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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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雨,澆熄夏日的悶熱,空氣潮濕但清新,沿路綠蔭濃密,頗為宜人。 如果旁邊站的不是一個大男人的話,游千帆覺得這會是一場很浪漫的雨中漫步。 此刻,宋懷凌走在他左手邊,和他肩挨著肩。 他們的肩膀時不時地輕輕碰撞,宋懷凌修長的手指就在他眼前,十分招搖地突顯自己的存在感。 游千帆的注意力一會兒被手指引過去,一會兒又被肩膀的碰撞拉回來。來來回回,哪樣都讓人不自在,游千帆感覺自己在受刑。他活了30年,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和另一個男人共用一把傘是這么煎熬。 宋懷凌問:“想吃什么?” 游千帆在心里翻白眼:你都沒想好去哪,就帶著我在路上亂晃,總裁你這么有空,看來工作量很不飽和呀,你這么閑你老爹知道嗎? 但他嘴上客客氣氣地說:“宋總決定,我跟隨?!?/br> 宋懷凌說:“你決定,這附近你比較熟悉?!?/br> 行吧,總裁都這么說了,大家也就別假客套了,游千帆說:“泰國菜怎么樣?” 游千帆是泰國菜狂熱愛好者,而公司附近剛好有一家地道的泰式餐廳。 宋懷凌頷首表示沒意見。 十分鐘的路程,游千帆感覺像走了一小時。 餐廳不算熱鬧,坐了七八成,裝修精巧,泰式風(fēng)格濃郁。 游千帆來過許多次,和餐廳員工都混熟了,一進門就有服務(wù)員和他熱情地打招呼,并把他引到視野開闊的落地窗旁就坐。 落座后,宋懷凌突然說:“看來你是真的喜歡泰國菜?!?/br> 游千帆哈哈笑:“對呀,這種甜辣風(fēng)格的菜式很對我胃口。” 他把菜單遞給宋懷凌:“來,領(lǐng)導(dǎo),點菜吧。” 宋懷凌搖一下頭,淡淡地說:“你對這家店比較熟,你來點?!?/br> 游千帆確實對這家店熟的不能再熟,堪稱半個員工,便也不再推辭,一邊招收叫服務(wù)員,一邊問:“總裁有什么不吃的?” 宋懷凌搖頭。 游千帆:“行,那我隨便點啦?!比缓笏B菜單都不用看,劈里啪啦地點了一個湯三個菜。 游千帆點完菜回頭,發(fā)現(xiàn)宋懷凌一直看著他,愣了愣,不自覺地摸一下臉:“我臉上有東西?” 宋懷凌張了下嘴,好像有話想說,但又有點欲言又止。 領(lǐng)導(dǎo)露出這種表情,通常意味著他想說的話很可能對聽者極不友善,能讓人血壓飆升,游千帆當(dāng)即就有點慌,腦里飛快過了一遍最近部門里發(fā)生的事,想先找出有什么能惹來領(lǐng)導(dǎo)親自批評,但最近一切順利,他想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事不對勁。 宋懷凌踟躕了一會兒,說:“在公司外面,你不用叫我總裁?!?/br> 游千帆:“……” 這宋公子也真是個怪人,除了對七點半謎之執(zhí)著,對稱呼也有執(zhí)念。 游千帆:“好吧……那該稱呼你什么?” 宋懷凌握著一杯水,修長的手指在杯口慢慢劃過,說:“可以叫我懷凌。” 游千帆的心情真的是相當(dāng)復(fù)雜:“你……畢竟是我領(lǐng)導(dǎo)?!?/br> 宋懷凌:“在公司外面的時候我不是你領(lǐng)導(dǎo)?!?/br> 游千帆:“……”哎,行吧,爭來爭去也沒什么意思,游千帆不再爭論,說了聲,“好?!?/br> 上菜了,一個冬陰功湯,紅彤彤一大鍋,散發(fā)著酸辣的味道。還有一道豬頸rou撈檬,豬rou烤的外焦里嫩,檬粉爽滑可口,搭配甜辣口味的泰式酸辣醬汁,實在是人間絕味。 游千帆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舀湯夾菜。 宋懷凌不像他那么興奮,還是那副無欲無求的樣子,慢悠悠地解開領(lǐng)口一個扣子,再慢悠悠地把袖子朝上翻折。 張舒亞說的沒錯,她家總裁是真優(yōu)雅得體,一看就有良好出身,混跡在寰宇這種程序猿扎堆的公司,真的相當(dāng)突出和搶眼。 不過除了搶眼,還有點別的…… 他卷袖子時,一只手豎起,另一只手解開袖口鈕子,把袖子逐漸往下拉,隨著白色袖子漸漸下移,他豎著的那只手露出了手腕,腕關(guān)節(jié)突出地立在皮膚下,有種男性的剛毅感。 此時,他手掌朝上,手指隨意地半垂著,沒有了遮擋,他的每一根手指都變得那么清晰,游千帆看到上面圓潤干凈的指甲,看到那刀削般的指關(guān)節(jié)。 他的手真的非常漂亮,修長,但剛毅,有種刀鋒似的凜冽美感。 而且,還有些……性感。 游千帆吞了下口水,開始懷疑人生。 他為什么會覺得一個男人的手很性感? 而且對方根本沒有做什么勾引的舉動,僅僅是解開了袖口而已。 游千帆,你還好嗎? 游千帆,你是不是太久沒談戀愛了,以至于看見母豬都覺得美艷動人。 游千帆,醒醒啊喂…… 宋懷凌:“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 游千帆腦內(nèi)正天人交戰(zhàn),宋懷凌突然問這一句,他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愣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qū)Ψ绞窃趩栕蛱扉_會的事。 游千帆:“不生氣啊,為什么要生氣?”他是真不生氣,雖然被人利用感覺不好受,但畢竟身處職場,有時候免不了要去替領(lǐng)導(dǎo)說一些他們不能說的話,做一些他們不能直接做的事,這種事游千帆早已司空見慣,所以也談不上生氣,只是會有一點失落。 宋懷凌看著他的眼睛:“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br> 游千帆:“倒也沒有不好,只是想起了以前在公司的一些事,有些感慨?!?/br> 宋懷凌沒有回話,只是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游千帆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尷尬地拿起筷子,凌空指了指飯菜,說:"快吃吧,菜要涼了?!?/br> 宋懷凌點下頭夾菜。 他們沒有再說話,沉默地吃飯。 窗外,雨又下大了,嘩嘩雨聲透過玻璃傳進來,像某種可以舒緩神經(jīng)的音樂。 巨大的落地窗像一個透明水晶球,里面裝著繁華街景,街道車水馬龍,行人來往如梭,神色匆匆。 游千帆抬頭時,看到的就是一雙倒映著明滅燈火的眼睛。 宋懷凌看著窗外街道的某處出神,街燈照進他的眼眸深處。 游千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街道對面的人行道上,一位穿著校服的少年持傘而立,站在飄揚的雨絲里,不知在等誰。 他在看什么? 游千帆上下打量了那個學(xué)生幾遍,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之處。 他疑惑地看看外面,又轉(zhuǎn)頭看看宋懷凌。 宋懷凌在他注視下收回了目光,輕輕笑了笑,說:“抱歉,走神了?!?/br> 他說的及其輕緩,像是剛從一個夢里醒來,只敢絮絮低語,怕驚擾夢里人。 而他的眼睛看著游千帆,那么深沉,像穿越層層阻礙,從某個非常遙遠的時空望過來。 游千帆突然忘了自己身處何方,連呼吸都好像快要忘了,他愣愣地看著宋懷凌。 他們目光碰觸,輕輕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