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回應(yīng)過后等了一會兒，A沒有回復(fù)他，想著A可能已經(jīng)睡了，自己也去睡覺。

    早上起來，A也正好回復(fù)了，云毓按照對方的指示把注銷賬號的截圖發(fā)給了A，又注冊了一個新的號碼用來和對方交流。

    一開始，云毓還是害怕的，生怕是這樣一對一的關(guān)系會暴露他的隱私，沒想到A卻對這些毫不在意，先讓他發(fā)視頻過去。

    云毓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正在廚房做早餐，看到這個要求后臉上發(fā)熱，給A先生發(fā)到【可以只照片嗎？我現(xiàn)在有些不方便······】

    A發(fā)來的話還是冰冷不容拒絕的。

    【那就找一個方便的地方】

    賀言坐在車上，撐著臉看窗外變換的景色，想了想，還是又敲了一行字上去，【畢竟要驗驗貨。】

    云毓沒再回他，在等待的時間里手機已經(jīng)息屏又亮了好幾輪，就在賀言已經(jīng)沒有耐心的時候，對面終于發(fā)來了消息。

    的的確確是一條視頻。

    不過超出了他所想。

    白白軟軟的人坐著，能看到?jīng)]有完全地將衣服去除，露出了一掌還不能覆上的小乳，兩條細細的腿緊夾著，只能看到隱隱透出的粉色。視頻里的人猶豫了一會會，還是將兩條腿打開，特地將陰蒂翻了出來對著鏡頭揉弄，或是因為動情，上衣衣擺都沒辦法繼續(xù)銜住，微微垂下，小手又倉皇地握住了rufang親手玩弄著上面小小的rutou，手法已經(jīng)很嫻熟，很輕易地就將軟軟的小rou粒揉硬。

    視頻停在了這里，云毓小心翼翼給人發(fā)去了消息，【這樣可以嗎？】

    可以。賀言在心里想，可是沒有再回應(yīng)。

    云毓見對方長久的沒有給他指示，想著A先生一定去忙著自己的事了，自己也收拾好了衣服給mama道過再見后離開。

    為了方便，這間破爛的出租屋就在學校不遠處的小巷里，拍視頻的時候他就沒把校服脫下來，好在也沒耽誤什么時間，到校門口的時候剛剛好看到賀言從車上下來，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很快，賀言快步走到了云毓身邊。

    “好巧？”

    云毓看著賀言手上提著的鼓囊囊的袋子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問道：“你······怎么走到教室的？”

    “啊，跟著大部隊走，呃，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早讀遲到了？”

    “記得?！币驗槭浅醴福詻]有被罰站。

    賀言歪頭，正好能看到云毓頭頂那撮輕軟的發(fā)在一點一點的跳躍，“那次跟錯人了，跑到隔壁教學樓去了，最后還是找老師給我?guī)У穆?。?/br>
    云毓抬眼，無法想象賀言真正窘迫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嘴角連帶著眼尾都彎了彎。

    “很好笑嗎？連你也笑話我？”

    “才沒有笑話你?！痹曝共蛔杂X地看向賀言的方向，正好和人的眼神碰到一起，他趕緊低頭，用自己熟悉的姿勢走路。

    賀言見云毓的耳朵尖尖都已經(jīng)紅了，于是不再去挑撥他，兩手往兜里一揣往前走。

    很快，兩人就到了教室，云毓看著賀言把那個鼓囊囊的袋子塞到了抽屜里，他有些好奇，想要問，又覺得這樣好多嘴，干脆不讓自己的注意力往賀言那邊發(fā)散。

    就算這么說，還是有些在意，他旁敲側(cè)擊地問了一句，結(jié)果輕易被賀言識破了意圖。賀言看著云毓那雙閃爍著的眼睛，還是賣了個關(guān)子，“待會兒你就知道了?！?/br>
    本來沒有那么好奇的，結(jié)果被賀言這樣一說，云毓簡直是想要立刻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好不容易熬過了早讀，云毓剛要趴在桌子上睡覺，結(jié)果桌子上先多出來了一個看起來就軟乎乎的枕頭。

