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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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星動亂后的三個月里,榮耀軍團的轄地陸續(xù)又出現(xiàn)了四個爆發(fā)起義的星球。夏琛每次都親自帶隊,以聞所未聞的強硬手段鎮(zhèn)壓了一場又一場的起義,首都星附近星域終于實現(xiàn)了短暫的和平。 夏琛坐在軍團長辦公室的椅子上,一邊喝咖啡一邊看今日的新聞。 新的雌奴管教法案獲得了政事廳的高票通過,將于明日正式推行。同時政事廳表示接下來準備將工作重心放在修訂治安管理法案上,未來將施行一系列措施,包括但不限于制定更加嚴格的公共管理政策,增加治安部警衛(wèi)數(shù)量等。 “長官,這是今天的報告。”季瑾抱著一沓文件走進來,夏琛關(guān)掉新聞頁面,拿起手旁的鋼筆,“給我吧?!?/br> “長官,我在每份文件的下面寫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您可以順便幫我看看嗎?” 在經(jīng)歷了一段非常短暫的磨合期后,他再度得到了自己干練可靠的副官。只是季瑾這些日子沉默寡言了許多,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夏琛覺得他有這個心是好事,軍團長副官這個位置讓季瑾可以接收到與他幾乎完全相同的信息,學(xué)會思考是他走出副官位置的第一步。 等廖西退役的時候,也許可以考慮讓他接任軍團長的位置。 季瑾在門外忐忑地等了兩個小時,聽見夏琛按鈴喊他進去。雄蟲把桌子上的文件遞給他:“首都星今天沒游行?” “東區(qū)和西區(qū)都有?!奔捐⒖痰?,“治安部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看起來還控制得住。” “盯著他們,時刻準備支援?!?/br> “是?!?/br> “去吧,我要開軍部午會,午休之前不要進來?!?/br> “是?!?/br> 季瑾抱著文件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掀開最上面的一份仔細翻看起來。從總部發(fā)下去的文件有規(guī)定的格式,夏琛終日忙得要命,每次都是簡單寫上命令留著當(dāng)?shù)赘?,由副官把完整的命令?nèi)容打出來經(jīng)過系統(tǒng)下發(fā)。季瑾跟著夏琛這么多年,經(jīng)手的文件數(shù)萬有余,他知道夏琛每一筆簡寫背后的內(nèi)容,卻很少去思索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答復(fù)。 當(dāng)日在諾亞星,那個雌蟲少年死前的面容一直印在他的腦海里,他一方面盡力說服自己這是必要的犧牲,另一方面每晚都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安眠,心念這樣年輕的一條生命,真的明白自己反抗的是什么嗎? 米蘭通過暗網(wǎng)論壇與實地演說進行的一系列鼓動計策非常有效,他在軍團看了三個月文件,深知四處爆發(fā)的起義風(fēng)暴對帝國軍隊造成了巨大的麻煩,自從開年以來所有的擴張都已經(jīng)停止,駐守在遙遠邊界的軍團已經(jīng)開始收縮防御范圍,五大兵團正在不斷集結(jié)軍隊去鎮(zhèn)壓起義軍,戰(zhàn)損率正已恐怖的速度直線上升。這個古老的民族并沒有外界想象的那般強大,它是那樣羸弱不堪,從里面碰一下就搖搖欲墜。 