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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搬進(jìn)來的那天,朱明就覺得這座公寓的建造有些奇特。 整座公寓像是五六十年代建立的民宿房,從外目測只有七八樓,沒有電梯,樓梯狹窄的只能供一人行走,樓道之間的照明燈年久失修,上樓基本是摸黑前行。 最特殊的,每層樓兩戶人家面對面的住著,門房號卻只到四號,比如一樓到二樓就是一到四號,從三樓到四樓又是一次重復(fù),而后以此類推。 他不懂這樣設(shè)計(jì)的意義是什么,也沒多大的興趣去探聽,只在偶爾無聊的時候恰巧想起來過罷了。 畢竟他實(shí)在是太忙了,每天基本都是在外面奔波,不是在上課就是在上班,在家里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大清早就出門趕最早的公交,回到家時基本也是深夜,就算察覺到哪里不太對勁也沒時間細(xì)想。 但此時此刻他站在鄰居的家門口,隨意瞥了眼門口顏色陳舊的門牌號404,心里卻覺得這個數(shù)字或許暗示了什么。 404,諧音是你死,意思很明顯,只要你進(jìn)來,死亡就會在這間屋子等著你。 不大的屋子入目之處皆是遍處狼藉,說是強(qiáng)盜曾經(jīng)進(jìn)屋掃蕩都算委婉。 這間房子里的家具不多,可見的只有一套最基本的桌椅,還有兩三個儲藏東西的柜子,簡潔窮酸的都讓人懷疑有沒人會在這里住,而即便窮酸成這樣,所有家具都摔了一地,殘木到處都是,墻壁上還有一道道的劃痕,陳舊新添,上面還有不少的血痕血漬。 顯然,沒有任何一家正常的住戶墻壁上會有一道道新舊疊加的血痕,熏得滿屋子都是惡臭與腥味。 而血痕的來源也十分明顯,比如此刻,房子中間的兩個男人就或拿刀或拿棍的圍堵著地上的東西在肆意砍捅,隨著他們的一砍一刺,一道一道血漬就飆了出來,濺上墻壁,灑落地板。 他們每砍一刀,下面就會響出一聲尖叫或者一聲呻吟,聽起來有男有女,此起彼伏,滿是痛苦,卻得不來他們絲毫垂憐的停頓,反而是越砍越狠,越捅越重,不知道的或許都會認(rèn)為他們之間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兩個人的動作干脆利落,配合的十分默契,一副齜牙咧嘴的嘴臉,面目都是嗜血無情的猙獰,臉上身上都是條條暗紅血痕,看不清五官,但神態(tài)都是統(tǒng)一的麻木無情,看著比羅剎鬼還無情,比閻王爺還恐怖。 其中一個人還在一邊不耐煩的捅一邊罵罵咧咧的嚷,聽聲音,剛才出聲怒吼他的就是這人無疑了。 至于剛才給他開門的帥哥就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倒塌的桌邊,面色冷漠,西裝整潔,修禪白皙的指尖捏著一本沾滿血跡的本子,像是對這一幕早已見慣不怪了。 大概在朱明進(jìn)來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大肆砍殺了挺久,腳邊全是鮮血橫流,屋里的角落里殘胳膊斷腿零散躺著,空氣里都是熏死人的血腥味與濃烈刺鼻的惡臭。 萬萬沒想到會有人敢直接踹開門闖進(jìn)來,剛才還氣焰囂張罵人的男人便是一驚,下意識把手里插入某物的刀狠狠的抽了出來,跟隨彪出的鮮血頃刻就灑了他滿臉。 許是因?yàn)樗宓短?,抽出太急,一顆帶血的眼球被他手上的長刀大力甩飛,不偏不倚的正朝著大帥哥的方向飛去。 眼見就要砸落在大帥哥整潔且昂貴的西裝上,便見大帥哥不慌不忙,頭都不抬,姿態(tài)優(yōu)雅的抬起緊實(shí)的手腕,翻腕屈指輕輕一彈,直接就把那顆帶血的眼珠彈飛砸在對面的墻上,吧唧一聲碎開。 眼球砸墻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小孩子拿著玩耍的水球,玩膩了隨手就砸向地上。 大帥哥白皙修長的指尖一點(diǎn)血沫子沒沾到。 門口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朱明愣住了。 下一刻,朱明猛地低下頭,碰的甩上門。 “打擾了,你們繼續(xù)?!?/br> 轉(zhuǎn)頭,朱明以迅雷之勢抱起腳邊嚇呆的黑貓,埋著頭一股腦沖回自己的屋子后立刻反手鎖了門。 他不敢掉以輕心,怕對方像他一樣踹門而進(jìn),又抱著黑貓跑回臥室,仍然反鎖了門,這才勉強(qiáng)安心。 兩道單薄的門板壓根抗不住三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暴力破開,他從床邊摸出手機(jī)又快速跑回了門邊,用背抵著門,用瘋狂顫抖的手指解鎖手機(jī)頁面。 這時的他終于想起今早美女主持人的鄭重提醒:兩名兇手至今在逃,其中一人男,年紀(jì)二十五左右,身形削瘦,身穿藍(lán)色襯衫黑色長褲…… 后面的話他當(dāng)時沒太注意,以為這種事和他一個住在偏僻公寓的窮小子壓根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簡直后悔不迭。 剛才他清楚看見正砍的興起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就穿著一件深藍(lán)色的格子襯衫,年紀(jì)看起來也基本對的上。 再想到美女主持人說的他們或許還有同伙協(xié)同作案,而他的鄰居隔三差五就在開一嗨嗨半夜的‘熱鬧party’,最近接連爆發(fā)的連環(huán)殺人案明顯都是出自他們的手。