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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摩西正在往回走。

    當他從血紅的地磚面走到退場出口時，看到了跟隨自己而來的玩伴—伊森阿克西正往里出來，手上捧著一個托盤，水晶做的盛盤中疊著幾條熱毛巾。而少年雌蟲身后跟隨著兩隊沉默低頭隨行的蟲侍。并不是他自己所屬的那一批，而是斗獸場這邊提供的；各個都比伊森阿克西高出兩個頭，二次覺醒體，身高馬大，手捧著漱口水，凈手用的琉璃盆，抑制劑香水，新的等身毛巾與更換用的衣服；拿的更齊全，卻老實的跟在一個只捧著一疊熱毛巾的少年雌蟲身后，委實有點搞笑了。

    殺的一身血的深紅發(fā)雄蟲少年很輕的笑了一下。

    不輕不重，卻讓那兩列沉默的隊伍停頓，躊躇不前。

    走在最前面的淺紅發(fā)雌蟲少年也頓了頓，卻沒停，反而三步并兩步的更快朝提摩西小跑過去，莽撞如小犬，手卻穩(wěn)穩(wěn)地托著毛巾盤。

    “嗤嗤。”銀白的珍珠在康奈利右側上空漂浮著，嗤笑聲在投影中的提摩西之后響起，一前一后，足夠把眼珠子都要跟著跑了的白化種雌蟲注意力驚醒回來。

    “請問這一幕有什么問題嗎？”白化種謹慎的詢問。

    珍珠體想，你如果不是眼神還一直往提摩西那邊飄，這個疑問會更真誠點。

    “說到底——蟲族都是本能動物。”

    康奈利聽著總感覺對方意有所指。

    “重欲——卻又怕死——”隨著帶著微弱電流滋聲的電子重合音——康奈利突然敏銳的意識到，珍珠體沒有用合成音，這個情況只有最開始出現(xiàn)那會，液態(tài)水銀體暴走那會用的電子合成音。它生氣了？——康奈利一瞬間有點晃眼，一股反胃的眩暈沖上喉嚨，下一刻站定才發(fā)現(xiàn)，珍珠體在幾毫秒內拉進了鏡頭。

    他們像是漂移閃現(xiàn)般，一下子從遠處的血磚尸山的位置出現(xiàn)在了提摩西的身后。

    康奈利不舒服的反胃欲嘔，很快在幾個呼吸間壓了下去，失血過多的面色幾乎像一張透明的紙，透著股病態(tài)的疲倦。

    但下一刻，白化種幾乎瞬間就精神了，一股淺薄的紅暈涌上康奈利的臉頰，在他病態(tài)的膚色上涌動著一股不健康的興奮。

    他們現(xiàn)在距離提摩西2米，全息擬真的程度讓人頭皮發(fā)麻，很多時候康奈利做出那些讓珍珠體不可理喻的沖動行為真的很正?！@一切顯示著一股過頭的真實。

    如此近距離之下，康奈利甚至能聞到提摩西身上的味道。

    一場酣戰(zhàn)結束，沾染在勝利者身上的鮮血尚未凝固，或苦或腥的血液味道像海浪一樣撲打沖入在康奈利的鼻腔，讓人不適?？煽的卫麉s沒有屏息，白化種全然單放任自己的呼吸，甚至用力嗅了嗅。

    血腥味中混雜著少年雄蟲因亢奮而溢出的自體信息素，幾乎嗅不到抑制劑噴霧的味道了。全息粒子模擬出的雄蟲信息素粒子溢散順著傳導器沖向整個新歷史蟲族星域，沖向每一個接感傳導器的雌蟲嗅覺中，那一剎那幾乎讓人感覺身處一片起霧的深海孤島。

    少年雄蟲身上充盈著滿溢的血液和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原始雄蟲的信息素尚未經過退化，是一種飽滿又濃郁的“存在感”。不似新歷雄蟲身上別具一格的雅致花香，提摩西的信息素只給人一種感覺，是壓抑的重氧，給人呼吸間都要喘不過氣的錯覺。

    少年提摩西溢出的信息素傳導鏈接擴散出去，無數(shù)新歷雌蟲呼吸時，都有如冰似霧的水汽被吸如肺腔，仿佛人站在水氣極濃的大霧中，空氣全都被擠走了，每一次呼吸能吸入的只有水凝而出的霧氣，冷冰冰，似乎一開始沒什么味道；但吸進去以后透徹心涼的爽快像刀子似的順著鼻腔鉆入喉嚨與肺，讓人不知不覺就習慣了這種濃度大于氧，卻不傷人的氣體。

    這種類似水霧的吸入體感在新歷史下，有很多地方都能體驗，其中大部分都是在以自然養(yǎng)生為體驗的度假星球，或是真實的遺跡孤星上。

    原始星球暴雨過后的原始森林，深藏在黑海中心常年彌漫大霧的孤島，氣候四亂的溫差星球，空氣極其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的高原——這些地方，這些體感或美妙或痛苦，但無一例外，造出這種感覺的龐然大物全都是極其霸道的存在。