季瑾覺得這和他一開始想的不一樣,對外戰(zhàn)爭的軍功來得過于輕易,他其實并未預(yù)見到同胞相殘的嚴酷,哪怕是為了更好的未來,他依然覺得難以接受,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后面即將發(fā)生的戰(zhàn)爭的準備。 他不愿同米蘭說這些,那個雌蟲一定會肆意嘲笑他優(yōu)柔寡斷,如果怕死就早點回去跟他雄主生蟲崽。但他心中著實苦悶,連著三天弄錯了文件,終于在昨天被夏琛提溜過去談話。 彼時他們在小區(qū)附近的公園里散步,他們走在孤僻的小徑上,季瑾滿腹心事,沒有聽見夏琛喊他。 直到雄蟲第二次加重了語氣,他才如夢初醒般回神:“雄主,您喊我?!?/br> 夏琛篤定道:“你最近有心事?!?/br> “啊…對不起?!?/br> 夏琛停下腳步,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季瑾也坐過來。他們并肩靠在一起,雄蟲的視線投向天邊的圓月,語氣輕柔又充滿了漫不經(jīng)心的隨意,仿佛只是和他簡單嘮幾句家常:“有煩惱的話可以跟我說?!?/br> 季瑾神情猶豫,夏琛也不急著催他,晃著腿賞他的月亮。過了幾分鐘他聽見季瑾開口,謹慎入微地問道:“雄主對于現(xiàn)在的局勢有什么看法嗎?” “現(xiàn)在還壓得住,未來不好說?!毕蔫』卮鸬煤芸?,“我倒不用想很多,軍部管不了政事廳,榮耀軍團是帝國和蟲皇的部隊,我做應(yīng)該做的事就行了?!?/br> “新的雌奴管教法案在民間聲浪很大,等頒布出來,我們的處境也許會更加艱難。” “沒辦法。這玩意既然能通過,說明林思源也認可,有壓力只能軍部來扛?!?/br> “雄主也覺得應(yīng)該通過嗎?那些雌奴…他們已經(jīng)生活得很艱難了,我不知道政事廳和陛下為什么還要這樣苛責(zé)他們。” 夏琛輕笑一聲,朗聲道:“你不會覺得在帝國當(dāng)蟲皇是件技術(shù)含量很高的事吧?” “那雄主既然覺得法案有問題,為什么不勸阻陛下呢?” “社會自有一套運行法則,蟲皇與政事廳互相掣肘,軍部也只是部分服從蟲皇命令,實際上大權(quán)掌握在元帥手里?!毕蔫∮朴频?,“只是近千年來蟲族內(nèi)部過于和平,政策法案每年只是修修補補,政事廳與蟲皇鮮少有沖突,樂得表面上對蟲皇尊重些。現(xiàn)在你知道就算林思源不同意政事廳也有辦法讓它推行下去,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普通雄蟲一生才有幾個雌奴,那些貴族雄蟲家里有幾個,新法案的受益者究竟是誰?如果要在雄蟲集團與雌奴中選一個,林思源為什么要跟政事廳過不去?米蘭早晚會抓住的,sao動也早晚會平息,帝國新的和平只需要犧牲一些士兵與平民雌蟲而已,對于蟲皇來說,這個代價根本不值一提。” 季瑾:“……” 夏琛意味深長道:“軍部的日報每天都會送到陛下的案頭,我又不是跟他一個雌父肚子里出來的親兄弟,何必去觸他的霉頭?!?/br> “我明白了?!奔捐铝丝跐釟?,輕聲道,“謝謝雄主指教?!?/br> “跟你說了這么多,我還沒有問你?!毕蔫№槃莸?,“你很關(guān)心那些雌奴,因為過去的經(jīng)歷嗎?” “是的…我看到他們,就覺得身在昨日?!?/br> “在軍團工作讓你覺得痛苦嗎?” 季瑾一時無言以對,他想為自己辯解,又無法強迫自己說出違心的話:“我……” “沒關(guān)系,很多士兵都這樣想。”夏琛雙手交叉于腦后,將背完全靠在躺椅上,屏息感受輕柔吹拂的晚風(fēng),“今天早上報上來的新兵數(shù)據(jù)你沒看嗎?志愿入伍的新兵數(shù)量少了五分之一。” “我很矛盾,雄主?!奔捐ゾo了自己的衣角,淺色的瞳仁在月色下幾乎透明,他濃重的不安和焦慮有如實質(zhì),映在那汪清澈的泉水中,“我不知道真正的未來應(yīng)該是什么模樣,我總是想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雄主,我感覺自己特別糟糕?!?/br> “如果你還在為這種事情糾結(jié),只能說明你還不夠堅定?!