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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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燧明做送餐機器人的修理工作很順利。經(jīng)理見他衣著樸素,以為是一個需要這份不高薪水的人,就多介紹了他幾家餐廳酒吧,多做多得。他動作麻利,看問題又準(zhǔn),還隨叫隨到,不僅能修送餐的機器人,別的什么小電器甚至懸浮梭出了問題他也能幫看兩眼。 這樣能干的機修工,沒人會將他與前來聯(lián)邦聯(lián)姻的帝國貴族聯(lián)系在一起。在聯(lián)邦民眾的潛意識里,不記得電視上留燧明的長相,也會覺得帝國貴族都應(yīng)該有昳麗的容貌和略帶高傲自恃身份的談吐。而不是像這個穿著深藍色工裝斜挎修理包的黑發(fā)β,對誰都很好說話。 “留,去酒吧街的‘沙塞’幫忙看看吧。今晚音樂節(jié),那邊很需要人手?!币呀?jīng)晚上十點過了,留燧明還接到電話。“呃……好吧?!豹q豫了一瞬還是決定要去,畢竟這個時間還會打來找他那必定是十分信任才會叫去幫忙。 “主人,這么晚還要出去嗎?”AI立在玄關(guān)邊歪了一下圓圓的白腦袋。雖然知道這樣人性化的詢問只是程序設(shè)定,但留燧明仍舊拍了拍AI的圓腦袋:“是。拜托你好好看家。” “明白了主人!主人也要早點回家!” 音樂節(jié)是酒吧街數(shù)十家酒吧合辦的活動,熱鬧程度可想而知。 留燧明捂住耳朵縮著脖子,從隨著震耳欲聾的搖滾舞動的人群中擠過,鉆進里后巷里。平日里除了貨運之外就無人問津的后巷,此刻也是“熱鬧”異常。走個十幾步就能遇見熱吻的人,甚至還有人在酒精與搖滾的催化下興奮得直接野合起來。 留燧明低著頭盡量不去看他們?!吧橙蔽挥诰瓢山值暮蟀攵危@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他才放松下來。敲敲門,幾個伙計把壞掉的機器人搬出來就到前邊去忙了。 后巷燈光昏暗,留燧明用通訊器打著光跪在地上檢查機器人。大概是送酒的時候被激動的人群給擠倒了,酒液流進機體里造成短路。 他剛想伸手拿螺絲批把機器人的外殼拆開,然而在黑暗中沒摸準(zhǔn),螺絲批被碰了一下骨碌碌滾走掉進下水道的縫里了?!鞍Α绷綮菝鲊@了口氣,趴在地上用燈往里照,還好沒被沖走。但窖蓋的縫只能伸進幾根手指,想要夠到螺絲批,至少得伸進去一個手臂。 正當(dāng)他困擾之時,一雙黑鞋出現(xiàn)在他眼前。順著鞋向上看去,是個渾身黑衣的男人。男人右手拿煙吸著,橙紅的煙頭一明一滅,映出他瘦削的面頰。長相有些兇,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樣子。 留燧明以為自己趴在地上擋了別人的道,趕忙爬起來:“不好意思啊,東西掉下水道去了。”那人沒走,右手放下來和左手一起握住靠在自己腿邊的東西。留燧明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根鋼棍。 不是……這也會挨打嗎?他下意識抬起右手做出防御的姿態(tài)。 然而疼痛并沒有如期而至。“咣啷”一聲,旁邊的窖蓋被男人用鋼棍撬開來。對方繼續(xù)又手拿著煙,向留燧明揚揚下吧。 原來是幫忙的啊。β青年暗自松了口氣。 “謝謝!”留燧明把螺絲批撈出來后,男人也沒走。而是看著他開始修機器人,見他沒空出來的手還拿著通訊儀幫忙打燈。 “謝謝你!”留燧明以最快速度修好了機器人,再次感激地道謝。沒想到這人看起來這么兇惡,心地倒很好。 “沒事,”男人反給他遞了根煙,“抽嗎?” “啊……不用,謝謝?!绷綮菝鲾[擺手。做艦機飛行員對身體有嚴格的要求,他們不僅不能吸煙,連酒也不能多喝。雖然已經(jīng)無緣寰宇,但留燧明還是保持著原有的習(xí)慣。不吸煙,也不會吸。 “我在對面上班。”男人突然說,指了指“沙塞”對面的酒吧?!鞍 蓿 绷綮菝鼽c點頭,面對不熟悉的人,他還真不知道說什么好。男人沒再開口,沉默地抽煙。對方畢竟幫助過他,留燧明也不好任由氣氛這么尷尬下去。 “呃……我叫留……”“我知道,我認得你,”還沒等他說完,男人撣了撣煙灰道,“我經(jīng)常見你在這邊修東西?!?/br> “我叫吉野。”對方簡單地自我介紹道?!澳愫谩啊!绷綮菝鲾D出一絲笑,覺得自己幼稚得像剛進幼兒園和同伴交換名字的小孩子。 橙黃的煙光里,吉野好像也抿嘴笑了笑。沉默再一次蔓延開來,只能隱隱聽見遠處人群的歡呼與強烈的鼓點。 “來這兒!沒人!”一陣笑鬧聲漸進。只見幾個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圍成一圈不知道在做什么。 吉野“嘖”了一聲,把煙用力擲在地上踩滅大步向他們走去:“喂!小屁孩兒!”少男少女們警覺地回頭,迅速地站成一個緊密的陣型,似乎在隱藏著什么。 “把東西交出來!”吉野語氣不善。為首的男孩兒還不到他的肩膀高,仗著人多也不露怯:“少管閑事,大叔。”吉野陰著臉,一語不發(fā)直接上前把少年們圍攏的站位撥開,從為首的男孩兒手里奪過了什么。男孩顯然不服氣,卻見留燧明也從暗處跟了出來。兩個成年男性加一塊兒,再怎么樣他們也不是對手。