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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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醒醒!”和那些生怕擾了雄主清夢的雌蟲不同,伊西斯每天早上用各種甚至可以被稱為暴力的方法叫加西亞起床的時候,都沒有絲毫心理壓力。甚至長期堅持下來,直接給加西亞養(yǎng)成了早起吃完飯再睡個回籠覺的生活習(xí)慣。因此,即便被蟲族的嬌生慣養(yǎng)養(yǎng)出了幾分起床氣,當(dāng)因睡眠被打擾而憋了一肚子火的加西亞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熟悉的淡金色長發(fā)的時候,心頭一跳,習(xí)慣性地伸手摟過伊西斯,滿臉堆笑,“讓我再睡一會兒嘛……早飯可以晚點吃……不著急的吧……” “您今晚跑我這兒來也就算了,好歹是半夜才來的,但,您難道還打算在我這兒睡上一天?雄主,我還要命呢?!币廖魉篃o奈地扶起加西亞,端了一杯牛奶一樣的東西遞給加西亞,“雄主,您就可憐可憐我吧,在皇宮討生活,不容易的。您呢,趕緊趁著這會兒天色還早,宰相大人應(yīng)該還沒醒,抓緊時間回去,可千萬別讓人日后死死盯著我,非要抓住我的把柄不可,嗯?” “怎么現(xiàn)在見你一面弄得跟做賊似的……”加西亞撇撇嘴,低頭就著伊西斯的手喝完了那杯牛奶,隨意整了整自己被壓出褶皺的衣服,“奧菲爾德不會把你怎樣的,伊西斯,我……跟他說過了,你也不用怕成這樣?!?/br> “可,讓陛下恢復(fù)被標(biāo)記之前的樣子,不也是雄主的夙愿嗎?”伊西斯拿著已經(jīng)空了的被子去水池邊清洗干凈,“那,我也必須時刻小心謹(jǐn)慎,絕不能習(xí)慣現(xiàn)在的陛下,免得有朝一日陛下恢復(fù)了被您標(biāo)記之前的樣子,我連自己怎么得罪了陛下都不知道,死的不明不白,您說,是不是?” “不會的,”加西亞嘆息一聲,輕輕靠在伊西斯背上,重申一遍自己昨晚的決定,“到時候,我會帶你離開的?!币廖魉乖谶@里過得不開心,他知道,但,他不可能離開現(xiàn)在的奧菲爾德,而,無論何時,伊西斯一旦離開自己…… 只會死得更快。 “清醒時候的陛下,可不會放著您這么一張王牌閑置,他……不會放您離開的?!币廖魉馆p嘆一聲,“他有的是辦法,逼迫您按照他的意志做事。”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說,我要帶你走。宇宙這么大,咱們到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待著,說句不好聽的,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加西亞笑笑,“而且,我可是蟲神耶,奧菲爾德,應(yīng)該也不會跟我動用武力吧,就算最終他能贏了我,也得損兵折將,太不值得了?!?/br> “不需要……”伊西斯苦笑一聲,“陛下要cao縱您,根本不需要武力,雄主?!睂τ谛巯x而言,武力不足以讓他們屈服,而流言,才是真正的,殺人的刀。 之前那位伊西斯,不就是被蟲族有意無意的輕蔑和疏遠,給逼死的嗎? “他再怎么想cao縱我,武力上總打不過我,到時候咱們兩個找個宇宙中人跡罕至的星球,所謂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管他春夏與秋冬,我門一關(guān),別人愛怎么說我怎么說我,反正我聽不見?!奔游鱽喴琅f對自己的未來充滿希望,“宇宙這么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的?!?/br> “好了,不說這些了?!币廖魉馆p嘆一聲,輕輕推開加西亞,“差不多是時候了,雄主,不去見見菲利路嗎?” “你知道我見到菲利路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加西亞抿抿唇,“伊西斯,你……有什么要求嗎?我……我會盡力滿足你?!?