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鄰居竟然會是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犯的同伙,而他還敢去再三挑釁他們,真是老太婆請死神上門做客——活膩了。 他又急又怕又慌,手指哆嗦的險些要拿不住手機(jī),眼前迷糊的看不清屏幕,竭力強(qiáng)忍著懼意翻開按鍵面,手指哆哆嗦嗦半天才按了兩個1,這還是他拼著全身力氣的鎮(zhèn)定才不至于連手機(jī)都拿不住。 正要按0時,一只指骨修長的手從后輕輕的按住了他急劇顫抖的手指,制止了他后面的動作。 他盯著眼前這只漂亮的都像是大理石精雕玉琢而成的手,這一瞬間徹底呆住了。 他分明記得自己家的門是關(guān)上并且反鎖的,而且還是兩道門,如果有人進(jìn)來,為什么沒聽到一點(diǎn)響動? 最關(guān)鍵的是,他正用背抵著門,那這只手是怎么進(jìn)來的? 手機(jī)從他手中滑落,砸在他的腳邊,他卻不敢去撿。 朱明顫顫悠悠的僵硬扭過頭,就看到一張微微垂眸俯望而來的臉。 眼瞳漆黑,眉睫纖長,皮色蒼白,修建整齊的半長黑發(fā)里一顆指甲大小的淚墜正發(fā)著慘綠的光,在深沉的黑夜之中襯的這張本就蒼白俊美的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 詭美感,與不真實(shí)。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的半截身子是卡在門里的。 就那種嚴(yán)實(shí)密封的卡在門上,跟個裝飾品似得。 可是誰他媽的會把半個男人的身體當(dāng)裝飾品卡在門里?! 一瞬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否則怎么解釋這種完全不合理,更不符合基本邏輯的超?,F(xiàn)象? 他木愣愣的看了看男人穿過門板的窄細(xì)腰部,又呆噩的回過頭看了眼地上的手機(jī),上面的時間正好顯示凌晨2:30。 他還悄悄的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是疼的,疼的他差點(diǎn)掉眼淚了。 離譜,很離譜,離譜到離譜問他親媽是誰——真是你媽的離譜。 下一秒,更加離譜的是半身穿門而過的男人慢騰騰收回了手,隨著再次動了動身子后,竟就輕輕松松的一腳踩進(jìn)了門內(nèi),整個人居高臨下的站在了他面前。 一顆閃著冷色幽光的淚墜在服帖柔順的黑發(fā)間輕輕晃蕩,黑漆漆透不出光的眼珠子就緊緊盯著朱明,眼神泛空,沒有焦距,毫無波瀾的像是一個死人,因此當(dāng)他把任何的東西看進(jìn)眼睛里時,這樣?xùn)|西也像極了死物。 朱明蹲坐在地上,傻傻愣愣的仰望著眼前身軀高大的男人,或者說高大的鬼,畢竟能穿門而過的也不能是人了,而看這人陰沉沉的樣子,還有剛才對面瘋狂的場景,怎么看都和慈悲為懷的神仙一類的相差甚遠(yuǎn)。 非神,而更近似鬼。 哇塞,想不到他受了幾十年的唯物主義教導(dǎo),今日今晚竟然還能親眼見證鬼的存在,推翻他之前所有的認(rèn)知,該說他是倒霉呢,還是倒霉透頂呢? 朱明的膽子不小,卻最怕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會兒雖驚的說不出話,可當(dāng)他望著面前居高臨下站著而顯得愈發(fā)腿長腰瘦的大帥鬼,竟然一時忘了怕,反而在想這大帥鬼的身高怕是足有一米八多。 陰間的伙食這么好嘛,長這么帥還長這么高,是不是他死了以后還能有二次發(fā)育的機(jī)會? 不得不說,朱明的心有時候確實(shí)大的也挺離譜,都這種時刻了還能想到牛馬不相關(guān)的事。 不過下一秒,他終于回憶起他應(yīng)該正視的真相,隨即白眼一翻就順著門板軟軟的倒向了地上。 旁邊一直看著這幕也被嚇呆的黑貓看到朱明被嚇昏了頭,迅速回過了神慌忙跑到他的身邊,滿目擔(dān)心的看著地上神志不清的他,探著小腦袋湊了湊他的臉也毫無反應(yīng),無論怎么哀喚他也得不來回應(yīng)。 大概是擔(dān)心朱明安危的緊張勝過了活生生看見男人穿門的害怕,小小柔弱的黑貓緊緊守在他的身邊,然后仰頭狠狠看向旁邊的男人開始奶聲奶氣的罵罵咧咧。 “喵!” “喵喵!” “喵喵喵!” “喵喵喵喵!” “……” 黑貓憤怒的叫囂了半天,聽著都要哭了,又委屈又難過又憤怒,男人卻不知聽懂沒聽懂,始終沒說一個字,直挺挺的筆直站著,像是一座只會呼吸的精美雕塑。 只在黑貓緊緊靠著意識昏沉的朱明身邊大聲叫嚷到了最后幾乎要掉淚時,男人才是微微動容。 他輕輕嘆息一聲,嘆息聲輕的幾乎聽不見。 隨即,他慢慢的彎下了腰,伸出了手。 朱明的意識早就恍惚了,迷迷糊糊的徹底昏厥過去之前,在殘留意識的最后一秒,他看到的是一根白皙修長的手指落在了他的眼前,以及一抹不算明顯,卻仍然能看出的鄙薄眼神。 半夜看見對面的鄰居在瘋狂殺人就算了,殺人犯還是個鬼穿門而來索命,偏偏他生來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這他媽的還能怪他膽子?。?! 如果可以,他真想給面前的帥鬼立起某根堅(jiān)韌不屈的手指。 他還要雙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