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慕強(qiáng)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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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柏弘,跳下來!” 漆黑的洞xue里,邱時站在齊腰深的水流里,朝高處大聲喊。 面前是水底暗河遇到地面落差形成的瀑布,C313的其他人都跳了下去,就柏弘還在上面磨蹭。 洞xue里太黑了,頭燈只能照亮眼前一小塊地方。邱時朝上面看了半天,只能看見柏弘偶爾晃動的頭燈。 “抓緊輪胎,跳下來!會接著你!” 進(jìn)入溶洞前,他們找到一輛廢棄的車,卸下四個輪胎人手一個,用作暗河里的漂流物。 “開什么玩笑……”柏弘咕噥了一句。 他站的地方離瀑布邊緣一步之遙,湍急的河水齊膝流過,朝斷崖下疾沖而去。 柏弘探頭,朝瀑布下看了一眼,濃重的黑暗深不見底。 人畢竟是動物,很多時候無法抵抗遠(yuǎn)古時代就刻在基因里的本能。面對未知的黑暗,一向膽大的柏弘忽然猶豫了。 “該不會是害怕了不敢跳吧?” 忽然,一句嘲諷隱約從瀑布下傳來。 哪怕水聲隆隆,那獨(dú)有的語調(diào),一聽就是法曼茲的。 “放屁!”柏弘罵了一句,咬緊牙關(guān),抓緊輪胎朝著黑暗跳了下去。 “嘭咚!” 水花四濺,冰冷的河水漫過口鼻,激流把他沖得在水下翻轉(zhuǎn)了幾次,完全找不到著力點(diǎn)。 下墜的沖力太大,柏弘緊緊的抓著輪胎,想靠浮力把自己帶回水面。 混亂中,他的后背撞上什么堅(jiān)實(shí)的東西,下一秒,邱時把他從河里拎起來。 柏弘嗆了一口水,站在原地咳個不停,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柏先生,水只到腰。”站在一旁的法曼茲冷冷說道。 “太黑了,咳咳,眼睛還沒適應(yīng)?!卑睾胍贿吙纫贿呑煊?。 邱時在一旁輕拍他的背,幫他順氣。 法曼茲看了他倆一眼。 “要不要邱時給你唱個小兔乖乖歌?” 柏弘又氣又急,一手指著他,咳得更厲害了。 “你們在磨蹭什么???快點(diǎn)過來,到這兒就走不過去了。” 前方傳來了中川誠的聲音。 他第一個跳下瀑布去探路,就柏弘磨蹭的這些功夫,中川誠已經(jīng)走出去很長一段路了。 邱時給柏弘正了正頭燈:“走了,小兔子?!?/br> 暴力兔抬手就是一拳,邱時忍著笑側(cè)身躲過,拉著他往前走。 瀑布之下,暗河的水量大增,等他們走到中川誠那里的時候,水已經(jīng)漫到胸口了。 “坐輪胎漂吧!”邱時說。 大家把自己的輪胎丟在水面上,翻身坐進(jìn)去,順著水流而下。 地下溶洞幽暗曲折,水位忽高忽低,水流速度也是忽快忽慢。 漂了一會兒,轉(zhuǎn)過幾個彎之后,進(jìn)入一個較為開闊的空間,水面忽然平靜下來。 周圍安靜又空曠,他們坐的輪胎依次輕輕劃過水面,帶起一串串波紋。 坐在里面順流而下基本不費(fèi)什么力氣,Hell Week的野外生存訓(xùn)練開始以來,這可能是C313最放松的一刻了。 “這是……第幾天了?”中川誠問道。 法曼茲想了一下:“第四天的中午左右。” “幾天里要救出燈塔里的人質(zhì)?”中川覺得自己已經(jīng)出現(xiàn)記憶缺失了。 “五天半?!狈澊鸬溃俺^關(guān)門時間就算趕到了,也是全員零分?!?/br> “好想睡覺,”中川誠掬了一捧水,往自己臉上潑了一下,“這幾天,我們每天睡覺時間少的可憐?!?/br> “再堅(jiān)持一下,”邱時往前方張望了一下,“如果判斷正確,我們應(yīng)該可以提前趕到。” “判斷失誤呢?”法曼茲冷聲問道。 “邱時從來沒有失誤過?!卑睾氩遄斓馈?/br> 邱時聽到他們這樣說話就頭疼,這兩人拌嘴的結(jié)果,必然是法曼茲毫發(fā)無傷,柏弘被氣得半死。 搶在他們吵起來之前,他趕緊解釋了幾句。 “賀成業(yè)在出發(fā)時說過有近路,也給了關(guān)鍵詞‘膽量’。這個洞xue外有明確標(biāo)識,寫了終點(diǎn)的地區(qū)名稱,我事先研究過地圖,終點(diǎn)的確是燈塔附近。還有,畢竟這是訓(xùn)練不是打仗,不至于誘導(dǎo)隊(duì)員誤入什么危險(xiǎn)的地方……不過在洞口,老柏直接往下跳也是把我嚇了一跳?!?/br> “我相信你的判斷?!卑睾胝f。 “相信?你問都沒問就跳下去了,”法曼茲說,“真難相信你倆讀的都是指揮系?!?/br> “你……” “但我沒想到你怕黑,小兔子?!鼻駮r也揶揄他。 “我不怕黑!” “噓!” 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中,漂在最前面的中川誠忽然讓大家噤聲。 