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新歷直播】好巧,你也是來搶提摩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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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事情原本應(yīng)該是這樣發(fā)展的,拉斐爾想。 首先,他跟隨著這群倒霉鬼一起靠著先手登錄的優(yōu)勢,用精良的裝備闖進在死星上唯一的光點,迷之立方體中;然后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殺了那群聯(lián)邦軍的先鋒隊——反正后續(xù)的聯(lián)邦軍正在進行星際遷越,拉斐爾跟著的這群星盜竊取了聯(lián)邦軍主艦隊的消息,打了個時間差搶先登陸。算一算,差不多等他現(xiàn)在跟的這批星盜進去搶一波,聯(lián)邦軍的主力艦隊就會先后抵達登錄。 可謂是完全掐著那一丟丟的時間差,想盡辦法將先手優(yōu)勢最大利益化。 拉斐爾撕下的這塊臉皮屬于這批星盜蟲族中一位有些靠近核心的雌蟲,多少聽了點此次的目標(biāo)核心要搶什么。 ——無名蟲族,阿弗洛狄德的身軀。 倒也合理。 疑似ASS的存在這批星盜肯定吃不下,別說他們,聯(lián)邦軍部與整個蟲族星系能不能吃得下都懸。古代硅基生物機甲又是個有自主意識的活體,就看看之前直播最開始那玩意獲取知識的兇殘勁和看上去完全沒有損壞都機體功能,搶它?別剛剛踏進立方體就被那玩意天降正義,咔吧咔吧的一塊給抽腦髓去了。 換算下來,竟然就是那具無名的蟲族身軀劫掠成本最低。又很有搞頭,光是順著傳感器傳遞出來的純凈信息素好好cao作一番,絕對會是個一本萬利的大買賣,大買賣! 尤其是前有疑似ASS,后有活體古代硅基生物機甲,這兩件東西的存在完全足夠拖住聯(lián)邦軍的行動力,比起未知的無名之物,有實體且存在證明的前兩者更為重要。 一搶二殺三逃跑。星盜搞完大買賣,連續(xù)星際遷越說跑就跑,聯(lián)邦軍絕對會優(yōu)先選擇封鎖死星附近的空域,而不是消耗力量來追捕他們。 這一點時間差完全足夠這批星盜逃出生天,狠賺一筆大的。 拉斐爾在艦隊遷越的途中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傳感器中的純凈信息素,計劃著等這群倒霉鬼跑路的時候背刺一刀,砍下阿弗洛狄德的一只手,或是什么其他好帶走的部位,一走了之。等風(fēng)頭過后,他就把阿弗洛狄德的殘肢做成一個可持續(xù)性溢散信息素的穩(wěn)定針劑來用。 就再也不用去看那群狗屁嬌滴滴的臉色,像條敗犬似的祈求那一點點只管用十天半個月的新鮮安撫信息素。 123——各個環(huán)節(jié)的計劃都非常妥善,原本應(yīng)該是這樣的!——拉斐爾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前進的目標(biāo)方向,一片廢土末日的脆弱鋼鐵城市突然成片成片的向塌陷。 非常突然,好似一瞬間有什么東西在這個星球的內(nèi)部蘇醒,大力的翻身從而導(dǎo)致已經(jīng)脆弱不堪的地表大面積的向下沉沒,如同沙筑的空巢,在這場恐怖的地動山搖中,這群搶灘登陸的大批星盜前進隊形被打亂,全員聲嘶力竭的互相咆哮救援變陣,四散開來在坍塌的地表上尋找著著力點。但他們在這一片靜默的廢土城市中,實在太渺小了。 無數(shù)隨著地基不穩(wěn)而倒塌的鋼筑高樓如同星球上長出的黑色手指,快速又沉重的回攏著,帶走了無數(shù)反應(yīng)不及時的星盜。他們的身軀像螞蟻,被塌損如天降般氣勢洶洶墜落的廢土鋼鐵大廈壓在身上,掃灰浮塵般的的掉入塌陷的星球孔洞中去。 