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受要求暗戀自己的同伴在勝利后去給母皇做蟲侍,自己也一起
守衛(wèi)在蟲巢倒數(shù)第二層屏障前的虎刀類衛(wèi)兵抬頭,巢xue里久久沒有工蟲補進,破碎自然沒有修補,他能通過巢壁上的洞望到天空。 他的脖子一涼,閃著寒光的雙刀外骨骼松垮在身側(cè),龐大的身軀被什么人用腳踩踏著背,撲在地上震碎出細屑。 割掉的頭顱飛舞旋轉(zhuǎn),還未中斷的視界也在搖晃。 在所有的五感褪去之前,那顆頭仿若被一團輕云抱住,愈發(fā)昏暗的視線中倒映出一張冷淡的臉。 那雙眼睛像幾十年前還能在天空上看到的清河星系。 如朝露仙霧,脆弱迷離。 更像蟲巢深處的…… 魅惑的香氣是最后的余味。 斷頭的尸體上,粗碩的指頭顫動著,好像也通過中斷的嗅覺,聞到了那股殘留的滋味。 寧挽朝手中托著那枚頭顱,指尖拂過高等蟲族和人族無差的眼皮。 “抱歉?!彼哪抗鈶z憫可惜,將對手掌來說碩大的頭顱放在地上,轉(zhuǎn)身往蟲巢第二層的地區(qū)走去。 母皇很久沒有生產(chǎn)蟲卵,巢xue里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新生蟲族了。 每一只蟲族的死亡,都是在讓他們這個種族更加衰弱。 不出意外的話,蟲族是不會反叛母皇的,偶有這樣突變的蟲族,也會被重重守衛(wèi)的士兵清掃。 蟲族崇敬愛戴著巢xue深處的蟲母,從出生時便刻在身體的血脈里。 就算對方無比任性,要拖著所有蟲子一起死去,讓整個種族消失在星空之中。 寧挽朝就是那個意外。 或許是蟲母也變得虛弱,對蟲族的影響力衰減許多,當(dāng)寧挽朝下定決心要反叛進入蟲巢深處時,竟然也有不少蟲族愿意追隨。 寧挽朝的輕甲從背部張開,露出雪色的背脊,深凹的脊線向下,卻忽地變成了更深的顏色。 他的外骨骼藏在尾椎里。 蝎尾一般串珠的肢體比起傷人時彈出的迅捷,收起來卻比較緩慢。 烏黑的甲殼與寧挽朝的發(fā)絲同色,圓潤光潔的尾尖支出一截尖刺,比虎刀類蟲族的外骨骼看起來還要亮。 雪亮的尖凝出一顆水珠,帶著艷麗陰狠的猛毒,與那張高山新雪似的臉半點都不匹配。 如果剛才割不下那名蟲族的頭,剩下的毒也會瞬息殺掉對方。 反叛者占領(lǐng)了蟲巢最深處前的最后一道屏障,盡管他們只有三四十名成員。 靠蟲海戰(zhàn)術(shù)縱橫星空的種族已經(jīng)衰敗成這樣了。 寧挽朝的身影叫幾十名追隨者sao動,立馬被趕到的同伴圍在中間。 雖然勁瘦高挑,兩條腿邁開又細又長,寧挽朝看起來倒是比所有成員都要嬌小,眉目是一種血脈等級一看就很高級的精細。 腥甜的血氣不影響進度匯報,所有蟲族低著頭,生怕冒犯了面前的頭領(lǐng)。 他們的目光只能瞧見一截尖俏的下巴,而后那截下巴又悄然溜走。 “13號入口攻破!”刺甲類蟲族匯報著,眼睛順著絲絲縷縷的發(fā)絲落到寧挽朝輕薄的頸rou上。 細細的,出落了一枚突起的骨節(jié),有種克制的矜持。 寧挽朝點頭,走到下一個蟲族面前。 對方抬頭,視點頂在烏木似的發(fā)頂,濃色的發(fā)旋卷出稠密的絲,順勢而下,飄忽地垂墜在寧挽朝的額頭。 他的心神一時間開始恍惚,難以忍耐的保護欲滋生而出。 即使只是那雙腳踩到地上的碎石,也會有種驚惶之感,想要伸出肢體去墊在其下,生怕細碎的石子硌到了對方的足掌。 可是并不需要。 臨到匯報的蟲族生出刺骨的失落,勝過輸?shù)魧€決斗。 “到你了?!睂幫斐谋砬楹芾?,但眼尾卻勾挑著,流出一段無意識的清嫵。 豐潤的唇畫在臉上,那團紅色似乎是擦了口脂再用指頭暈?zāi)ㄩ_,過了唇線也溢出粉意。 細弱的天光灑下來,他赤裸出來骨rou宛如白瓣,似乎是站在白熾燈下被聚照著。 如果在場的蟲族里混著人類,或許會說。 寧挽朝長著一張極度惹人憐愛,如夢似幻的臉。 這名看起來脆弱易折的蟲族就是反叛者的頭領(lǐng)。 只要跟隨著寧挽朝,他們就能攻入蟲巢深處,才有可能找到重振蟲族的最后機會。 