毕蔫”犻_眼睛,精準抓住他微微顫抖的手,“你首先是一個雌蟲,然后是帝國公民,軍團高官,最后才是我的雌侍。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立場與想法,你要多去看這個世界,多去思索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等你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你就不會再覺得迷茫。你說覺得自己想得太多,恰恰相反,我認為你想得太少。” 夏琛說他想得太少,他當(dāng)時非常委屈,晚上回去被雄蟲cao了一頓,再躺在床上時卻覺得神智清明。 他意識到自己總是跟在夏琛身后亦步亦趨,他嚴格遵從夏琛的每一項命令,從來沒想過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他總是義憤填膺,像被掛在纜車上的小丑,被風(fēng)輕輕一推就要拼了命地跑動。 雄主說得對,他的一切僅僅停留在想法這個層面,至于更深入的內(nèi)容,他從來沒有去思索過。 指尖按壓在墨跡上,他看見夏琛寫的批復(fù)內(nèi)容,與他壓在文件下的紙條內(nèi)容大差不差。雖說他努力自己想了,但是夏琛留下的正確答案實在讓他過于印象深刻,有時候看見一些日常事務(wù),他閉著眼睛都能把夏琛的回復(fù)默寫出來。 一連發(fā)了四五份文件下去,下一份文件是炬火星常駐軍隊的輪換申請,這里目前是榮耀軍團的第十六軍駐守,如今駐軍期限已到,十六軍的軍長打了報告過來請求輪換。季瑾翻了翻目前在軍團總部的隊伍,覺得第七軍比較適合,就寫在了他的小紙條上。 夏琛給的批注是讓第六軍去,還在季瑾的小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了行字:好差事留給你的好徒弟,記得謝謝我。 季瑾看著那行字,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撕下紙條捏成團揉進垃圾桶里。后面除了跟他意見一致的紙條沒有批復(fù),其余夏琛多少都言簡意賅地寫了解釋,季瑾把他的思路認真記下來,準備午休的時候復(fù)盤,然后把所有的紙條都撕下來丟進碎紙機,將文件整理好一一發(fā)下去。 他在門外忙碌的時候,夏琛正坐在屋內(nèi)開會。 午會是兩個月前在洛倫佐促成下的新制度,每天中午十一點開會,美其名曰加強各大軍團之間的信息交流。榮耀軍團的駐地尚且還算和平,其他四個軍團可就熱鬧了,不止是雌蟲暴動頻繁發(fā)生,一些被殖民的異族人也趁機撲騰起來,給蟲族制造了不少麻煩。 形勢遠沒有看上去那么樂觀,他們想要一片荒漠,可總有青草探出頭來,風(fēng)吹過一茬又生一茬,擾得他們疲于奔命。 夏琛聽了一個小時毫無意義的訴苦,終于捱完了趙宏宇的總結(jié)發(fā)言。洛倫佐看起來愁容滿面,敲了敲桌子道:“米蘭最近還沒有消息嗎?” 夏?。骸皹s耀軍團轄區(qū)內(nèi)沒有。前段時間發(fā)生的幾起動亂均無目擊者表示見到了米蘭。” 剩下四個軍團長也表示沒有得到米蘭出現(xiàn)在轄區(qū)內(nèi)的消息,洛倫佐煩惱地按了按鼻梁,在他眼皮撩動的瞬間,夏琛覺得他蒼老了有五十歲不止:“也就是說我們最近一次目擊米蘭是在兩個月前,第四軍團駐地對吧?” 趙宏宇:“是的?!?/br> “不能掉以輕心,繼續(xù)搜查他的下落?!甭鍌愖粽f,“他不可能這么安靜,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是!” 夏琛掛斷會議,正好趕上季瑾推門進來給他送午飯。他們坐在桌子兩側(cè)無言吃完了一頓飯,夏琛擦嘴起身,對季瑾道:“備船,我們?nèi)|區(qū)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