星球表面上的星盜一片混亂,在這場堪稱雪崩般的鋼鐵塌陷中,轉(zhuǎn)眼就少了近60%的同伙,剩下的40%的星盜們?nèi)苛懔闵⑸⒌乃穆湓谝恍┥形赐耆氯サ母缣亟ㄖ稀?/br> “這可..真是..”拉斐爾幾乎駭然的看著地表塌陷最中間的那個黑色深洞,無數(shù)鋼鐵坍塌下去的大廈都被擠壓成了廢鐵碎片的樣子,像流沙池中的沙子層層疊疊的下漏。 而塌陷的中心,是那塊拉斐爾之前在直播最開始看過的棱形立方體。他沒想到能那么大,鏡頭里露出的那些怕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而現(xiàn)在地表的廢土城市塌陷成了一個大型的流沙地,就全然暴露出了迷之立方體裸露在外近乎三分之二的體積。 可這些還不是讓拉斐爾駭然露出驚駭表情的主因。 真正的主因——是這塊微微泛著紅光,外殼如同霧化的玻璃的迷之立體重新多露出來的那一部分,棱形水晶體更下面一點的部分。 也許是被激活的原因,這些原本完全霧化的玻璃面一開始是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東西,可現(xiàn)在的玻璃面好似防御被降低,底部的玻璃霧化感減輕了許多,全部的紅光都一股腦的涌到了立方體的正中心位置——也就是阿弗洛狄德憩睡的位置——那些微紅光很顯然是立方體用來維持自身為偽裝,模擬,保護的能量。 拉斐爾通過直播顯然知曉阿弗洛狄德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一個疑似ASS卻又有自主意識的...總之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存在出現(xiàn),在直播中所展露出來的就是這個迷之生物攝取了立方體中,到處都是的白水晶中的光脈來強化自己。 比起直播鏡頭能看到的,拉斐爾他們在外面,能夠更加直觀的看到整塊立方體原本用來保持最外層霧化隱匿玻璃的能量,像被吸食的血液一樣,從底部頂部開始,慢慢的匯集到最中心的位置——同時結(jié)合著直播內(nèi)部的鏡頭,拉斐爾已經(jīng)開始覺得這趟來的有點不值,甚至可以開始判定自己來錯了! 那個迷之生物竟然能在短短幾分鐘之內(nèi),將這塊保持了起碼五百年以上的迷之立方體自保的能量吸收掉,用于塑造自己的身軀(還他媽是個亂七八糟的樣子)。而在蟲族眼中的頂配機甲-古代硅基生物機甲三兩下就被對方輕輕擺動手指,就用立方體內(nèi)部游走的鋼鐵血管捆起來——硅基什么時候那么弱了??! 如果不是硅基弱,那就代表著...那個疑似ASS的存在極其強大。 這就是五級文明的遺物嗎? 可。拉斐爾咽了咽口水,他著一套微型浮空裝置,簡易形態(tài)的戴在腰上,讓這位金棕發(fā)的雌蟲像只蜂鳥一樣,看似穩(wěn)穩(wěn)著陸在一塊倒塌的建筑屋頂上,實則他一直保持著微微浮空,隨時有點動靜就能迅速移動的防御性動作。他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立方體全正面的底部。 幸運之神在上。拉斐爾的額角落下一滴冷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立方體完全褪去霧化的透明玻璃,那里面擺放著.. 無數(shù)無數(shù),如同最忠誠的守衛(wèi),又或是以rou身為基石而成的踏腳階梯——在迷之立方體最下方,竟然螺旋式懸掛著僅一剎那,就能預(yù)估出起碼有上百臺的數(shù)目——無數(shù)沉睡著,有著鋒利牙齒,猙獰外殼勾爪,微微呼吸間吐露著白色霧氣的古代硅基生物機甲! 這些機甲全部在肩胛骨的位置被起重鋼絲勾置吊起來,靜靜的垂掛著如一排一排整齊的風(fēng)鈴,螺旋式的滿滿擺放向上。向上,向上,如同朝光生長的植物。它們的頭部都呈現(xiàn)著下垂的沉睡姿態(tài),口鼻間卻氤氳著微微白色的霧氣,最顯眼的部分也是最讓拉斐爾倒吸冷氣的部分,這些古代生物機甲全部在左手臂的位置上,刻印著一個三棱交叉的復(fù)雜家紋。 