確認(rèn)無誤后,他們整隊來到新占區(qū)的中心,與通往中心點的入口保持一段距離。 休整過后,明天會按例排出偵查員,去查探最深處的排兵情況。 寧挽朝有些心神不寧,他頻頻望著最深處的方向。 精神奇異地抽離著,像是要越過千米的間距,進到蟲巢的最深處。 仿佛那才是他的家。 寧挽朝藏在尾椎的外骨骼躁動著,叫那彎細長的眉蹙起。 他壓下異樣的情潮,以為那就是幾乎沒有感受過的,所謂蟲母的精神影響。 忽地,寧挽朝感覺到腰腹古怪的飽脹感。 看起來柔弱細長,實則能輕易折斷生物脊椎的指頭嘗試著,一直摸到腰胯之間。 粉潤的指尖按在那截肌膚上,酥麻鼓脹的仿若幻覺,那里依然平坦緊實,沒有任何突起異樣。 寧挽朝一個晃神,卻總覺得自己的肚子里正發(fā)生著異變。 好像其中生長出了一個陌生的器官,就隔著一層皮rou肆意脹大,擠占出自己的地盤。 越是深入蟲巢,這種古怪的幻覺越是頻繁強烈。 好餓…… 寧挽朝喉嚨頃刻間發(fā)潤了,他輕輕地舔濕了自己的嘴唇。 在光線徹底消失的夜晚,將其抹上了一層潤暈。 他應(yīng)該把這兩個音節(jié)說了出來,身邊的同伴遞過來一枚果實。 很好吃,但那種饑餓卻變得更加強烈了。 甘甜的汁水墜在唇上,寧挽朝睜開眼睛。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們攻入蟲巢見到了母皇,然后呢? 要是那位不負(fù)責(zé)任的母皇并沒有生下過繼任者,甚至連休眠期的卵也沒有,到時候又該如何? 寧挽朝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要重振蟲族往日的榮光。 他的眼瞳落到身邊的蟲族上。 河刺,河荊類的最強者,也是預(yù)備蟲侍。 本該充入母皇的巢xue中,但是當(dāng)時寧挽朝看中預(yù)備蟲侍的強大,邀請河刺加入到反叛隊伍時,對方?jīng)]有猶豫。 他們的目標(biāo)看起來出奇的一致。 寧挽朝思慮著,他這種從人類世界輾轉(zhuǎn)回到蟲巢的蟲族,即使再強也是孤立懵懂的,血脈基因的優(yōu)異也不會抹平無知。 而會被選中做預(yù)備蟲侍的蟲族,從選中的那天起就會開始學(xué)習(xí)一件事。 怎樣讓蟲母快速受孕。 寧挽朝覺得,河刺不會拒絕自己的提議。 * 河刺準(zhǔn)備拿出第二枚果實。 他身邊就是閉目沉思的寧挽朝,他們靠得很近。 近到河刺不需要轉(zhuǎn)頭,便能從芳香的果實甜味里剝落屬于寧挽朝的氣息。 冷冷的,卻無比魅惑。 就像寧挽朝。 尖利的眉眼漾出濃稠黏膩的癡迷,蜜水一樣淌出來,幾乎要繞著裹到身邊的寧挽朝身上。 好香,好甜…… 猩紅的信狀舌刮著利齒,河刺附著甲殼的臉升騰出熱力,他狀似無意,貼著寧挽朝坐得更近了,從空氣中捕獲到更多的香氣。 看起來雪白柔嫩的蟲族,既是河刺的同伴,也是他的心上人。 本該成為蟲侍的高等蟲族在見到寧挽朝伸出的手時,毫不猶豫做了對方的身后臣,義無反顧選擇追隨,一起舉起反叛母皇的旗幟。 寧挽朝在這時探出手,正好搭在河刺的手臂上。 滿懷柔情的河刺黏膩的心思絞纏著,他轉(zhuǎn)頭對上熟悉又顯出些陌生的面容。 即便是無光的夜里,也不影響蟲族的視力,逸散出愈發(fā)多虛幻柔光的臉才從什么地方抽離而出,目光漸漸凝實。 寧挽朝的口氣像是在說著很普通的天氣不錯,開口卻是:“河刺,如果母皇并沒有誕下過能成為繼任者的卵,你要幫他?!?/br> 河刺的滿腔柔情都發(fā)冷了。 他勉強露出一個不嚇人的笑容,盡量如往常一樣回答:“寧,你在說什么?” 寧挽朝又說了一遍,甚至補充著:“河刺,你學(xué)過不是么?而且你很強,蟲族現(xiàn)在衰弱得厲害,需要強大的血脈誕生出新的戰(zhàn)士,我會跟你一起……” 那雙冷媚的長眼凝出熱意。 卻是將河刺塞進了冰里。 紅得像是櫻果的唇瓣張合著:“你要教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