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李德還不死心。他問自己叔嬸：不是要把他嫁給那村東的老光棍嗎？怎么……他還沒問完，李嬸到急了。

    “還不是因?yàn)槟闳车倪@條腿！”尖銳的聲音像刀子一樣刺破了他的心。是啊，自己是個(gè)廢人了，沒有什么價(jià)值了，有什么資格留在這里呢……

    李德徹底死了心，他坐在驢車上，眼睛眨都不眨，像丟了魂一樣。

    驢車緩緩駛向鎮(zhèn)上的人市。人市，顧名思義，就是賣人的地方。到了地方，李叔急忙停了車，李嬸負(fù)責(zé)把人從車上拽下來。

    他倆把人交到牙子手里。牙子先看了看李德的牙口，又看了看他的身段，最后在李叔李嬸期待的目光中給了一百文。

    李嬸清了清嗓子，隨即就想討價(jià)還價(jià)。李叔攔住了她。本來賣自己侄子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這么大聲豪氣再吸引別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李嬸想了想，是這么個(gè)理，她自認(rèn)倒霉。于是她把重心放在了李德身上，假惺惺地說了幾句關(guān)心的話，拉著一言不發(fā)的李叔頭也不回就走了。

    從始至終，李德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他找了個(gè)干凈的地方坐下，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yùn)。

    很快，第一個(gè)買主找上門了。他看中了李德哥兒的身份，想娶回家傳宗接代。

    “我右腿廢了，走路……”李德告訴他。那人一聽是個(gè)殘疾，打消了念頭。

    又來了第二個(gè)，第三個(gè)……他們無一不嫌棄李德的瘸腿，直到——

    “這個(gè)哥兒我要了！”李德循聲望去，正好跟他對上了眼。

    一個(gè)肥頭大耳的糟老頭子呲著一口黃牙，用yin邪的目光打量著他。

    牙子笑得眼睛都沒了，可遇上貴人了！“站起來讓爺瞧瞧！”

    李德聽從命令，緩緩站起身。

    老秦看著他，不由得嘖嘖兩聲。瘦是瘦點(diǎn)兒，但胸上屁股上的rou可沒少長，就是黑點(diǎn)兒，不過他就愛玩這樣的，耐cao。

    他一寸一寸打量著李德，眼神太過露骨，好像李德沒穿衣服似的。嚇得李德不動聲色地后退幾步。

    “您看看，二百文能去幾次窯子？賣個(gè)哥兒在合適不過……”

    老秦頓時(shí)眼冒精光，才二百文！鬼知道他去窯子一次也要花上個(gè)小五十。

    “行了！”　老秦不耐煩地打斷他，“別在這兒叨叨了，錢拿去，賣身契給我！”

    “好的爺～”牙子一臉諂媚。

    就這樣，李德被賣給了老秦。他望著一臉yin笑的老秦，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自己的人生，也就到此為止了……

    李德踉踉蹌蹌地跟著老秦上了馬車。一路上，老秦對他動手動腳，一會兒摸摸胸，一會兒摸摸屁股。

    真是賺了！老秦美滋滋地想。他剛才捏了捏了，奶子異常飽滿，屁股也是，今晚上可有福了！

    李德抿著嘴，一言不發(fā)，胃里翻江倒海，強(qiáng)忍著惡心。老秦嘿嘿一笑，不管不顧的要把手伸到衣服里去……

    “爺?shù)搅?！”外面車夫扯嗓子喊。老秦只好遺憾地收回手。

    “走吧，這兒以后就是你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