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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每天都在玷污白月光在線閱讀 - 01為了活命而女裝/顫巍巍欺負(fù)偷看自己的臭小子/成為世子老婆

01為了活命而女裝/顫巍巍欺負(fù)偷看自己的臭小子/成為世子老婆

    沈迢打娘胎里出來身體便沒好過,四歲依舊不怎么能下地,只能經(jīng)由人手抱在懷里走動。

    不過他生得實在招人喜歡,平日里也不哭不鬧,自然是被人打著轉(zhuǎn)得溺在手里不愿松開。

    也許是不好意思,沈迢在道上遇見誰,都會怕羞地趴在婢子的肩頭,萬分不愿讓人瞧見自己的小臉,將本就生出異紅的面頰撲得更濃。

    可誰讓沈府上下也就這樣一個整天坐在人懷中的,大老遠(yuǎn)打眼一瞧就知道是誰。

    沈迢的娘親宋娘子老是半路將其挖出來,親昵地點點他的鼻尖,說只有寶貝才會像這樣托著到處展示。

    拿各種藥材調(diào)理著,卻不想之后沈迢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臨到十一歲那年竟然纏綿病榻大半年。

    最后實在沒招了,沈大官人倒是想起來沈迢剛出生時病氣已經(jīng)初見端倪,門口有個算命瞎子敲門起卦批命。

    說是沈家命里沒兒子,生下小公子才天生帶病,身有異狀。

    想要徹底轉(zhuǎn)好,必須得扮作女郎,成為命里的那個女兒騙過老天爺,等活過十六歲便好了。

    否則十二歲生辰一過,只能一命嗚呼。

    當(dāng)時沈大官人聽著這一句句的心口直跳,尤其聽到那句身有異狀。

    他轉(zhuǎn)念又覺得是算命的慣會拿詐人做批命,頓時嫌棄這批命張口晦氣,念在做人留一線,給了點碎銀送神一樣將人打發(fā)走了。

    怎料到那批命真的應(yīng)驗,眼看著沈迢確實快活不過十二歲,夫妻倆一合計,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騙過老天就得先騙過周圍親近的。

    他們先是辭掉了所有知道沈迢身份的侍衛(wèi)婢子,而后不出三天就招來族里所有的人。

    沈大官人當(dāng)著大家的面將族譜給改了,輕悄地加上了沈稚月的名,就擺在沈迢的邊上,暗示著倆人的關(guān)系。

    沈家憑空多了位小小姐。

    沈大官人給的由頭也很有說法,稱本就生了龍鳳胎,只是女郎的身子更差,送到鄉(xiāng)下陪沈家老太太修行。

    效果好得驚人,竟然把人給養(yǎng)回來了。

    這邊沈迢纏綿病榻,長睡不起,準(zhǔn)備再試試同樣的法子,送到鄉(xiāng)下養(yǎng)老的莊子里,陪老太太吃齋念佛。

    修一身大福氣,說不準(zhǔn)就保命治好了。

    小小的沈迢換了小姑娘的衣裳,一襲嫩黃衣襖軟軟地跪在祠堂里,絨絨蓬蓬,仿若秋冬天做窩的小黃雀。

    他有些緊張,眼圈還紅紅的,膝蓋也嬌氣得痛了,攥著娘親的裙裾拉到自己手里,顯出無措的姿態(tài)。

    最后拜伏牌位時,系在腰上的環(huán)佩蜿蜒席地。

    沈迢抬起一張臉,濃麗的發(fā)團(tuán)里珠花顫動,像是晚風(fēng)中新出的嫩芽,下面墜著含苞的幼嫩花骨。

    登冊結(jié)束,遠(yuǎn)方的叔伯手指悄聲摸到艷悄可喜的髻中珠色,領(lǐng)著身邊年歲也不大的小郎君出來,甚至想在此談下日后的姻親。

    嚇得才做了女兒的沈迢躲在父親后面,瞧著那名止不住漏出傻笑的小子,蹙著細(xì)弱的眉,急得快哭了。

    手底下到底是什么情況自己再清楚不過,沈大官人趕忙推拒著:“稚月還小,命也是弱的,養(yǎng)養(yǎng)再帶出來結(jié)命請姻。”

