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155扮演與香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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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伯特對此倒是并未反駁,他先是點了點頭,而后提議道:“不如讓他上妝試一試?!?/br> 他說著這番話時,一只胳膊支在扶手上,松松地攬著文森特的腰,手搭在男人的腿面上有一搭無一搭地?fù)岵?,實在瞧不出什么緊張的樣子,像是并不在意自己的提議能不能被安東尼奧認(rèn)同。 只不過安東尼奧也沒有拒絕這種要求的必要,他欣然命人將特務(wù)組的化妝師叫了過來,又特意將茶幾搬到一邊,為文森特騰出了表現(xiàn)的空間來。 化妝的過程略有些繁瑣,好在面具是現(xiàn)成的,只需要再根據(jù)文森特原有的五官做一些調(diào)整和修飾。文森特坐在蘭伯特等人的視線中央,特意背對著安東尼奧,仰著臉安靜地任由化妝師在他臉上按動。這個過程長達(dá)半個小時,原本還饒有興趣的克里斯蒂安很快就沒了耐性,轉(zhuǎn)而拿出手機刷起了推特,只有蘭伯特一直疊著腿,視線長久地落在文森特身上。 這份來自喜愛之人的關(guān)注令文森特莫名地愉悅,這半個小時他幾乎紋絲未動,卻不忘在化妝師低頭調(diào)制膏體的時候沖蘭伯特眨一眨眼。 蘭伯特表面上視若無睹,卻悄悄抿了下唇,把違和感帶來的一絲笑意按了下去。 現(xiàn)下的文森特,單從相貌上來看,已經(jīng)很像安東尼奧了。此時他再做出那種非常具有“文森特特色”的表情,就有些令人發(fā)笑。 待化妝師終于放下了刷子,又重新?lián)Q了一副干凈的一次性手套,為文森特戴上了淺藍(lán)色的隱形眼鏡和褐色假發(fā)后,不論是安東尼奧還是貌似走神的克里斯蒂安,都不著痕跡地盯住了文森特。 化妝師還在舉著剪子給假發(fā)的發(fā)型做最后的修整,輕微細(xì)碎的“咔嚓”聲偶爾響起,為這份等待徒增了些零散惱人的躁動。為了避免假發(fā)的碎屑掉進眼睛,文森特閉上眼垂下了頭,這下就連蘭伯特都看不清他的面容了。 終于,在化妝師根據(jù)安東尼奧今日的造型為文森特做好了調(diào)整之后,這位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的男人起身退場,將文森特留在了原處。這一刻,文森特?zé)o疑獲得了全部的關(guān)注,如若換個人放在他所處的位置,在面對著兩位族長以及一位教父繼承人的審視時,恐怕會在如坐針氈的同時僵住身子,無法輕易動彈。 但文森特只是尋常地抬手撣了撣胸前沾上的碎發(fā),然后睜開眼,抬起了頭。 蘭伯特是三人中唯一面對著文森特的人,因此也是第一個,能夠完整看到文森特裝扮完畢后的模樣的。他得承認(rèn),他在那一剎有瞬間的恍惚,可緊接著,文森特就飛快地向他勾了下唇角。 面前的“安東尼奧”頃刻間破碎了,露出了蘭伯特再熟悉不過的內(nèi)瓤。 而這一切只是文森特獨獨展露給蘭伯特的奇妙風(fēng)情,在看到蘭伯特用指尖點著手杖,沖他輕輕挑了下眉梢以后,文森特就收斂了笑意,有意控制起自己的五官。 然后他從容地站起了身,先是立在原地頓了幾秒,而后才挪轉(zhuǎn)腳步,轉(zhuǎn)而面向了安東尼奧與克里斯蒂安。 “如何?”文森特雙臂微張,落落大方地展示著。他臉上帶著一絲矜持的笑意,遠(yuǎn)不如他面對蘭伯特時那般溫柔,甚至還因他微微抬了些下頜,而透出了一絲自然而然的高傲。 房間里響起了克里斯蒂安清晰地抽氣聲。