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老年人卡洛伊的惡趣味,以及被嚇得差點原地去世的謝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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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來到卡洛伊的面前,謝安川已經(jīng)不會有第一次時的那種不習(xí)慣了。 在一片純白的空間里,卡洛伊對他展露一個微笑——不過說實話,那個微笑太過完美,沒有破綻,反而顯出了卡洛伊的非人之處。 “人類,你做的很好,我失去的能力已經(jīng)回來了一部分?!?/br> 卡洛伊漂浮在空中,身上的純白披風(fēng)卻順著地心引力往下滑落。 星星狀的細(xì)小銀片組成了連接在一起的鐵鏈,墜在衣物上作為裝飾,不仔細(xì)看的話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他抬了抬手,謝安川也跟著漂浮到了空中,來到他的面前。 想起剛剛才欠下了惡魔一個賬,謝安川便問道:“為什么我回來的時候不是直接出現(xiàn)在這里?” 卡洛伊微笑:“我以為讓你和你辛苦帶回來的契約人物見一面比較好,畢竟你是特意回去救他們的?!?/br> 卡洛伊的心是好的,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貼心,但是對于謝安川來說,這細(xì)心的地方卻并不是很適用。 “謝謝,但是下次不用了,你的問題更加嚴(yán)重對吧?!睘榱孙@得自己的拒絕不是那么無情,謝安川還加了一句來彌補。 但卡洛伊卻歪了歪頭:“更加嚴(yán)重……是么?也許確實是這樣,但對于無限的我來說,修補漏洞是遲早的事情,我以為你會更加關(guān)心自己的事情,原來這反而是我做錯了么?!?/br> 謝安川張了張口,不知道再說什么,但好在卡洛伊也沒有了要再次問話的意思,“好吧,我明白了,等你下次返回的時候,會直接來到我的空間?!?/br> 他再度抬手,和上次差不多的傳送途徑就出現(xiàn)在了謝安川的面前。 一個難以說清它是什么的虛幻物質(zhì),但卻是一個類似于“門”的介質(zhì),穿過它便能到達(dá)下一個地方。 謝安川已經(jīng)明白了那是什么,不過還是希望能盡可能知道關(guān)于下一個地方的詳細(xì)信息。 不過,話到嘴邊,他還是改了口。 “我能問一下,既然你說你是無限的,那為什么還會找我來幫你修復(fù)漏洞的理由嗎?” 卡洛伊唇角彎彎,像是低聲呢喃:“這個啊……也許是我太寂寞了也說不定呢……” 他對著謝安川伸出手,虛虛地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謝安川再度往傳送門飄去……留在原地的卡洛伊離他越來越遠(yuǎn),但謝安川還是能看到他臉上的微笑。 擁有銀白色短發(fā)的青年豎起食指貼在唇邊:“關(guān)于你所問的問題,就也等到下次再一并告訴你吧?!?/br> “對了,這次也給你個提示吧……你的契約者,并不全都是與第一個相同的狀態(tài)。” 接著謝安川便被傳送門所包裹,看不清眼前的純白。 再一次掉落到不知是何處的地方,謝安川的眼前卻還浮現(xiàn)著卡洛伊的笑。 ——媽的,難道老年人都喜歡玩啞謎嗎,不想告訴他直說啊,反正他也就是隨便一問。 不要一遇到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就把他扔進(jìn)傳送門??! 而且那個提示也是完全聽不懂,還不如不說。 捶了一把眼前的土地,謝安川感覺自己有些忿忿。 等等,土地?謝安川看著身下焦黑色的干燥泥土,心里莫名有了個不好的預(yù)感。 他站起來,望了望天——連綿的烏云蕩著灰藍(lán)的霾,厚厚云層外的陽光根本透不進(jìn)來,沉重的顏色連帶著營造出了一股肅穆的氛圍。 再看了看出現(xiàn)在眼前的村莊。 謝安川了然地點了點頭……啊,是這樣啊,這個一看就很恐怖的世界不出意外肯定是顧川白的所在地吧。 但他再次看了一眼腳下焦黑的泥土,干燥的沒有一絲水分,就連被抓在手里也會立刻散開,幾乎沒有黏著力。 周圍靜的不可思議,就連一絲鳥獸蟲鳴都無,所謂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謝安川再次點了點頭。 可下一秒他就崩潰起來——不要啊,看這個情景,肯定是全村人都已經(jīng)被滅了的時間點。 那顧川白現(xiàn)在不就是純粹的厲鬼了么。 