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賣yin記錄?！?/br>
    袁初：“呃?！?/br>
    “那找一下DNA和最后一個顧客比對得上不？最后一個顧客是多少天前來的？”

    “正好七天前，時間對上了?！币υ嫔行┏林?，“可以初步推斷，應(yīng)該是嫖娼者做的，至少他有很大嫌疑，現(xiàn)場的jingye證據(jù)就可以證明?！?/br>
    “那他給錢了不？”

    “給了，已經(jīng)實施抓捕了，他并不遠(yuǎn)，也是學(xué)生，待會會帶過來暫時看押?！?/br>
    袁初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聲：“玩挺花?！?/br>
    姚元元看了袁初一眼，沒說什么。這個時候剛剛被袁初安排去找死者男朋友的警察帶著那個男大學(xué)生過來了，男朋友特別緊張：“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袁初看了這個男朋友一眼：“別緊張，我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就好。你和你女朋友關(guān)系怎么樣？”

    執(zhí)法記錄儀已經(jīng)開始記錄。姚元元站在一旁，等著看袁初接下來要搞出什么名堂。

    要不是“她”下令讓這個叫袁初的人四十八小時跟案甚至開放所有權(quán)力，她是不會讓袁初在這兒瞎搞的。

    全場警察就只有袁初沒穿警服，腦后還扎了個小揪揪，雖然帥，但看上去吊兒郎當(dāng)。男朋友狐疑地看了袁初一眼，又看周圍警察都沒什么反應(yīng)，就誠實回答：“你是說蘋蘋吧？我和她關(guān)系挺好的，就是……”他猶豫了一下，“有的時候，她不太愛理我?！?/br>
    “你約她出來的時候，她是不是經(jīng)常說沒空？”袁初問。

    “你怎么知道？”男朋友表情閃過一絲難過，還有一些袁初也說不清的復(fù)雜情緒?！安贿^她很受歡迎，我也理解?！?/br>
    “我這兒有兩個……不，一個壞消息，你要聽聽嗎？”袁初開口。

    姚元元站在一旁，謹(jǐn)慎地看著那個男朋友的面部表情，準(zhǔn)備隨時做好記錄。

    “什么？”那個男朋友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你不會告訴我……那個死尸就是……”

    “對，她就是你女朋友。”袁初坦誠。

    那個男朋友的身體晃了一下，幾乎要跌倒在地上。他困惑地咀嚼著這個信息：“哥……你是騙我的吧？”

    袁初還沒來得及回復(fù)，另一波警察就帶著另一個男大學(xué)生走過來了，是死者生前遇到的嫖客。嫖客和男朋友似乎打過照面，看了男朋友一眼，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袁初總覺得能從那笑容里品出某種不同尋常的情緒來。

    袁初再轉(zhuǎn)向嫖客：“你是最后見到那個叫蘋蘋的女大學(xué)生的人對吧？”

    “對啊，怎么了？”嫖客滿不在乎地回答道，然后皺了皺眉：“什么東西這么臭？”

    “她死了，查監(jiān)控你在附近出現(xiàn)過，手機(jī)轉(zhuǎn)賬記錄和聊天記錄里也都證明你在她死的時候相同時間段和她見面過?！边@時候，姚元元開口了，她嚴(yán)肅地盯著嫖客：“你做了什么？如實說明！”

    男朋友在旁邊一臉懵逼，嫖客一聽“死了”這個詞，大驚失色：“她死了？她怎么會死？我走之前她還好好的啊……”

    “你是什么時候最后見到她的？”

    “二樓的廁所，等等……”嫖客往樓上一望，后退一步，卻被后面的警察攔住，他恐懼地說：“她不會就是死在那里的吧？不是啊，你們信我，我走的時候她真的還好好的！”

    “你和我女朋友做了什么？”這個時候，男朋友憤怒地沖上前，“你對她做了什么？！”

    因為警方只在后面看守，男朋友和嫖客之間的距離又很近，砰地一聲，嫖客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男朋友一拳。姚元元沖上去把那個男朋友按住：“有話好好說，不準(zhǔn)動手！”

    “哈哈！你女朋友？哥們，你不會還以為那是你女朋友吧？”

    嫖客的臉上輕蔑的笑更為明顯，“你女朋友是個萬人騎還收錢的婊子，你在打比賽的時候她在被我舍友cao！一開始一千五一炮，可高貴了，收錢被干還覺得自己是公主，以前還得說兩句好話哄著，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八百一炮，給錢就打，哈哈，便宜了，便宜了是好事！怎么就死了呢？”

    他本來還顧慮著這哥們的面子沒說，被揍了一拳火氣也上來了，口無遮攔。

    “閉嘴！”

    姚元元吼道，她這一吼，整幢樓都安靜了。

    袁初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開始翻死者的手機(jī)。

    死者有兩部手機(jī)，密碼已經(jīng)被姚元元破解，可以直接打開。

    他直接點開微信，沒有去翻聊天記錄，而是直接搜索了本地醫(yī)院的公眾號。

    從一千五降到八百，這樣的話怎么聽都很奇怪，除非急用錢，否則短時間內(nèi)不會這么掉價。點進(jìn)去之后，他果然看到了性病科的掛號，而且次數(shù)頻繁。

