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些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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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蕭雨以前不覺得自己是個脆弱的人,從小到大流這種液體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然而生理性的淚水也是水,激烈的性事多了,可能會對淚腺具有某種神奇的疏通作用,搞的他和池絳在一起后經(jīng)常表現(xiàn)得像個嬌嬌愛哭鬼。 尤其是在這種類似于心臟被擊穿的時刻,會完完全全控制不住。 私密的唇舌的接觸或許是唯一可以緩解這種熱意的方式,大腦被火焰燙得宣布罷工,將所有的渴望一絲不剩全部交付給本能,完全像是只急紅了眼的野生兔子,帶著前所未有的侵略性不計代價地攻占進(jìn)對方的口腔。 原本眼有笑意的人被他急切而狼狽的啃噬打斷,不到一秒就被席卷而來的深沉熱望一同拖入愛與欲的旋渦,點(diǎn)顫兩下的眼睫猶如亂流中跌落的羽翅,在此瞬宣告淪陷。 三年來一千多個日夜,蕭雨如履薄冰的行走在這場摧心剖肝的暗戀上,早就受傷的快要看不清自己,其中最難習(xí)慣的就是需要不斷去壓抑那些至深的貪念。 記得以前有一次趕上放假一個多月見不著面,蕭雨夜里躺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覺,閉上眼睛全是池絳的身影。熟練的摸到手機(jī),上劃鎖屏,微信的界面還停留著,屏幕藍(lán)熒熒的光在漆黑的夜晚刺得人眼睛發(fā)澀,無數(shù)條已發(fā)送的消息刷了屏,就是等不來對方的回復(fù)哪怕一個字。 當(dāng)時他是怎么做的來著?好像是直接氣血上涌大半夜抽瘋不睡覺騎車大半宿到人家豪宅門口,在隔著很遠(yuǎn)的地方傻站著,手里還捧一束路邊采的不知名野花。 印象最深刻的當(dāng)時地面雨水還沒干,身上賤了一路輪胎碾過路面的泥點(diǎn)子,加上騎行劇烈運(yùn)動過后的汗水,衣服臟的離譜。 站那沒多久他就清醒過來尬的要死,別說去敲門了,就連呼吸都覺得自己多余。正當(dāng)他想掉頭拔腿就走,偏偏趕上這時候天光曦微,遠(yuǎn)處穿戴整齊一身衿貴的池絳走出大門出現(xiàn)在視野里,單邊耳墜搖曳晃動,曲身彎腰,長腿一邁跨進(jìn)車門,一連串動作流暢從容極了。 等到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駛離,剛剛慌不擇路躲在花叢里不敢冒頭的蕭雨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傻逼,還得加個大字。 正想著當(dāng)初的荒唐事,忽然手腕上一絲輕微的疼痛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shí),睜開眼睛,近距離看到池絳微微發(fā)紅的面龐,以及半瞇著的眼里危險的光芒。 “專心?!必?zé)備的語氣里更多的卻是蠱惑。 “…嗯…我……你……”蕭雨舌頭打結(jié),肚子里有千言萬語看著他卻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池絳放開對他雙手桎梏,一手摟住他的背,一手用力按下他的后腦勺。熱吻交纏勾連出細(xì)微的yin靡水聲,口腔中唾液的甜味蔓延開來,饑渴的舌頭怎么吸也吸不夠,牙齒劃過舌尖留下陣陣電人的戰(zhàn)栗,就連口腔上顎的黏膜似乎也成為了敏感的性器官,那里被舔舐會有種極其強(qiáng)烈的快感。 兩片軟rou緊貼著吮吸,變幻角度擠壓研揉,蕭雨一雙手放肆地緊緊抱上了池絳的腰。 