/br> “我已經(jīng)知足了,雄主?!币廖魉篃o奈地?fù)u搖頭,捧起雄主的臉,看進對方含著愧疚的眸子,“反正今后,他在我面前再也恢復(fù)不了昔日的頤指氣使,與我而言,這就足夠了,至于雄主您怎么對他,那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 “好……”加西亞凝眸,定定地看了伊西斯許久,“無論如何,伊西斯,我都會保護你。” “我知道。”將雄主推出門,伊西斯靠在門板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帶著他隱居?雄主,還真是天真地可笑。 SSS級雄蟲的實力,蟲族又怎么會允許他遠遁避世?如果沒了如今陛下的癡迷,他的雄主,必然是陛下手中的一把,最鋒利的刀。 哦,陛下確實未必控制得了雄蟲,所以,雄主成為大祭司的刀……似乎更有可能。 別說您對權(quán)力爭奪一竅不通,就算您是個中高手,也敵不過那兩位的,雄主。 “雄主……”加西亞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墊著腳尖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上了床,還沒來得及把被子蓋上,雌蟲便一個翻身投懷送抱,正巧滾進加西亞的臂彎之間,被加西亞攬在懷里,而,下一秒,雌蟲恰到好處地在他懷里蹭了蹭,含混地叫一聲雄主,低下頭,埋進他懷里,“雄主……您醒了?” “弗朗茨?!睉阎械拇葡x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加西亞輕嘆一聲,低頭,在雌蟲眉心,落下一吻。 這樣全身心仰慕自己,把自己當(dāng)做人生中幾乎唯一的追求的雌蟲……加西亞的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他們,他舍不得讓他們體驗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的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楚。 雌蟲的奉獻或許不能束縛別的雄蟲,但,它束縛了加西亞。在加西亞這里,只有當(dāng)雌蟲們選擇拋棄他的時候,他才有離開的選項。 “雄主……”一夜難眠的弗朗茨又在加西亞懷里蹭了蹭,不管雄主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去見了誰,如今,雄主還愿意回來,還愿意再低頭吻他…… 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醒了?”加西亞低頭看著懷里的雌蟲,輕輕撥開對方額前的發(fā)絲,“醒了的話,咱們把菲利路叫來?” “您……不想見他的話,也不用……”弗朗茨不自覺揪緊加西亞的衣擺,“他……其實也只要您給他一點信息素維持他的身體不要惡化就好,別的,您不用費心?!?/br> “不費心是說說就算的事情嗎?”加西亞輕輕搖搖頭,“我已經(jīng)忽略他太久了,是時候,替他稍微caocao心了?!?/br> “是?!备ダ蚀膰@息一聲,終于還是通過光腦向菲利路發(fā)出了命令,是福是禍,終究,都是他菲利路應(yīng)該去面對的現(xiàn)實。 “雄,雄主?您……您找我?”加西亞心中的怨氣,在看到小心翼翼地跪在自己面前,幾乎全身都貼在地面上,連頭都不敢抬的菲利路的時候,終究,化為一聲嘆息。 看菲利路這樣,加西亞承認(rèn),他多少也有些心軟了。 “過來吧,讓我看看你?!奔游鱽唶@息一聲,伸手扶起菲利路,他的拇指和食指圍成一個圈,框住菲利路的手腕,甚至還綽綽有余。 那只也曾經(jīng)神采飛揚的雌蟲,如今,簡直稱得上一句不成人形。 “雄主……”弗朗茨沒敢抬頭,只是小心地站起身,順著雄主的力道調(diào)整自己的姿態(tài),似乎生怕累著了雄主一般,即便那個姿勢于他而言,別扭至極。 “倒也……不用嚇成這樣?!