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新君(蕭瀾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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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新君 陸淵醒來時發(fā)現(xiàn)蕭瀾不在床上,他穿上衣裳下了地,一出門剛好撞上來送水的仆人,對方告訴他王爺一早就去宮里了。 他隱約感知到是出什么事了,可他身在王府不能外出,一切消息卻是無從得知。 到了夜里,蕭瀾還沒有回來,陸淵很是擔(dān)心,坐在院里等了許久,等得都快睡著了,這才等到了晚歸的蕭瀾。 蕭瀾把他扶回了臥房,他喝了半杯涼茶,清醒了一下,先關(guān)心了蕭瀾的手臂,接著又向?qū)Ψ酱蚵犉鹆藢m中之事。 從蕭瀾口中,陸淵得知那日刺殺蕭瀾的主謀竟是三皇子一黨,他對此十分驚訝,忙問蕭瀾這是怎么一回事,蕭瀾卻說是那名活口供出來的,他也沒想到自己的三皇弟會這么狠,居然花重金請了一伙江湖殺手,想要他的命。 三皇子蕭譚今年十九歲,在蕭綽的幾位皇子中資質(zhì)算是挺不錯的,雖出身低微,但其謙遜有禮,禮賢下士,頗受一眾文臣的擁戴,不想竟?fàn)砍哆M(jìn)了這樁刺殺案中,實(shí)在叫人感到費(fèi)解。 陸淵很難過,因?yàn)樗辉缚吹绞捑b的兒子們,在父親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時候,為了權(quán)力之爭,把手足之情俱拋于腦后,一個個互相傷害,上演著一場又一場的悲劇。 只可惜事情的發(fā)展并不是他一人所能預(yù)料和控制得了的,三皇子因?yàn)樯矸萏厥?,沒有被抓到刑獄司用刑,但他所住的宮殿卻被上了重鎖,在案件尚未徹底查清之前,他哪里也去不了。 蕭瀾這兩日無法出門,朝政大事交由宰相料理,宮里的事則全由太后出面解決。 陶太后多年來久居壽康宮,不問世事,但皇上如今出了這種事,她也不得不出面主持大局。 如此這般又過了些日子,陸淵一面擔(dān)心陶鉞,一面cao心蕭瀾,吃不好也睡不好,蕭瀾的身體恢復(fù)了,他卻生起了病。頭暈?zāi)X脹的躺在床上,一會兒發(fā)熱,一會兒又害冷。王府管家請來大夫?yàn)樗\治,大夫說他倒是沒有什么大病,只開了一副安神養(yǎng)氣的方子,囑咐他務(wù)必臥床靜養(yǎng)一段時日。陶鉞進(jìn)宮辦事去了,夜里也歇在宮里,他已經(jīng)連著好幾日沒見過對方了,也不知宮里頭現(xiàn)在是何種情形。 他提出想回陶府去,但管家苦苦哀求他別走,說他要是走了,王爺回來他難以交代。他沒有辦法,只得繼續(xù)留了下來。 今年的中秋佳節(jié),誰人也沒心思過,管家給陸淵送了一盒月餅,陸淵卻是一塊都吃不下去。 這天夜里,蕭瀾仍未回府,陸淵睡著睡著做了個噩夢,驚出來了一身冷汗,夢醒后掌燈一看,見外邊還是黑的,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仰起脖子猛地灌下,反倒嗆得咳嗽了好一陣子。 后來他擁著一床薄被,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天蒙蒙亮的時候,陸淵再次被驚醒了過來,這回倒不是因?yàn)樨瑝?,而是那來自屋外的吵鬧聲。 陸淵強(qiáng)打精神下了床,隨手扯了件外衣披到身上,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屋子。 “大人!您醒了!”服侍陸淵的仆人見他出來了,立即躬身朝他行禮問安。