    云毓立馬轉(zhuǎn)頭看向賀言，結(jié)果賀言只是朝著他的方向枕在了手臂上，“不喜歡嗎？”

    “為什么？”

    “我看你每天都學得很累，桌子又那么硬，睡得很不舒服啊?！?/br>
    云毓皺緊了眉頭，不太敢看賀言，只是將目光聚焦在枕面的正中心，“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昨天也是，你不用的?！?/br>
    “這樣就算對你很好了嗎？”賀言笑笑，“可是你不是對我更好嗎？”

    這下云毓徹底疑惑了，他輕聲道：“我沒有?！?/br>
    “你都說要罩著我了，還說對我不好么？”

    罩這個字怎么聽怎么不對，云毓辯解道：“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br>
    “說，只要我有問題就來找你，我迷路你帶我走，有不會的題目也是你教我。我剛剛來這兒，還挺多不懂的東西，之后要麻煩你的地方也很多。我總要做些什么好?！?/br>
    賀言的聲音很好聽，低抵的，帶著些懶厭，可是說得又是這樣真誠的話，弄得云毓都有些不好意思。

    賀言及時說道：“還不躺下來么，都過去好幾分鐘了?！睅е稽c點嗔怪，看起來可可愛愛的。

    云毓才趴下去，就陷進了枕頭里，陽光的香味充斥鼻腔，有一種暖洋洋的力量包裹住了云毓。過了一會兒，云毓轉(zhuǎn)頭，將臉朝向賀言，看他臉上真心的笑。

    云毓仔細比對了一下枕頭的大小，征求，“我們可以一起枕?！?/br>
    “這樣可以嗎？”

    “畢竟是你的東西呀。”

    “那好?！辟R言往云毓那邊擠了擠，和他枕在了一個枕頭上，近得呼吸交融。

    云毓眼皮已經(jīng)沉得不像話，賀言才想乘亂去牽住人的手，肚子就咕的叫了一聲。

    云毓又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疑惑。

    賀言卻不惱，用手捂住了肚子，“你睡吧，我沒吃早餐，有點餓?！?/br>
    云毓懶懶問道：“為什么不吃？”

    “沒人給我做，我也不會下廚，外面的我又吃不慣。”

    云毓很想問賀言的父母在哪里，他看起來又不像是家里缺錢的樣子，到頭來還是改口，“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以后我可以給你做?！?/br>
    “可是這樣不會麻煩嗎？你每天都學習到這么晚的······”

    “不會的。”云毓垂下眼，眸間的閃爍都被埋進了枕中，他想到著，那個可以稱得上是他的救世主的A先生，低語，“之后不會再學到很晚了?！?/br>
    “為什么？”

    看著近在咫尺的賀言的眼睛，云毓的表情都輕柔了起來，“mama不想讓我學了。”

    “這樣么？我也覺得不能因為學習待到那么晚來著。”

    “嗯。”

    聲音里拖著因快要陷入睡眠而拖長的尾音，是一只被主人馴服后變得溫順的小貓。

    在云毓徹底閉上眼后，賀言又重新坐直，用手指玩著云毓頭頂那撮不聽話的呆毛，深深的眸子中意味不明。

    窗外突然傳來吵鬧聲，賀言黑目突然深起一陣冷意，抬眼才發(fā)現(xiàn)吵鬧的源頭是自己那群稱不上朋友的玩伴，不知道從哪里得了消息，大搖大擺地來了教室。

    他們是完全不相信賀言那個比他們玩得還瘋的人能真的聽家里的話來學校的，是故在看到賀言之后滿是震驚，也就是那一瞬間，他們都看到了躺在賀言身邊的云毓，兩兩相視后對著賀言露出了個曖昧的笑。正要來敲窗戶，卻看見了賀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又微微挑眉，眉目冷淡，只對他們無聲說了一個字——