以前也不是沒有親過,只是現(xiàn)在感覺太不一樣了。 蕭雨聽見自己兵荒馬亂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里難以掩飾,池絳的吻談不上粗暴,吻他的時候一般都不會造成痛感,但是也絕不溫柔,就是會給人以一種極為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所以蕭雨每次只要一被他親就會被勾得全身軟成一灘爛泥,一幅任君采擷的模樣。 事實(shí)上他股間早就已經(jīng)濕潤的要溢出來了,后xue自從初嘗了性事的快樂后,甬道內(nèi)里的柔軟變得敏感,且時不時就會食髓知味地自動收縮,無聲訴說著被填滿的渴求。 然而池絳似乎并沒有想要更進(jìn)一步的打算,就只是抱著他親。 在肌膚相貼的溫度里,在目眩神迷的親密中,蕭雨不記得自己在溫柔鄉(xiāng)里和池絳抱著吻了多久,到后面大腦缺氧,整個人都很朦朧……也可能是之前折騰的太厲害的緣故,以至于竟讓他在迷迷糊糊間睡了過去,連亂七八糟的夢都只浮躍了一會兒便再無打擾。 再次睜開眼睛,是被風(fēng)聲喚醒的。 路旁蔥郁的樹木在車子高速行駛下連成片的掠過,高高低低起伏。 足足愣了好幾秒,剛睡醒的人意識還未回籠,茫然盯著眼前的風(fēng)景。 這是什么情況…… 剛剛不還在和池絳接吻嗎? 緩了半晌猶如剛剛宿醉過的蕭雨才轉(zhuǎn)轉(zhuǎn)腦袋,打了個夸張的哈欠。鼻端是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不用想池絳也在。 “醒了?”一如既往冰冷的語調(diào)。 蕭雨嚇了一跳,回頭看他:“嗯?寶貝你怎么在開車啊,司機(jī)呢?我們這是在干嘛?”一連串的疑問帶著nongnong的小鼻音。 池絳雙手閑閑搭在方向盤上,淚滴型的黑玉耳墜搖晃,眉眼看上去冷峻卻也艷麗:“心血來潮想帶你去個地方,不希望被人打擾?!闭f完話見蕭雨還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輕輕偏頭凝視他,“放心,考過駕照了?!?/br> 像是被蟄了一下,蕭雨臉紅的轉(zhuǎn)過頭去,按下車窗,呼扇著手讓清晨的涼風(fēng)灌入。 只是看池絳一眼,控制不住的,那些香艷的、纏綿的畫面像是回馬燈似的一個接一個涌上眼前。他羞恥的就差用手捂臉了,面頰上的熱度越來越熱越來越燙,風(fēng)都吹不涼。 蕭雨一緊張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鼓鼓的,里仍然漲著卻不難受,生姜水過了一夜似乎也不疼了。 “幫你清理過了,你身體里現(xiàn)在含的是甘油,800ml?!?/br> 才800啊,怪不得是舒服的感覺。 “蕭雨?!?/br> “嗯?”還在臉紅的人反應(yīng)過激,像是小兔子一樣立馬豎起了耳朵。 見他這樣,池絳萬年冰冷的眼里似乎也浮上了一層朝陽的暖暈。 “想不到你身上還有一些特殊的動物基因?!?/br> “??” 蕭雨聽得不明所以滿眼問號,開車的人斜瞥了他一眼:“早上清理的時候折騰成那幅模樣,睡的還是跟死豬一樣?!?/br> “噗……”蕭雨樂了,“怎么罵人還這么拐彎抹角的,我不醒你使勁喊我啊?!彼胂罅艘幌履菆雒妫瑯凡豢芍?。 池絳回過頭,像是在回憶什么:“倒也沒必要?!?/br> “等等……話說我們這是要去哪?今天周一吧,不用上學(xué)了嗎?”蕭雨忽然驚悚地想起自己還是個高三學(xué)生。 “現(xiàn)在才5點(diǎn),來得及?!背亟{言語間滿是無關(guān)緊要的意味。 蕭雨關(guān)注點(diǎn)卻變了:“5點(diǎn),這么早啊,你整晚沒睡嗎?” 被他關(guān)心的人挑挑好看的眉:“除了你,沒人可以裝著一肚子生姜水還能睡著?!?/br> “……”蕭雨一時語塞。 