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zāi)難
書迷正在閱讀:男仆也會夢見自己不愛主人了嗎、室友mama太漂亮怎么辦、小叔,你好香啊、每天都被家主教訓(xùn)、[主攻]荊棘與鳥、我好像喜歡他了、【np父子】乖巧崽崽被父欺、狗狗的自我修養(yǎng)、乖巧人妻ntr后、貴族與小狗
許未熙開始同系統(tǒng)回憶秦禎重生那一世發(fā)生的事,最后沒什么收獲。 第一世秦禎敗在梅廷玉,第二世秦禎先知有了更多謀劃,卻沒能躲過秦祈對許家的算計(jì),那時候他們忙著處理許芷靜的事,此后又出了許家謀反之事,這次送糧根本不是秦禎的事。 那這次為什么是秦禎? 許未熙轉(zhuǎn)念一想,略微放松下來,是了,既然是秦禎自請這事,是自己要求的,不會沒有防備。 會有辦法的。 他現(xiàn)在只是慶幸,他離開前叫自己的人盯著秦祈,若是此時許家出事,那才是雪上加霜,再無辦法。 勉強(qiáng)收拾出一塊能休息的地方,忙碌了一個多時辰的將士們才終于能夠坐下。 “我們不能一直在這?!痹S未熙低聲提醒道。 如今這種天氣,這個客棧除了他們以外沒有別人了,客棧的老板伙計(jì)也都死了,但是遠(yuǎn)一些的地方有村莊,若是來了人,瞧見了他們,知道了這是太子送糧的隊(duì)伍…… “人數(shù)對上了嗎?客棧主仆的人數(shù)?!?/br> 是秦禎在問魏統(tǒng)領(lǐng)。 “火太大,燒得太干凈,根本判斷不出死了些什么人?!?/br> 也是。 “再有半日就能到城里,整裝出發(fā)?!?/br> 確實(shí)半日能到,所有人從昨晚起就沒吃東西,忙了一晚上,又急著在風(fēng)雪里趕路,可是誰也不敢說餓。 弄丟了糧食,是所有人都能砍頭的罪,他們沒資格說餓。 太子下令讓他們守好倉庫,是他們失職。 太子殿下沒有降罪,是因?yàn)榧Z食更重要。 他們都寄希望于太子殿下能力挽狂瀾。 “到了!”風(fēng)雪中依稀能看清灰色的城墻,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秦禎掀開簾子看城門方向,昨日的火沒燒到馬房,馬還有吃的,人卻沒有,秦禎回頭問許未熙:“餓了嗎?” 許未熙搖搖頭。 “恐怕,有一場惡仗要打?!?/br> 成隊(duì)的馬車進(jìn)了城,里面有用麻袋裝著的東西,有知道消息的已經(jīng)傳出去了,朝廷撥款籌集的糧食到了,他們有救了! 道路兩旁有在土里挖著樹根滿臉泥土的人,有面黃肌瘦的小孩兒,有為了一塊發(fā)硬的饅頭瘋狂搶奪的人,他們此時都瞪著一雙眼,看著車隊(duì)。 里面閃爍的是希望。 有人從背后拉開他的手,簾子落下,遮住了那些目光,有手捂住了他的眼。 “別看了?!?/br> “嗯?!?/br> “別讓他們看見你,會有麻煩。” 當(dāng)然,餓瘋了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什么意思,殿下沒有辦法嗎?”許未熙猛地拉下他的手,語氣激動的問,“秦祈不管他們,殿下也打算不管嗎?” “我要是不打算管,早就轉(zhuǎn)身回京了?!?/br> 或許,不該懷疑他的。秦祈默默的想,他還是同以前一樣,只把百姓放在首位。 所以可以沒有證據(jù)就說這事是秦祈做的。 所以可以無所謂自己在和誰親密。 “在你眼里,本宮難道是個不講道義,不顧百姓死活的儲君嗎?”秦禎看著在他說完之后明顯安靜下來的許未熙,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許未熙搖搖頭,他要擺架子自己就隨他擺架子,“是臣太著急,口不擇言了?!?/br> 反正對我是沒怎么講道義。 許未熙在心里罵罵咧咧的時候,馬車停了,他們已經(jīng)到了知州府內(nèi)。 裝著石頭的麻袋被運(yùn)送到了后院,秦禎和知州大人進(jìn)議事廳,許未熙停下來沒跟進(jìn)去。 許未熙被帶到了客房,坐著喝起了茶。 很久,秦禎才回來,事情大概是談妥了,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是人已經(jīng)放松了下來。 “今晚,我們就走?!?/br> 城里饑腸轆轆的人們等了兩天,他們聽到了流言。流言說太子送來的糧食早就被燒毀了,根本沒有糧食給他們。 有人不信,有人已經(jīng)開始相信了。 “太子殿下一直都勤儉愛民,怎么會不管我們?” “已經(jīng)過去兩日了,要是有糧食早就發(fā)了!” “自古君王哪里有真正愛民的,他們只管自己?!?/br> “別亂說話,會被砍頭的。”有人拉了拉言語激動的年輕人。 “沒有糧食,你自己看看,我們還活得了嗎?” 這話一出,一群圍著討論的人頓時不說話了。 他們這塊地方一直都很貧瘠,若是上半年有些收成,冬天熬一熬就過去了。但是今年災(zāi)禍不斷,夏日都差點(diǎn)熬不過去。 “無論怎么樣,我們一起去知州大人那里看看!”年輕人站起來,“若是有糧食,求著殿下早些發(fā)了,大人問起來,就說是我的主意。