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六載歲月(劇情/小侍衛(wèi)孟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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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六載歲月 陸淵百無聊賴地躺在璟華宮里,將心事拿出來思索了大半天。蕭綽昨夜在御書房折騰了他許久,他今日起來后便發(fā)起了高燒,興許是著了些涼,蕭綽就許了他一日假期,讓他在宮中好好休息。 他還沒去找孟山,孟山便來找他了。 他讓李桃將孟山帶去了書房,接著他下床換了身寬松的衣裳,便扶著腰慢慢地走去了書房。 “陸哥!” 誰知孟山一見到他就“撲通”一聲毀在了他的腳下。 “阿山!你、你這是做什么?”陸淵連忙彎腰去扶孟山。 “陸哥,求您救救阿山吧!”孟山不肯起身,哭喪著臉說道,“我不想死!我知道我犯下了重罪!皇上必定是不會饒過我的,可是我真得不想死!我跟他是真心相愛的……” 陸淵聽得稀里糊涂,忙問:“阿山,你怎么了?今日為何凈說些胡話?” 只見孟山抬起頭來,從懷里掏出來了一塊玉佩,遞到陸淵面前,他看后大吃一驚,因為這塊玉佩正是前幾日他意外丟失的那一塊。 “這……怎么會在你那里?”陸淵心慌意亂地接過玉佩。 玉佩是蕭綽送給他的,他要是真得把玉佩弄丟了,蕭綽肯定會很生氣的。 “這是我在冷宮附近撿到的?!泵仙交卮?。“我認識這塊玉佩,這是你的東西,你時常戴著它?!?/br> 陸淵嘆了口氣,心想怪不得李桃?guī)е氯藗儼颜麄€璟華都翻遍了也找不到玉佩,原來是丟在外頭了。 “陸哥,你跟蹤我去過冷宮,對嗎?”孟山繼續(xù)說道。 事已至此,陸淵也沒辦法再裝下去了,只好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昨日去見玉兒,他告訴我他無意中發(fā)現西廂房的窗子破了個洞,我就去察看了那洞,發(fā)現糊窗戶的那層紙明顯是被人用手指從外面給捅破了的,接著我又在墻邊發(fā)現了幾只腳印,然后我順著腳印找到了這個玉佩……陸哥,你是因為知道了我們的事,所以才來勸我出宮娶親的吧?” 陸淵拽著孟山的一條手臂將人給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慢慢說?!?/br> 他坐到陸淵身旁的椅子上,靠著椅背說道:“阿山,你們的事,我也是無意中才撞到的,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跟那個人……多久了?” “快六年了?!泵仙交卮?。 “六年?”陸淵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孟山會和若妃私通這么長時間,難道這六年之間,一直都沒有人發(fā)現這倆人的私情嗎?真不知是孟山謹慎小心,還是…… “陸哥,你還記得我是幾歲進的宮嗎?”孟山問道。 “當然記得?!标憸Y不假思索地回答?!笆?。” “沒錯!我就是在十六歲那年遇到的他?!泵仙秸f道。 他們被回憶拉扯回了永安十九年。 那天,陸淵奉旨出宮挑選侍衛(wèi),十六歲的孟山在大街上攔住他,央求他帶自己進宮。孟山的jiejie孟秋詞剛好也在宮里做宮女,孟山說他很想進宮當侍衛(wèi)養(yǎng)家、剛好也能照顧到他的jiejie。 孟家也是皇城根下的官宦人家,家境原本尚可,無奈孟山父親早死,孤兒寡母無依無靠,十八歲的孟秋詞不得不托關系入宮做了一名小宮女,每月按時寄月錢回家贍養(yǎng)母親、供弟弟讀書。然而少年孟山對讀書考取功名并不感興趣,反而一心想入宮做大內侍衛(wèi),聽人說宮中正在挑選侍衛(wèi),便瞞著母親跑了出來。 陸淵心地善良,聽孟山說了家中境況后,一時善心大發(fā),遂破格將孟山招入隊中,并親自登門說服了孟母。 孟山進宮后,由于年紀較小,功夫又差,難免會感到失落,陸淵多次找他談話,安慰他、鼓勵他。有一天,孟山聽jiejie說宮城西角有片小樹林,那里太偏僻了平時沒有人去,是個很安靜、很隱秘的地方,于是他便萌生了悄悄去小樹林里練功的念頭。 那時,孟山還不知道小樹林后面有一座冷宮,里面住著孤零零的庶人陳氏。幾個月前,陳氏剛被趕到這里。 說是冷宮其實也不太合適,因為宮里打發(fā)失寵嬪妃的地方其實是在東面。只是陳氏身份特殊,畢竟是男子之軀,不能和其他妃子們同住冷宮,因而皇上就下令讓人在西面新建了一座小院子,專門用來作為陳氏的終老之所。 