實際上,早在文森特站起身的那一刻,他就停下了用手指摳弄手機外殼的無聊舉動,并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 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確有著一張和安東尼奧別無二致的臉。無論是深邃立體、棱角卻并不怎么堅硬分明的臉型,淡藍(lán)的眼眸與輕微自然卷的褐發(fā),還是有著些許下垂的眼尾與飽滿的唇珠,都如同從安東尼奧本人身上復(fù)制粘貼過去似的。 但這顯然只是化妝師的功勞。任職于特務(wù)組的化妝師當(dāng)然需要熟知每一個格拉芙主要家族成員的面容特征并掌握高超的易容技巧,理論上,他可以將安東尼奧的臉安在任意一個人身上。 所以真正令人意外的并不是文森特此刻的臉,而是他表演出的神情與姿態(tài)。 表情謙遜溫和,卻又不失矜貴。還有起身時一只手輕按下腹的小習(xí)慣,轉(zhuǎn)體時右腳跟碾地的刻板動作,以及發(fā)出詢問時,細(xì)微向右歪頭的偏好。 將安東尼奧模仿得惟妙惟俏,僅從這簡單的兩個動作來看,幾乎能以假亂真。 “絕了?!笨死锼沟侔操潎@出聲,和安東尼奧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來,“蘭伯特,你提前給他開小灶了?”他忍不住懷疑,實在很難相信,文森特僅憑少有的幾次短暫接觸,就能準(zhǔn)確地捕捉到安東尼奧的一些特點。 蘭伯特望著文森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瞬微妙的情緒,輕緩地?fù)u了搖頭,“并沒有?!彼裾J(rèn)道,而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實際上,他和你們一樣,是進了這間書房以后,才知道我想安排他做安東尼的替身。” 文森特適時地稍一俯身,左手背向身后,右臂則劃出一道弧線,折于胸前,向安東尼奧等人行了個謝幕禮。再站直身子以后,他就恢復(fù)了原本的神態(tài),登時就讓自己的裝扮染上了瑕疵,與安東尼奧除去容貌外再無一分相似。 “畢竟這跟我原先的工作有一部分重合之處,我還算是有著豐富經(jīng)驗的。當(dāng)然,寥寥幾面之下我也只是本能地記住了一些皮毛。如果想要做您的替身,我還需要突擊學(xué)習(xí)一下。”他先是坦然解釋了一句,言語間毫不避諱自己以往在MI6的經(jīng)歷。他也不過分自謙,語氣雖然恭敬,卻不乏信心,“對了,順便告訴您,我這方面的學(xué)習(xí)能力也相當(dāng)不錯。培訓(xùn)時的成績是同期前三,出這類任務(wù)時也沒出過什么差錯?!?/br> 這番自我推銷成功讓安東尼奧笑了起來,他側(cè)頭看向蘭伯特,一手虛虛點了點文森特,打趣著問道:“他平時跟你相處也這么大膽,這么有意思嗎?” 蘭伯特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抬首覷了悄悄側(cè)頭看他的文森特一眼,反問了一句,“不然你以為,他的項圈是怎么沒的?” 這就讓安東尼奧一只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又悶悶地笑了一陣。 笑過之后,他的心情rou眼可見地明快了許多。他擺手讓化妝師將原定的替身叫了過來,給文森特做緊急培訓(xùn)。雖然沒明確地同意蘭伯特的提議,但這般吩咐已經(jīng)算是一種表態(tài)了。 文森特便帶著妝,在安東尼奧的書房里踏踏實實地練習(xí)了一下午。蘭伯特在這段時間里先同安東尼奧將隨同人員的名單徹底敲定了下來,而在談完了正事以后,他們就各自撿了幾本書消磨時間,還間或看一看文森特的練習(xí),充作消遣。 