    美麗與恐怖下，只有一個核心，那就是：你只能習慣我。

    不知是不是血腥味太重，昂首輕步往回走的勝利者身上有著血液尚未變質的氣味，濃重的鐵銹與腥甜讓這股年輕的，充盈飽滿的信息素比塑像的阿弗洛狄德沉郁卻無害的信息素更沖，更鋒利。如稀薄卻刮人皮膚的高原氧，冷冰冰沖入人肺腔間，還帶著腥甜的余韻。

    珍珠體還在慢慢說話，它時不時針對新歷蟲族挑刺，卻非常注重自己的承諾。哪怕是用嫌棄或是厭惡的口吻，也都好好的為這只天選幸運兒雌蟲解釋這一幕有什么不對勁。

    “…本該在提摩西下場的那一刻——就該——有蟲侍——蜂擁朝他而去，為他清洗身上，手甲與尾勾上的血漬——”珍珠體說著，慢斯條理的將苛責都說的很平和，“而不是——讓他，快走回去了——還一身血，等著侍從過去?！?/br>
    “真是——沒教養(yǎng)，沒禮數(shù)?！彼y色的珍珠體說話的口吻變了，但康奈利沒發(fā)現(xiàn)，實際上他好半天的沒說話。

    珍珠體一側頭，康奈利何止沒反應，他的反應全在提摩西身上，側臉，甩手的赤臂與少年雄蟲后腰下，臀部上。病態(tài)白的臉上明晃晃寫著：別打擾我。

    珍珠體：……

    康奈利如同餓了無數(shù)個日夜，終于看到一塊能吃的rou明晃晃吊在眼前的餓狼般，眼珠子一錯不錯直勾勾的盯著提摩西的后腰，脊椎骨下與尾骨上之間的那個位置：那里正有一條左右慢慢搖動平衡主人身體的深紅色尾勾

    康奈利眼睛都直了，不止是他，直播的另一頭，不說本來就見得少的雌蟲，雄蟲的眼睛也直了。

    蟲族雄性的尾巴還能長這樣？？？

    那條尾骨長約1.5m，粗壯，像條蛇鱗做成的鞭子。

    在主人的腰后如鞭一般靈敏地緩慢搖動著，悠閑如貓科野獸；隨著提摩西的步伐，那條沒收回去的尾巴滴了一路血線。尾勾上布滿了尖銳猙獰的倒甲，倒甲骨骼一節(jié)一節(jié)的覆蓋在柔韌的尾骨rou上，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哪怕猙獰的倒鉤甲上還在滴血，血水流動著慢慢滴落間，把尾骨的外觸角洗出一種溫潤的寶石光，類比一件適合被拜訪在黑絲絨或是絲綢布上的玉器。

    少年雄蟲一甩一甩的尾勾是一件讓人看了會下意識忽略其危險的骨器，美麗極了，就連輕微的晃動都要被那些瞇了眼的蟲族們當成一種晃人心癢的勾引?？芍灰J真看這條尾巴，就完全無法忽視這條帶著骨甲的尾勾有多危險。每一個倒扣的骨甲在尾巴晃動間搖曳出一種匕首般鋒利的精妙靈活，甲勾銳刺上甚至還帶著戰(zhàn)敗者的血塊碎rou。

    和新歷雄蟲纖細全是皮rou只有一層薄薄鱗片的尾勾不同，提摩西的尾勾骨骼堪稱“異形”，像一條奇怪危險的蛇，像武器都像過所謂的第二性征。

    【雖然我只在教科書上看過雄蟲的尾勾，但是阿弗洛狄德的尾勾怎么看都已經，都已經超過了該有的安全性了吧？這一尾巴甩過來，直接物理性質意義的去天堂了?！?/br>
    【像改造過的機械鞭型武器，一甩刮人大半皮rou的那種，我敢打賭，小公爵的尾勾實戰(zhàn)性會比高速鏈鋸還要恐怖。看看那些倒刺，那些小小的東西，是那座失敗者之山里某位幸運兒的碎rou嗎…………】

    【從武器層面來看，阿弗洛狄德的尾巴顯然是頂級貨。還和尾蝎雌性的尾巴完全不一樣，倒勾好多，這要是扎進rou里，就算是輕輕地拔出來都得碎幾塊骨頭?！?/br>
    【他的尾勾刺好長啊——真性感，帶著骨甲都那么靈活，難以想象褪去骨甲后的rou針有多dbhcbjkascjscij——想被插，想被小公爵用尾巴鞭打，cao，光是想想都硬了。】