的確,他是受虐體質(zhì),膀胱里裝著姜水他會微妙的覺得又痛又爽,但是并不代表池絳也會,更何況身上還壓著個昏睡的他,昨夜對于蕭雨來說算是甜蜜的夢,對于對方來說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折磨。 池家的天之驕子衿貴的少爺愿意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僅僅是因?yàn)橄矚g他。 “咳……”蕭雨兩手像是蜜蜂翅膀一樣無意識的給自己的雙頰降溫,“……所以你要帶我去哪?” “別急,馬上到了?!?/br> 車子漸漸行駛到郊區(qū)山野的深處,路也越來越窄,沒過多久眼前卻忽然豁然劃入一片晶亮的湖泊。 兩人下車的時刻,正趕上日出,遠(yuǎn)處的天空被橘紅靛藍(lán)駁雜斑斕的云層和漾著粼粼細(xì)碎波光的湖面一分為二。 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消失在無盡遠(yuǎn)處的水平線和清透絢爛的天色,涼意的微風(fēng)陣陣撲面而來,兜過蕭雨的發(fā)絲袖口,灌入肺腑,帶來薄荷般的涼意與清透。 蕭雨手叉腰站直深深呼吸,感覺自己身體里的濁氣都被凈化了:“這小風(fēng)新鮮啊?!?/br> 池絳的發(fā)絲被湖風(fēng)撥的的一縷一縷的纏繞著高挺的鼻梁,為他原本就迷人的輪廓渲染了幾分柔和,他將遮擋視線的劉海撩到腦后,然后伸手牽起蕭雨,在湖邊沙沙的空地上漫步。 周圍低低的山巒覆有一層春意彌漫的嫩草,茵綠之上,叢叢點(diǎn)綴著紫色黃色的小花兒,蕭雨小心的走著,無處落腳。 “長大以后還是第一次有人陪我看日出。”蕭雨臉上洋溢著傻笑,眼睛里倒映著金影浮光的湖面與顏色層次豐富的天空。 不等人接話就被別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你快看那片云,藍(lán)顏色和橘紅色攙在一塊兒挺好看啊?!鳖D了頓,“不過大早上的也太安靜了吧,一點(diǎn)車聲都沒有還真不習(xí)慣。” “在晚上會更安靜。”身旁的人回應(yīng)。 “這是哪啊我怎么沒聽說過。”蕭雨感到愜意極了。 池絳耐心解釋:“這里本來是要建成高檔度假村,我來過幾次后,就保留了下來,維持原本的樣子?!?/br> “你以前經(jīng)常會來這里嗎?”言語間滿是雀躍。 “不常來,只是偶爾。”池絳回答的語氣和平常沒什么區(qū)別,但是了解他如蕭雨,一下就聽出了他此刻心情還不錯。 他是特意帶他出來兜風(fēng)的嗎?蕭雨被自己的腦補(bǔ)甜到,交握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冷嗎?”池絳淡然的眼珠看向他。 “啊?……啊、有點(diǎn)吧……”蕭雨下意識想說不冷,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溜了個慌出來。 不想給他看出來局促。 “臉怎么這么紅?” “涼風(fēng)吹的?!笔捰昴樒ぜt且厚。 “你看前面擺的什么,好像是架鋼琴,這荒郊野地的怎么會有琴?。俊鄙驳某堕_話題。 池絳視線在他臉上頓了兩秒才移開,邁步走近漆黑的琴身:“我讓人放的?!?/br> 蕭雨站在原地注視著光亮的三角琴有些怔愣:“你會彈鋼琴?” “會一些?!背亟{在實(shí)木鋼琴座椅上坐下,掀開琴蓋,清冷冷的眸子看他:“想聽什么?” …… 這是要彈琴給他聽嗎? 被發(fā)問的人不合時宜的想起來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雞湯,說是一個男人如果只想著把你往床上帶,可能只是想睡你,但是如果他會花時間花精力只是為了討你的開心,那就是真的喜歡你。 蕭雨甩甩腦袋可真毒啊這碗雞湯,神游間脫口而出:“那來一首義勇軍進(jìn)行曲。” 