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問那仆人。 仆人囁喏著不敢作答,這時碰巧管家來了,陸淵就走上前去詢問管家,管家哭著說道:“大行皇帝……駕崩了!”說罷便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陸淵一聽這話,頓覺眼前一黑,身子不由地向后倒去,幸好身旁的仆人眼疾手快,急忙沖過來扶住了他。 陸淵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今日乃是一個陰天,似乎有下雨的趨勢。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盯著窗外看了半晌,昨夜那場噩夢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夢里的人面目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蕭綽沒了,雖然他早有預(yù)感,可真得聽到這個噩耗時,他還是沒忍住痛哭了一場。 永安二十八年八月二十日,永安皇帝蕭綽于興隆殿駕崩,年僅四十二歲。八月二十一日,蕭綽第二子蕭瀾在含光殿登基,下詔將于次年正月正式改元,宣布國喪三年,同時大赦天下。 新帝下了詔書,廢太子蕭程不忠不孝,專擅威權(quán),廢除太子之位,貶為庶人,從此囚禁于湖心小樓;三皇子蕭譚,勾結(jié)朋黨,殘害手足,罪無可赦,貶為庶人,圈禁于府中,永世不得外出。這場帝位之爭,就此落下了帷幕。 其中諸多細(xì)節(jié),自無法為外人所道來,太多真相逐漸湮滅在了歲月的塵埃里,畢竟史書從來都是由那個最終獲勝者來書寫的。 大行皇帝的喪儀,陸淵未能到場參加,畢竟他的身份多少有些尷尬。思及蕭綽猝然離世,陸淵心中亦很難受。他是愛過蕭綽的,盡管蕭綽只把他當(dāng)作他父親的替身,但他并不曾怨恨過對方,只是不愛了想離開罷了,想讓蕭綽還他一個自由身。不想一別半年,蕭綽突然就沒了,恍惚之間,他只覺得那些前塵往事仿佛“大夢一場”,實(shí)叫人感慨萬千、惆悵不已。 適逢此時,狄人南下攻城,陶鉞的軍隊(duì)守在鎮(zhèn)北關(guān),給了狄軍重重一擊。狄人敗了一仗,又聽聞大梁已立了新君,遂灰溜溜的退回草原上去了。 蕭瀾即位之初,封疆大吏們各懷鬼胎,皆處于觀望搖擺狀態(tài),虧得陶鉞在北境率領(lǐng)三十萬大軍,朝南而拜,恭賀新皇登基,為蕭瀾提供了強(qiáng)有力的軍事支持,加之得到了竇氏家族的鼎力相助,蕭瀾這才能夠在坐穩(wěn)了含光殿內(nèi)的那張龍椅。 陸淵沒想到他不過是病了幾日,外頭便已大變了天。當(dāng)他再次見到蕭瀾的時候,那已經(jīng)是一個月后的事了。那時,蕭瀾已經(jīng)穿上了龍袍,成為了九五之尊的帝王,不再是他的瀾兒了。 興隆殿還是舊時模樣,璟華宮也無甚變化,只是易了主人而已。陸淵奉旨入宮陪伴新君,照舊被安排著住進(jìn)了璟華宮。 沈筠作為先帝的男妃,因?yàn)樯喜坏门_面,依照以往的規(guī)矩來說,他應(yīng)該在大行皇帝歸天后就主動自縊、跟隨大行皇帝而去的,不過新即位的文宣帝是一位寬厚仁慈的明君,下旨留了他一條性命,只讓他去給先帝守陵,一直守到他老死或病死那一日為止。 除了沈筠,蕭綽在世時還有一位男妃,那就是被關(guān)在地牢里的陳玉。可惜這位就沒沈筠那么好運(yùn)了,由于蕭瀾認(rèn)為此人是他父皇的污點(diǎn),因而就沒有放其出來,登基后不久便下了一道圣喻,將他給秘密處死了。 陸淵進(jìn)宮前兩日,沈筠剛剛離開璟華宮。蕭瀾命人清掃璟華宮,并把曾服侍過他的大部分宮人都找了回來,這其中就包括李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