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次相遇
“殷公子,不如幫我們收集一些木枝吧?” 亦川見殷宣在那無所事事,心生不滿。 一個冒牌貨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主子了? 還謊稱自己是神醫(yī)谷的少谷主,真當(dāng)他們陳王府信息閉塞嗎? 雖說神醫(yī)谷的少谷主的信息從未對外公布過,但關(guān)于殷家二爺殷中天,陳王府還是很了解的。 別說殷中天還只是個代理谷主,就算他成了谷主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而這殷家二爺?shù)莫?dú)子,說白了,在他們陳王府,跟侍衛(wèi)的地位差不多。 “憑什么要我去收集木枝?你們那么多人,還需要我去收集?我對王爺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你們不好好待我,還想讓我做重活兒?” 殷宣不屑翻了個白眼,傲慢地撇開頭,沒打算繼續(xù)理會亦川。 “呵?!?/br> 亦川冷哼一聲,也不再與殷宣多說。 這人是真當(dāng)自己是大爺,他們也沒必要去伺候他。 亦川向兄弟們打了招呼,意示眾人不許去管殷宣的事,所有一切由殷宣自己負(fù)責(zé)。 陳王府的侍衛(wèi)隨從們早就看殷宣不順眼了,若不是這人是王爺?shù)木让魅耍麄兌紤械萌ダ硐矚g用鼻孔看人的大爺。 馬車??繒r,便已是落日時分,等姬璜來到湖邊時,天已經(jīng)黑了。 這里的景色意外的不錯,此時正處夏秋交換季,湖面上還能看到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螢火蟲。 四周偶爾傳來蟲鳴,還有噓噓微風(fēng)吹動湖邊蒲草。 此時的月光剛好能照亮湖面,能讓姬璜看清湖面上的一舉一動。 姬璜雙手握著玉佩,心難得寧靜。 可惜這片寧靜被湖面?zhèn)鱽淼膰W啦水聲打破,似乎有什么從水底出來了。 姬璜下意識向湖面看去,就見一人背對著自己浮出水面。 那背影,似乎能跟自己記憶中的人重疊,卻又有一些不同。 隱隱月光照在人身上,他身上的水漬發(fā)出銀光,光滑的肩隨人的動作照出不同的光影。 水中的人雙手穿過后頸,撩起在月光下發(fā)著銀光的長發(fā),露出赤田木的后面,姬璜忍不住隨著人發(fā)尾,一點(diǎn)點(diǎn)從下往上看去。 姬璜生怕打擾到湖中人,連呼吸都下意識緊閉起來,但體內(nèi)的心卻劇烈跳動起來,那聲大的有點(diǎn)吵到姬璜的耳朵。 水中之人似乎察覺到姬璜的存在,撩發(fā)的動作一頓,放下長發(fā)露出側(cè)顏。 那滴水的下頜,與濕潤的薄唇,與姬璜記憶中的人完全重合,這讓姬璜能夠確定,這是他的軒軒。 姬璜有些激動,剛想出聲,就見湖中的人警惕看向右側(cè),手中多出幾根類似針的東西摔了過去。 姬璜目光隨著湖中人的動作看向右側(cè),緊隨而來便是右側(cè)傳來咚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摔在地上的聲音。 聽到聲音,姬璜也警惕起來,根據(jù)那落地的聲音,與湖中人那針飛去后的距離,應(yīng)該是成年男子從樹上掉下來的聲音。 樹間鳥兒驚飛,嘰嘰喳喳尖叫著,仿佛在罵擾人清夢。 有刺客。 姬璜意識到這點(diǎn),再次看向湖中時,人已經(jīng)不見了,水面平靜的仿佛那人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似乎剛剛那美景,不過是鏡花水月。 但姬璜很清楚,剛剛那不是幻境,因?yàn)榇藭r真的有帶著殺意的人朝他而來。 姬璜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這次姬璜有了準(zhǔn)備,即使來的人多,也沒讓姬璜落了下風(fēng)。 但是雙腿還無法長久站立,只能在輪椅上抵擋襲來的攻擊,多少有點(diǎn)阻礙,就在姬璜無法抵擋其中一方的攻擊時,一道銀光閃過,那人身體一僵,隨之倒地。 姬璜與刺客們下意識看向倒地的人,那人后腰有根銀針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眾人順著銀針來時的方向看去。 就見一男子背光站在林中,面容被樹影擋住讓人看不清,披散著滴水的長發(fā)。 身上只披著一件月白色外袍,隱約還能看到田木露出的腹肌,下身只有一條白色長褲,雙足赤田木塌在土地上。 姬璜不由皺眉。 這人怎么不好好穿衣服,光著腳踩在地上不膈腳嗎? 閻涵軒腳趾微動。 