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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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接到通令了嗎?” “什么通令?” “現(xiàn)在‘天狼星’的指揮權(quán)讓渡給副艦長了。聽說是因為西里爾斯中將生了重病,已經(jīng)沒辦法主持工作……” 正聚起來竊竊私語的士兵們發(fā)現(xiàn)了戴眼鏡的年輕副官,立即禁聲立正:“林副官!我們……我們沒有別的意思,”一個大膽的士兵問,“我們只是很想擔(dān)心,中將的病情真的已經(jīng)嚴(yán)重到無法主持工作的地步了嗎?” 向來嚴(yán)肅的副官此時卻微笑著回答:“謝謝你們的關(guān)心,中將來到這里之后諸多事務(wù)纏身,有些心力憔悴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而已。他還說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堅守崗位,做好自己的工作?!?/br> 士兵們的神情明顯放松了下來,精神昂揚地向林靖表達(dá)了他們一定會認(rèn)真工作的決心望他轉(zhuǎn)達(dá)給西里爾斯。待他們離開之后,林靖又恢復(fù)了冷漠嚴(yán)肅的表情。 他這個長官雖然情感生活一塌糊涂,但并不妨礙其在軍中的威望與感召力。特別是成功跨越蟲洞、在人馬系發(fā)現(xiàn)其他人類文明的這四年來,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軍人向往著能通過遴選成為“天狼星”上的一員,仿佛只要加入了蘭賽特?西里爾斯的麾下,就能在人類對未知星域的探索歷程中青史留名。 但蘭賽特現(xiàn)在好像也不在乎這些了,剛才那番安慰士兵們的話還是林靖編的。傳言的確不錯,蘭賽特已經(jīng)不再主持全艦工作。α身體素質(zhì)強悍,但到底也不是鐵打的,他本就心病深重加之近來似乎又受重創(chuàng),早已心力交瘁,被軍醫(yī)勒令必須臥床靜養(yǎng),情況與重病也無異了。 只是放下一切事務(wù)的休養(yǎng)也無法讓蘭賽特得到真正的寧靜,被噩夢糾纏的景象在他的大腦中更加清晰——全都是關(guān)于留燧明。 夢里的留燧明坐在床邊,他的腹部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隆起,臉上帶著初孕的生澀與柔情。似乎是察覺到了蘭賽特在看他,留燧明抬起眼睛,雖然他沒有說話,但α心中一動覺得他在讓自己過去。 缺乏信息素的β青年懷著自己這種高量級α的孩子,一定很需要補充伴侶的信息素。他應(yīng)該抱住留燧明,親吻他、溫柔地標(biāo)記他,長久陪伴在他的身邊,好減輕他初孕的負(fù)擔(dān)。 但蘭賽特?zé)o論怎么走,甚至用跑都沒辦法靠近留燧明一寸。他們明明就只有區(qū)區(qū)幾步的距離,卻好像隔著遙遠(yuǎn)的星河。 “留燧明!”α呼喊著對方的名字。 β青年低頭看了看肚子,又抬頭望向他。血,很多血從留燧明的下身漸漸涌出來,在雪白的床單上滲成觸目驚心的一片赤紅。留燧明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悲慟與絕望,淚水劃過他瘦削堅毅的臉龐,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個字。 “……” “……中將?!?/br> “……中將!” 終于有人將蘭賽特從這陡然轉(zhuǎn)變的噩夢中叫醒,但那尖銳的疼痛還縈繞在胸口久久不散。林靖抽回被α猛然抓住的手腕說:“抱歉,中將。雖然您好不容易入眠了,但似乎遭受了非常痛苦夢魘,所以我才將您叫醒?!?/br> 蘭賽特直挺挺地躺著,渾濁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住天花板,胸膛劇烈起伏了好一陣才漸漸平靜下來。他用手肘遮住眼睛,夢中留燧明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是他放棄了作為“奈菲絲?