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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我和齊文初打架走丟那件事到后來也沒鬧出點什么,不知道是皇帝老爹網(wǎng)開一面還是齊文初覺得丟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反正我是坐著去躺著回,等我能下地到處轉(zhuǎn)悠了,熱門早就變成了齊文初練武把自己干暈了,皇貴妃還嚇得哭了好幾場。 其實這事我原本是不知道的。畢竟我在宮里沒什么親信,那個小臥底就別提了,偶爾謝儲找關(guān)系進來看我也不會聊這個,齊文初更不會來跟我說這個。我自己一躺小半個月連吃帶睡,是怎么知道的這個事的呢? 因為我剛能下地,就被一位宮裝麗人找上了門。 我:“……額,皇貴妃娘娘,請問有什么事嗎?” 不是我叫得疏遠,一是我和齊文初他娘本來就不熟,二是這位大美女來者不善,臉陰沉得可以,我說話要不注意點那估計就得被逮住了然后輸出加倍加加倍。 果然皇貴妃也沒和我客套,矜貴地走到我身邊,也不進門,而是抬高脖子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而后轉(zhuǎn)過身望了望我左右花壇邊新辟了做菜地的空蕩院子,輕笑了一聲。 “初兒長大了,懂得知恩圖報, 友愛兄弟,本宮十分欣慰。卻也請二皇子行事妥帖些,莫要毀了這難得的情誼?!?/br> 我:??? 皇貴妃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一串就搖曳生姿地走了,我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哪兒又得罪她了,倒是平白受這么一番打量讓我越想越氣,轉(zhuǎn)身回屋叫了小臥底問話:“有行,你老實告訴我,這兩天宮里又傳了什么關(guān)于我的事?” 有行慢吞吞地開口:“這,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我氣得一拍桌子:“糊弄誰呢!我娘姓謝,謝相認我這個外孫,謝儲認我這個外甥!你是謝家派給我的,我的話你聽是不聽?” 有行面色明顯地難看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正常:“大皇子近日發(fā)奮練武,練得暈了過去。躺在床上卻還眉頭緊皺,嘴里念著個名字……有人說是……齊文裕三個字?!?/br> 我:??? 有行抬眼看了看我,繼續(xù)道:“有人說二皇子您……斷袖之名在外,大皇子定是被您蠱惑了,一時暈頭,若不予制止,怕是釀成大禍……” 謠言! 胡說八道! 什么東西! 講講道理,我可是齊文初的救命恩人,沒我在他就得早夭了,好家伙的不感謝我就算了還造謠我?康康我腦袋上的兩個小揪揪好嗎,我還是兒!童!舞勺之年!蠱惑個西瓜??! 還有這個齊文初,啊我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什么了,這別扭青少年敢情就得用這種招治他???就是這轉(zhuǎn)變也太大了吧,我怎么就不信呢,我倆這恩怨,怎么想也得是齊文初恨我搶他風頭恨到了暈了還叫我名字罵我吧?可千萬別是,特么一個陸云暮就夠我發(fā)愁的了,再來個齊文初,當我這是問題少年收容所嗎? 但實際上是怎么回事我也沒地方問了,因為我回書房上課之后,齊文初就干脆不理我了。往常他左哼一聲右冷笑一下,雖然不算什么有效溝通,但好歹我還有點存在感,現(xiàn)在他是直接無視我,我坐在他旁邊,倒像是渾然無物了。一開始我還有點郁悶,但再想想發(fā)現(xiàn)這也不算壞事,就由他去了。倒是幾個歲數(shù)小的弟弟和伴讀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安慰了他們幾回,也算勉強維持個面上的平靜吧。 唉,歐豆豆們呦,快點支棱起來吧!哥哥我想早點領(lǐng)盒飯啊! 四十二 轉(zhuǎn)年春末齊文初的王府建好了,皇帝老爹賜號為“秦”,歷史上最有名的秦王是哪位大家都懂哈,還是那個意思吧。 秦王搬家那天浩浩蕩蕩,皇貴妃駕御輦走在最前頭,帶著行李的車有二十幾輛,這還是大半王府已經(jīng)布置好了的情況,足見秦王在皇帝老爹面前有多受重視。 建秦王府在京城算是大事一件,這之外,還有這么三件事:一是戶部侍郎貪污一案,先是因為建秦王府的預(yù)算被查出來數(shù)目不對,而后又翻出來此人摻和了許多省地賣官鬻爵之事,皇帝老爹震怒,戶部連帶吏部、工部整個被大理寺犁了好幾遍,而震中之中的戶部,向來默認是謝相一派。雖然查到最后也只到戶部侍郎,案件的大頭其實在吏部,真正在朝堂上和謝相一唱一和的戶部尚書清白得跟根蔥似的,卻也有風聞,說皇帝老爹要對謝氏下手。 