其實(shí)挺膈腳的,這身體雖然有習(xí)武,武力值也挺高,但經(jīng)不住長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皮膚嬌嫩的很。 【宿主,這就是你好好的客棧不住,跑荒郊野外來洗澡的原因?】就為了巴誘陳王? YD12580忍不住出聲吐槽。 “這怎么能算巴誘呢?我也就露了個腰而已?!?/br> 是是是,只露了個腰,還是帶著尾骨的腰。 YD12580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位公子,瞧你這細(xì)皮嫩rou的,建議你少管我們的閑事,否則傷到哪兒可就不好了?!?/br> 刺客中那看起來相似領(lǐng)隊(duì)的人,轉(zhuǎn)著長刀,目露兇光瞪向閻涵軒。 閻涵軒輕笑,刺客能從閻涵軒的笑聲中聽出輕視的意味,這讓他們很是惱火。 “你等在我面前意圖行兇殺人,我既然看見了,就不得不管?!?/br> 打擾了爺?shù)难排d,可就不是你們說走就能走的了。 不把你們?nèi)珳纾瑺斁筒恍臻悺?/br> 閻涵軒的聲音一出,姬璜更加確信,這就是他家軒軒。 他家軒軒竟如此有正義感。 “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分批兩路,一起上?!?/br> 閻涵軒隱藏在暗影下的臉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會讓你們知道,做的最錯誤的事,便是分散兵力。 一直有注意閻涵軒的姬璜,莫名覺得閻涵軒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冰涼的殺意,卻慢慢隨著閻涵軒從暗中走出而消失。 取而代之的卻是冷清謫仙般的氣質(zhì)。 也許那只是錯覺。 姬璜心想著,閻涵軒已經(jīng)從暗中走了出來,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姬璜的心巴上。 優(yōu)雅又帶著絲尊貴,那感覺很奇怪,讓姬璜思考起閻涵軒的身份。 閻涵軒該是什么樣的身份,才能有這一身從骨子里帶出來的貴氣。 當(dāng)閻涵軒完全暴露在月光下時,眾人才看清閻涵軒的臉。 臉與他那清冷謫仙的氣質(zhì)很相配,搭配上閻涵軒的臉,讓人覺得閻涵軒就是一剛出浴的仙人。 可是只有姬璜知道,這謫仙般的人,他的唇有多軟,又有多甜。 以及他身上那帶著絲清甜的草藥香,還有閻涵軒那柔軟的發(fā)絲輕撫在他身上時的感覺。 而此時閻涵軒的打扮,更是想讓他把閻涵軒從“神壇”上拉下來,沾染世俗的污穢。 姬璜被自己的想法驚到。 誰能想到在如此危機(jī)關(guān)頭,短短幾息間的時間,他就想了如此之多。 姬璜滿眼都是閻涵軒的身影,哪怕閻涵軒已經(jīng)用銀針先發(fā)制人撂倒了幾人。 可閻涵軒在姬璜的眼里,就像上了層800米厚的濾鏡,愣是在閻涵軒身上看出層月光。 是的,閻涵軒在姬璜心里,已經(jīng)是道潔白的月光,照進(jìn)他的心里揮之不去。 他又怎么能褻瀆這純潔的白月光呢? 不,也許,他從一開始對閻涵軒的想法,就帶著不純的意味。 【宿主!宿主!陳王他不對勁!他體內(nèi)的苯基乙胺與腎上腺素快超標(biāo)了!多巴胺含量已經(jīng)快不受控制了!】 “什么?” 正奪下一人的長刀,抵擋下從后方來的攻擊,猛地聽到系統(tǒng)的尖叫,身形一頓,堪堪躲過迎面而來的一擊,轉(zhuǎn)身同時,動作漂亮又利落地將長刀的刀柄,敲在那人頸椎下側(cè)的椎間盤上,那人上身一麻,甚至能聽到那人上下兩排牙齒的撞擊聲,應(yīng)聲倒地。 閻涵軒下意識看向深情望著自己的姬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暗罵有病,cao起銀針將攻向姬璜的人撂倒。 有閻涵軒在,姬璜根本沒機(jī)會動手,地上就躺著一地的黑衣人。 “軒……咳,公子,我們又見面了,你又救了我,難道這就是緣分?” 姬璜此刻都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奇怪,在閻涵軒眼中,就試圖向自己諂媚討好一般,姬璜這俊臉,真不適合做出這表情。 閻涵軒下意識向后退了一大步。 姬璜見閻涵軒的動作,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尷尬地清咳一聲,深吸口氣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一瞬間又回到了冷若冰霜,又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陳王版面癱臉。 “抱歉,是我孟浪了,我叫陳璜,公子尊姓大名?” 