大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本能的閉上了嘴。 “滴、噠!” 靜水深流,頭頂?shù)溺娙槭紶柕蜗滤?,落在平靜的河面上,激起一圈圈漣漪。 “把燈關(guān)掉?!敝写P(guān)照道,“抬頭看?!?/br> 眾人關(guān)掉頭燈,仰頭看去。 本應(yīng)漆黑一片的穹頂上,竟然有一些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 開始是一小片一小片,接著逐漸越來越多,越來越亮,熒光明明滅滅,連成了星海般的一整片。 順著漂流的方向,頭頂?shù)臒晒夂Q刂叵潞哟笃笃陬^頂展開,柏弘看了看左右,發(fā)現(xiàn)甚至連岸邊的巖壁上也出現(xiàn)了一串串的熒光小點(diǎn)。 “這是什么?”中川誠問道。 似乎是怕打擾了這片壯麗的景色,他一個字一個字,壓低了嗓音,說的非常小聲。 “我讀的探險(xiǎn)里,這會兒多半要發(fā)生不好的事情了?!卑睾胙a(bǔ)充道。 “小兔子不用怕,這是一種生活在洞xue里的熒光蠕蟲,”邱時輕聲解釋道,“靠發(fā)出微弱的熒光來吸引獵物。他們在洞里世世代代生活了千百萬年,沒有毒,也不會攻擊人。” “……真美。”柏弘喃喃道,破天荒的沒有計(jì)較小兔子的稱號。 地下暗河距離很長,如果不從這個洞xue走,從出發(fā)點(diǎn)到燈塔就必須翻過幾座狀況復(fù)雜的山嶺,五天半的時間怕是夠嗆。 “太美了,”望著壯觀的熒光海洋,一向冷靜的法曼茲也感慨道,“這景色,不知道算是地獄還是天堂?!?/br> “不管如何,這是通往天堂的路!”中川誠亢奮地說,“天堂里有熱湯、有面包、有床鋪,噢,還有Sex Club!” 眾人都笑起來,Hell Week的野外訓(xùn)練實(shí)在太過折磨,心理和生理上都是。 提到Sex Club,中川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們說,那天,迷迭俱樂部那扇門后面,軍士長做什么了?”他問道。 “賀成業(yè)?”柏弘接話道,“還能干什么,做些變態(tài)的事唄?!?/br> 據(jù)他們事后了解,迷迭俱樂部是附近有名的BDSM俱樂部,不僅以此為特色,且只做小圈子里的生意。 “那你說,他喜歡男的還是女的?肌rou型的,還是弱不禁風(fēng)的?” “弱不禁風(fēng)的會被他干死吧?”柏弘嗤之以鼻,“這種野蠻人,誰愿意跟他玩,腦子根本不正常?!?/br> “老柏,講真,你討厭軍士長嗎?”邱時忽然問他。 躺在輪胎上,柏弘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子彈的擦傷雖然已經(jīng)愈合,還是留下了一塊不太平整的皮膚。 “還行吧?!?/br> “咦?”聽到這個回答,中川非常詫異,“我以為你恨他。” “他想讓我退出獵豹,我偏不讓他如愿,”柏弘說,“咱倆扯平?!?/br> “慕強(qiáng)狗?!?/br> 漂在柏弘前面的法曼茲冷冷地插了話。 柏弘一腳蹬向水面,濺了法曼茲一臉的水。 法曼茲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潑了回去。 “你們幼稚不幼稚?幾歲了?” 邱時在柏弘后面,也被濺了一身的水。想了想,他還是要提醒柏弘一句。 “老柏,現(xiàn)在賀成業(yè)說了算,你盡量躲他躲遠(yuǎn)點(diǎn)?!?/br> “我怕他嗎?!”柏弘一邊繼續(xù)潑水,一邊叫囂道,“惹狠了老子跟他單挑!” 漂流了兩個小時之后,暗流的水位開始變淺,C313的隊(duì)員們跳下輪胎,重新開始在水里跋涉。 一個小時后,一束天光斜斜的從不遠(yuǎn)處的高地照了下來,一道斜著向上的通道在眼前展開。 通道僅容一人通過,C313商量了一下,準(zhǔn)備爬上去看看。 或許是為了洗脫“小兔子”的屈辱,柏弘打頭往上爬去。 通道并不算陡,他爬得很快,大約爬了十幾分鐘,光線越來越亮,腳下的路也好走起來。 等看得見外面的時候,柏弘從洞口一躍而出。 站在洞口,他環(huán)顧四周,在東南方向看見了燈塔的影子。 “果然是條近路!” 柏弘轉(zhuǎn)身,興奮地朝洞里喊:“我看見燈塔了!保準(zhǔn)我們是第一個到的!” 洞里隱約傳來回應(yīng)的聲音,柏弘剛想去接應(yīng),忽然,他腦后一涼。 “咔噠?!?/br> 子彈上膛的聲音通過頭骨清晰地傳到他耳朵里。 光天化日之下,這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手舉起來?!?/br> 背后,傳來賀成業(yè)冰冷的聲音。 “你被俘虜了,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