    【這個階段的小公爵真的太完美了，看看那把細腰，完美把握啊——cao，太勁了，看看提摩西的腿！潛行褲直接勒出的大腿內側肌rou，絕了，夾起來肯定shuangsi了！】

    【17？18還是19？阿弗洛狄德這個時候就很高了啊，都快趕上剛剛一覺的雌蟲身高了吧？我用小程序對比了一下，他竟然有180了？…………我還沒見過身高超過170的雄蟲呢，竟然迷人的要死，那雙大長腿……踩我啊小公爵??！】

    2

    “回神?！闭渲轶w的電子合成男音說的很平靜，可此情此景，怎么都透著幾分嫌棄的意味。

    康奈利大概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他又搓了搓自己的臉，擺出個正經的嚴肅表情。只不過臉上那股病態(tài)的潮紅述說著主人真正的心情，白化種恭敬又謙卑的問：“十分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能否請您仁慈的再次復述？”

    “意料之中。”珍珠體平靜的說，“就沒想過你們能夠冷靜到哪里去?！?/br>
    接著，康奈利感受到一股很神奇的引力cao作，不知珍珠體怎么做到的，他們像是被牽引著一種輕輕地飄浮在提摩西身后2m的范圍內，沒有怎么離地，仿佛被鏡頭帶著一起走。

    “在提摩西成為勝利者的那一刻——就該——有侍從來為他清理身體上的污穢?！?/br>
    鏡頭內，那群沉默而低頭的蟲侍正以一種優(yōu)雅卻十分克制的步伐慢慢接近少年伯爵，走在最前面的雌蟲少年是蒼白之塔片段時出現(xiàn)過的那位。

    評論區(qū)又流過了大量阿克希相關的言論。

    這次是個中距離的鏡頭，燈光明亮不過曝，無論是現(xiàn)場還是錄播鏡頭外的蟲族都能清楚看到鏡頭內的兩位主角的臉色情緒。

    只見那位阿克希雌蟲少年主動擔過了給提摩西擦拭臉上血漬的工作，他們沒有停下步伐，一起往回走。那些趕上來的蟲侍此刻都退了一步，又像螞蟻似的全跟在了阿克希雌蟲身后，少年雌蟲的態(tài)度還是那般歡快而討喜。動作自然的一看就是熟手，沒有謙卑的感覺，反而嘰嘰喳喳像只快樂的小鳥。

    “哇，這次臉上濺了好多血。不過你最后那一下酷斃了！！”伊森阿克希叭叭叭的說著，手也不停，熱毛巾輕柔的蹭在提摩西的臉側，捂了一下才開始擦，把已經有點凝固的血塊印子擦去。

    “你抓的哪個位置啊，那個戰(zhàn)奴我記得骨頭能拿來做建筑材料呢，超級堅硬！你撕的時候抓哪個位置，超快的??！撕紙片似的。爽快死了！”

    提摩西讓他靠近自己，卻沒有讓阿克希真的跟著邊走邊幫他擦臉。提摩西從少年雌蟲手里拿過毛巾，胡亂自己臉蛋上就要凝固的血跡用力擦拭掉，完全不耐煩自己搞這種清理的工作。

    “唉，擦不干凈啦。再換一條給你，你下顎這邊還有一點?！?/br>
    他們誰都沒理后面安靜跟著的蟲侍。

    “沿著骨頭縫隙掐進去就行了?！鄙倌瓴舨聊槹胩欤娣c了才回應短短一會就說了大把話的玩伴。

    “骨…骨頭？”伊森阿克希臉上露出一個五官都要皺在一起的迷茫表情，“他們那個種族四條手和六對翅，骨頭都變形了順哪個啊？？”

    “不如你…”提摩西把自己觸角上的血漬搽干凈，那個用力的姿態(tài)讓伊森懷疑他會把他自己的觸角給拗下來，本人還有心情開玩笑，“用心去看?！?/br>
    少年雌蟲被眼前一幕震到話語有點磕絆了?！疤崮蝗弧阕屇愕呐`給你擦一下？那個是血管吧？你把你觸角的鱗片都搓拗的翻起來了?。?！血管露出來了??！”

    “疼不疼啊，別別別，別再這樣搓了，不是這樣的??！天哪，那個被擦下來的到底是尸體的血還是你自己的血啊？！”

    “……”小伯爵皺了皺眉頭——那種被吵到的無語姿態(tài)，偏偏這個時候，阿克希又不會看臉色了，眼巴巴的想伸手去搶雄蟲手上的毛巾，卻又不敢。顯出一副極其惹人憐愛的欲言又止，那副還沒完全長開，此刻就是一副甜臉蛋的臉全是讓人想要再逗一下，看他會不會真的尖叫出來的糾結。

