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拜托你大聲呼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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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澤咽不下這口氣,他不可能白白任人耍了。 他在外面玩了幾天又回學(xué)校上課,以前他是懶得理人所以看著臉是冷的,現(xiàn)在他是真的陰沉, “我說你最近是咋了臉這么臭?誰招惹你了?”祝蕭手打著方向盤,從后視鏡里看著沈南澤沉著個大臉,把他給瞧樂了。 沈南澤沒理他。 “不會是你爸又嘮叨你要你聽他的吧?都是小事,誰家不這樣啊……” “對吧小白!”祝蕭隨便寬慰他兩句,又點副駕駛位代白宇的名,這小子不知道低頭在擺弄什么,頭也不臺嚷嚷兩句:“誰跟你們一個樣,去去去去?!?/br> “擦!輸了!”代白宇抬起頭臉上一層薄怒,挑染的幾根塑料白毛被風(fēng)吹的飄逸,他抓了抓頭發(fā),也從后視鏡撇了一眼后座的人,問:“沈大爺最近怎么不看手機?” “你對象呢?”這情種不發(fā)昏,對象鐵定是沒了。他就是故意問的,你說他們幾個那個條件不好?就不說家世,單這顏值這身材身高出去妹子都得倒貼排隊吧。 不喜歡外面漂亮的jiejiemeimei,那六中好看的女孩也不少,這哥們兒咋還非主流搞起網(wǎng)戀了?冤種呢!就不走尋常路。 不過想想他家那家風(fēng),確實有養(yǎng)出這種冤種的可能。要說還是年紀(jì)小,家里壓的緊,沒見過“世面”。 他這幾天心里憋著火呢,偏偏這家伙問什么不好要問到這上邊,沈南澤一腳踹著前邊的靠椅,踹的前邊坐的人身體都震了震?!瓣P(guān)你屁事?!?/br> “就你話多?!比缓缶筒徽f話了。 “嘿你!”代白宇坐直身體,剛準(zhǔn)備要損他幾句然后和祝蕭眼神對上,“他踹你車,趕他下去!”他點著祝蕭的名,勢必要唱二人損了。 兩人互遞了個眼神,大概通了點什么信息,祝蕭不甚在意說道:“小事,踹一腳賠一輛,不虧?!?/br> “賠給你個五菱宏光?”塑料白毛繼續(xù)接話,沈南澤還是沒吭聲。他沒吭聲,那倆也不理他講起話來。 譬如那個地方好玩下次再去,那里的jiejie柔情似水,傻大個就繼續(xù)呆著吧。 學(xué)校到了后祝蕭把衣服披上,穿著校服他們?nèi)齼哼€是勉勉強強有個學(xué)生樣。 …… 沈南澤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他決定回去找秦年算賬。 之前那神經(jīng)病不是說他是同伙嗎,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干,神經(jīng)病卻把什么都往他頭上算。好了,他現(xiàn)在不當(dāng)同伙了,他要當(dāng)主謀,不能讓人家白說。 他甚至已經(jīng)想過好幾個法子要教訓(xùn)那個死變態(tài),他回去想了幾天也想不明白秦年為什么要這樣騙他。那死變態(tài)看著也人模人樣,怎么就…… 敢裝女孩騙他,還忽悠他談戀愛?他只要一想起這幾個月那么親昵的稱呼一個男生的名字,沈南澤就犯惡心。 更惡心的是,他還對著人照片臆想硬了幾次……沈南澤一想就頭皮發(fā)麻。 他還給人唱歌,有事沒事哄人開心,煲電話粥…… 他竟然還預(yù)想過和個男的有未來??? 艸!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并且無論他怎么惡心怎么憤恨也不能對任何人提一句,惡心且憋屈。他要回學(xué)校整治那個神經(jīng)病,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變態(tài)的人,自己變態(tài)就算了,還非得往他身上招呼?