哪怕現(xiàn)在新聯(lián)邦不再時興到處烙印徽章以示主權(quán)或是豢養(yǎng)私人武裝,可光是看著這一批制式完全相同,只在武裝上攜帶的武器有細節(jié)出入的機甲,出生底層的拉斐爾也知道——這些在新歷最自閉最高傲的硅基生物,在過去的歷史中,竟然如家犬般被人烙印,豢養(yǎng)成為戰(zhàn)奴來使用! 而最可怕的不是它們曾經(jīng)被豢養(yǎng)的歷史,最可怕的是這些龐大的機甲如裹繭的蛾,尖利的牙齒與口鼻間若有若無的那股白色霧氣! 好似,好似只需要一個命令,它們就能立刻睜眼,亮起自己的生物能源,裂開滿是尖牙倒刺的嘴,為主人的每一聲命令拼盡全力去撕咬主人所指之獵物。。 “Holy shit....” 拉斐爾還以為自己說出聲了,他一個激靈回過神,身側(cè)四周散落開來存活的星盜們都為眼前這一幕呆滯了不小的凝固時間,隨后這些流于星際間以掠奪為本性的蟲族星盜們,好像今天才得到過人生中最大一個驚嚇?biāo)频?,嘴里反?fù)念叨著狗屎,cao,什么鬼玩意一類堪比蟲后再上的無意義低喃。 拉斐爾和那些盯著資源與機甲來的星盜不一樣——雖然他也是個盜賊,可他需要的東西僅僅只是這種純凈信息素源頭-阿弗洛狄德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反而是最快從這場巨量級別的潑天富貴的引誘中清醒。 他一清醒馬上就更加后退的往上飛去,后腰上戴著的微型浮空裝置讓拉斐爾如同一只輕盈的鳥,振翅而起,高高躍出還在持續(xù)緩慢下沉的廢土城市。這一批來的星盜多,十來個艦隊,其中的主舵人是前段時間才把新聯(lián)邦科研院的網(wǎng)絡(luò)信息墻捅了個大窟窿的2S級別的通緝犯。 這次來的星盜數(shù)目可算大手筆,這一塌陷,鋪天的鋼鐵簡直成為了一種自然災(zāi)害,拉斐爾身姿矯捷又輕盈的在每一個倒塌交叉的鋼筋間穿梭著,來來回回就已經(jīng)見到超過50個B級通緝犯的尸體。 拉斐爾躲著上竄回地表,他潛意識總感覺不太對勁,讓他下意識的潛藏自己行動的身影。這樣的謹(jǐn)慎救了他。 不拉高還好,拉高跳躍到了地表上后,拉斐爾又看到了更加危險的一幕。 上面的城市也成為了一片更加凌亂的倒塌模樣,幾乎沒有多少星盜選擇爬上來,而是待在流沙地一樣下陷的廢鐵城市碎片中,對那一批批沉睡靜默的生物機甲露出貪婪的神色。 是個好機會! 拉斐爾想著,我得去偷一艘....然后他就在想要再次起跳徹底越出遮擋自己身影的建筑物時,看見了已經(jīng)變得完全透明的立方體玻璃內(nèi),之前就在直播鏡頭中看到的白水銀機械迷之生物此刻正微微低著頭——如果那個是頭部分的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些下陷著被卡在廢棄建筑中的星盜們。 等拉斐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縮到了地表上倒塌的一處教堂建筑內(nèi)。 死星無光,只有星球表面最外圈的環(huán)形軌道亮著,折射到死星地表上,就成了一種黎明前微微亮的昏暗樣子。但這并不妨礙拉斐爾他遠遠的看清那個迷之生物此刻抬起手,只有一層薄薄皮rou包裹著骨頭的手看上去非常纖細,又因是水銀流動的樣子顯得有些美麗。 就是這樣美麗纖細的手指,對著下陷的流沙城市中,那些被困住正在自救著爬出來,又好幾支拿著提前準(zhǔn)備好的爆破物品與武器重新前進的星盜小隊們輕輕揮動了一下。 這是一個非常適合放在大音樂堂或是垂著厚厚猩紅絨的歌劇院中的輕柔揮手,它像是在聯(lián)動著一串音符,又或是任何輕盈美妙的東西。 下一刻,颯颯盤旋在迷之立體中部的無數(shù)鋼鐵血管般的蛇宛如聽到了命令,一下子狂暴起來,直直沖出了迷之立方體!被完全抽干保護力量的迷之立體此刻成了一顆透明的玻璃棱形水晶,無論是阿弗洛狄德的身軀,還是最頂上的一大片凝固著的倒垂星幕都被展現(xiàn)出來。 