    “蠢啊?！毙〔繇樖执晖暧|角的血，又用毛巾干凈的邊角抹了一下眉毛。深紅發(fā)就是這點不好，你永遠不知道你打完架，身上溢出的紅色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少年提摩西借著毛巾擦眉毛的那一小會，十分自然又隱蔽的翻了個白眼，但他一直沒有打斷伊森阿克希的叨叨叨，也沒有給對方一巴掌或是一尾巴。

    “再換一條吧。你的執(zhí)事要是看到你這樣用毛巾，他估計今晚都睡不著覺了?！卑⒖讼４葡x用那種十分認真的口吻說：“舉個例子，黑夜四點鐘，他的大腦在對他低語：你的主人今天用同一條毛巾擦了觸角和臉?！?/br>
    “克勞德先生！立刻驚醒！哈哈哈哈哈！”

    “……”少年伯爵竟然真的露出了一個認真思考的表情，看上去很有興致去為難自己的執(zhí)事長。

    “……別說是我說的啊，我打不過他。”

    “嘖，慫包?！?/br>
    就在身旁的雌蟲少年沒看到，可不代表全方位攝像他們倆的全景鏡頭沒錄到。

    【……剛剛那個是縱容嗎？是吧？是吧?。　?/br>
    【太像我和我的雌蟲兄弟出訓練室邊走邊拌嘴的樣子了，這是什么，這是什么，我死掉了。什么時候有雄蟲可以和我這樣走一段，這個阿克希真的很吵，懂吧，真的非常吵！小公爵你的脾氣這個時候怎么就穩(wěn)定了！！】

    【這個場景戀愛偶像劇都不敢這樣拍！！】

    【等等，對啊，為什么小公爵的執(zhí)事長沒跟著他啊？】

    【呼，說真的剛剛開幕的時候簡直嚇死我了。那個時候的小公爵我差點以為是第二個賽利安大公爵……太像了那種看人的感覺……但是現(xiàn)在看看他和這個阿克希雌蟲邊走邊說話的樣子，好吧?？粗@個阿克希雌蟲羅里吧嗦，小公爵竟然還愿意回應的樣子，就算回應的很少，也真的很讓人感動啊…真的希望小公爵不要變成賽利安大公那個樣子……沒有朋友，誰都怕他，最好不要啊。阿克希多說一點！你們種族很耐揍且非常頭鐵！】

    【這個段接式的景象看的人太憋屈了?。?2歲到18歲這段時間小公爵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別看小公爵和阿克希雌蟲相處的情況沒什么變化，看看他們身后跟著的那群蟲侍?。「鱾€都縮的跟鵪鶉似的，很明顯怕的要死?。　?/br>
    【對哦…我回放一下錄播。】

    【咦？我看了一下倒回到提摩西出場后幾分鐘，如果按照珍珠體的說法，這個時候應該有很多蟲侍會上去幫助提摩西清理身體的污穢。按照舊歷史的規(guī)章制度，這里的蟲侍應該指的是提摩西自己的蟲侍吧？為什么下來的蟲侍身上穿著的制服上繡著的logo和斗獸場的旗幟一樣？他沒帶自己的蟲侍？】

    【這點就奇怪了。這個阿克希說小公爵帶了個奴隸過來，反而沒看到那個金色眼睛的執(zhí)事長出現(xiàn)？】

    【有點問題，那個執(zhí)事長被小公爵處理掉了嗎？按照之前蒼白之塔的部分影像來看，這個叫做克勞德的執(zhí)事長……屬于涅柔斯·賽利安。提摩西很難用他長久吧?！?/br>
    【唉萬惡的帝制社會，執(zhí)事要怎么考，小公爵的執(zhí)事團隊最低考核標準是多少？請問混個五年能不能伺候小公爵洗一次澡？】

    【……好角度！】

    回程的賽道出口不長，他們穿過賽道，沒有在賽道四周呈魚骨狀分布的臨時休息間停留，在一位及時出現(xiàn)的仆從帶領下，左拐右轉的繞了一會，停在一面上升的玻璃電梯口前。

    康奈利輕輕的嗯？了一聲，從夢中情人少年模樣的靈動表情中回過神，眼珠子會動了。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被眼前安靜的蟲侍所影響，白化種也輕聲悄然的詢問珍珠體。

    “冒昧詢問您，為什么這次公爵的執(zhí)事長沒有跟著過來呢？”

    在萬眾目光下，提摩西與阿克希雌蟲踏入那部正在上升的電梯，珍珠體帶著康奈利，他們如同鬼魂一般輕輕上浮，穿過構建無比真實的建筑內部，在交錯的鋼鐵與無數(shù)材質混合而成的地板與水晶；康奈利能夠通過嗅到一絲絲鋼材特有的味道，一層一層的高樓與平臺組合成斗獸場的休息區(qū)域與觀戰(zhàn)區(qū)域，康奈利聞到了無數(shù)被抑制香水掩蓋過的消毒水味，酒水，水果，與無數(shù)美食混在一塊的沖鼻香味。

