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xí)還要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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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然要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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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是我多問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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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會(huì)，不過——秦先生似乎比我還清楚我的課程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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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間，駛在郊區(qū)的車輛突然靠邊停了下來，路燈微弱，在黑夜中有種螳臂當(dāng)車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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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弘景自從傍晚就有種說不明白的焦慮，他總覺得江綾似乎不開心，甚至與他有關(guān)。他停下車輛，盡量讓自己的語(yǔ)氣平緩，像是不經(jīng)意的說些日常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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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樣，讓阿綾不舒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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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看見秦弘景銀色瞳孔里閃爍不定的光芒，不安又小心翼翼，好像只需自己輕輕一推，他就能不作任何防備的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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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突然心旌搖晃，為那抹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gè)男人身上的脆弱泛起瀲滟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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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秦先生從沒有讓我不舒服過?！彼麑?shí)話實(sh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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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為什么不開心。秦弘景喉結(jié)滾動(dòng)，終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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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彼f，朝江綾笑了笑，準(zhǔn)備重啟車輛，當(dāng)一個(gè)稱職的司機(jī)，不讓話題繼續(xù)下去，怕他的阿綾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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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先生?！蓖蝗灰恢皇稚炝诉^來，纖細(xì)白皙，說不出的美感，手上似乎拿著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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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約好要一起去看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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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美色奪了目光的秦弘景剛剛沒有注意，現(xiàn)在定睛一看，是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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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人看來呼風(fēng)喚雨幾乎無所不能的秦家主一下笑開了花，他難以抑制心中的歡喜，就在這一瞬間他想，他可能離他的心上人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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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綾，謝謝你?！彼道锷禋獾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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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也終于露出了輕快的笑容：“這明明是秦先生送的，現(xiàn)在還要向我道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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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對(duì)視，車內(nèi)的光仿佛都明亮了不少了，之前有些沉悶的氛圍也都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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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再到學(xué)校已經(jīng)快要上課了，他們依舊在教學(xué)樓告別，秦弘景想要留下來等他放學(xué)，又被拒絕，努力爭(zhēng)取留下了車鑰匙讓江綾好歹自己開車回家，并再三強(qiáng)調(diào)他會(huì)叫司機(jī)來接他讓江綾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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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只得收下鑰匙，與秦弘景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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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道樓梯口早有人放哨，一看見江綾來，高二一班的學(xué)生群就更新了對(duì)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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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注意，江老師一樓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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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樓收到，各部門準(zhǔn)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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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檀莘站在門口，望著身邊這些小弟們，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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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許失敗，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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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懂懂懂懂。”小弟們點(diǎn)頭如小雞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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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注意，江老師二樓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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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檀莘揉了揉鼻子，一班幾個(gè)大小姐已經(jīng)抱成一團(tuán)，空氣中充斥著緊張的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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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來了，老師要來了！”蹲點(diǎn)的人跑了回來，人群一窩蜂的縮回了教室，順帶把門也關(guān)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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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來的不是他們可以靠臉吃飯的江老師，而是一只要進(jìn)攻羊村的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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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對(duì)此一無所知，他加快了步伐，上課鈴要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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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jié)果快到班級(jí)門口，走廊燈就滅了，不僅如此，校園的燈全滅了，漆黑一片，奇怪的是還很安靜，沒有人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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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電了？江綾有些擔(dān)心他的學(xué)生，想也沒想就推門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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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xué)們——”迎面是一個(gè)碩大的蛋糕，點(diǎn)了一根蠟燭，上面裝裱著意餐，從前菜到甜點(diǎn)一道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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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角落里有鋼琴聲響起，他的學(xué)生們?yōu)樗鹆恕吧湛鞓犯琛?，有人將他領(lǐng)到了講臺(tái)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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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gè)校園黑漆漆的，唯一的光就是面前這根蠟燭，他的學(xué)生不多，高二一班是個(gè)小班，他們聲音也不大，只是和諧的唱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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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剛剛到現(xiàn)在，江綾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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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著眼睛透過微弱的光看著這群學(xué)生，緊緊盯著，不愿錯(cuò)過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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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歌唱完，學(xué)生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小老師還沒許愿，紛紛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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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快許愿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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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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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江老師終于乖乖閉上眼睛，許了一個(gè)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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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我的這群孩子們永遠(yuǎn)快樂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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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雙眼，吹滅蠟燭，教室響起一陣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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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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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快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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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gè)女同學(xué)異口同聲，指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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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順著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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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窗外的世界已經(jīng)飛雪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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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彼哉Z(yǔ)，嘴角帶笑，眉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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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若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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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檀莘還坐在鋼琴前，近乎癡迷的看著他的小老師，生平第一次覺得身邊這些小弟有用武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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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班級(jí)的學(xué)生怕是不會(huì)知道，教務(wù)處緊急通知的斷電5分鐘并附帶不準(zhǔn)吵鬧的說明，不過是一群學(xué)生為了慶祝他們老師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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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讓整個(gè)學(xué)校陪著他黑暗，伴著他