奔游鱽嗇p輕搖搖頭,嘆息一聲,抱著菲利路坐在自己膝頭,雌蟲的重量幾乎讓加西亞不用精神力就能將之穩(wěn)穩(wěn)抱住,一時間多少有些心酸,“怎么……怎么就瘦成這樣了?” “我……奴沒事的……”加西亞的手掌輕覆上雌蟲的身體,菲利路全身一個激靈,仿佛受了多大的驚嚇一般,連聲音里都帶了哭腔,下意識就想推開加西亞的手,然后,硬生生在接觸到加西亞的剎那間停下手,低頭,轉(zhuǎn)而死死扣住自己的后頸,那是一個下意識的,自衛(wèi)的,或者說,挨打的姿勢。 “怎么了?”加西亞放輕了動作,一下一下輕撫著菲利路的發(fā)絲,像是在撫摸一只受驚的兔子,“別怕,沒事的,雄主不打你,別怕?!?/br> “不……不怕……”菲利路咬咬牙,放下手臂,悄悄抬頭,飛速看了加西亞一眼,乖巧地靠近加西亞懷里,手指,緩緩搭在加西亞后背上,帶著哭腔的聲音有些急切,“雄主,奴……奴知道錯了,真的。奴以后再也不會欺負(fù)菲利路……不,不會欺負(fù)任何人了。” “你……挨過很多打嗎?”菲利路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根據(jù)加西亞的經(jīng)驗,有些仿真做得極好的游戲,是會和游戲倉配合,在合適的時機和位置刺激蟲族的神經(jīng),從而達到對身體無害卻體驗極為逼真的“戰(zhàn)斗”效果。 “那個游戲里……”加西亞不說這一茬兒還好,一說,菲利路瞬間就委屈上了頭,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帶著哽咽,“動不動就打人,連手抬的位置不對都要挨打,甚至還有按摩棒……奴……奴差點就……” 說話說一半,剩下一半,由著雄主去猜,去想,當(dāng)然了,他相信也必然是沿著自己希望的路線去猜的。至于雄主的猜測是不是和事實相符,雄主有沒有一時意氣去做點什么事情,而這些事情又做的對不對…… 反正這話不是自己說的,事情不是自己攛掇的。 “動輒而來的毆打,還有似乎永不停歇的按摩棒,菲利路啊……”加西亞一手扶額,輕輕嘆息一聲,“菲利路,你想過沒有,當(dāng)初,伊西斯在你手下,過得,可就是這樣的日子啊?!?/br> 菲利路那些手段,換個正常的雄蟲可能有用,但,加西亞屬于情商低到一定境界的那種,他很難體會古詩詞中“言盡而意無窮”的感受,也同樣根本想不到菲利路那些欲語還休的話術(shù)所隱藏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反正他不明說,自己就察覺不到——你永遠可以相信科研民工的情商,真的。 但同樣,科研民工對細(xì)節(jié)的記憶力一般還是不錯的,所以,加西亞本能地又想起來了伊西斯的那一句“把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做成游戲”,然后…… 然后這點憐惜之情,就從自己懷里的菲利路身上,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移到了如今應(yīng)該還在廚房忙活的伊西斯身上。 “奴……”菲利路頹然低頭,抓住自己的衣角,“奴知道錯了,雄主……” “知錯就改,也算善莫大焉?!奔游鱽嗇p輕嘆息一聲,伸手揉揉伊西斯的發(fā)絲,弗朗茨早已識趣地離開,加西亞索性抱著菲利路翻身躺在床榻上,任由雌蟲把頭靠在自己胸口,“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伊西斯過去過得辛苦,你如今……也算付出了代價,但是以后,別再針對伊西斯了,也別欺負(fù)其他任何人,嗯?” “是?!倍鲜切壑鞯男奶?,沉穩(wěn)而有力,菲利路緩緩舒了口氣,心底,可憐地升出一點安全感,又往雄主的方向靠了靠,“雄主……奴好冷,您抱抱奴……行嗎?” “好,”加西亞輕嘆一聲,低頭在雌蟲發(fā)間印下一吻,磅礴的精神力瞬間包裹了整個飛船的隊伍,按照之前的計劃,再過十分鐘,他們要進行時空跳躍。而,加西亞低頭看一眼懷中的雌蟲,無奈地?fù)u搖頭,又給懷中人加了一層精神力的防護,收緊手臂,將懷中人摟緊,屬于雄蟲的信息素鋪天蓋地,將菲利路徹底包裹,“好了,以后,你還是回來我身邊吧,就你如今這小身板,我還真怕你出事,到時候伊西斯……” 加西亞停頓的時機不可謂不好,但,菲利路眼底,還是不可避免地暗了暗。 他聽兄長們說過,雄主如今對伊西斯的盛寵不衰,卻也不曾想到,雄主他,居然時時刻刻,都在惦念著伊西斯。 