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怎么進(jìn)行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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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被整除的數(shù)字不是好數(shù)字(哥):小司,醒了嗎?昨晚到門口就叫小E過來了,沒有鬧醒你吧?(︿ ︿) 不能被整除的數(shù)字不是好數(shù)字(哥):還記得我說要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嗎?你有空的話,今晚11點我過來接你 小司今天也在認(rèn)真摸魚:醒了,睡得很香 (′?v?) 小司今天也在認(rèn)真摸魚:有空,哥你來吧 韓 (星華研究所大老板韓星滸):頭還暈嗎?還暈的話,可以讓機(jī)器人管家泡一杯果栗水,那個解酒不錯。 小司今天也在認(rèn)真摸魚:已經(jīng)沒事了,謝謝韓先生︿-︿ 小司今天也在認(rèn)真摸魚:欠揍玩意,昨天你就丟下我跑了? 年輕力壯,頭頂發(fā)荒(數(shù)據(jù)組老魏):哎......這不人點名叫你,我還能站邊上看嗎 年輕力壯,頭頂發(fā)荒(數(shù)據(jù)組老魏):反正芯片也給你了,看起來你也順利和韓先生聊完了,不挺好的? 小司今天也在認(rèn)真摸魚:凸 司建逐一回完消息,想想整個下午空著,便出門掃了輛車去撫育院。他昨夜難得好眠,夢境后來不斷往前追溯,都是些柔軟的回憶,一點不碰著人的傷口。 父母出事不久,撫育院就聯(lián)系了他,如果不是出現(xiàn)了趙正初這么個新監(jiān)護(hù)人,估計兩年前他才剛從撫育院里出來。 雖說最后沒去,但念著撫育院想幫忙的恩情,司建工作后也時不時會往撫育院里捐點款。 撫育院坐落郊區(qū),離司建的住處倒不遠(yuǎn)。司建下了車,在大門處掃了手環(huán),輕車熟路走了進(jìn)去。 這時候不是領(lǐng)養(yǎng)日,孩子們都集中在主樓里上課,院里冷清清的,只能隱約聽到些脆利的讀書聲。他走走停停,發(fā)覺多日不來,撫育院除了更綠了些,似乎也沒什么變化。 平心而論,撫育院環(huán)境清幽,老師們也可靠,并不是個壞去處。司建拒絕來的原因,是因為如果到了院里,他就不得不搬出家,而小E作為只能住家的機(jī)器人管家,也會和他分開。 這會外人實在少。司建走到后院,才終于碰到進(jìn)來后看見的第一個人。對方坐在亭子里,低頭翻著本虛擬書,冷白的側(cè)臉浸在陽光下,打眼一看,幾乎有些晃人。 司建本打算繞道,定睛一看,卻頓住了步子。他試探道:“韓先生?” 亭里的人停下翻頁的手,整張臉在光下顯出來,鋒利的眉,淡色的唇,的確是韓星滸。 韓星滸似乎也有些驚訝。他合上書,放緩了聲道:“怎么來這里了?” 司建走近過去,“離家近,得空就來看看。韓先生呢?” 韓星滸說:“小時候和弟弟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受了院長不少幫助,今天是他托我過來。” 那書的封面寫著,司建只瞥到一眼就覺得頭大。他說:“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韓先生繼續(xù)看吧?!?/br> 韓星滸卻收了書,站起身。他指了座小樓的方向,溫聲道:“我已經(jīng)看完了。那邊就是我先前住的地方,風(fēng)景不錯。司先生不介意的話,陪著我走一走?” 小樓不遠(yuǎn),只是像很久沒人住了,遠(yuǎn)看也顯出些破敗。 司建下意識答應(yīng)了。他們一道走時,他才后知后覺感到些熟稔來。但想了半響,又想不明這感覺的出處。 到了跟前,韓星滸用手環(huán)碰了碰門鎖,開了門。樓里的擺置大概很久沒有變過,幾本書散在桌上,地上落了只筆,椅子上還放著盲人輔助器,瞧著已經(jīng)是很老舊的版本。雖說看著有些雜亂,但也很有溫馨感。 司建沒動?xùn)|西,只是四處看了看。這里的裝潢很有些古建筑的風(fēng)情,他說:“真是漂亮的地方。韓先生當(dāng)時為什么會住在這里?” 韓星滸說:“那時候無處可去,只好帶著星華來這里。院長心善,留出來這間樓,讓我們住下了?!?/br> 怎么會淪落到無處可去?司建沒問出聲,只道:“看得出來,您和弟弟感情很好?!?/br> “嗯,如果他能少鬧騰些就更好?!?/br> 韓星滸走到西墻的角落,打開了一個暗屜。他取出只口琴,遞給了司建,“十年前它還風(fēng)靡過,現(xiàn)在倒不見人賣了?!?/br> 司建小心接過,在掌心里翻看??谇偈呛芘f的樣式,應(yīng)該已經(jīng)停產(chǎn)很久,翻動時,司建注意到它的蓋板上刻著兩個模糊的印記,像是四條豎線,中間又好像還有一道橫。 他說:“這是韓先生用的嗎?” “是我弟弟的。他9歲生日時我送的,到這里的時候他也帶了過來,后來就忘在了抽屜里。他讓我不要拿回去,說是有空來看看就好?!表n星滸微微笑了一下。他湊近司建,和他一同看著口琴,臉上流露出清淺的溫柔。 他們一時都沒說話。司建聽到窗外樹葉沙沙響動,聽到有孩子吆喝著,說下課了。 韓星滸手指輕碰著司建掌心,拿走了口琴。他冰藍(lán)的眼眸柔和下來,“我們也算熟人了。