有人和我去嗎?” 那些有住處的,家里還有些吃食的,尚在猶豫,那些終日在街邊受凍又挨餓的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我們跟你一起去?!?/br> 有人附和,年輕人的膽子更大了一些。 “我們現(xiàn)在就走?!?/br> 一路上都有好奇這群人去干嘛的,有人躲開了,也有家里小孩餓得快不行了的,加入了隊(duì)伍。 一群人到了知州府門前,年輕人上前敲門。 “大人,大人,何大人!” 如此大的拍門聲,也無人理會。 “里面不會已經(jīng)沒人了吧?” “我就說了!人肯定都已經(jīng)跑了!” “踹開吧,肯定已經(jīng)沒人了!” 門開了,確實(shí)空空如也。 沒有一個活人了。 平時有人清掃的道路,已經(jīng)鋪滿了雪,純白的雪根本蓋不住血色的紅。 走廊上滿是凝固的血液,飛濺的痕跡可以看出這家人死得毫無反抗力。 原本叫囂著的人全部嚇得閉嘴了。 “是……是被滅門了嗎?” 年輕人大膽一些,上前隨便掀開一個人,還是被嚇得退了一步,年輕人吞了一下口水,艱澀地開口,“臉被劃花了,都看不出來是誰了。” “不會是被仇家滅門了吧?” “那糧食呢?” “難道……難道就是來搶糧食的!然后還把知州大人滅門了?” “去找找,都去找找?!?/br> “啊!我看見了!那……那是知州大人的衣服……都死了!”有人指著書房門口的尸體,大叫著后退還摔了一跤。 所有人翻遍了知州府,除了僵硬的死人,毫無所獲。 “出事了!出事了!”有人大叫著沖進(jìn)了知州府。 一群人都面色難看的在知州府里,府里所有的值錢東西都在,唯一沒看見糧食。 他們?nèi)缃褡钚枰臇|西。 “怎么了?” “……城門的守衛(wèi)也全部都死了?!眮韨髟挼娜丝辞辶烁畠?nèi)的場景,咬牙說出他帶來的消息。 “那……我們怎么辦!我的孩子怎么辦!”已經(jīng)有婦人受不了這種刺激,哭了出來。 “我們也商量過了,你們應(yīng)該都還記得住在城北前些年因傷退伍的大哥吧,說不定他會有辦法?!?/br> “他能有什么辦法!”婦人抱著懷里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對著傳話人大吼。 “說不定,知州府里有藏糧食的地方呢!說不定有余糧!他可能知道!” “對!”婦人立即抹了眼淚,跑了出去,“去找他!” 一群人立即跟上去,所有人餓得腦子里只有糧食,都跟著跑出去了,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對勁。 “真的沒問題嗎?”許未熙聽完了秦禎的布置,覺得實(shí)在冒險(xiǎn)。 “放心吧,死的全是犯人,退役的老兵會帶他們找到存糧,足夠他們度過冬天了?!?/br> “那這座城……” “都安排好了,老兵會安排好人鎮(zhèn)守的?!?/br> 許未熙沉默的看著那個離開的方向,“殿下,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不知道秦祈會做什么,知州何大人是我的人,所以早就單獨(dú)派人先運(yùn)了糧食進(jìn)城?!?/br> “那就好。”許未熙終于收回目光,安定地坐好了。 “是在怪我沒事先告訴你嗎?” 許未熙抿唇搖頭。 秦禎怎么看這個表情都像是不太高興,把人摟進(jìn)懷里,“不是不相信你,是戲得演真一點(diǎn)?!?/br> 許未熙不以為然,只是問了另一件同樣在意的事情:“所以糧食其實(shí)都沒事對不對?” “嗯。”秦禎點(diǎn)頭,“我們運(yùn)送的一半都是谷殼,誘餌罷了。” 許未熙立即坐直了,很鄭重的說:“那那些糧食恐怕不能直接送到城里去?!?/br> “為何?”秦禎挑眉,“其他城的百姓都還餓著。” 許未熙有些急了,“我們還不知道秦祈完整計(jì)劃是什么,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正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我們的蹤跡,百姓固然重要,但是秦祈不除……” “好,聽你的?!鼻氐澮恍Γ讶酥匦?lián)Ьo。 “啊……”許未熙愣了一下,被寵溺的笑晃了眼,紅了臉,“哦?!?/br> 其他城就沒那么幸運(yùn)了,他們沒有糧食,等了許久也沒能等來朝廷的糧食。 消息“靈通”一點(diǎn)的,已經(jīng)知道了太子弄丟了糧食,不靈通的,覺得朝廷已經(jīng)放棄他們了。 事情傳回了京城,皇帝一句太子沒來信說出事,堵了所有批太子的奏折。 人已經(jīng)不知蹤跡,還有個裝聾作啞的皇帝護(hù)著,秦祈知道事情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當(dāng)晚就給各地傳了消息。 當(dāng)晚薛丞相就秘密進(jìn)了欽王府。 只是人似乎再也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