    在上飄的過程，珍珠體開始解釋。

    “如果——你想要得知那個真相——就得，學會在——這些場景重現(xiàn)中尋找細節(jié)——?！闭渲轶w點了一句，康奈利注意到，它沒有再換聲音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是一個平和的男音。

    “魔鬼——或是——藏在，細節(jié)中?！?/br>
    “提摩西并不喜歡——自己哥哥強盛的掌控欲?！?/br>
    “他這次—來競技場玩——甩開了他的執(zhí)事長——很快，很快。沒有，告訴任何人?！逼届o的男音像是在念故事書，“真是調皮的孩子。這樣只會惹得他那掌控欲極強的哥哥更加憤怒。”

    珍珠體用那個男聲輕柔的嘆息一下，康奈利這會終于感受到了不對勁，他的理智和處事思維還沒反應過來，但rou體上，康奈利感覺自己的后頸和手臂都起了一層淺淺的雞皮疙瘩。

    “看?！?/br>
    珍珠體帶著康奈利停了下來，他們浮在提摩西身側2m左右，做出全透明的玻璃電梯門即將抵達樓層開始減數(shù)。于是，那扇玻璃門外，先是出現(xiàn)一雙穿著锃亮皮鞋的腳。

    接著，是毫無褶皺的西裝褲，上去是一款十分經典的黑西裝執(zhí)事燕尾服。來者胸口上講究的別著一朵嬌艷欲滴的鮮花與素色方巾，鮮花是看了那么多錄像來，新歷蟲族都知道的，涅柔斯·賽利安最常擺在臥室里的那種品種。素色的方巾上用的是銀底的花紋，莫名的就是讓人知道，那個才是提摩西偏愛的風格。

    出現(xiàn)過的所有錄像中，只有提摩西很神奇的喜歡這種簡約的事物。一點都沒有他能在權利范圍內窮奢極欲，符合這個歷史背景大貴族的愛好。

    就像一個不受歡迎的來客，看到自己的執(zhí)事長出現(xiàn)在電梯門前，提摩西還算輕松的狀態(tài)驟然消失，他慢慢把放松的面部表情繃成了冷漠。

    “日安，主人。”金眸的執(zhí)事長恭謙的低下自己的頭。

    如果無視他腳邊倒下，蜷縮著捂著自己腹部，忍耐著疼痛而微微發(fā)抖的銀發(fā)奴隸，這句問候會顯得更有誠意。

    在康奈利的疑問冒出來之前，珍珠體就開口了，它主動了很多，仿佛和康奈利一樣，迫不可待的也想要知道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那個，倒在執(zhí)事長克勞德腳下的——雄蟲。是提摩西——這次甩開侍從與執(zhí)事們后——唯一帶出來的奴隸。”

    “奴隸？不是蟲侍嗎？他身上還穿著執(zhí)事才會穿的制式西裝？”康奈利被眼前突然氣氛僵持轉冰的氛圍弄得有些著急，也不顧珍珠體的不對勁，他又想上去了。

    可是這回，他卻沒辦法自主的控制身體，只能被固定在原地看著這一切。

    “不過是——一個戰(zhàn)奴出身，能夠洗干凈污穢—跟在提摩西身邊，已經是最大的寬恕與榮耀——”珍珠體突然停住了話頭，短短一下，可在直播與一直注意著的康奈利眼中就明顯極了。

    ……天哪?？的卫谛闹袊@息，一時間說不清是恐懼還是無法反抗干脆就選擇逃避的無奈?！Ｍ灰铋_始那位爆炸脾氣的水銀體又出現(xiàn)了

    【我有不好的預感?！?/br>
    【那個倒在地上縮成一只蝦的執(zhí)事……好特殊的膚色，竟然是啞光的深色？他連睫毛都是銀色的？所以這個被稱為奴隸的新執(zhí)事……難道也和那個真相有關？】

    【會不會是輔助角色，故事的配角？緩緩，我得緩緩，這要是真愛落在這個新出現(xiàn)的執(zhí)事身上……太奢侈啊?。　?/br>
    【資源浪費！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小公爵沒有意外，以后身份地位也是賽利安公爵那樣，找個這樣的真愛，不說其他，賽利安大公就能馬上沖到主星把這個奴隸執(zhí)事的皮都剝了?！?/br>
    【別說的那么篤定，看看小公爵最喜歡什么？和他哥哥反著干！】

    珍珠體點名的話才過去幾分鐘，評論里就一大堆開始亂猜細節(jié)的觀眾。

    水銀珍珠很自然的接了自己的話，“只有——這個奴隸－在，提摩西身邊活了下來，五年——以來，只有他，是屬于提摩西——自己的東西?！?/br>
    “……”

    【……】

    【……】

    “哪怕是塊石頭——提摩西都要，把它摸光滑——了”