魯伯特”的留燧明,是他放棄了他們的孩子,是他扼殺了他們的“未來”……留燧明怎么可能會像夢里那樣流淚?他是不會流淚的,沒有了所恨之人的孩子,對于他來是一種解脫。 林靖為蘭賽特端來了水,α一飲而盡將口中的血腥味壓了下去?!芭炆?,最近怎么樣?”“一切工作如常,”林靖回答,“您不用cao心,安心休養(yǎng)就好?!碧m賽特苦笑了一下,平日還有工作能讓他暫時將私人情感拔除,可現(xiàn)在他身體欠佳無法正常工作,連休養(yǎng)都成了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那……其他的,有什么消息嗎?” 林靖無情且坦然道:“沒有。您覺得會有什么消息?或者說,您希望有什么消息?” α缺少血色的削薄嘴唇動了動,最后只是默默點點頭。林靖思忖了一下才說了句似是沒頭沒尾的話:“麥子應(yīng)該成熟了?!?/br> 麥子成熟了。 成片的麥株被飽滿的穗實壓得低垂,麥田里的收割機整齊地割下麥株、脫粒。袋袋麥子堆成了小山。這樣的收割活動留燧明已經(jīng)參與了很多,剛開始的時候他腿腳不便只能和達(dá)烏瓦一起去和農(nóng)協(xié)會的人談收購價格,后來他適應(yīng)了便能下到田間做一些維修農(nóng)機具、搬運麥稈的活。 留燧明最喜歡的就是休息時能躺在扎好的成堆麥稈上,陽光把麥稈曬得溫暖干松,在把它們送去做肥料和燃料之前,能躺在上面看天空中慢慢飄過的云,呼吸間也是麥香,什么也不用想。 “舅舅,拉我一把呀!”留燧明起身往下看,費德米正眼巴巴地抓著他垂下的褲腿。小男孩兒想爬上來,可惜麥稈堆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高。留燧明俯身單手把他提溜了上來。 費德米開心地打了幾個滾。留燧明以前躺在麥稈上睡覺的時候被他發(fā)現(xiàn)過,他也愛上了躺在麥稈上的感覺。而且躲在這里還不容易被一起玩捉迷藏的小伙伴們發(fā)現(xiàn),簡直是一個寶地,只可惜麥稈留存的時間不長。 “舅舅,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呀?”費德米拱到他身邊問 。 留燧明笑笑說:“累了,休息會兒?!彼麖纳硐鲁读藥赘湺捲谑掷锞幜似饋怼YM德米rou乎乎的臉頰擱在他的肚子上:“好無聊,沒有人和我玩?!薄捌渌⒆幽??”留燧明問?!八麄兌忌蠈W(xué)去了,就我還沒能上學(xué),”費德米嘟著嘴,“我也想上學(xué)。” 留燧明安慰他:“明年就你也要去了……說不定到時候你還會哭著喊著不想去。”費德米吐了個口水泡泡:“連雪人叔叔都好久沒有來了,他去哪里了呢?該不會悄悄地回去了吧……”自從上次蘭賽特走后就再也沒有來了,費德米天天盼呀盼,每過一天就用樹脂在墻角畫一豎,他還不會寫字只有用這種方法記錄。 今天他數(shù)了數(shù),總共有三十幾豎了。麥花都落了,麥穗都已經(jīng)收割,雪人叔叔還是沒有來。 “舅舅……” “嗯?” “你是不是很討厭雪人叔叔?” 留燧明編著麥稈的手頓了一下:“沒有,我不討厭?!辟M德米的眼睛亮了,他爬起來興奮地說:“雪人叔叔很喜歡你?!?/br> “但我不喜歡他?!绷綮菝髌降鼗卮鸬?。費德米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小嘴一癟突然哭了起來:“唔哇……舅舅,對不起!”他抽抽噎噎地說:“我不應(yīng)該帶雪人叔叔上山……這樣、呵呃、這樣就不會讓他看到弟弟了!我錯了……” 留燧明聽清了始末,沒有責(zé)怪他:“大人都有自己的事。他更不可能永遠(yuǎn)留在這里。他不來了也不是你的錯?!宝虑嗄臧丫幒玫牟蒡乞烊叫∧泻⑹种?。費德米抓著草蚱蜢,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流著,傷心極了。 留燧明摟著他好生安撫了一番,最后又給他編了個蝴蝶才給哄住。 “盧米內(nèi)特先生……”他背著哭累的費德米回家,卻遙遙見到塔尼欽向他跑來。 金發(fā)青年手里捏著一張被汗浸濕的紙,臉上沒有往日一見他即親昵的神情,反倒顯得驚慌失措:“我剛剛在雷達(dá)室收到了一條信息!雖然你有教過我怎么解讀,但……我不敢確定?!?/br> 留燧明接過來仔細(xì)一看,臉色凝重:“快,去找達(dá)烏瓦和蒂爾蘿,把大家召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