小院子前面不遠處是一條人工開鑿的運河,背靠一片小樹林,堪稱荒無人煙,極其荒涼?;噬虾迾O陳氏,不許宮人隨身照顧和陪伴他,陳氏便獨自待在院子里虛度時光,太監(jiān)十天半個月的過來送一趟吃食,有時也會帶些御寒的衣物給他。 孟山是在一次練功的時候,隱約聽見了哭泣聲,他好奇地循著哭聲來到了運河邊,想看看是誰哭得這么傷心,不想就此竟與廢妃陳氏相識相戀。 這個十六歲的懵懂少年,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一個被皇帝寵幸過卻又拋棄了的男妃。而這一年,陳氏已經三十三歲了。 孟山以為陳氏要跳河輕生,連忙將人帶離了河邊,誰知對方卻紅著眼眶告訴他:“皇上不準我自盡,他說我要是敢自盡,那么他便殺光我的族人?!?/br> 孟山聽后一驚,不明白此人能與皇上有什么恩怨大仇。雖然陳氏不肯搭理他,但他還是默默地陪了對方一下午,直到天黑時分方匆匆離去。 從此以后,孟山便惦記上了這個漂亮的、憂郁的、蒼白的男人。他心疼這個可憐的苦命人,隔三差五的就往小樹林里跑。他經常給男人帶好吃的,得知男人愛看書,他就把自己家中的藏書一本又一本地揣在懷里偷拿了過來,他還花錢給男人買紙墨筆硯,供男人習字畫畫。 漸漸的,他知道了這人的真實身份。他當時也被嚇了一跳,沒有料到對方竟是當今圣上過去的寵妃,盡管年紀差距大,身份經歷也不同,但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他們偷偷地相愛了,六載歲月悠悠,四季山河變幻,他們都是彼此的依靠,為了保護愛人,孟山連jiejie都瞞在鼓里,誰知還是被陸淵給發(fā)現了。 不過,他在得知跟蹤者是陸淵的時候,心里倒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幸好是陸淵,不是別人。 陸淵聽完了孟山的講述,唏噓感嘆良久,他才緩緩地說道:“阿山,不管怎樣,你這么做都是不對的,你可知侍衛(wèi)與后宮嬪妃私通乃是大逆不道之罪!倘若被人抓住告到皇上那里,那你可是要掉腦袋的,而且還會連累到你的母親和jiejie……” “陸哥,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孟山委屈的說道?!翱晌仪橹?、情不自禁,實在、實在……我真得想不通皇上為何偏要關著他不放,既然已經不喜歡他了,那就放他出宮好了,這樣一直關下去,他的一輩子就都被毀掉了,他才四十歲,他……” “阿山?!标憸Y打斷了孟山的話?!吧餮?!不可妄自議論圣上?!?/br> 孟山嘆了口氣,垂下頭不再言語。 沉默了一會兒,陸淵扭頭看著孟山,問道:“阿山,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反正我是不會回家娶妻的。”孟山說道,“我要么帶著他出宮去生活,要么就待在宮里陪他到老,我是離不開他的,他無依無靠的,在宮外的家人也都已經過世了,他不能再失去我了,我要給他養(yǎng)老……” “那你自己怎么辦?”陸淵急了?!澳阒活欀?,你自己的前途和日子就都不要了嗎?阿山,你現在還很年輕,你將來的路還很長……” “我知道,可是我顧不得這許多了。”孟山說道。“陸哥,我真得很愛他,我不能沒有他,愛一個人的感覺,你肯定也是能理解的。你愿意為皇上做任何事,我也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我愛他,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無怨無悔。” “阿山,你……”陸淵抬手捏了捏眉心,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孟山才好。 “陸哥,求你了!”孟山又跪到他面前說道?!扒竽闾嫖冶J孛孛?,這件事不能被別人知道,我不能害了他!” “這個你大可放心?!标憸Y將孟山扶了起來,信誓旦旦的向對方保證道,“我是絕不會跟皇上說的,只不過……阿山,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你們的事,既然我能發(fā)現,那別人也有可能會發(fā)現,留在宮里,夜長夢多……” “可皇上是不會放他走的。這皇宮真討厭!進去了就出不來了,跟座牢籠一樣?!泵仙胶藓薜卣f道。 聽到“牢籠”這兩個字,陸淵的心突然被刺痛了一下。 畢竟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也是那籠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