這也太他媽可怕了吧!雖然顧川白平時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但其實就是厲鬼??! 而且現(xiàn)在還是已經(jīng)不記得他的狀態(tài),那他進(jìn)去不就是等于送死嗎? 讓他去干什么都行,但是拜托,別送他來這種地方??! 從來沒玩過這么刺激的游戲,謝安川覺得自己當(dāng)初買下這個游戲有點太物超所值了些。 他不就是想玩?zhèn)€普通的卡牌收集養(yǎng)成嗎,怎么連同一個鬼村都要進(jìn)兩次?。?/br> 他日! 呼嘯的風(fēng)聲裹挾著厲哮,一同謝安川此刻悲涼的心。 但即使心中千百的不愿,謝安川還是踏上了前往村莊的路。 一路上盡是相同的景色,無盡的陰沉壓得人喘不過氣,但因為泥土是干的,倒是好走不少。 路上一覽無余,沒有任何危險的東西存在,可謝安川卻覺得自己宛若是一只驚弓之鳥,風(fēng)聲稍微大一點都會引起他的警覺。 來到熟悉的村莊,謝安川還能分辨出原先的模樣,死氣沉沉的村莊中沒有一個人,當(dāng)寂靜到了一個頂峰時,便會生出無端的恐怖。 只是,他卻有些不敢推門進(jìn)去看了。 咽了一口唾液,謝安川小心翼翼地推開顧川白生前的家門,也就是當(dāng)初那對村長夫婦的住宅。 不知道幾輩子沒怕成這樣過,謝安川顫抖著手摸到了灶臺里的蠟燭和火柴盒。 看來他的記憶沒錯,村長他們放蠟燭的地方一直都是這里。 而因為這里的空氣也干燥萬分的緣故,火柴一直都沒機(jī)會受潮,謝安川成功獲得了一點帶著溫暖的燭光。 那……那他現(xiàn)在是要怎么做啊,再現(xiàn)當(dāng)時他在這個世界所經(jīng)歷的一切嗎?可是村長他們都已經(jīng)死光了,誰來陪他再現(xiàn)啊。 不過,既然這個世界的關(guān)鍵點是要找到顧川白,那就一定要找到紅嫁衣。 想了想自己當(dāng)初在這個鬼村所經(jīng)歷的事情,謝安川大著膽子來到了堆在角落的柴垛前。 原本是抱著僥幸的想法,但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熟悉的鮮紅色。 他輕輕一扯,被木柴壓著的紅蓋頭碎布就下來了。 但兩塊干燥到幾乎要碎成渣的木柴卻因為突如其來的力道而滾落下來,在地上裂成幾半,空蕩的室內(nèi)發(fā)出沉悶的巨響。 雖然知道是自己干的,但謝安川還是沒忍住嚇了一跳。 他肩膀一抖,才仔細(xì)觀察起手中的碎布。 木柴都已經(jīng)干裂成這樣了,但是這碎布的顏色卻依舊鮮亮如初,沒有一絲改變。 甚至,捏在手里的感覺還是濕潤的。 就好像,剛從河里撈出來一樣……當(dāng)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的時候,兩滴水就順著他的手往下滑去。 干燥的地面在吸了兩滴水之后立刻又變回了干燥的狀態(tài),就好像是有什么無形的力量不允許這片大地存在水分一樣。 cao,謝安川麻了一下,差點沒把手里的紅布扔出去。 手一抖,蠟油順著柱身滑下來滴到他的手上,燙的他頭皮又是一麻。 但是,剛剛那濕潤和水滴就仿佛是他的錯覺,手中布料的觸感再度變得干燥起來。 謝安川深吸一口氣,將這紅蓋頭的一部分塞進(jìn)了兜里,開始往后院走去。 后院的那間屋子沒被上鎖,木門也被干燥的風(fēng)吹得殘破不堪,謝安川輕輕一推就差點倒下了。 厚厚的灰塵一下子落入空中,飛旋著散發(fā)出刺鼻嗆人的氣息。 里面黑到了一個境地,謝安川手中的燭光也只能照亮周圍的那一小塊區(qū)域。 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謝安川順著記憶來到了放著嫁衣的架子前。 上面依舊罩著一塊白布,嶄新如初的布料與周圍的臟亂格格不入。 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后,謝安川猛地掀開了白布。 但是,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因為……唯獨他記憶中最重要的那件嫁衣,不在這里。 ………… 一切再度回到原點,謝安川陷入了僵局。 他看著空蕩蕩的衣架,一時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大腦處于一片空白之際,他的思路開始天馬行空。 摩挲著兜里的紅蓋頭碎片,謝安川的心里升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剛剛那蓋頭突然在滴水,不會是因為……顧川白本人還在河底飄著吧? 不要啊……這也太可怕了點吧。謝安川覺得自己又快要落淚了。 