閻涵軒好笑地打量姬璜,剛剛姬璜那模樣,跟他了解到的完全不知道,很有趣。 “閻涵軒,我的名字。” 【記住我叫閻涵軒……】 姬璜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的記憶完整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至少他知道了他叫閻涵軒了。 “閻公子,我們又見面了,上次的相救我還未曾報答,此次又得公子相助,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br> 不如以身相許吧。 最后一句話姬璜沒說出口,怕自己又嚇到閻涵軒。 “又?” 閻涵軒看著姬璜的神情變得困惑,看上去不能理解姬璜說的話。 姬璜望著閻涵軒那疑惑的表情,鳳眼不由張大,瞳孔一縮。 這才一個月,就將自己給忘了? 姬璜性格的薄唇緊抿。 那當(dāng)時閻涵軒對自己的行為,又將他姬璜當(dāng)成了什么? “一個月前的大興山脈,公子可還記得?” 姬璜鳳眼微瞇,目光中透露著一股危險,好像閻涵軒若是不記得,就要把閻涵軒碎尸萬段一般。 雖然姬璜不會把閻涵軒怎么樣,但心中刺痛的異樣,讓姬璜腦中產(chǎn)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危險想法。 “大興山脈?” 閻涵軒做思考狀,似乎在努力翻找自己的記憶,而姬璜的表情也越來越危險。 【宿主,我覺得你再不承認(rèn)的話,陳王可能會吃了你,他那表情讓我好怕怕,好像要把你嗷嗚吞下肚?!?/br> 在閻涵軒意識中的YD12580害怕縮到角落。 它有些后悔做閻涵軒的系統(tǒng)了。 才來到這世界幾個月,它就已經(jīng)先被閻涵軒刷新了三觀,了解到了什么是病嬌的兇殘,又要被這世界的男主那可怕的表情嚇到,它好可憐,它想要進(jìn)小黑屋! 小黑屋比外面的世界要安全! 至少那里沒有隨時會發(fā)病的閻涵軒和時刻放冷氣的姬璜。 但是可憐的它還需要時刻關(guān)注著宿主完成任務(wù)才行,它好可憐。 就在姬璜抓在輪椅上的手開始因用力過猛而發(fā)白時,閻涵軒終于像想起什么一樣,望向遠(yuǎn)處。 “啊,我想起來了,我當(dāng)時在懸崖底下?lián)斓搅艘恍】蓱z,臉還長得挺好看的,身材也不錯,就是腿不太好使,我便給他治療了一下……” 姬璜表面上雖然沒什么變化,但卻隨著閻涵軒的話從耳尖逐漸開始泛紅。 “我記得他腰部還有一道劍傷,還挺深的,我只能用腸線縫合起來,不過我手法一向很好,不會讓他精致的腰留下丑陋的疤痕……” 姬璜下意識捂住自己收拾的腰際,那里確實(shí)有一道傷,并被不致命的東西像縫衣服一般縫合了,雖然他沒見過這種手法,但確實(shí)很漂亮,即使不會醫(yī)的他也能看出,自己的腰不會留下疤來。 “我還記得,他的嘴太嚴(yán)了,藥怎么都喂不進(jìn)去……最后……” 姬璜心臟一縮,他很好奇閻涵軒接下來會怎么描述,他給他喂藥的場景。 誰知閻涵軒沒打算繼續(xù)往下講,只是指抵在下巴,眼睛向下瞄向坐在輪椅上的姬璜。 “所以,你就是那個被我救下的小可憐?” 姬璜眼角一抽,小可憐? 不過,姬璜此刻也對閻涵軒有了新的認(rèn)識,他家軒軒似乎并沒有看起來那么的難相處。 而且,看上去好像還有點(diǎn)呆? “王……公子!你沒事吧?” 趕來的亦川剛想喊姬璜,就見在姬璜面前站著的閻涵軒,硬生生改了口。 同時也被閻涵軒的樣子驚艷到了。 閻涵軒在一番戰(zhàn)斗后,外袍隨意套在身上,一半的身體露了出來,發(fā)絲部分垂在眼前,更有一縷頭發(fā)粘在了唇上,配上那如清冷謫仙的臉,莫名有些撩。 姬璜注意到亦川和隨后跟來的人看向閻涵軒的眼神,不滿地上前幫閻涵軒攏緊了外袍,擋住了身上的春光,并用眼神給了眾人警告。 被姬璜眼神嚇到的眾人趕忙收回了眼神,閻涵軒則有些好笑注視著像在護(hù)食的姬璜。 “你怎么會在這!” 一起跟過來的殷宣,剛好看到姬璜為閻涵軒攏衣服的一幕,醋意剛起,當(dāng)看清閻涵軒的臉時,卻被驚訝所取代。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br> 閻涵軒輕瞄一眼殷宣,沒打算把他當(dāng)一回事,攏好外袍就打算離開,他的衣服還在別處掛著。 “去哪兒?” 姬璜一把拉住閻涵軒的手腕,臉色緊張望著閻涵軒,生怕他再像之前一樣消失不見。 “我去,拿,衣服?!?/br> 閻涵軒指指自己一點(diǎn)風(fēng)就容易散開的外袍,又指指其余衣服在的方向。 “我陪你去?!?/br> 姬璜抓著閻涵軒手腕的手開始收緊,似乎并不信任閻涵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