    退出，點進(jìn)付款記錄界面。本月入賬小幾千，但支出也不少。

    殺人者是嫖客，因為被傳染了性病而殺人？

    很快袁初就否定了這個設(shè)想，如果因為被傳染性病而殺人，他為什么還能射，癖好太過特殊？

    死者男朋友也急紅了眼，想要出口說什么，被姚元元狠狠瞪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不敢說話了。

    “先生們打斷一下，我無意作出任何道德評判，但是這個手機(jī)的主人最近去醫(yī)院性病科掛號很頻繁，我還是建議你們先去醫(yī)院看看……當(dāng)然是在你們洗清殺人嫌疑之后?！痹跄弥勒叩氖謾C(jī)，在兩個男大學(xué)生面前晃了晃。這下嫖客徹底慌了：“你說她不僅死了，她還……有性病？”

    “嗯，所以不排除你因發(fā)現(xiàn)對方有性病怒而殺人的情況。”袁初隨口胡謅，然后被姚元元輕輕呼了一下：“說什么呢?！?/br>
    但她也陷入沉思，盯著袁初手中的手機(jī)，再看向袁初，眼里還是流露出一些對他處事的驚奇。

    “你是最后聯(lián)系人，轉(zhuǎn)賬情況也有，就記錄得清清楚楚，至少嫖娼記過開除是逃不掉的?！痹蹀D(zhuǎn)向嫖客，“但因為時間和地點甚至DNA都對得上，不排除有一個可能。”

    嫖客的臉?biāo)⒌刈兊脩K白，腿一軟差點跪到地上：“哥、哥……！我真的不知道這回事，我連她得病了都不知道，我射完了就走了……我真的沒殺人，你信我！我真的沒殺人！哥，你很聰明，那絕對不是我干的，您還我個清白吧！我嫖了，但我真的沒殺人??！”

    站在一旁的男朋友神志恍惚，被一連串的驚天新聞?wù)痼@得現(xiàn)在都沒有緩過神來。

    “帶走。”姚元元交待旁邊的警察，“帶回局里押著?！?/br>
    證據(jù)太充分了，人證物證俱在，以至于幾乎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要不就是被綠跟蹤憤而殺人的男朋友，要不就是被傳染性病惱羞成怒的嫖客，還能有誰？

    袁初卻站著，皺著眉思索。

    姚元元轉(zhuǎn)向袁初：“怎么了，你覺得這個案子還有什么問題嗎？”

    “一個男人在射精完后是不會有殺人的欲望的?！痹跽\實地說道，“性沖動結(jié)束的短時間內(nèi)，他只會什么欲望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射精前有可能殺人？”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確實不是他。但大晚上跑到那里去，除了他們我想不出第三個人?！?/br>
    “那個男學(xué)生沒有不在場證明?！?/br>
    “對，他那時候恰恰在場，這是最說不清的地方?！?/br>
    袁初再思索了一會，接著說：“如果我是導(dǎo)演，我不會讓自己拍出的電影那么無聊?！?/br>
    這一切都和“眼睛”二字相差甚遠(yuǎn)，他還是相當(dāng)在意。

    姚元元張了張嘴：“但這是個講究證據(jù)的時代……這個案子暫時是沒有懸念了。”

    這個時候，袁初冷不丁地問姚元元：“她有兩部手機(jī)？”

    “對?！?/br>
    “這兩部手機(jī)分別是干什么的？”

    姚元元看了手中的手機(jī)一眼，回答：“一部用來聯(lián)系嫖客，就醫(yī)，一部用來正常生活?！?/br>
    “但她之前在廁所落下的手機(jī)，偏偏是用來正常生活的那部……她死死抓著那個手機(jī)不放對吧？”

    “對，這感覺就像是……”

    姚元元斟酌了一下，接著說：“不想讓別人碰到手機(jī)，碰都不能碰。”

    “是什么理由讓人在被死死掐住脖子的時候，手里還抓著手機(jī)？”袁初指出這個地方?！耙徊苛舨幌氯魏钨uyin證據(jù)的手機(jī)，本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即使開著屏幕丟在街上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手機(jī)主人做過什么?！?/br>
    “除非……”

    “有人本來就有證據(jù)，并且想用她的正常生活的手機(jī)去做什么?！?/br>
    袁初和姚元元對視一眼，都品出一絲不同尋常。

    “但這依然可能解釋為嫖客抓拍到了她賣yin證據(jù)，威脅她發(fā)出去啊?！币υ伎嫉??！皼]有證據(jù)，什么都是假的，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他了?！?/br>
    “你看剛剛那人那個傻樣，我不太覺得他是裝出來的，沉默比真情實感更能遮掩東西，演多錯多，要他真是演的，他出獄了我想請他當(dāng)主演?！痹踉u論。

    “……總之，你先回去休息吧。再接下來的得看DNA比對結(jié)果了。”姚元元嘆了一口氣，袁初的話尤其能忽悠人，她感覺自己都要被帶跑了，“我送你回去?！?/br>
    袁初：“那我的體制內(nèi)工作是不是沒了?。俊?/br>
    “認(rèn)定他是兇手之后，立刻就能安排。”姚元元因為袁初剛剛那一番話，也弄得疑神疑鬼的，決定還是先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放心吧，今天的勞苦費會轉(zhuǎn)給你的，有兩百呢?！?/br>
    袁初一想，自己還掛念著自己電影的播放情況，也就沒再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