這不純純欠教訓(xùn)? 他心里面是想報復(fù)秦年,但他這個人又不像祝蕭他們那么沒品,喜歡耍著別人玩拿別人逗趣,然后一群人擱在那兒擺戲臺子,自己唱給自己聽。 他這個人喜歡正面解決“問題”。但那天他們已經(jīng)打過一架,難道還得打?秦年打不過他,再打起來恐怕只不過是某人單方面的被毆打。沈南澤不屑于做這種事情。 他既不喜歡陰人也不喜歡單方面欺凌別人,所以這是他有火發(fā)不出來的原因。 但這件事總不能就這樣過去,怎么也過不去。 說真的,秦年那死變態(tài)太欺負人,欺騙人感情這種事怎么發(fā)泄怎么解?這和騙錢騙其他東西的解決方式大抵就不大一樣,而被欺騙的人又剛好算個正派的。沈南澤承認他是有點拿人沒辦法了。 但似乎終歸又是有辦法的。 所以。 所以…… 所以下午秦年擦了三遍瓷磚,打個水的功夫回來發(fā)現(xiàn)瓷磚上面一排腳印的時候,他陷入了沉思。 左顧右望沒見到那群人。按照以往的俗定,那群人得出來開開心心,從語氣到眼神都要奚落他一把,奚落的滿意了才肯離去。 但他今天沒見著人。他觀望了一會兒實在沒有什么人影,只好重新擦了一遍。 眾所周知,擦東西是一件很費腰力的活。所以,當(dāng)秦年又擦過一遍回頭看有腳印的時候,腰酸背疼的他也火了。而始作俑者離他不遠,就幾步路,一個人。 那傻逼還站在他打的那盆水前,見秦年抬頭,踢了踢盆,把盆里的水踢溢出來一地。秦年看的腦子抽疼,站起來問他:“你干的?” 沈南澤揚了揚頭,很清晰的告訴他“對”。他覺得他可能跟祝蕭他們待一起久了,思想也變得有問題。他不能就這么突然抓著秦年怎么地,所以學(xué)著祝蕭他們那樣,先激人。 激人,然后別人先動手,那這就不怪他了。 秦年看著他做了個深呼吸,眼睛盯著他再問:“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你才腦子有問題?!?/br> “你不僅腦子有問題,你還有病,你就是個變態(tài)神經(jīng)病!”沈南澤平時也不罵人,一般都是能動手的就別廢話。但他擱秦年這兒,好像天生就和這人是冤孽,非要嘴炮了。這次是這樣,上次在天臺也是。 他聲音不大,不至于要和秦年潑婦罵街,但句句又沉又刻意,刻意有所指。罵完又再次踹了一腳地上的盆,水踢出來一大半,濕了一地。 秦年看的腦仁疼,手癢想打他一頓??芍苓呄∠±倪€有同學(xué)在打掃衛(wèi)生,個別幾個注意到他們這里,瞅了幾眼。 他們這片樓層清潔區(qū)的學(xué)生,多少都知道一些秦年愛被找茬的事情。只是每次又沒有打起來,老師和同學(xué)能怎么樣呢。 他們兩個是真的冤孽,冤孽到想法都是一樣的。秦年也在想,他不能先動手。他是乖乖好學(xué)生,怎么能先動手打人呢?他們班三好學(xué)生年年都是他呢。他先動手一會兒去德育處怎么說?記過和留校察看他一個都不想背著。 于是秦年立著,發(fā)現(xiàn)傻逼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之后,忍氣吞聲再次彎腰擦那幾個新鮮腳印。 這是第二次,他擦完了。 然后“砰”,上面又印了一個更新鮮腳印。 這是第三次。 秦年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把帕子放在水里揉搓干凈,盆里的水變黃變渾。 然后他端起那盆水,“噗啦”一聲全潑在沈南澤身上,又趕緊補充解釋道: “對不起同學(xué),手沒抬穩(wěn)盆?!?/br> 沈南澤衣服霎時濕了一大半,濕答答的還在滴水…… “秦年!” 這是沈南澤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秦年單手晃了晃空盆,表情平淡,眼睛直視沈南澤,開口道:“我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