    重現(xiàn)的影像還在繼續(xù)。

    “您好，克勞德先生?！?/br>
    讓康奈利沒想到的是，最先說話問好的竟然是伊森阿克希。

    珍珠體解釋了一句，“這不奇怪——伊森·阿克希出身——比不過，這位，執(zhí)事長?！?/br>
    “……”康奈利哦了一聲，表情有點恍惚。

    阿克希可是新歷史蟲族社會中有名的大家族啊……

    “您孤身一人出行實屬不便。”執(zhí)事長克勞德微微俯首鞠躬，他直接無視了阿克希雌蟲的問好，可以說，完全沒放在眼里，過耳旁風?！罢堅徫疑米宰隽藳Q定帶著仆從過來迎接您?！?/br>
    “噢?！鄙倌晷巯x的臉上是那種漠然又冷淡的神色，執(zhí)事長看到他手中還拿著一塊帶血的毛巾時，平靜的臉色驟然變了，一個跨步上前就想檢查自己的小主人是否哪里受傷。

    靠近了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小主人身上細細看全是分不清你我的血液殘留，執(zhí)事長還想伸手去為主人檢查，提摩西反手就把那塊白毛巾甩到了他的手上。

    看上去像是直接丟給執(zhí)事，實際上直接打開了執(zhí)事長朝他伸來的手，這下子連伊森都禁聲了。

    “好的，這就為您準備沐浴服務。”執(zhí)事長仿佛聽到了回應，自問自答間就詢問主人似的，做好了下一步安排。

    “還有一件事要對您匯報?！眻?zhí)事長克勞德點開自己的指環(huán)通訊器，投影出一份淡紫色的信封，上面的火漆烙印的是賽利安的家徽。

    康奈利rou眼可見的發(fā)現(xiàn)提摩西的神色變臭了——少年雄蟲微微瞇了一下眼睛，甚至發(fā)出了很不禮貌的“嘖”。

    “……”執(zhí)事長像是沒聽到，他知道如果要讓小主人來安排，很快這封信級會被放到垃圾粉碎機里。于是克勞德主動點開了那封信，很越軌的行為，看的站在提摩西身后的伊森和康奈利同時皺了眉頭。

    “……賽利安大公為您生日宴會送來的禮物－啟明星號已經停在倉庫許久，最新款的戰(zhàn)甲，希望您能賞臉試用?！?/br>
    少年從喉嚨里哼出一個音，他走出電梯，執(zhí)事長馬上就在前面引路，提摩西淡淡的說了句，“你倒是聽話?！?/br>
    “為您提供娛樂是我該做的事情。”執(zhí)事長克勞德像是被贊賞了一番垂下頭，看上去竟然有點意料之外，被夸了以后的僵硬。

    執(zhí)事長克勞德帶來的蟲侍這才從旁邊的候廳室里出來，為主人處理身上已經干掉的血污。

    沒有人在意那個躺在地上還起不來的銀發(fā)奴隸。

    提摩西也沒有。

    康奈利又嗯？了一下。

    珍珠體解釋道：“這不奇怪——這個時候，提摩西，不去管他——才是最大的保護。”

    康奈利不可置信的問：“提…公爵到現(xiàn)在還沒有屬于自己的私人武裝嗎？”

    看著一臉寫著這不可能詫異表情的白化種，珍珠體沉默了大概幾秒鐘，才說：“涅柔斯·賽利安——有著，你難以想象的——掌控欲?！?/br>
    珍珠體的聲音慢慢低下去，平和的男音放低來，輕柔如羽毛，那個聲音冷不丁的笑了一下，機械的，帶著點合成電流麥的擬真聲音讓人很不舒服?！昂芸臁芸欤筒皇沁@樣了。”

    鏡頭一直跟著提摩西走，但卻沒有完全跟過去。

    執(zhí)事長在競技場提供的高級浴室里準備好了一切，一看就不是臨時來的，在剪輯式的快閃鏡頭中，那個浴室豪華的能直接接待新歷蟲族對所有帝制王朝想象中的皇帝。側面在暗示提摩西所有的行為都在賽利安的監(jiān)視中。

    【……真的，很不行。】

    【我覺得小公爵不會忍太久了，他殺人時候的氣勢就像一把時待已久，馬上就要出鞘見血的利刃?！?/br>
    “…我們不繼續(xù)跟過去了嗎？”康奈利在幾個快閃的全息成像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竟然停留在了那個電梯口往左延伸的一個走廊上。走廊再過去一百米是魚骨狀分布開來的露天觀眾席，比最下面和最外圍的石凳好上很多。可康奈利仔細看了看，很謹慎的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

    這片露天觀眾席上還有裝飾更加豪華，還帶著強化玻璃與掛毯裝飾的落地窗布景豪華席位。很高，康奈利這個方向只能看到玻璃窗里面一點，隱約能就看到有人手持酒瓶正在為里面的肯定也是蟲族貴族——倒酒。在這種科技全亮的位面還追求人力來服侍的存在，都不好惹。最上面的一幕襯得這片能夠享受酒水與美食的露天觀眾席變得普通起來，像是多花一點錢就能進來享受廉價酒水的此等座。

