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小太監(jiān)(五)
小二從后廚走出來,臉上沒有之前和善討好的笑容,他用抹布拍了拍椅子,坐在李幽的位置,問道:“這家伙哪來的啊”。 “不知道,自己送上門的”,許掌柜坐下來給小二倒了杯酒,“夠老爺們玩幾天了”。 “嘖,他們也不收斂點,弄得官府都察覺了”,小二輕輕啜了口酒,搖了搖頭,“搞得生意越來越難做”。 “所以這次我們得多漲點價錢”,許掌柜暼了一眼地上的人,笑得有些陰險。 …… 深夜,窗外突然刮了風,門上的燈籠被吹得搖搖晃晃,燭光閃了兩下就被吹滅了。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小二揉了揉眼睛爬起來,含糊地喊了一句:“誰???”。 小二打開門,看到院子里站了五個玄衣帶刀的人,他們個個神色肅穆冷漠,昏沉夜色下看起來有些滲人,小二躲在門后顫聲道:“你們……是人還是鬼?”。 最前面那個人冷冷地看著他,問:“還有空房嗎”。 “有……有”,小二見過許多兇神惡煞的人,但沒有人像他們壓迫感這么強,仿佛被一把利劍抵在脖子上。 小二把他們迎進門,為首的那個人沒有直接上樓,而是把刀放在桌上坐下,其他人散開在客棧搜索起來。 “今天是不是有一支商隊在此留宿”,領(lǐng)隊問。 小二聽到接連不斷的“嘭嘭”的踹門聲,心里直打鼓,他弱弱道:“有話好好說,你們大半夜擾民,小心……小心我報官”。 “有見到一位少年嗎”,領(lǐng)隊沒有理他,繼續(xù)問。 少年?小二想到傍晚被藥倒的小子,暗道:不會吧,踢到鐵板了。 小二沉思了一會兒,見桌上的刀被緩緩抽出,他急忙說:“是有一支商隊,不過關(guān)于那位少年,我沒注意,他們?nèi)颂嗔恕@蠣?,你們有什么事嗎?”?/br> 樓上傳來幾聲咒罵聲,但很快就消失,小二突然覺得腿軟,他稍稍側(cè)身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還沒人去那里,希望不要被這些人發(fā)現(xiàn)。 領(lǐng)隊暼了他一眼,握著刀走向角落里的柴房,小二跟上去想攔住他,又不敢靠太近,只能苦笑卑微道:“老爺這里是柴房,蟑螂老鼠亂竄臟得很,沒什么好看的”。 領(lǐng)隊沒理他,用力踹開門,柴房里堆滿雜物,角落里有一個人蜷著身子躺在地上,身上只蓋了張破被子。 “來人”,領(lǐng)隊把人抱出來,在燭光下看清長相后,他冷聲道。 “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小二看著眼前鋒利的刀鋒,慌亂地擺手解釋,“都是許掌柜做的”。 “干什么,你們是什么人,放開我!”,小二話剛說完,許掌柜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老大,商隊有個叫阿山的人交代了一切,這位黑心掌柜做了不少缺德事,他欺騙了夫人,還要把夫人賣到嶺南”,押著掌柜的人說道。 領(lǐng)隊手腕微轉(zhuǎn)收回刀,他冷漠地看著掌柜,猶如在看一個死人,“都綁起來,等夫人醒了再處理”。 “是” …… 頭好痛,李緩緩地睜開眼睛,有一瞬間失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揉了揉太陽xue坐起來。 “屬下救駕來遲,請夫人見諒”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李幽被嚇了一跳,他轉(zhuǎn)頭看發(fā)現(xiàn)有個黑衣人半跪在地上。 “你是?”,李幽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問了一句。 “屬下是玄羽衛(wèi)統(tǒng)領(lǐng)慶乙,太子殿下派我們來接您”,慶乙回道。 竟然是太子的人,太子終于來接他了!李幽激動地走下床,腳掌剛接觸到冰涼的地面時,他突然想到什么,小聲地又問了一句:“你怎么證明是太子的人?”。 慶乙拿出兩枚令牌,其中玄龜臥云玉牌是太子府的標志,另一枚木制刻有“林”字的應(yīng)該是九隆商行的牌子。 李幽把玉牌還給他,這幾天心里緊繃著的弦終于可以松下來了,他把慶乙扶起來,不好意思道:“麻煩你們了,殿下最近還好嗎?”。 “殿下安好,請夫人放心”,慶乙答道。 “不……不用叫我夫人,叫我李幽就好”,再次聽到夫人這次稱呼,李幽有點臉熱。 “屬下不敢”,慶乙說:“在杭州的時候,殿下就吩咐過我們,屬下們不敢違背”。 想到在杭州的日子,李幽的臉慢慢紅起來,心里又甜又害羞,他糾結(jié)地想了一會兒,最后不再糾正他們的稱呼。其實,他也挺喜歡被別人這樣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