拉斐爾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在任何其他與自己同類的戰(zhàn)斗廝殺中,看到比今天這個場景還要更加恐怖又壓倒性的獵殺場景了。 塌陷倒流的流沙之城,無數(shù)廢土鋼鐵成為砂礫,如同一條永不停歇的長河滾滾下沉前進,帶走無數(shù)被貪欲與色欲迷惑的生命。鋼鐵的蛇沖進鋼鐵砂礫的海中,撕咬纏繞終于反應(yīng)過來開始逃跑,抵抗,試圖反殺的蟲族星盜。 說實話,那鋼鐵血管非常粗,不是什么適合用來做刺殺的武具。 可蟲族星盜們下陷的太深了,卡在無數(shù)鋼鐵的碎片中,隨著下陷越發(fā)的接近水晶底端下層層懸掛著的沉睡機甲——沉睡著,機甲被主動喚醒前,如果成功安插病毒強制授權(quán),那就意味著....這些沉睡的機甲幾乎都是可以重新授權(quán)使用者——這是新歷戰(zhàn)神系列機甲最常用的交接方式。 硅基生物機甲啊....一臺破解出來的技術(shù)就足以讓蟲族的科技連蹬三層,如果是一個軍隊的硅基生物機甲呢? 貪欲在這一刻甚至壓過了這些星盜被阿弗洛狄德勾出的色欲。 可也是這些貪欲,成為了纏住他們的絲,將他們牢牢的黏在流沙之城,成為了蛛網(wǎng)上的獵物。此刻涌動上來的鋼鐵血管之蛇是鈍刀,也是能夠輕易勒碎蟲族身軀的蜘蛛絲。 拉斐爾蹲藏在地表的教堂中,看著下陷的流沙成為了蛛網(wǎng)的中心,無數(shù)夾雜在鋼鐵碎片中的星盜是被黏住的獵物,正在被狩獵者肆意的享用恐懼。 流體納米金屬化身的迷之生物慢慢長出下半身,選了類人型的腿。慢慢地滴落水銀液體,最后凝固出腿。然后它稍微扭了扭脖子,纖長如同爪勾的手指會變成了正常的手掌大小,又?jǐn)[了另外一個手勢,所有鋼鐵血管如活物一樣,停止了進攻的沖襲,又退回繼續(xù)盤踞在已然變成透明水晶的立方體周邊。 此刻,不夜星的整體板塊與地表都因為塌陷而完全變動,在星球外看,地殼上出現(xiàn)了一個下陷的淺坑,并持續(xù)像周圍蔓延著。 當(dāng)?shù)乇黹_始塌陷,立方體的能量被大量抽取,最外側(cè)的殼從霧化開始轉(zhuǎn)變成透明的那個階段,康奈利一伙人中依舊有軍雌堅持著拿著新的攝影機對外開始收錄。在玻璃變成透明后,又因為立方體外變動過大,再架起來的第三臺攝影機。 這樣,場上就已經(jīng)有了3個專門用的攝影機子。 一個是掉落在祭臺附近,鏡頭裂開幾條縫隙的1號機。 可以拍攝收錄到阿弗洛狄德部分的身軀與靠近的迷之生物半身,最靠近阿弗洛狄德的一個機位,負(fù)責(zé)將立方體內(nèi)一直保持恒定濃度的信息素通過傳感器送出去。 一個是負(fù)責(zé)收錄立方體內(nèi)全部環(huán)境情況的2號機。 以至于那些鋼鐵血管如狂蟒一般沖出立方體時,2號機將所有細節(jié)全部收錄,就連咯吱咯吱摩擦的鋼與鋼的摩擦聲都沒遺漏,導(dǎo)致當(dāng)時的直播的評論區(qū)與彈幕區(qū)中出現(xiàn)了大量因為驚嚇而錯亂發(fā)出的亂碼數(shù)字。然而,還沒等3號機架起來之前的幾分鐘,2號機就收錄到了整塊立方體變成透明后,原本正常廣場的地面也漸漸變透,露出立方體下,更深更深藏著的東西。 一排又一排,如同螺旋的怪圈,每一臺垂頭沉睡的機甲都是一層階梯,將這塊蒼白祭臺拱衛(wèi)到星幕倒墜之下。 以自己的身軀作為墊腳石,將沉睡的阿弗洛狄德捧在最上方,讓倒垂的星幕微光落在只的身上,肩頭上,臉上,鼻尖與睫毛上。哪怕無數(shù)時間的洪流沖刷,被同族遺忘,連名字姓氏都再無一點點痕跡。此刻,他依舊不滅,永遠有光落在他的臉上。 康奈利作為隊長一直在高度警惕那迷之生物的形成,他空間紐里的機甲早在最開始開門的時候就轟空了作為彈藥的能量槽,可以說從古代機甲出來以后,這一切都在朝更危險的地方發(fā)展。與他有聯(lián)系的軍部艦隊正在趕來的路上,那一方的人還在游說著康奈利盡量拖延時間,最好—— 最好你他媽個雄蟲的觸角,康奈利看著那些起碼是以亞音速勢頭沖出去的鋼鐵血管之蛇,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白的像尸體,口戴式的呼吸器全是緊張而快速呼吸出的白霧。 