只克里斯蒂安是個坐不住的,無聊地翻了幾頁,就把書撇到一邊,掏出手機繼續(xù)刷推。他還總喜歡插嘴點評兩句文森特的表現(xiàn),一會兒挑剔文森特步子邁得不夠大,聳肩的幅度不夠高,一會兒又用帶著幾分炫耀的得意語氣,補充一些瑣碎的、八成不會在明日的任務(wù)里用到的有關(guān)安東尼奧的小細(xì)節(jié)。 文森特溫順得近乎沒有任何脾氣,無論克里斯蒂安說什么,都一副認(rèn)真受教的態(tài)度。但蘭伯特漸漸覺得克里斯蒂安有些聒噪,喋喋不休地影響著他的,讓他半晌才看進去十幾頁書。 “安東用餐時經(jīng)常吃幾口就用餐巾按一按嘴唇,就算出門在外吃些簡餐,也會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拭。”這時候,克里斯蒂安又“靈光一現(xiàn)”,指點起了文森特的扮演。而與此同時,一旁安東尼奧正在翻著書頁的手可疑地頓了一瞬。 蘭伯特終于有些厭煩了,他冷冷地瞥了克里斯蒂安一眼,開口打斷了對方。 “那是因為安東尼討厭羅勒的味道,又嘴硬不說。他一嘗到這種香草就用手帕捂嘴,偷偷蹭著舌尖圖個心理安慰?!倍赃@種行為在他人眼中成了一種用餐習(xí)慣,是因為羅勒這種香草在日常料理中實在是過于常見了。 這還是蘭伯特小時候發(fā)現(xiàn)的小秘密,那時候同樣年幼的安東尼奧還沒能偽裝到位,被他偶然看見過吐著舌頭愁眉苦臉的樣子。 這話一說出口,不但克里斯蒂安吃了癟詫異地看向了他,就連文森特都停下了練習(xí),將視線投了過來。而安東尼奧一言不發(fā)地低著頭假裝看書,實則耳朵尖已經(jīng)通紅一片。 安東尼奧這幅反應(yīng)足以說明蘭伯特說的是事實,克里斯蒂安原還覺得疑惑,但稍微一轉(zhuǎn)腦子,就明白安東尼奧為什么討厭羅勒還死撐著不說。 克里斯蒂安簡直被氣笑了,“安東你可真是個好兒子好哥哥?!彼踔劣悬c陰陽怪氣,被他以下犯上的那個人卻一直沒抬頭,一副打定主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不是,你腦子是怎么想的,就因為教父和盧卡斯那小子喜歡吃羅勒,你就一直忍著不吭聲?你至于嗎?我就不明白了,你可是……” 說到這里,克里斯蒂安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嗓子一僵,剩下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沒能繼續(xù)說出口。書房內(nèi)的氣氛立時隨著這個突兀的停頓變得莫名古怪,安東尼奧依舊垂首盯著遲遲沒有翻動的書頁,而蘭伯特引出了話題卻又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只留克里斯蒂安憋得脖子開始漲紅。 兩秒之后,不遠(yuǎn)處的文森特忽地轉(zhuǎn)過身,向蘭伯特走去。他前行的步伐如同一把劃開了寂靜的剪刀,克里斯蒂安略有些重地喘了口氣,故作隨意地轉(zhuǎn)頭,像是被文森特的動靜引走了注意。 只見文森特走到蘭伯特身前,放肆地一把抽走了蘭伯特手里的書,然后長腿一跨,面對面地坐在了蘭伯特的腿上。 “老爺。”他放軟聲音,耷下眼瞼定定地盯著蘭伯特瞧,似乎對先前的詭譎氛圍一無所覺,“我吃醋了?!彼蛔忠活D地傾訴著自己的不滿,語畢,見蘭伯特只敷衍地抬了抬眉,似乎無動于衷。 他就雙手松松地環(huán)住蘭伯特的脖子,溫溫吞吞地又強調(diào)了一遍。 “您對別人那么隱秘的癖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讓我嫉妒了。您知道我最喜歡吃什么,又討厭什么香料么?您要是說不上來,我可要不高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