只有哭泣的貓貓頭才能表達(dá)出他內(nèi)心的感覺。 不行了,想到貓貓頭,他反而更加沒了思路,滿腦子全都是貓貓頭的表情包。 還是先出去吧,這里好恐怖。 他回過頭,滿心的貓貓頭終于停止了刷屏。 因為——他看見那扇剛剛差點倒下去的木門,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時候關(guān)上了。 謝安川顫顫巍巍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感覺自己熱淚盈眶,差點真的要變成和那張表情包上一樣的狀況了。 好,好可怕啊…… 雖然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樣可能有點娘,但是,這真的好可怕啊。 顧川白的世界到底為什么會這么可怕啊。 不,應(yīng)該說,顧川白到底在哪里啊!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在這間黑漆漆的屋子里大喊起來:“川白,你在哪里?” 但才喊了兩聲,他就又有點不敢了。 因為,他心中唯一的慰藉——他手上的蠟燭,噗嗤一聲熄滅了。 眼前陷入徹底的漆黑,謝安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害怕而產(chǎn)生的錯覺。 他好像,動不了了。 熟悉的冷香味道飄了過來,那似乎是顧川白身上慣有的味道。 但他沒能感受到任何東西,只是,身子驟然變冷了。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陰冷到無以復(fù)加,似乎還是濕潤的,冰涼的河水在一瞬間就浸透了他的衣服,還在繼續(xù)往里面滲。 謝安川明知那是顧川白,可還是沒有回頭的勇氣。 因為,對方現(xiàn)在是完全沒有記憶的厲鬼??!太可怕了,已經(jīng)連在心里唱好運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相……相,公?” 有些干澀的聲音傳來,謝安川整個人猛地一驚。 這個稱呼,是不是顧川白其實還記得他? 他終于有膽子回頭,眼前卻是全身一片猩紅的人——就連腦袋都被紅蓋頭擋住。 但殘破的紅蓋頭還是露出了青年的下巴,鮮紅的像是在滴血的唇瓣若隱若現(xiàn),在冷白的皮膚上顯得可怕。 ?。?! 謝安川差點昏厥過去,但眼前的青年卻又一次開口了:“是……相公,對嗎?” 果然還記得自己,謝安川聯(lián)想到卡洛伊之前對自己說的話——不是所有人陷入的都是同樣的困境。 所以,顧川白并不是過去的純粹厲鬼,而是擁有與他相處記憶的顧川白! 他總算冷靜下來,聲音還有些顫抖:“是我?!?/br> 顧川白的聲音有些飄忽,讓他感到奇怪,再一次大著膽子,抓住了顧川白頭上紅蓋頭的角落,慢慢扯了下來。 呼吸都忍不住停滯,青年冷漠的面容出現(xiàn)在眼前。 謝安川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顧川白就先抱住了他。 青年的聲音有些干澀:“終于,找到您了?!?/br> “我這邊才是……快被你嚇?biāo)懒?。?/br> 聽到熟悉的語調(diào),謝安川覺得自己瞬間放松下來:“發(fā)生什么了?” 顧川白緩緩松開他,搖了搖頭:“不知道,突然就到了這里,而且我自己也出不去,就像是陷入了遇到您之前那樣的境地?!?/br> “我很害怕,可能永遠(yuǎn)都見不到您了……”顧川白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卻有些不安,他不肯松手將謝安川放開,依舊拉著謝安川的手。 “要不是您剛剛喊了我的名字,我到現(xiàn)在也找不到您?!鳖櫞ò酌蜃∽约旱拇剑坪跤行┦洌骸懊髅鬟@里以前是我一直待著的地方,但我現(xiàn)在好像失去掌控力了。” “所以這里這么恐怖不是你特意干的?” 顧川白搖頭:“不是我?!?/br> 謝安川原本還想跟顧川白好好抱怨一下的,但在看到對方的狀況后,還是選擇了咽下嘴里的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自己只是個人類,現(xiàn)在卻要去安慰一個厲鬼別害怕。 他主動抱住顧川白,被冷得倒吸了口涼氣:“沒關(guān)系的,我們一起想辦法出去吧?!?/br> 顧川白眼眸微動,環(huán)抱住謝安川。 人類溫暖的體溫傳導(dǎo)過來,顧川白心中的不安終于得到了滿足:“……嗯,只要有您在,就一切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