偏偏又是這個時候,書記官碰了碰他。 “康..長官,看腳底下?!?/br> “.....” 康奈利這會是真的做好了殉職在此地的準(zhǔn)備。 但。 在迷之生物解決完了外面那一大批來勢洶洶的星盜后,扭頭過來看這寥寥幾個可憐巴巴被鋼鐵血管圈在小角落里的武裝蟲族,它模擬出來的臉已經(jīng)不全然是阿弗洛狄德的樣子,冷俊還在,堪稱銳利的艷卻已然消失,它變成了另外一張和阿弗洛狄德有些像,卻又完全不是一個風(fēng)格的高冷臉。 “....”它調(diào)整了一下語言,再說了一次,聲音也不在是之前那般溫柔,像浸透了冰水?!奥?lián)邦軍?” 此時此刻,康奈利卻只感覺自己正面對著一個向下世界的黑暗洞xue,里面吹出一股冷風(fēng),順著他的脖子一路爬到耳朵后。 康奈利張了張嘴,小一會才點頭稱是。 疑似ASS存在的壓迫感——很神奇,哪怕它只是輕輕的詢問,都讓康奈利感受到一股骨子里想要懼怕臣服的恐懼。 全然的恐懼。 他身后負(fù)責(zé)扛著兩臺攝影機的軍雌已經(jīng)撐不住身體開始發(fā)抖了,康奈利想要擋在自己部下前面,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腿都動不了,只能被動的被它的目光所凝視。 “聯(lián)邦軍啊...”納米金屬為基地的水銀體此刻全部凝成了人形,那是一個...雌蟲的樣子?低喃了一聲,像發(fā)現(xiàn)什么不太喜歡的東西。“共和制度...呵...” “弱小者聚在一起...玩的小游戲...”它說話不太連貫,與其說是不會說,反而像是鏈接音頻的斷續(xù)感??蛇@種感覺卻不會削弱它本身帶來的壓迫感,反而因為這種非人特質(zhì),恐懼疊驚悚。 “...一樣的....貪婪....不知尊卑..”它,或者,他。短短幾句話,他已經(jīng)完善了自己所有身體的樣子,甚至還在純白的體膚上浮現(xiàn)出了一層修身高領(lǐng)的及地長袍。純黑的質(zhì)地,長袖開了喇叭口,袖口的位置全是蛛網(wǎng)交聯(lián)的紋路與黑紗。 疑似ASS的存在,模擬著阿弗洛狄德的樣子為自己創(chuàng)造了軀體,卻又在片刻后,修改成了另外一個樣子——簡直就像有個靈魂誕生在了納米機械身軀中。 它輕輕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口,整理儀表,純白的手背上鼓伏著清晰可見的青色血管,它那張冷俊的臉上也有極其細微的擴散血絲,這是一具強制生長出來尚未成熟的身體。一步走一步,都會有無數(shù)生長疼纏繞在它身上,但它的臉色絲毫沒有變化,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坐在鋼鐵王座上閉目小憩的存在。 它走的很穩(wěn),哪怕每一步,純白膚色的腳底就會被踩出血??焖俅呤斓纳眢w皮膚像吹大的氣球,稍微一點點的收力都會疼痛難捱。每一步踩下去,皮膚會因為受力而裂開,又會在抬起腳的那一刻馬上愈合,并且越來越少的受傷。 康奈利他們幾乎毫無辦法看著那個迷之生物,踏著鮮血溢流的步伐,接近他們此次需要回收保護的目標(biāo)-阿弗洛狄德。 耳麥中,正在遷越而來的軍部負(fù)責(zé)人不停的在呼叫康奈利,讓其行動,至少拖延那么幾刻鐘! 【最先過去的巴恩斯特和阿克希只差兩個星際遷越,德拉昂少將請您務(wù)必拖延下這兩刻鐘!請您務(wù)必——】后面是一串被波及的電流串麥——【德拉昂,架好你的攝影機,馬上就到了。別真的傻逼聽那群老不死的話?。 ?/br> 軍部共用的頻道里一會是總負(fù)責(zé)人義正言辭的催促,一邊是他的好友巴恩斯特與阿克希的馬上到警告,康奈利頭都要炸開了。 而這時,那個擬態(tài)成雌蟲模樣的迷之生物也停在了阿弗洛狄德的身前。 阿弗洛狄德所坐的鋼鐵王座在蒼白祭臺最高處,階梯上一層一層都是血腳印,到最后時,它卻沒有繼續(xù)上去。而是停在一個正好和阿弗洛狄德微微低頭閉目的臉平視的位置。