池絳:“……” 蕭雨:“……” 完了腦子短路了…… “之前沒用鋼琴彈過,我試試?!背亟{修長的十指覆上黑白琴鍵,沉吟片刻,隨即莊重激昂的曲調(diào)化作恰到好處的音符,在開闊的山水間流淌。 這人彈琴的姿勢極其優(yōu)雅,脊骨挺直,多了種說出不來的味道。 在一旁的蕭雨也跟著站直,周一嘛,聽著國歌就當(dāng)提前走升旗儀式了。 一曲畢,蕭雨海豹一樣僵硬的鼓起掌:“彈得好好?!?/br> 池絳手不離琴鍵,看向他的眼中帶層淺淺的笑:“還想聽什么?” 蕭雨這回謹(jǐn)慎:“你彈什么我聽什么?!?/br> 很快流暢輕快的曲調(diào)響起。蕭雨一耳朵就聽出來,是舒伯特的。 初升的太陽光線打在鋼琴上,折射出流光,池絳耳廓的發(fā)絲被吹到腦后,他身上常年包裹著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在此刻短暫的消失,就連眉目都是舒展的。 關(guān)于這首曲子,其實(shí)有個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傳言當(dāng)年舒伯特去一位友人家做客,信手拿起友人家里的一份手抄樂譜,彈奏之后對曲子贊嘆不已。結(jié)果殊不知,其實(shí)這個樂譜正是這位朋友記下的他本人即興彈奏過的作品。 蕭雨腦子里想著這個故事,眼睛卻早已經(jīng)看直了。 金色的朝陽,青翠如茵的草地,漆黑華麗的鋼琴,遠(yuǎn)處水天相接的遼闊湖面,以及為沉浸在音樂中為他彈奏樂曲的人。 蕭雨掏出手機(jī)用些微不穩(wěn)的手記錄下這一刻,美麗的事物于此定格。相機(jī)快門的咔嚓音效似乎驚擾了眼前人。 他無端地就想要道歉,卻見池絳指尖停頓:“站那不累嗎,坐我旁邊來?!?/br> 蕭雨連忙擺手:“不累不累?!?/br> 剛才還欣然演奏的人眉頭微微皺起,看著他默默不語。 蕭雨被他看得沒辦法,一步一步挪過去,慌忙之下坐也只坐了個屁股尖。然而還沒坐穩(wěn)腰就給人撈了起來按到腿上。 被熟悉的溫度包圍,蕭雨心慌地抓住了池絳的襯衫一角。 池絳低頭,熱度拂過耳廓:“你在害怕什么?!?/br> 蕭雨體質(zhì)敏感,半邊身子霎時麻了:“抱歉,但你真得讓我適應(yīng)適應(yīng)?!?/br> 抱著他的人對這個答復(fù)頗為意外的模樣:“行?!?/br> 蕭雨感覺到一只手臂勒上了自己的腰,讓兩人間的距離更加接近:“左手位置就交給你了,我記得你會彈琴?!?/br> “不是說適應(yīng)這個……而且我只是會彈一點(diǎn)電子琴,鋼琴不太會?!?/br> “差不了多少。”言罷池絳在琴鍵上彈奏了幾個音符。 蕭雨聽出來這是莫扎特選段,對他來說這段旋律相對簡單億些,蕭雨試了一下,手感還不錯。 “很好,繼續(xù)?!彼牭匠亟{平靜地稱贊。 遵循著記憶,蕭雨連蒙帶猜,漸漸沉浸其中,一顆心卻亂的不像樣子。 ……池絳為什么會知道他會彈琴,明明以前從來沒有向他提起過。 他下意識用余光捕捉對方模糊的影子,卻不經(jīng)意對上池絳垂眸看過來的眼神,漆黑如夜,明明是冷厲的神采,卻能魅惑人心。 蕭雨收回目光強(qiáng)壓下自己跳動不已的心臟,迫使手指繼續(xù)演奏下去。 這么陰郁沉重又夾雜著躁動的曲子竟被他們兩個硬生生彈出了些許慷慨的意味,期間他因?yàn)榫o張還會時不時彈錯幾個音,平添幾分滑稽。 在魂不守舍的情況下集中精神其實(shí)是一件累人的事,至少對蕭雨來說是這樣的。涼風(fēng)吹干了他額前的一層層細(xì)汗,一曲畢,他已經(jīng)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其實(shí)吧,我也不是這個水平,發(fā)揮失常了屬于是。”大言不慚還是會的。 池絳沒有應(yīng)聲。蕭雨疑惑轉(zhuǎn)頭,卻見他低垂著眼睫,已經(jīng)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時間在對視中靜默一瞬。 “……你彈琴不用看琴鍵的嗎?”蕭雨聽見自己這樣問道。 “也不是,你在這,我沒法專注。”這是池絳的回答。 …… 他沒法專注? 池絳竟然說他沒有辦法專注? 這話放誰身上他都不覺得奇怪,但是池絳,池家的人,素來自傲于其變態(tài)的自控力,好像任何一件事都沒有辦法逃脫他們的掌控,一幅高高在上的驕矜模樣。 蕭雨在他身邊三年,以前為了勾引他同自己上床,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很多時刻見他腿間帳篷高支美目開闔難掩欲色,但人家就是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忍住,這份變態(tài)般的意志力,一度讓蕭雨認(rèn)定是自己魅力不夠。 所以現(xiàn)在…… 似乎可以確定…… 這是句情話。 蕭雨怔愣許久,才聲音艱澀地回答道:“可能……是你昨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我們?nèi)ボ嚿纤瘯??!彼麖牟辉脒^,原來有一天同池絳在一起后會這么刺激,刺激到能隨時隨地心臟停跳的地步。 池絳搖搖頭神色不改:“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br> “哦好?!笔捰杲┑孟駢K石頭,卻還是佯裝鎮(zhèn)定地任由對方牽起他的手往回走。 “那什么,鋼琴就放著了嗎,不怕風(fēng)吹日曬雨淋嗎?” “不用管,會有人處理?!背亟{單手點(diǎn)了支煙,拉著他步伐輕緩。 “嗯……謝謝你帶我來這里,還專門彈琴給我聽?!笔捰曜聊チ税胩?,擠出來句話。 池絳聽了卻沒什么反應(yīng),一時之間沉默得只剩下風(fēng)聲。 蕭雨暗地里尷尬地直掐自己大腿,終結(jié)話題集大成者。 “你前幾天是不是彈過圣桑的,就是,在家的時候?” “嗯?!鄙砼匀吮〈胶瑹煵恢每煞?。 “很好聽,沒想到大提琴曲用鋼琴演奏也別有韻味?!笔捰暧芍缘姆Q贊。 與此同時他也由衷的開懷。原來那個令人難過的夜晚池絳并沒有出門去。 蕭雨默默竊喜地消化著自己的情緒,一時間兩個人之間又恢復(fù)了沉悶的氣氛。 開始他還沒發(fā)覺,久了以后才反應(yīng)過來,見對方一直沉默心里又開始發(fā)慌。 “我剛才彈的太差了,你是不是生氣了?”蕭雨問得小心翼翼。 “……”池絳停下腳步。 “我回去以后好好練練,下次不會了?!彼J(rèn)真做出保證,期待池絳的回答。 誰知下一瞬他雙頰被人用力捧住,這力道像是生氣又像是珍惜,在此情況下嘴唇都被迫嘟了起來。 池絳湊近,漆黑的瞳盯著他一眨不眨。 蕭雨神色鎮(zhèn)定,睫毛卻顫個不停。 很難形容每次被池絳注視的感覺,猶如心上最柔軟的地方被人捏住,猶如迷行途中饑渴的旅者嘗到了甘霖,猶如情愿忘卻姓名后孤注一擲地獻(xiàn)祭。 “蕭雨,喜歡你?!背亟{不露聲色的表白。 等了兩秒,見他沒有反應(yīng),池絳又道:“能聽懂嗎?” “能?!蔽惨羿硢 ?/br> “怎么變這么呆?”池絳狹長的眼中染上危險的興味。 蕭雨開始掙扎掰他的手:“別看了……”再看下去出人命了。 池絳昳麗的眉上挑,無言凝滯片刻,然后松開了他。 蕭雨一路暈暈乎乎神魂顛倒地跟他上了車,等到了學(xué)校似乎還在沉浸在剛才的情景里,臉頰發(fā)紅。 校門口不遠(yuǎn)處站了個人,沈蔚風(fēng)倚著他自己的車,頭發(fā)絲上浮著一層清晨的水氣,不知已經(jīng)等了多久。 見他們出現(xiàn),微微抬起了眼。 蕭雨目光與其對上時,發(fā)現(xiàn)此人神情與上次那種假意的溫和全然不同,被他盯著有種被鎖定的強(qiáng)烈不適感。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蕭雨不再是那個木然站在一旁連介意都沒有資格的人了。 池絳先他一步下車,他抿唇跟上。 “什么事?”池絳這話是對沈蔚風(fēng)說的,語氣很是尋常,但是蕭雨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語里的不耐。 對方游刃有余的笑了一下:“阿絳,這次我可不是來找你的?!彼掳统捰晡P(yáng),陰柔倨傲的模樣,“來找這個小美人?!?/br> 蕭雨面無表情。 “他沒空?!睕]等接話茬兒池絳直接給拒了。 “這樣啊,那我就在這等會兒你們?!鄙蛭碉L(fēng)這人可謂是講究,說著話的功夫,蕭雨就能聞見從他身上飄來的濃郁男士香水味,不算難聞。 等一會兒是等多久,從早等到晚嗎? “不用了。”池絳邁開長腿離開,目不斜視,直接將人無視掉了。 這份無情,果然是池絳。 雖說蕭雨早就領(lǐng)略了無數(shù)遍,只不過今天對象換了以后,還挺爽的。 然而這份幸災(zāi)樂禍還沒持續(xù)一秒,蕭雨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他下意識回頭。 然后就看見了沈蔚風(fēng)一雙杏眼里赤裸裸的惡意,電光火石之間已將他拉到身前,在誰都沒來及反應(yīng)的時候快速低頭在蕭雨唇上咬了一口。 并不溫柔,只為目的。 這他媽什么!蕭雨在大腦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沖著他肚子就是一個肘擊,但對方早有防備躲過去大半。 而下一瞬,池絳利落上前鉗住沈蔚風(fēng)還在拉著蕭雨的手的手腕,“咔吧”一聲脆響,伴隨著痛哼,他骨頭斷了。 這只手也因此而松開來。 池絳往日昳麗雙眼此刻只剩狠辣。 沈蔚風(fēng)和他對視了一眼,疼得冷汗直流,卻扯開一個笑容:“我記得……你是有潔癖的吧?!?/br> 暴怒中的蕭雨忽然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朝池絳看去。 沈蔚風(fēng)毒蛇一樣的聲音還在響:“我碰了他,你還碰嗎?” 蕭雨一顆心緩緩下沉,視線忍不住凝聚在池絳的身上,似乎是想要找到什么憑證??芍灰娫缟线€與他說著喜歡的人,此刻卻對他漠然置之,一雙眼泛起陰郁的寒光,冷然地盯著沈蔚風(fēng):“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斷你一只手?!鳖D了頓:“再敢招惹他,我要你的命?!?/br> 沈蔚風(fēng)聞言微愣,接著又笑了起來,笑里有癲狂有喜悅:“原以為你是捂不熱的……沒想到在你心中你我之間也有情分?!痹捖湫σ庀?,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對上蕭雨:“我說你,聽見了嗎?” “聽見你是個不要臉的。”蕭雨瞥了眼他扭曲的手臂,攥緊拳頭,臉色煞白。 沈蔚風(fēng)這股發(fā)瘋的勁兒,他是懂的。應(yīng)該說比誰都能理解他。 用這種不入流或者說難以理喻的手段,不是想要接近池絳,只是不想讓其他人接近罷了。 關(guān)于池絳的潔癖,蕭雨同樣清楚,因此他背在后面的指尖正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又是幾聲脆響,沈蔚風(fēng)的手臂原本只是斷了的地方,聽著像是碎了。池絳打開車門,將疼的直喘氣的男人像是扔垃圾一樣將他扔了進(jìn)去,薄唇吐出鋒利的言語:“以后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很煩?!?/br> 車門碰的一聲關(guān)上,沈蔚風(fēng)腳來不及收回去,被大力墩了一下,整個人又是疼的一顫。 “走?!边@句是對蕭雨說的。 等到他走遠(yuǎn),衣服下面掩埋的銀鏈被牽扯,后者才如夢初醒,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