只好恨恨地罵了一句,一群人作鳥獸散。 “毛都沒長齊就學(xué)大人抽煙,”吉野作勢揚起拳頭,“滾吧!”盯著他們跑遠之后,吉野才將收繳的香煙掰成兩瓣揉碎煙絲嗅了嗅:“是混有大麻的煙,”他似乎對這種狀況見怪不怪,“否則他們不會躲到這里來抽。” 留燧明在心里嘆他雖然長相兇狠但人還頗有正義感。 “不知道怎么弄來的,這東西不便宜,”吉野把剩下的煙掰碎了丟進下水道里,“估計是家里有錢但沒人管?!绷綮菝鹘恿艘痪洌骸斑€挺可憐的……” 吉野輕嗤了一聲,留燧明沒懂他這笑的得什么意思。 “你修完了就走吧。”吉野又點起了一根煙,冷漠地說。雖然他也只是在酒吧上班,但此刻卻顯得像是這條暗巷的主人。“噢。”留燧明知道這是下的逐客令,急忙收拾好工具挎上背包。離開時仍不忘再次向他道謝。 對方?jīng)]說話,黑暗中橙黃的煙光像螢火蟲似的左右小幅晃動了一下,應(yīng)該是吉野揮了揮手。 既熱心又冷淡,真是個奇怪的人。 雖然修理機器人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工作內(nèi)容,但留燧明也漸漸摸著了點自己適合的門道。也許自己不當(dāng)飛行員還可以考個工程師證之類的,工作也容易找。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思考自己未來的走向,覺得前景似乎一片光明。 同時他的修理工作也做到了星級酒店里,整日忙得不可開交,回家也是倒頭就睡。想蘭賽特的時間似乎變少了,只有躺在床上看著另一側(cè)空蕩蕩的時候才會恍然記起:他們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通話了。 不知道他怎么樣,訓(xùn)練很辛苦嗎?如果要出發(fā)了也該告訴自己才是。 雖然沒有蘭賽特的消息,卻在星級酒店里碰到了蘭賽特的副官林靖。對方似乎在招待什么重要的客人。“夫人?!您……”看見留燧明滿手機油臟兮兮的樣子,林靖先是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上司此時應(yīng)當(dāng)在家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伴侶。 “啊……林副官,你好啊,”留燧明擦擦手,跟他打招呼,“你怎么在這?” “這該是我問的?!睂Ψ桨欀碱^向四周望了望,緊張地把他扯到偏僻一角。 “我來這工作,修送餐機器人?!绷綮菝魈故幍鼗卮稹?/br> “您怎么、怎么能做這個?”林靖嚴肅地質(zhì)問他,“您可是少將夫人,要是有人認出您了,西里爾斯家指不定怎樣被人嘲笑!” 大家族把顏面看得極重,留燧明懂他的顧慮?!拔疫@不是準(zhǔn)備走才在門口碰見你的嘛?我平常都是在倉庫那邊修東西,不到這里來。再說我干這活也不是一兩天了,沒人認出我來?!彼托牡亟忉尩?。 林靖瞪著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仿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個男人真是一點出息也沒有。 “那你怎么在這里,不是應(yīng)該做什么封閉式訓(xùn)練嗎?”留燧明反問。 “我……輪到我休息,就可以出來?!?/br> “那蘭賽特呢?他不能出來嗎?” “他……他是主將,得事事親力親為,自然是不方便出來的。” “哦,”留燧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他過得好嗎?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林靖擠出一絲笑,“他非常想念您。” 留燧明的眼睛仿佛都被點亮了,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摳了摳面頰,都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有多臟:“你轉(zhuǎn)告他。我、我也很想他!還有……我也過得挺好的,喬伊芙會來看我。家里面的花圃我都種滿了花……” 他把林靖當(dāng)成什么傳話器似的,一股腦兒把想說的話都說了。雖然很多都是些瑣碎的小事,但都透出這個年輕人在認真生活與耐心等待。 “我是不是說太多了?真是不好意思,只用告訴他我過得也不錯就行了。”留燧明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的興奮。 “我會一一轉(zhuǎn)達,夫人?!?/br> 留燧明看著他有些無可奈何地模樣,又說:“你放心。我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工作,沒什么見不得人的。要是真的很介意,那我以后會加倍注意,不在這種高檔的地方露面就是?!?/br> “最好如此?!绷志缚嘈α艘幌隆?/br> “行,那我走了!”留燧明向他揮揮手,離開時也聽了他的話十分謹慎。 林靖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深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