    “滾?！?/br>
    ＊

    云毓不知道這段插曲，只知道上課鈴響的時候賀言似乎還在睡著，眼看著老師都走進來了，他趕緊推了推賀言。賀言花了好大的力氣睜開眼睛，趕緊坐正了。

    華晨愛和學生開玩笑，一邊在黑板上板書，一邊調(diào)侃，“看來我這個座位安排還是不錯的啊，都帶動咱們新同學半夜搞學習了么？”

    云毓羞得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小蝦米，不料賀言還是那種從容不迫的樣子，笑著應(yīng)道：“昨天晚上花了很長時間訂正卷子?！?/br>
    華晨笑著嘆了口氣，開始走進正題。

    賀言一貫厚臉皮，卻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發(fā)笑，也不再說話。

    兩節(jié)連續(xù)的數(shù)學課后是體育課，之前因為太熱體育課暫時改成在教室自習，自那一場暴雨后，從夏暑遺留下的燥熱也在慢慢消退，體育課又重新排上課表。

    只要不在教室里，學生總是開心的。

    上一節(jié)數(shù)學課還沒下課，就已經(jīng)有人蠢蠢欲動，一下課就有人跑去了更衣室占位置。云毓很害怕體育課，也很抗拒一群人擠在一起換衣服，所以他時常是等著人都去得差不多了再過去。

    他一如往常地坐在位置上做資料，等做完了一篇后才猛然意識到賀言還坐在他身邊。云毓問道：“你不去嗎？”

    “我？我不認識路??？我來這兒之后就沒上過體育課。”

    “剛剛怎么不跟著大家走？”

    醒著的云毓偶爾還是對自己很抗拒，還是睡著的時候會放下防備，會更可愛一些。賀言很老實地回應(yīng)，“我怕我跟丟了，萬一他要先去洗手間或者是小賣鋪呢。再說了，我跟別人也都不太熟，挺不好意思麻煩別人的?！?/br>
    他話里總沒有什么漏處，云毓只好帶著賀言走去了更衣室，心中想著躲開的理由。

    男更衣室里還有很多人，一邊說笑一邊換衣服。云毓低著頭，凝聚目光在腳尖，走進了更衣室里最深的角落里，磨磨蹭蹭的打開了自己的柜子，脫下鞋。

    賀言也不拘束，去找了體育老師領(lǐng)了衣服，找到了一個和云毓相近的空柜子，直接把身上的夏季校服脫了下來。

    這樣太近了，云毓蹲在地上，雖然竭力不讓自己去看，可對方似乎太不容忽視。賀言長得白，卻是那種健康的白，上身的肌rou流暢好看，這是云毓平常就能看到的，隱在寬大校服下的少年的身體會很健碩。赤裸的樣子卻很少能見到，云毓的目光順著流暢的腰線往下落，好看的人魚線沒入褲腰中，再往下······

    他才看到這里，一只手就把褲子往下拉了拉，云毓趕緊低下頭，沒想到，這時又從頭頂傳來了賀言的聲音。

    賀言彎下腰，問道：“班長，你怎么不換衣服？”

    他自然看到了云毓已經(jīng)紅透的耳朵和后頸，容易挑起人逗弄凌虐的心思。

    云毓嚇得往后一仰，差點往后坐在了地上，還好是賀言及時伸手拉住了云毓的手，把人直接拉了起來。

    云毓眼神閃躲，語調(diào)卻穩(wěn)，陳述，“我要最后一個鎖門的，你快換了跟著大家去cao場呀?！?/br>
    “好?！辟R言的目光停留在了寫著云毓名字的柜門上，快速地換上了運動服，“那我就先去了？”

    “你快去?！?/br>
    賀言被人送出了更衣室的門，那個關(guān)門簡直稱得上是干脆決絕，就好像是多不愿意自己留在那里一樣。

    賀言想著，不自覺嘴角露了笑，刻意放慢了腳步，以至于都被落在身后的人反超。

    上課鈴聲猛地響起，路上的學生都加快了步子，朝著cao場跑去。賀言卻突然站在了原地，靜默一會兒后轉(zhuǎn)過了身，朝著來時的方向快步走去。

    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但至少，可以欺負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