    父親的手掌輕拍著沈迢的背,叫那雙頃刻間抹出紅稠的眼眶轉(zhuǎn)出笑意。

    他黏糊糊地哼了一聲,藏著不讓對面也快變成哭臉的小郎君看。

    沈大官人長寬的衣袂之下只露出一雙狡黠的眼珠,泛出粼粼的水光,仿若黛山下的融泉,溶溶浸浸紋波橫漫。

    惹得要哭不哭的人覺得自己本該有的娘子沒了,一時又急又氣,立馬流出眼淚。

    沈家女兒回府的消息傳出去,轉(zhuǎn)眼間沈迢的弱癥褪了,余下一些糾纏的病氣還未完全拔除。

    他那個只有爹娘才會叫的小名被公之于眾,成了現(xiàn)在常聽的名字。

    于是原本注定越不過去的十二歲生辰,搖身一變,變作一個值得紀(jì)念的日子。

    沈家邀了好些人來參加沈迢的生日宴,前廳便有些吵鬧。

    身子轉(zhuǎn)好的沈迢多出許多精力,用來做以前沒細(xì)做的事。

    他此時安靜地趴伏在自己的院子里,眼睛亮晶晶的,瞧著府里的繡娘在他的小荷包上繡花。

    雪亮的針飛走,留下一排精準(zhǔn)的線紋,只要一走神,繡面上就能多出一朵不認(rèn)識的花。

    沈迢穿著一身淺黃飄搖的紗裙,淡色的臉頰支在手掌心里,瞳珠跟著線走。得趣了,從面皮下揉出些粉來,發(fā)髻上成串的簪墜也搖晃著。

    周身恍惚能生出一團(tuán)柔軟輕忽的光暈,像是透過樹梢的枝丫看到了頂上的小月牙。

    只是一偏頭,余光里加塞了一塊出乎意料的顏色。

    他下意識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角落里站著一名穿藏藍(lán)色衣裳的少年。

    對方倚在廊柱上,穿得素淡,周身沒有多余的配飾,看起來家世不顯。

    倒是明亮俊秀,橫溢出鋒銳之氣,平日里應(yīng)該少不了招貓逗狗打馬游街。

    只是那雙眼實在盯得緊,見沈迢側(cè)過頭來瞪,也不改內(nèi)里古怪的熱切,根本沒有偏移顫動過。

    沈迢很是敏感,手指陷在臉頰里,戳出數(shù)枚小小的坑窩。

    他被家里人千萬次叮囑,絕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不是姑娘。

    以往叫人瞧上幾眼不打緊,多數(shù)是飄忽不定的目光,看了一眼再接一眼,還沒有這樣死盯著不放的。

    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他就是原來的沈迢么?否則盯這么久做什么。

    沈迢有些怕了,以為被看出來古怪。

    便仗著那人不像是富貴的樣子,家里對自己又多有寵愛,人也色厲內(nèi)荏起來。

    “你在看什么?不準(zhǔn)再看了!”只是調(diào)子軟軟的,跟羞惱嗔怪一個樣子,沒什么攻擊性。

    結(jié)果那人死性不改,仍是緊緊地瞧著沈迢怎么也看不夠似的,口中回應(yīng):“你穿紗裙的時候,像是天上的小仙一樣,就忍不住多看些?!?/br>
    那言外之意,不穿的時候,就不像嗎?

    沈迢怕得更厲害,簡直以為自己被堪破了,咬著唇,手指壓在裙擺上一刻不停地絞著。

    一旁的繡娘插不了話,手上的活計停下來,針尖別在繡面上。

    十三四歲的少年從廊柱上站直,邁步走下來,眼神仍舊一眨不眨,唇角溢出笑:“是我冒犯了,長贏給小姐賠不是?!?/br>
    藏藍(lán)色的袍子搖到沈迢的衣裙邊,鋒銳的眉目軟化得不成樣子,“想要我怎么賠禮道歉都行?!?/br>
    沈迢還從未貼著一名郎君這樣近,淡水色的唇抿在一起,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

    雖然沒有真正冒犯什么,可連著受驚兩次,從小含在嘴里的人到底遷怒了。

    沈迢猶疑地命令到:“那好,快去給我端茶倒水!還有,將那根廊柱下的落葉掃了!”

    語氣急急狠狠十二分嬌縱,要求倒是半點也不過分,說完紅著小臉咬著嘴,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欺負(fù)的是他。

    羅裙小襖的小小姐從凳子上下來,回禮一樣死盯著做勞工的郎君,嘴里嘟嘟囔囔,讓人不準(zhǔn)有半分懈怠,否則他會生氣的。

    不過跟了兩趟虛軟的身子便開始脫力了,額角細(xì)細(xì)泌出汗來,倒上的茶水還未喝上兩口,人又坐在廊道的坐欄上。

    整個沈府都做過沈迢的人rou枕頭,說要給他賠罪的自然也不例外,yingying的廊柱和平整的石欄不好休息,體弱的小小姐皺著眉,軟聲要還在掃落葉的少年給靠給擦汗。

    沈迢被軟滑的手帕擦過臉,此時已經(jīng)回過味來,覺得對方并沒有看出來他的身份,忍不住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過分了些。

    他像小時候趴在婢子的懷里那般,也軟乎乎地趴在那人的懷里,唇齒囁嚅著。

    “你怎么也不生氣……”