停了好一會,面對面的注視著阿弗洛狄德。 由于注視的轉(zhuǎn)開,康奈利這邊一下子就少了很多直面的壓力,卻還是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微微側(cè)臉問自己的下屬還好嗎。 “....OK。”扛著2號攝影機的軍雌嘴唇都白了,一頭的汗,面罩的內(nèi)部都掛了幾顆汗珠,只是簡單的回了個單詞。 “3號呢?” “嘶...長官,你還是趁現(xiàn)在看一下回放吧。剛剛外面..嗯。自然災(zāi)害都不算夸張。” 康奈利沒有轉(zhuǎn)頭,而是一直保持著正面身體對著蒼白祭臺和迷之生物,點開了自己的終端,拉了個微型的小窗口看3號機位的回放情況。 這一看。 ...殉職似乎馬上就要開始走流程了。 但。 白化種那雙被血液細管所泡出顏色的深粉色眸子看著祭臺上的存在。 他不甘心。 都走到這了。十來年的幻想,十來年的美夢,無數(shù)個日夜中的呢喃與渴求,無數(shù)次入夢后的熾熱接觸。 康奈利·德拉昂不是不知道首都星社交圈里那群雌蟲,雄蟲,甚至是自己的同僚都覺得自己腦子有毛病。 放著大把大把主動申請交配的雄蟲不選,一定要去追求一個沒影的虛幻存在。 腦子壞了吧? 信息素腺體殘疾嗎? 你是不是性冷淡?。?/br> 你是不是觸感殘缺? 康奈利你是不是沒有生殖腔啊?——哪怕這種直接質(zhì)疑自己本身的問題,康奈利都聽過。 有一年,他甚至因為拒絕過B級雄蟲的聯(lián)姻申請而被雄父連著通訊臭罵一小時。哈。一小時,真奢侈。 【你根本就是冰塊做的吧????我這樣摸你!你居然連臉都不會紅的嗎??】 康奈利曾經(jīng)收到過一筆巨額罰款的傳票,僅僅是因為那位從未碰過茬子的雄蟲在他這感受到了‘羞辱’。 【這不是活的嘛,我可聽說了,那位小少爺就差騎到你腿上去模你胸肌了。你竟然硬都沒有硬?人小少爺不挺好的,腰細屁股翹,看上去就很好騎!】他的好友,巴恩斯特當(dāng)時在訓(xùn)練室里和他打了一架,打完后被他反剪雙手壓倒地上,氣都快喘不過來了還有心思八卦。 康奈利在這充滿壓迫與悚然的高度緊張氛圍中,看著坐在蒼白祭臺上的阿弗洛狄德,大公...提摩西。 無法克制的回想起這一幕,當(dāng)時他是怎么說的? 【疼疼疼!松開??!大冰塊!啊——我錯了我錯了不要再扭了真的手要斷了!?。?!】 【康奈利。我說真的,與其追逐一個幻影,把自己整的和行走冷凍庫一樣...】被打了一頓的好友斯哈斯哈著揉著自己的手肘,最后只是嘆息【...算了,就你這臉,哪怕是塊冰,每年都還是會有瞎了眼的小少爺們找你申請。嘖,我怎么就沒你蟲化收的那么好。】 不對。 我不是冰,我從來不是。 他也不是幻影,不是假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夢。 康奈利所有的熱情與欲望都給了一道真正冰冷的身影存在。 冰冷且甜膩,讓人絕望,又會讓人因那一抹甜到后勁麻痹神經(jīng)的快感而深深著迷。讓你明知道前方就是織好的蛛網(wǎng),也心甘情愿墜落上去的誘惑。 都到這里了,都到這里了。 觸手可得,他怎么能甘心!! 康奈利恐懼的同時,卻也為那具人形太過靠近大公的身軀而不安。 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提摩西。 哪怕此刻的阿弗洛狄德只是一座塑像,有著一座,甚至是上百座戰(zhàn)爭機器環(huán)繞,一切都不需要康奈利這樣的雌蟲,一個陌生的雌蟲去為他擔(dān)心。 可康奈利看到造成一切情況惡化的罪魁禍?zhǔn)捉咏麜r,康奈利只剩下全然的擔(dān)憂與心焦,是最原始的愛憎驚恐。 尤其是迷之生物看了阿弗洛狄德一會,抬起手,伸出白色尖指甲的手指,動作輕柔地就要點到阿弗洛狄德的額頭上去。 那只手,上一個動作擺動時,cao控鋼鐵血管之蛇殺光了立方體外90%以上的存在,造成了超過百萬面積的廢土城市坍塌。 不甘,恐懼,重壓,擔(dān)憂,所有一切的執(zhí)念此刻都融在一起?;癁榱酥慰的卫^續(xù)站直,站穩(wěn),甚至能夠開口的力量。 “請您稍等一下!” 2 【....這個少將哪個家族的,真的勇敢?!?/br> 【強。要是他不死,回來軍部肯定會給他連升跳級,最年輕的三杠四星不是不可能】 【傻了吧這軍雌??】 【康奈利·德拉昂啊,沒想到吧!這家伙那么莽,是歷史科研院的少將!】 【??????】 3 廢土城市的流沙下陷現(xiàn)象還沒有停止,而是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流動著,很快,軍部最先出發(fā)的遷星艦抵達了死星最外圈的星域。 直播鏡頭固定在星球上,而星球外部的情況看起來更加讓人凝重,除去那些一看到聯(lián)邦軍艦抵達就開始逃跑的星盜艦隊,死星上的外宏觀球體出現(xiàn)了大變化。 首先是微微塌陷出的小淺坑,正在逐漸蔓延到半球體,最微妙的是,這個由鋼鐵塑造而成的星球,塌陷進去的部分,像流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里去。球體的另外一邊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這個沒有地心的鋼鐵星球,中間是空心的一樣。 軍部的艦隊有著康奈利之前血腥萊茵斯號發(fā)出的定位坐標(biāo),很順利的避開了隕石風(fēng)暴,抵達死星外圈環(huán)的領(lǐng)域,隨時可以用小型星艇登陸??涩F(xiàn)在,看星球上的情況和直播中的情況,真要登陸上去,幾個小隊伍都不夠那個疑似ASS的存在手撕。 就在一切情況變得膠著起來時,誒,好。直播里,先鋒小隊的康奈利·德拉昂又一次充當(dāng)了先鋒,重新牽引過了迷之生物的注意力。 無論是直播里還是直播外,在康奈利突然開腔主動吸引迷之生物的注意力時,周遭的一切,瞬間寂靜。只剩整座城緩慢潰敗的的聲音,鋼鐵碎塊的摩擦聲成為了這場坍塌下陷表演唯一的配音,摩擦得恐怖,像是深淵的絮語。 “....聯(lián)邦軍...”明明具現(xiàn)化出衣物后,水銀體,它看上去就像一個高修養(yǎng)有底蘊,一個舊時代縮影里走出來的優(yōu)雅影子那般??擅慨?dāng)它一開口說話,那種斷斷續(xù)續(xù)的音頻雜音感和無機質(zhì)的冷感語調(diào),就非常讓人不舒服。 “...”康奈利還未來得及說話,迷之生物一扭頭過來——真的他媽的就是只有脖子動,身子和手的姿勢都還保持在想要觸碰阿弗洛狄德的樣子——那具不算高大,肩膀也并不寬厚的身軀遠遠的,沒多大,可一旦被對方注視到,康奈利總是會有種被超大型狩獵者盯上的窒息感。 “請您...” “噓.....”它突然側(cè)了側(cè)頭,像是在傾聽,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緩緩地露出個微笑的樣子,很僵硬?!靶|西....你把什么東西...招來了...?..” “...也想...奪走我的...提摩西...?”它將身子轉(zhuǎn)過來,純白卻布滿纖細血絲的手掌輕輕朝康奈利的位置一抓,康奈利再眨眼時,就是一股來自喉嚨處窒息的疼痛。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這個生物抓到手里掐著脖子的! “....聯(lián)邦軍...也敢來打擾......一群....厚著臉皮...的賊...” 直播間的鏡頭頓時搖晃起來,負(fù)責(zé)扛著攝影機的軍雌已經(jīng)承受不住那股被迷之生物直視的壓迫感癱坐在了地上,觀看直播的蟲族們雖然也都不舒服,感到難受,可反而因為是轉(zhuǎn)播的關(guān)系,這股壓迫少了很多。 【ASS雖然沒有記錄過到底是類人型,造物,機械體,硅基體??墒沁@個樣子....怎么看都不對勁吧!】 【ASS號稱五級文明最高智慧產(chǎn)物。最高,智慧,兩個詞匯結(jié)合在一起,怎么看都會是那種絕對公平的存在。這個納米金屬人有問題,但說不通啊!那個古代硅基機甲不是對著它喊ASS了嗎?】 