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身邊久違的茉莉花茶的香氣令他一時間目眩神馳,菲利路悄悄握手成拳,他……也想要這樣的寵愛,很想,很想。 “要開始了,難受就告訴我,嗯?”時空轉(zhuǎn)換的前奏是飛船運行接近光速,而此刻,熟悉的超重感傳來,加西亞已經(jīng)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仿佛凝滯成了一層墻壁,再看一眼懷中形銷骨立的菲利路,不自覺皺緊眉頭,“你怎么樣?” “奴……很好?!狈评反丝桃讶黄怀陕?,“奴很好,真的很好,奴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好過了,雄主?!笨茨切┮曨l的時間分不清白天黑夜,他只覺得,他好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被人如此捧在手心,視若珍寶過了。 “好了好了,怎么又哭了?”時空轉(zhuǎn)換也不過一瞬,只是那一瞬間對雌蟲而言相當(dāng)難熬,等禁錮著自己的“結(jié)界”破碎,超重的感覺漸漸轉(zhuǎn)化為失重,飛船也恢復(fù)了在宇宙中漫步般的速度,加西亞低頭,拭去菲利路臉上的水珠,笑意之中,帶了幾分無奈,“我以前不記得,你是個哭包啊。” “奴……奴惹雄主煩了嗎?”菲利路回憶了一下伊西斯演戲時楚楚可憐的神態(tài),抿抿唇,眨眨微有幾分濕潤的眼睛,輕輕咬咬唇,“那……那奴……奴以后不哭了……”一甩袖子擦掉眼淚,那一副強忍著眼淚眼眶發(fā)紅,水珠要掉不掉的樣子,簡直能夠讓所有雄蟲只想把他攬入懷中小心呵護。 應(yīng)該……是這樣……吧? 然而,菲利路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顏值。呃,體型也算。 畢竟,同樣的坐在雄主懷里撒嬌的情景。人家亞雌身教體軟,雄蟲往懷里一抱,那邊彎彎腰,正好身子被雄主遮住,如果雄主穿了寬大些的斗篷大衣什么的,隨隨便便就能把亞雌裹起來,然后扒光了衣服上下其手,這樣撒嬌也有味道。雌蟲呢?那么高大魁梧的身軀,一屁股坐下去怕是能直接把雄主壓扁,雄主不用精神力都抱不動他,至于用衣服包起來上下其手?不好意思,雄主衣服脫了給他穿上都蓋不住他的腳!這種情況下的撒嬌……那大概類似于金剛扭腰?反正吧,那一定會是雄主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而今的賣可憐也是一樣,伊西斯那種化好最完美的妝,挑了最漂亮的角度,用練了無數(shù)次的最好看的表情再加上各種打光和后期處理之后所得的結(jié)果,和如今菲利路這一番臉上沒有二兩rou甚至有骷髏的嫌疑的樣子,再加上并不合適的角度和沒練到家的動作,這個結(jié)果吧…… 只能說一句——對比夠慘烈啊。 “行了,你是編劇,不是演員,演戲這事兒,不適合你?!睅状卧噲D捏住對方臉上那一點幾乎不存在的rou,然而最終一次次都失敗了的加西亞只能無奈地將捏臉改為輕撫,“別跟伊西斯學(xué),你們兩個先天條件就不一樣,而且,有空了去找伊西斯一趟……算了我去,讓他看看什么東西補身子,你如今這身上沒有二兩rou的樣子,是該好好補補?!?/br> “謝謝雄主,”自己的目的也不過是求得雄主一絲憐惜,如今,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到,那,自己乖乖接著也就好了,菲利路抬眸,眨眨眼睛,再也不試圖憋出眼淚,反而頗不安分地伸手,輕撫上加西亞的衣衫,“不過,雄主對奴這么好,那,您想讓奴,怎么回報您呢?” “回報我?”加西亞噗嗤一笑,握住菲利路的手,雙臂仿佛繩索一般,捆得菲利路動彈不得,“行了,知道你什么心思,但是呢,這也得等身子養(yǎng)好了再說,你如今這個樣子,我都怕壓到你身上你立馬骨頭都碎了,現(xiàn)在,給我乖乖閉上眼睛睡覺,明白了嗎?” “是……”菲利路悄悄勾起唇角,眼底,帶著掩飾不住的快意。 受寵又如何?伊西斯啊,雄主如今,還不是丟下你,來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