    “你想看提摩西洗澡？”

    只有天知道，如果不是康奈利心中另有對水銀體的猜測，已經到唇間就要跑出來的“想要”是多么艱難的被他吞回去。

    “……你不想看？”珍珠體的聲音驟然危險起來。

    “……想。”

    “你——那副吞刀子——的表情——沒有，一點誠意?！闭渲轶w輕柔又溫和的說著，仿佛上一秒散發(fā)出危險感的存在不是它。

    “……”另外一個水銀體真的非常不好伺候，康奈利再一次認知到這件事。

    “嗤嗤?！闭渲轶w說：“想知道——身邊的所有事情——可不能——只看他一個人?！?/br>
    不遠處，沒有得到允許跟過去的阿克希雌蟲正站在其中一個露天席位的走廊入口，他沒有看斗獸場新的節(jié)目，反而是在和另外一個人通訊著。

    珍珠體把鏡頭拉近到伊森·阿克希不遠處，康奈利有點好奇，盡管他更更更饞拐角后面，遠遠的另外一個樓層里的浴室情況。

    “……是的，麻煩您了。十分鐘以后我在C13口等您。……實際上我不清楚他傷到哪里了，等您的隊伍來了再診斷吧?！?/br>
    康奈利說：“這位阿克?！窃趲凸舻呐`喊醫(yī)療隊嗎？”

    “——次次如此?！闭渲轶w說：“但他可不是什么好心人。”

    珍珠體說完，這時有個人從露天觀眾席那邊進來，遠遠走進，也是一個淺紅色頭發(fā)的少年蟲族。

    看觸角，是一位雄蟲。

    評論區(qū)又炸了一波。

    【阿克希家族竟然有雄蟲！?。。。。?！】

    【我靠??！雄蟲?。?！多少年了，阿克希竟然還有雄蟲！】

    “我剛剛看到了?！蹦莻€淺紅發(fā)的少年雄蟲招呼都沒和伊森打，開門見山的說：“伊森，我看到你和伯恩斯伯爵走在一塊了。”

    “你好，賽納沙?！卑⒖讼４葡x，伊森微微皺了眉頭，那副甜臉蛋多出了幾分——康奈利和新歷雌蟲無比熟悉的神色——和新歷阿克希，暴徒阿克希家族標配的那種司馬臉才會有的冷硬表情。

    甜臉蛋一下子多出了距離感，官方如社交派對上最虛偽的甜美笑臉，看著甜，但總是讓人心生一種此人心不誠，不好相與的微妙感。

    看上去就很阿克希。

    一點都不‘伊森’了。

    但這個叫塞納沙的阿克希雄蟲全然不覺，或者說，他一點都不在乎伊森阿克希對他的臉色。他嬉笑了一下，刻意的招呼，“別這樣嚴肅，哥哥?！?/br>
    “我又沒讓你做什么很過分的事情?！比{沙·阿克希慢慢收斂自己的笑臉，他的眼睛顏色要比伊森更淺，淺蜜一樣的透，盯著人時很不舒服。不少新歷蟲族此刻都手動轉開了直播鏡頭，轉到另外一個鏡頭視角上去，從側面看這對阿克希兄弟的情況。

    “只是引薦一下?！比{沙說，帶著一種直指核心的刻薄，“別把自己想的太高尚，好嗎？你接近伯恩斯，不就是打著血脈提純的目的？他是個雄蟲，你是雌蟲。哈，好想法，你想當他的雌寵嗎？”

    塞納沙很平靜的說著，一點輕蔑都不含，反而像是誘哄?！熬蛻{現(xiàn)在的你嗎？”

    “太弱了。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辦法蒙混過去，讓伯爵現(xiàn)在還把你放在身邊。但遲早有暴露的一天?！比{沙靠近了自己哥哥，看著對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壓低自己的聲音，有點踩碎哥哥臉面的愉悅與真情實意的勸導?！安灰獑为毎殉诌@條通天路，家族里有更優(yōu)秀的同輩，比雌蟲這個身份更好，你懂嗎？伊森？”

    “哈?！币辽淅涞泥托σ痪洌欠N輕蔑的口吻簡直大開所有新歷蟲族包括新歷阿克希們的眼界，這一刻他直接打碎了所有昨日重現(xiàn)影像里表露出的溫和與討喜。像極了新歷蟲族們目前唯一能當成傲慢貴族模板來看待的涅柔斯的口吻——更準確來說，是舊歷高基因蟲族特有的那種感覺，視低階蟲族，或是奴隸，或是其他物種如廢物的眼神與語氣。