【它還擬態(tài)了,是變形的天賦?還是復(fù)制的異能。人形兵器和最高智慧產(chǎn)物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吧!】 【提摩西。阿弗洛狄德的名字!!看古代機甲的反應(yīng)!這個迷之生物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 【提摩西?意外的簡單啊,我還以為那種古代名字會是一長串,好幾個中間名!】 【不要那么肯定,歷史的文字幾百年下來變體那么多,聯(lián)邦通用語里是發(fā)音是提摩西,在以前的語言里指不定還有其他詞意呢!】 【這個迷之生物,給人的感覺太惡心了,要不是有阿弗洛狄德的信息素鏈接,真的不想看下去。】 尤其是之前扛著攝影機的軍雌根本不敢懟著它拍,入境的基本都是半身,或是手臂,錄入的鏡頭更多是王座上的阿弗洛狄德。 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卻始終有一個分屏保持拍攝著閉目的阿弗洛狄德,是摔在祭臺上的1號機。 卻因為其上摔裂開一條縫隙的關(guān)系,和倒墜的天幕中,部分白水晶里的微光被抽空,導(dǎo)致阿弗洛狄德現(xiàn)在微微低頭靠著自己手心的臉,隨著鏡頭的裂縫,有三分之一是遮在了自己頭發(fā)中的陰影里,半張臉被剩下的星光暈著,哪怕是鋼銀所塑,都多了一層淺淺的光暈朦朧。 絕對的光影分割線與鏡頭面碎裂的縫隙重疊,之前就已經(jīng)讓人轉(zhuǎn)不開眼睛的塑像,此刻左邊的眼睛都藏在了頭發(fā)的陰影里,偏偏他的睫毛長,微微有一點點翹出來在光暈的朦朦朧中。 仿佛....仿佛,阿弗洛狄德此刻被陰影略微蓋住的眸子已然半睜,靜靜的看著眼前混亂崩塌的一切,細長卷翹的睫毛在光與影之中,成為了一個幻想的勾引。 勾引著無數(shù)看著他,矚目著他,對他產(chǎn)生一絲幻想,依賴著他信息素的蟲族。 死星在坍塌,如流沙下沉,軍部的遷星艦隊的火力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每一口蓄能完畢的能量炮蓄勢待放,這是一種武力上的警告。 迷之生物只有一個,它掐著白化種食人蝶的脖子,微微抬頭,看著星環(huán)破碎勉強合攏成圓的樣子,看著遙遠的星環(huán)之外,那些正在武裝起武器警告它的星艦。迷之生物的敵意正順著傳導(dǎo)器溢散開來,在純凈的信息素中,慢慢并如了開始讓人泛涼的冷意。 世界一片混亂,死星今日所有出現(xiàn)的情況,是放在任何一個時候,都足以引起絕對外交問題的火力與人形兵器的戰(zhàn)力,無數(shù)來過又死在流沙中的星盜也是一股龐大的威脅。 但稀奇的是,此刻所有關(guān)注直播的蟲族,無法避免的,都被1號機鏡頭下的阿弗洛狄德吸引了過去。 那股絕佳的錯位光影,給予了阿弗洛狄德一種隱秘而朦朧的幻想感,左邊的眼睛是睜開的嗎?會是什么顏色,會像那個ASS一樣,是淺綠色的眼睛嗎? 當(dāng)美重新披上一層神秘的外衣,只就會變成一種霸道的武器,一種莫測又美妙的幻想,無限的可能。 尤其是在觀看直播95%都是雌蟲的情況下,吸著傳感器中的純凈信息素,眼前就是信息素的主人,如此活躍的感覺順著傳感器輕輕貼吻在自己的腺體與身體上。 那邊都要打起來了,可直播間里卻很詭異的少了近六成的彈幕評論。 【....瘋了,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恨自己怎么不是在場的軍雌...我想上去祭臺,看看阿弗洛狄德的眼睛...】 【提摩西,這位先生有名字,禮貌一點!】阿白恩·歌利明憤憤的戳著屏幕,戳完了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舉起手就想把投影用的空白屏摔出去,可半天,都沒聽到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