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160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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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蘭伯特,你覺不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問題,多少有些可笑?” 偏僻的郊外,廢棄的教堂,月朗星稀的夜。如此背景之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難免有幾分驚悚的意味。但蘭伯特只稍稍怔了一瞬,而后面不改色地沿著來時的路,往亞歷山大的別墅走去。 交疊的腳步聲在凹凸不平的粗糙泥石路上窸窣起伏,沒人發(fā)現蘭伯特有任何的異樣。 但那道聲音卻沒有因為蘭伯特的鎮(zhèn)定和無視而消失。 “你這是在做什么?大發(fā)善心嗎?居然就這么把目擊者放走了?”與蘭伯特相伴了十余年的聲線用浮夸的驚訝語氣在蘭伯特的身畔大呼小叫,那些充斥著嘲諷的詞句一會兒在蘭伯特左邊響起,不多時又挪到右側,仿佛有個人在說話的同時,還繞著蘭伯特轉個不停。 若是從前,蘭伯特恐怕真的能夠看見埃爾略瑟的身影在圍著他不住地踱步。 但此刻,只有那日漸癲狂的人聲如不肯徹底逝去的幽魂一般糾纏著他,即便他充耳不聞,也還在喋喋不休。 “看看!看看!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蘭伯特嗎?難以置信,你竟然放走了這么大的隱患?!?/br> “是不是因為那個懷特?哦——你的心肝寶貝是個見不得無辜者流血的圣人,所以你就為了他心慈手軟?” “哈哈哈哈!太荒謬了,蘭伯特,太荒謬了!你以為你放過了一個神父,你就是個迷途知返的好人了嗎?” “虛偽??!你還不是要殺死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她只有十歲,不比那個神父純潔無辜??” “聽到了嗎?你這個偽善的人渣!你早就已經是個該下地獄的爛人了,為什么還要做無謂的掙扎?” 蘭伯特望著亞歷山大別墅的輪廓,腳步一絲不錯。層出不窮的指責和嘲諷嚷得他耳中一片嗡鳴,他悄悄地輕輕地深呼吸,不讓自己的眉頭蹙起。 埃爾略瑟的每一句話都似乎是一把直剖他內心的尖刀,試圖將他見不得光的心思曝露出來,但蘭伯特—— 只覺得吵鬧不堪。 馬格拉夫-史蒂克斯魯德醫(yī)生的建議是對的,不與幻覺進行交互的做法果然是有用的。他一邊在這場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的鬧劇中穩(wěn)步前行,一邊從中擠出一絲余韻來思考。這讓他不由自主地記起了曾經與埃爾略瑟相處的回憶,而相比之下,更顯得現下的幻聽有多么蒼白單薄。 有他的配合,過去的埃爾略瑟才能格外生動,一言一行都能邏輯自洽,也總能了解他的所思所想,是個極好的傾聽者與陪伴者。然而當他完全脫離那種沉浸的狀態(tài),只用旁觀的視角來審視時,他的幻覺逐漸變得零碎、片面,乃至過激,除了相同的聲音和容貌以外,已經與他所熟悉的那個埃爾略瑟沒有丁點相同了。 連罵人都罵不到關鍵點上。 蘭伯特承認,自己放走神父的舉動的確受了文森特的影響,但這和“偽善”有什么關系呢。 他清醒地知道,這不過就是用了一個風險度很低的代價,來哄文森特開心罷了。 從始至終都和“善”毫不相干。 蘭伯特如今面對這些惱人的幻覺,已經稱得上游刃有余。他甚至開始給耳畔縈繞不休的幻聽分門別類,好在下次治療的時候反饋給他的治療師聽。 貶低、指責、辱罵,對病人的行為進行跟蹤性評論……蘭伯特冷靜地過濾著那些廢話,而就在他踏進別墅前的花園時,幻聽的聲音變了。 少了狂躁,變得冷漠而陰沉。 “是那個懷特,都是他在拖累你。蘭伯特,你不該把他留在身邊的?!边@是屬于格爾威茨的聲線,“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他對你已經是個威脅了,你不該讓這個能動搖你意志的人活到現在?!?/br> 蘭伯特的皮鞋踩上新長出的雜草,碾地時的力道微不可查地重了幾分。這一絲不協調如同一個信號,下一瞬,他四面八方只剩下相似的一句話接連不絕地重復起來,如一張細密的網,鋪天蓋地地包攏了他。 “殺了懷特,殺了他!” “殺了他!蘭伯特,好孩子,你必須要殺了他!” “殺了他!!” 蘭伯特在別墅門前停住腳,落后他半步的基姆上前為他打開了門。他進屋后往一側避了避,給抬著小畢克爾的手下讓開了路。 發(fā)布命令式的幻聽,指使病人傷人行兇。他冷靜地補上了一條。 “老爺,我們開始嗎?”基姆沉穩(wěn)平滑的音色穿進魔咒般的教唆聲中,簡直有如天籟。