    “于是呢？你想自己上？怎么…”伊森微微抬起下顎，重復了一遍塞納沙的話，“…就憑你？”

    塞納沙·阿克希陰沉下表情，突然伸手去抓伊森的手臂，把他像物品一般拽拉靠近，幾乎就是耳語般親昵的悄聲。塞納沙貼著自己哥哥的耳朵，用溫柔的語氣說：“別像個孩子。伊森，你的基因拔高不了，別做掙扎了?！?/br>
    “如果不是你保持著與伯爵的主仆情誼，你早都在16歲一覺的時候，被我吃掉了?！比{沙說著，他的指甲掐進了伊森手腕的rou里，鋒利的甲尖挖進哥哥的血rou中，耳語著：“兄弟基因能通過互喰提純勝利者的基因度。你知道的吧？不然你為什么會想偷襲我呢？”

    “現(xiàn)在，我才是下一代的阿克希家主。一覺沒有吃了你，不代表二覺不會?！比{沙重新站直自己的身體，甩開伊森的手，面對沉默的哥哥，他笑了起來。禮貌又克制，那張和伊森很像的臉上露出和自己哥哥相似極了的笑容。

    “為家族做貢獻，好嗎？哥哥。”

    伊森阿克?？粗约旱艿?，他突然意識到，對方笑起來的樣子現(xiàn)在像極了自己。

    不是指本就相似的面容，而是那種討喜的氣質感。

    很明顯是學的——伊森在想，塞納沙摸索出來了，他知道提莫喜歡哪種特性。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互喰，是字面上能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嗯？嗯？？】

    【……阿克希家族還有這種性格的時候，開眼界了?！?/br>
    【他們兄弟笑起來的樣子還挺像的啊，都很討喜？】

    【呵，你們這群傻逼雌蟲，這個雄蟲很明顯就是個xxx，學的啊！心機上位婊??！】

    【這他媽是親兄弟吧？舊歷蟲族這樣內斗真的可以嗎？？】

    伊森有的東西不多，他的基因覺醒并不像他的同父弟弟塞納沙那般優(yōu)秀，哪怕十分刻苦努力的去學習武技，一次一次在訓練場將同輩的兄弟們都打趴下了?？删鸵驗榛蚣兌鹊年P系，他連競選少族長的資格都沒有。

    真可惜啊，明明提摩西還教過我?guī)渍心亍?/br>
    塞納沙還在說：“做得好一點，我讓你活過二次覺醒?！?/br>
    他知道了。伊森清楚又毛骨悚然的意識到這點，他會不會…真的被提摩西看到眼里去？

    想不通啊，提摩西喜歡的東西太少了，現(xiàn)在這樣的友誼都是自己盡力維持而來，不讓家族利益所侵染。

    如果有一個更好的成品出現(xiàn)，提莫會把視線轉開嗎？

    會被吸引走嗎？

    不會吧，提摩西總是把喜歡的東西藏得好好的。

    ……萬一呢？

    純粹的，珍貴的，只屬于我的東西。

    ……“哦。”淺紅發(fā)的雌蟲輕輕應了一聲，他輕忽著像呢喃，表情是平靜到有點奇怪的漠然，伊森說：“你覺得，你能在二覺吃了我嗎？”

    康奈利微微張了嘴，他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這個表情，我在威提希臉上看過。”

    威提?！·阿克希。新歷阿克希家族這一代的少將，駐守蟲族星系流亡黑海星域的總指揮官，阿克希年輕生代中唯一一個在星際通緝榜上，以合法公民聯(lián)邦軍的身份沖到前十的蟲族。

    殺的星盜能做出幾十個活人坑，和康奈利這種有懷表吸的作弊雌蟲不同，威提希都快30了，只有一次交配申請匹配過，沒有成功。

    是新歷史近現(xiàn)代中，雌蟲缺失信息素安撫中最有名的一個案例。

    威提?！·阿克希命硬，被發(fā)情期所折磨到幾乎完全失去正常思維，卻還是死死熬了下來。

    準確來說，是作為一個神經病活在邊星域當門神威懾日漸猖狂的星盜走私，新歷年來，雄蟲販賣這門生意永遠是最賺錢的。

    “什……？”塞納沙·阿克希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母。

    【…………………………】

    【他們……】

    【……為什么舊歷蟲族在兄弟廝殺上點滿了天賦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日，這個阿克希雌蟲之前的甜臉蛋都是假裝的吧？？？阿克希的血真的毒??！這樣的臉和氣質都能說翻臉就變成一個瘋子?！?/br>
    【媽的看著就像威提希少年版一樣出鏡，萎了，真的看萎了?！?/br>
    【這個甜臉蛋真兇??？？？他剛那一下是不是把他弟弟的下顎骨給撕裂了……好眼熟的手法……】

    “……”

    珍珠體少見的安撫了一下又閉嘴了的康奈利，“你會習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