第二件事和第一件頗為相關(guān),是中部、南部冬旱春汛連在一塊兒了,一冬連個雪毛毛都沒有,結(jié)果一立春就連天的瓢潑大雨,長江泛濫,九江、永安兩地大壩接連潰塌,百姓苦不堪言。經(jīng)查,兩地堤壩所用材料均與工部報備出入頗大,存在嚴重的偷工減料問題,府衙玩忽職守,致百畝良田被毀,再查卻發(fā)現(xiàn)兩地府衙資質(zhì)存疑,由此牽連出了賣官鬻爵的大案。 所以這些事放在一塊說皇帝老爹針對謝氏是有點牽強:畢竟春汛是能預(yù)測,誰能想到這壩還能給塌了,壩塌了吧怎么又能正好發(fā)現(xiàn)府衙的官來得不正不順,這不正不順的官,怎么正好又是經(jīng)過了戶部買。 哎,反正我是看不懂。 然后第三件事,就是……我十五周歲了。 哈哈哈哈哈哈抬咖了抬咖了。 相比齊文初的十五歲生日,我的就寒酸多了,皇帝老爹顯然也沒有讓我提前加冠出宮建府的那個心思,所以我也沒有齊文初的小金冠,只送來給我一條鑲了寶石的錦帶和一些小玩意,但兩個小揪揪好歹扎在一塊束了起來,這就算是束發(fā)了。 雖然沒有春獵或者什么大派對來慶賀,但我還是有了一天生日假,謝儲便約我到謝家吃飯,說謝相要給我慶生。 我聽了吧……心里還挺復雜的。 俗話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十五歲在古代也算是個重要生日,齊文裕卻只有外公和舅舅想著慶祝。但理智上講,我也知道和謝家在感情上牽扯過多是非常不利于我之后擺脫主線的計劃,因為我也算是想把謝家賣了……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算了,就先及時行樂吧,有人請客還不吃嗎,聽說謝相家的廚子水平一絕,比望海樓的水平也不遑多讓,我還真挺想嘗嘗的。 于是傍晚我到了相府吃飯,坐在一塊的人不多,只有謝相和謝儲兩個人。謝相似乎很忙,和我對飲了幾杯酒,送了我一封紅包就匆匆出去,便只剩我和謝儲對著一桌菜無言相顧。 謝儲看得出挺煩躁,謝相在的時候還壓著,人一出去就握著酒壺一杯接一杯地倒,看見我盯著他,搖了搖酒壺:“老頭子藏的好酒,平日喝不到,你還要嗎?” 我趕緊搖頭。我又不傻,他攥把手攥得那么緊,哪舍得分給我,反正我也欣賞不來這種東西,還是啤酒比較適合我,說起來,我有好幾年沒喝上啤酒了…… 我一想就出神,隱約聽見謝儲說了什么,我隨聲應(yīng)和了幾聲,過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你要外放?” 任誰來看謝儲選擇這時候外放都不會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前陣子六部一派動蕩,蹲在翰林院修書的謝儲倒是躲開了大禍,要是按正常提拔謝儲這時肯定是在戶部的,且得吃一番苦不說,前途還受影響。這會兒有腦子的就想明白了,要說皇帝老爹是要趁機搞謝氏,焉知謝氏是不是借著皇帝老爹的手給自己打掃屋子?,F(xiàn)在房子打掃干凈了,地方也空出來了,正好讓自己人搬進來。 可這時候謝儲卻說,他要外放? 謝儲喝得眼睛濕潤,眼神卻清明:“對,外放去九江?!?/br> 九江?九江…… 所以這第三件事,其實應(yīng)該是謝儲外放。 謝儲在翰林院多待了兩年,本身是三元及第,做事利索又好,早早升了教習,現(xiàn)下手里有十好幾位編修庶吉士,這時出來,剛剛好填補戶部侍郎的空缺。這么一位rou眼可見的“小謝相”,早就重得了他從前京城第一公子的風光,名聲甚至更顯,卻在這時說自己放棄了康莊大道,要去過一座破破爛爛的獨木橋?還是九江這么個……敏感的地方。 “他們都說九江永安是謝氏之過,大理寺辦不了是謝黨狡詐,謝氏早晚,必得報應(yīng)。”謝儲把“報應(yīng)”兩個字咬得很重,“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姓謝的,就去擔這份‘報應(yīng)’吧?!?/br> 我看了看他,一時卻不知道說什么。 說謝氏如何清白無暇我覺得沒人信,所謂君子不黨,謝黨的名聲都叫出去了,也沒必要硬拗什么君子的人設(shè)??芍x儲,他明明亦是個工于心計的謝家人,卻又能不帶半點虛情假意,自己往人人避之不及的爛攤子上撞,說的卻是他謝氏的“大義”。我實在想不通這個謝氏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大約還是人言可畏,我看到的知道的,并不足以代表所有。 但或許更重要的原因是,無論在權(quán)力上有怎么樣的野心圖謀,他們?nèi)松ж撝械募覈煜拢忍煜轮畱n而憂,是沒能從開始時就作為齊文裕的我所不能理解的。 四十三 可惜的是,當時我沒能理解的,后來也不再需要我理解。 只怪天不假年,物非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