    只繡了字的帕子柔柔掃過沈迢的眼窩,弄得他仰起臉閉上眼皮,溫馴得像是被順毛的幼崽,呼嚕呼嚕發(fā)出粘人的輕哼。

    披散的發(fā)絲黏連著衣裳搖曳,長卷的睫毛在肌膚間遮擋出秾麗的陰影。

    還未真正長大,就知道日后會漂亮成什么樣。

    自稱長贏的人弄得更輕了,他低聲道:“你使喚人又不夠磋磨人,是在可愛?!鄙档每蓯?。

    還不等沈迢抿唇帶笑準(zhǔn)備點頭稱是,那邊又接。

    “要是我來寵,今天你就該使喚人當(dāng)馬騎,舞著鞭子抽人了?!闭f出來的勁頭倒是充滿期盼的意味。

    沈迢睜開眼,震驚地眨了好幾次,睫毛倉皇得像是受驚的蝴蝶。

    他眼里瞧著如熾烈燦陽的人,忽地從里面瞧出點冷來。

    長贏似乎還覺不夠,手上的動作更是溫柔小意,似乎在掃著自己沾上灰塵的寶貝,因為過于貼近,他的興致有些難以收斂。

    “以后別人多看你幾眼,要是生氣了,叫來侍衛(wèi)打一頓,最好一個月都起不來,給所有人長長記性才行?!?/br>
    沈迢縱然嬌氣,當(dāng)了十一來年的小少爺,實則小姐脾氣,哪里聽過這樣激烈的。

    之前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不是真正的小小姐,現(xiàn)在卻怕長贏再說下去,說出一些更叫他覺得惡毒的法子。

    細(xì)嫩的手抗拒著,人卻起不來。

    沈迢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趴了滿懷,一時難以掙脫。

    “紅繡jiejie,紅繡jiejie!我累了,抱我回房歇息吧!”他嚇著了,直喚繡娘的名字。

    長贏一閃而過的情思被另一種情緒掩蓋,他的手瞬間壓住沈迢摩擦的膝骨,繞著彎將之一把從底下抱攬住,輕而易舉把華服羅裙的小小姐抱起來。

    竟是不必周圍躊躇的侍衛(wèi)婢子明說,徑直往對的廂房走過去。

    沈迢被放在床沿上,他扭身往里爬,直到撲在床鋪里。

    “好了,我要睡下啦,你快些走,不要待在我的屋子里?!眻A幼的眶里晃蕩著水意,滿心滿眼都是讓長贏快點走。

    長贏卻是彎下腰,揉著弄亂了頭發(fā)的小小姐翻過身,瞧著那張發(fā)慌的小臉笑意盈盈的。

    他已經(jīng)在沈迢心里晉升為可惡的混賬,說起話來也是混賬

    果不其然拒絕了。

    “長贏進(jìn)了小姐的閨房,又在之前多有冒犯,讓你名節(jié)受損,恐怕以后會常來這間屋子?!?/br>
    “回去之后我會立馬請父親來沈府提親?!?/br>
    沈迢這才知道先前的受驚不過是開胃小菜,哪比得上這幾句一套一套的說辭。

    他嚇得含淚,水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看起來生嫩可憐,凄慘又漂亮。

    連忙說:“不行不行,你配不上我!”

    長贏倒是抓到了其中的錯處,語氣里生出幾分欣喜:“你不拒絕?”

    沈迢眼皮一顫,盈滿的淚水滾到臉上,又被長贏用指腹抹去。

    簡直像是被狠狠欺負(fù)了一通。

    他氣急得要命,怎么也不想給別人做娘子。

    年紀(jì)實在還小,顧了這頭忘了那頭,沈迢連方才的怕都忘了,一揚(yáng)下巴很是天真:“我爹娘不會答應(yīng)的!”

    好不容易將人打發(fā)走,入夜便到了宴會正席。

    被侍女打扮好的沈迢讓娘親牽著走到正廳,只是主位上坐的卻不是沈大官人。

    而是一名眼角生紋的華貴男子,左邊挨坐的才是沈迢的爹,而右邊……

    是布上配飾的長贏。

    華貴男子掃過來,目光落到沈迢的身上,接上了剛才跟沈大官人談的東西。

    “那我們兩家以后便是姻親了。稚月,坐來長贏身邊?!?/br>
    十二歲那年,才扮作自己那不存在的meimei的沈迢,在生辰宴上多了一名未婚夫。

    南王府的世子,明盛,明長贏。

    沈迢下了席哭著說不想做別人的老婆,被爹娘疼惜地親了親面頰。

    爹娘告訴沈迢,等過了十六歲,他們有的是辦法解。

    畢竟沈家并沒有真正的女兒,到時候‘換了’兒子回來,訂了親的女兒自然也就不作數(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