其實,我和你工作上并沒有太多交接,本來也不用這么客氣。......司建,以后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司建心里莫名癢了下。 他應(yīng)道:“當(dāng)然可以。韓先......星滸。” “小司,怎么了?” 司建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想起點別的事。” 趙正初低身給他攏了下衣服。他說:“今天風(fēng)大,怎么不多穿些?” “也不太冷。”司建說。 他們正待的地方,趙正初說它叫“夜市”,據(jù)稱是個夾在黑灰之間的地方,只在半夜里開放。但司建一路跟著趙正初過來,倒覺得這地方只像個平常市場,老板們沒有滿臉橫rou,街上的人也不見豎眉立眼的。唯一顯得特別的,大概就是這里實在偏得過分,七躥八繞的,就算是常來的人,他覺得都不見得能次次找準(zhǔn)地方。 趙正初在前頭帶著路。他身姿筆挺,走路帶風(fēng),再加上面容都自帶某種正肅,這里人雖多,但司建在他身后,愣是沒被擠到一點。趙正初四落著眼神,說:“這里一個攤位有很多絕版的機(jī)甲模型,你應(yīng)該會喜歡。” 司建順著他目光看了看。他說:“哥,警......你來這里沒事嗎?” “放輕松,我沒來過這里才會奇怪?!壁w正初說,“前段時間我負(fù)責(zé)的工作就在這一塊,已經(jīng)很安全了?!?/br> 警官說安全,那就是百分之兩百的安全。司建輕松跟著,這才認(rèn)出些攤上的稀缺產(chǎn)品。也不知夜市之前是何種氛圍,但現(xiàn)在老板們都老老實實的,顧客也老老實實的,買賣的東西卻很珍貴,倒顯出種滑稽感。 機(jī)甲攤位隱在市場深處的角落里,小小一坨藏在陰影里,怎么看都像會被忽略掉的類型。趙正初和司建經(jīng)過了它好幾次,才正確走到了攤前時。 老板蜷在地上打盹,有人站在攤前也沒反應(yīng)。趙正初拍了下腰間,那里響出些輕微的金屬碰撞聲。他說:“老板,做生意嗎?” 老板掀起眼皮看了他兩眼,霍然翻身坐了起來。他嘀咕說:“你這年輕人,總這么沒禮貌......自己看咯。” 司建說:“哥,你拍了......” 他話還沒說完,趙正初就像是知道了他心里想法似的,拉過他的手,按在拍的那處,慢慢的下滑。 隔著硬質(zhì)的衣料,司建摸出了一個槍管的形狀。他碰了兩下,意思是知道了,卻沒能抽回手。趙正初若無其事按住他,往下又滑了一截,這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撤回了手。 司建搓了下指腹。他看向趙正初,一時沒能分辨出剛剛那下是不是錯覺。 但趙正初已經(jīng)面色不改的蹲下身,翻看起模型。他甚至招呼道:“小司,想什么呢?來看看這個?!?/br> 他如此泰然自若,反倒讓司建反思起是自己yin者見yin。不過只一眼,他便有些興奮起來,“B-S9?現(xiàn)實中居然真能看到,上次看到它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喜歡嗎?喜歡我們就買了?!壁w正初露出笑。他眼神瞟了眼老板,老板抖了抖,一骨碌翻出一個包,嘩嘩倒出一堆新得閃人眼的絕版模型。 “......”這沖擊有夠大的,司建說,“老板,你先前是開模型廠的?” 老板抖著腳,“你看不看吧?!?/br> “你這貨好,我們肯定看啊?!?/br> 司建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幾乎要看花了眼。但他猜想了下價格,還是不免有些沉痛,“哥,我覺得......我們買一兩個就好,不能太破費(fèi)。” 趙正初拿著塑料袋,批發(fā)一樣把模型掃進(jìn)去。聽見司建的話,他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還有這么回事,他說:“不用擔(dān)心,老板會打折的?!?/br> “對吧,老板?” 老板默了。老板的腿抖得更厲害了,樣子看著甚至有些哆嗦,“你這年輕人......算,算了......看在你幫過忙的份上......” “什么忙?”司建好奇道。他也開始掃貨了。 “沒什么,只是這種地方整治的時候,有一些不那么嚴(yán)重的地方,比如價錢虛高之類的小問題,偶爾也可以不追究?!壁w正初說,他抓過一個被漏掉的D-6a,塞進(jìn)司建的袋里。 這里是天堂。司建再沒哪一刻如此確定。 太高興了,他手一抖,就不小心擠落了B-S9模型,掉到了攤位的邊上。司建把袋子擱了,探身去撿,一名路人卻正巧腳踩過來,險些跟他撞上。 司建說:“不好意思,麻煩腳抬一下......” 他抬起眼,目光跟那路人對上,愣住了。路人挪開腳,說:“嗯?怎么盯著我?!?/br> 司建沒出聲。路人停了一會,噢了一聲,手往頭上一摸,摸住了一對雪白挺立又蓬松的獸耳。 他生著溫潤端方的君子模樣,頂著白茸茸,還有些顫顫的耳朵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路人莞爾道:“嚇到你了?它偶爾就是會冒出來,控制不住?!?/br> 司建說:“......沒,沒有。” 他不是為那獸耳嚇到,他只是—— 他只是發(fā)現(xiàn)這位路人,正是他記得一清二楚的,內(nèi)測時碰見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