蘭伯特一面點頭,一面抬手揉了揉被幻聽吵得發(fā)脹的額頭。這個舉動立時讓手下誤以為他失了耐心,俱都迅速地行動了起來。 地毯上鋪上了一層塑料布,那只被孕婦掙動間踢歪的凳子也被擺回了客廳的正中央?;杳圆恍训男‘吙藸栕鳛橹鹘?,被拖到了那個萬眾矚目的位置,下屬將他擺弄成了伏跪在地的姿勢,身體前傾,腦袋搭在凳子上。 但因著他沒有知覺,正不住地往下滑。 有人提來了一桶水,往他頭上一倒,他就在迸裂的水聲中驟然驚醒。 凌亂的發(fā)絲在濕透后形似滑膩的水草,一縷縷貼在小畢克爾臉上。他在睜開眼后茫然了幾秒,隨即記憶回籠,臉上怔愣的表情陡然轉變成驚恐。他下意識想要起身,但被人按著肩膀往下一壓,又摔回了凳子上。 一旁的畢克爾夫人強行維持著僅剩的一絲鎮(zhèn)定,站立的雙腿卻在僵直著發(fā)抖。她雙眼中布滿了血絲,一只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嘴,不斷低聲念著兒子的名字。而懷有身孕的女人卻終于止住了哭泣,看著面前狼狽不堪的男友,忽然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笑。 在這陣滲人的笑聲中,蘭伯特緩緩解開了西服的扣子,將這件有些影響行動的外套脫下來,遞到了基姆手中。一旁的下屬適時將一把消防斧遞了過來,蘭伯特接到手中,掂了掂分量,在手柄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握了幾下。 冰冷的月光隨著蘭伯特的動作在斧子的鋒刃上搖晃跳躍,晃花了小畢克爾的眼。意識到即將發(fā)生的什么的男人在蘭伯特靠近的同時爆發(fā)出了一陣瀕死掙扎,他拼命扭動上肢試圖擺脫禁錮,卻被兩人配合著踩住膝窩,扣住手臂和肩膀,全然無法施展。 蘭伯特在小畢克爾身旁站定,一手握著消防斧,另一手解開袖扣,將袖子挽起了一些。小畢克爾登時驚惶而抗拒地昂著頭,竭盡全力想要遠離腦袋下方的凳子,卻被一個下屬揪著頭發(fā)死命往下按,將脆弱的后脖頸暴露在了蘭伯特的斧刃下方。 空氣中忽然彌漫出一股尿sao味,伴隨著小畢克爾語無倫次的求饒,令蘭伯特嫌惡地皺起了眉。蘭伯特稍退開一步,歪過頭看了看小畢克爾濡濕的雙腿和塑料布上積起的一小洼水痕,當即決定盡快走完行刑的流程。 亞歷山大的妻子和小畢克爾的女友被押到一側,被迫觀刑。理論上,亞歷山大的那個私生女也該是其中的一員,但當手下有些踟躕著說那孩子還在昏迷時,蘭伯特也沒有計較,默許了手下給出的“臨終關懷”。 但對死死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的畢克爾夫人,蘭伯特則顯得刻薄了許多。 “夫人,您知道規(guī)矩的,不要逼我讓人動手幫您?!碧m伯特抬起一只腳,踩上架著小畢克爾腦袋的凳子,預備出了一個好發(fā)力的姿勢。他等著畢克爾夫人哆嗦著嘴唇睜開了浸淚的雙眼,才雙手握緊斧柄,將消防斧掄舉過肩。 而后,沒有再多的言語和遲疑,他徑直一斧揮下。 與孕婦的驚叫同時響起的,是鋒刃破開皮rou撞擊骨骼,發(fā)出的令人齒寒的鈍響。這一下尚不足以將一個成年男性的頭顱完全砍下,但在重創(chuàng)了頸椎之后,也讓小畢克爾掙個不停的身體瞬間癱軟了下去。 動脈被割開,灼熱的鮮血飛濺而出。蘭伯特身上定制的襯衫、領帶,還有馬甲俱都染上了大片的殷紅,有零星血痕灑在他裸露出的頸項和臉頰,他雙眼輕輕一眨,手上使力,將卡進骨頭里的斧頭拔了出來。 格爾威茨的聲音還在他耳邊鍥而不舍地響,一聲聲“殺死他”的唆使簡直與他當下的行徑完美貼合。然而他奇異地沒有任何多余的躁動,他只是平靜地、按部就班地,將斧子再一次舉起,然后振臂向下。 手臂上繃緊鼓起的肌rou將合身的襯衣布料撐出了飽滿的輪廓,這一次,只聽“哆”地一聲,消防斧的斧刃斬斷了剩余的頸椎和皮rou,深深地楔進了充作行刑臺的木凳里。 身首分離。 精神緊繃到極點的畢克爾夫人直邦邦地昏倒下去,被押著她的人托了一下,才沒生生摔在地上。而大著肚子的女人淚汗交織地捂著腹部,發(fā)出陣陣帶著痛呼的呻吟。 這一切都無法吸引蘭伯特的目光,他松開斧頭,捏了下被震得微麻的虎口,而后第一時間低下頭,確認小畢克爾的尿液有沒有蔓延過來弄臟他的鞋尖。 完成這場象征意義十足的斬首之后,剩余的事情不必蘭伯特再親自cao持,都交由下屬去做。小畢克爾死不瞑目的頭顱被下屬包裹起來收進手提箱里,準備帶回格拉芙莊園,交給教父過目。而亞歷山大的其余家屬雖難逃一死,卻不必再大費周章做什么儀式。 兩道被消音器濾去了大半噪聲的槍擊聲先后響起,本應跟隨的第三聲槍響慢了一些,但也沒有漏下。 至此,蘭伯特就沒有留在亞歷山大別墅的必要了。基姆展開了他的西裝外套,替他仔細披在了肩上,他則在簡單交代幾句收尾工作之后,帶著基姆和幾名手下先一步踏上了回程。 當他能夠看到不遠處的亮起的車燈時,他的身后,隱隱透出了一絲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