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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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吹拂著留燧明的面頰。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威特村的陵園,在青灰或白色的墓碑中他一眼就能望見某座矮小的墓碑旁生長著的向日葵——摘花來祭奠的緣故,散落的向日葵種子竟在這荒蕪的陵園里生根發(fā)芽,成了這片凄涼地里唯一的亮色。 留燧明撐著拐杖朝那朵向日葵生長的地方走去。墓碑上沒有墓主的姓名與生卒年月,有的只是兒童稚嫩筆觸繪畫上的花鳥魚蟲太陽星辰,被天真與幻想包圍著仿佛死亡與這里毫無關系。 β青年在墓前佇立良久,最后拿出手帕濕水彎腰輕輕擦去上面的塵埃。雖然對這個孩子的到來沒有一點兒感覺,但他畢竟陪著自己渡過了最痛苦和艱難的時光。直至現在這個孩子也依然被人記著、愛著。 “對不起……”留燧明說出壓在心底的遲來抱歉,過來那么多年他才真正有勇氣面對這個逝去的小生命,“如果你愿意讓我彌補的話,就再來做我的孩子吧?!?/br> 即使格倫醫(yī)生極力勸阻,留燧明還是決定生下孩子。他并不認為孩子的去留應當與他對蘭賽特的感情有任何關系。這是他的孩子,是與他血脈相連之人。留輝已經被α帶到他遠夠不到的地方去了,這一次絕不能再讓α從自己身邊把孩子帶走。 為此留燧明必須提前為獨自撫養(yǎng)孩子做準備。他先以工作為由住在奧樂比較方便,暫時搬離了威特村。雖然懷孕的事情瞞著待他如同手足的蒂爾蘿姐妹讓留燧明心有愧疚,可一旦讓她們知道的話蘭賽特那邊肯定也瞞不住。姐妹倆雖知道他與蘭賽特有諸多愛恨糾葛,但細節(jié)留燧明并未說過,只怕徒增他人煩惱。 一切都在留燧明肚子還沒大得明顯之前安定下來,只要他借口工作很忙,蒂爾蘿他們應當不會來打擾他,這樣便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誕下孩子,至于以后的事情到時候再做打算。 唯一讓β青年懊惱的事情便是該如何面對格倫醫(yī)生。雖然這么多年來對方給自己的照顧良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儼然已經成為留燧明的精神導師。留燧明本以為這樣亦師亦友的情誼能一直延續(xù)下去,沒想到意見相左的時刻到來得這么快。 上次就因為格倫一句“放棄孩子”的話,讓留燧明敏感的內心感到一絲危險,為了避免見面后的可能會引起的尷尬與摩擦,留燧明選擇留給他一封信與些許錢財表示道別與感謝。 格倫極端冷靜的觀察者姿態(tài)注定了他無法理解留燧明的所求——在留燧明迄今為止的人生中他鮮少擁有過什么熾烈深厚的情感,親情也好愛情也罷,常人天生就能擁有或努力也能擁有的東西于他來說宛如一個隱約可見的泡影,倒映著世間最美好之物,是愛。 上天似乎對這個普通人充滿了惡意,輕飄飄地把這些東西從留燧明的生命里挨個剔除,偏要瞧瞧他還能活成什么樣子。 ※※※※※※※ “現在已經可以聽到胎心了……唔……是兩個寶寶,雙胞胎呢!” 留燧明平躺著,忍受肚皮上冰涼耦合劑的感覺,醫(yī)生拿著探頭在他的腹部上轉來轉去,最后得出了兩個寶寶都很健康活躍的結論。 “你是β,自身能產生的信息素有限,為了確保胎兒能夠順利發(fā)育成長,務必注意信息素的供給。”醫(yī)生注意到這個β青年來檢查時身邊并沒有伴侶的蹤影,很自然地叮囑道。誰知對方沉沉說:“我沒有伴侶?!?/br> “醫(yī)生,有沒有別的方法能讓孩子平安生下來?” 醫(yī)生瞥了留燧明一眼,見他氣質正派不像是那種愛玩胡搞的年輕人,心下嘆了口氣。只怕是伴侶遭遇什么不測,兩個孩子成了遺腹子吧。 “手段有限,說實話價格也不太便宜。我寫在你的診療記錄里,你可以回去考慮看看?!?/br> 留燧明慢慢挪去醫(yī)院的衛(wèi)生間,迫不及待打開診療記錄看醫(yī)生給自己提出的解決方案——“定期注射合成兼容性α信息素,每針每次約四千元。”盯著每針每次約四千元這幾個字,留燧明禁不住苦笑。 他對物質的需求不高,手上的錢夠一個人花的了??涩F在既得交房租,也得為兩個孩子出生的用物成倍地花錢。雖然目前手中的存款能支撐些時日,但是絕對打不起這么貴的信息素針劑。 從前在軍隊的時候一切用度都有配發(fā),后來去了聯(lián)邦也從不愁吃穿,但現在留燧明卻真真切切為“錢”這個字犯了難。原來留輝的順利降生是受到了蒂爾達和格倫他們那么多的照拂,思及此留燧明更覺愧疚。 留燧明對著鏡子撩起衣擺,懷孕十三周的肚子雖然還沒有夸張地脹大起來,可也已經使他原本輪廓清晰的腹肌漸漸模糊?!皼]事的,爸爸能養(yǎng)得起你們?!绷綮菝髅嗣亲?。 現在只有趁著行動還方便的時候多做些工作,努力攢錢。至于信息素針劑也得等到實在難受的時候再去打。 留燧明這么做下了規(guī)劃?;厝サ穆飞纤€進了超市,采買牛奶雞蛋等食品,雖然比較拮據,但為了孩子們的成長這些錢也得花。 產科醫(yī)院附近的超市大多都是成雙成對的伴侶們來購物,一方挺著肚子,另一方提著東西,他們周身都洋溢著幸福的氣息。形單影只的留燧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拉上衛(wèi)衣的兜帽,提起一大袋東西以一種別扭但麻利的姿態(tài)拄著拐杖走得很快。 回到十幾坪的租屋里,還沒來得及整理東西就接到了今天給他產檢的醫(yī)生的通訊,對方熱情地說:“盧米內特先生,我們醫(yī)院最近還推出了一個新療法,應該試用于您的情況?!?/br> “不是通過針劑注射,而是與α人群進行接觸。當然,他們的信息素都是經過過濾的,處于最兼容的狀態(tài)。過程中您和α會分處兩個獨立空間僅通過中控過濾器來汲取信息素,保密性和安全性也完全不用擔心。” 留燧明被對方說出的長串信息給弄得一頭霧水,過了片刻才弄明白她在說什么:“那么……請問價格呢?” “這個么……協(xié)助治療的α們會收取一定費用,但并不會太高,畢竟這對他們來說簡單得只需要釋放信息素就可以了?!?/br> “恰好,我這里有一名α志愿者,他說不需要收取任何治療費用,您要不要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