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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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讓這場(chǎng)只為一個(gè)人下的雪也顯得更加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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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從突如其來的雪景中回過神來，就看見他的學(xué)生們一個(gè)個(gè)睜圓了眼睛死死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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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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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小老師的笑聲也好好聽啊，太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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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xué)生們的眼睛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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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喜歡，也很開心，謝謝你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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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我永遠(yuǎn)銘記在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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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勸說他們下次不要再占據(jù)公共資源了之類的話全部沒有說出口，他突然只想純?nèi)坏某两谶@片歡喜中，多虧了這群孩子，他今天壓抑在內(nèi)心許多的雜思都變得輕飄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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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擅自決定給這群勞苦功高的孩子放會(huì)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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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親自切開蛋糕，奶油軟軟的，一刀下去，活靈活現(xiàn)的咖啡被切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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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刀下去，番茄意大利面被分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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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千金小姐大少爺們壯著膽子偷偷摸摸往他們小老師身邊湊，見江陵不排斥，就全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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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老師，莘哥說您喜歡吃意餐，我們才這么定的，好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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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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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老師，外面的雪您喜不喜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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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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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以后經(jīng)常給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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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停了一下：“那不可以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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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蔫了的小白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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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鼓起勁：“老師老師，您看起來比我們還小，今年到底多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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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今天，就該叫22歲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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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一陣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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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您這么年輕就來教我們，一定很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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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yīng)該，并沒有很厲害吧?！苯c仔細(xì)想了想還是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我教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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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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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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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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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虹屁吹個(g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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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給他們每個(gè)人都分到蛋糕，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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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有人從身后拿出了大瓶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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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樂、果汁、雪碧應(yīng)有盡有。還有人從抽屜抽出了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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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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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老師太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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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尖叫，繼續(xù)湊到跟前：“老師老師，你想喝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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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樂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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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樸興奮的用肩膀撞他莘哥：“莘哥，老師跟你愛好一致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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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檀莘低頭蔑視了他一眼，將手揣在口袋，特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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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樸暗地里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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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分好蛋糕飲料站在那：“干杯，祝老師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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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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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以各色飲料代酒，觥籌交錯(cuò)，在教室里被江綾叮囑后小聲的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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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樸瞄了鄭檀莘一眼，對(duì)江綾說：“老師，今天的鋼琴是莘哥彈得?！碧驵嵦摧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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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看見了，也聽見了?！苯c目光澄澈對(duì)著鄭檀莘：“鄭同學(xué)彈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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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檀莘不自在的拉拉校服領(lǐng)口，脖子又紅了：“謝謝老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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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前面的林平扶了扶眼鏡：“老師，我也可以彈給您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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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微也害羞的舉舉手：“老師，我可以拉小提琴給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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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我會(huì)手風(fēng)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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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我會(huì)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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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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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起為之，紛紛獻(xiàn)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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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檀莘的臉越來越黑，白樸也偷偷舉起手：“老師，我都會(huì)一點(diǎn)……”在他莘哥的目光下聲音逐漸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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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綾看著他們嘰嘰喳喳生動(dòng)活潑的樣子，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全是揮散不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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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常常思考，作為一個(gè)老師應(yīng)該給學(xué)生什么呢？究竟是教與知識(shí)重要，還是教與道理重要呢？如果是要講授道理，又該說怎樣的道理呢？他憑什么確定他所說的道理是正確的呢，是適合他們的呢？而如果要傳授知識(shí)，只光說書本里的可以嗎？應(yīng)不應(yīng)該擴(kuò)展延伸，又該擴(kuò)展到什么范圍才是對(du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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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xiàn)在他看著眼前自己的學(xué)生，他們都是名門之后，他想學(xué)習(xí)成績(jī)對(duì)他們而言也許并不重要，可他還是希望他們能夠擁有一個(gè)好的成績(jī)，學(xué)到課本里的知識(shí)也愿意擴(kuò)展課外的知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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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希望這些孩子，當(dāng)脫離家族的光環(huán)巡視自身時(shí)，依然能夠擁有做選擇的權(quán)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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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短短數(shù)十天，他殫精竭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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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江綾沒人知道，他在這些外人看來已經(jīng)是“人生贏家”的學(xué)生身上下了多少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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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雪還在下著，整整一節(jié)課都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