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這位導(dǎo)演,請勿毆打馬戲團工作人員(上榜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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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陳泓之后,袁初站在走廊看著她回房,她房門上的電子牌上的名字也由綠色變?yōu)轷r紅。 他沒有選擇立刻返回房間,而是靜靜地靠在走廊他的門口。 他計算不清已經(jīng)過去多少天了,也不知道這個空間的時間流速是否和外界一樣。他將視線轉(zhuǎn)回走廊口,連接著會場的地方。那里是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彩燈在閃爍。 人們本該在這樣的黑暗中感到恐懼,此刻袁初卻只覺得這個地方寧靜得讓他安心。 他站了一會,忽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樣算不算在恐怖片里落單了? 那他此刻是不是應(yīng)該慫的一批地打開門回去,然后在門后看到笑臉相迎的小丑? 但事實上這幾天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馬戲團的成員。 按照馬戲團自己拍的電影的劇情,不僅沒有這些花里胡哨的關(guān)卡,馬戲團成員的出場也一定會穿插在主角團經(jīng)歷各種事件的過程中嚇他們,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比縮頭烏龜還要縮頭烏龜。 事出反常必有因。 “刷拉……刷拉……” 黑暗中,似乎有希希索索的聲音,在本來寧靜的空間尤為明顯。 袁初皺了皺眉頭,這個空間還有誰在?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走廊末端往外看,發(fā)現(xiàn)小丑正拖著馬奇的無頭尸體在地上拖行,而那樣刷拉刷拉的聲音正是馬奇的尸體加上布料在地上拖拽的聲音。 小丑應(yīng)該是想要把這具尸體從這一端拖到另外一端,本來會場一側(cè)死死鎖上的鐵門位置。 袁初視力本來就不太好,也看不出鐵門到底有沒有開。小丑的動作看上去鬼鬼祟祟,謹慎地拖一會兒就左右張望一陣子。它的身影在各種道具之中一會出現(xiàn)一會又被擋住。 袁初思考了幾秒,笑了一下。 小丑吭哧吭哧地拖著地上那具肥碩的身體,頭上的小丑帽一晃一晃擋住了視線。 身為馬戲團的成員,小丑的體能并不羸弱,如果有人試圖從正面挑戰(zhàn)它,只會被它比成年男性還結(jié)實的胳膊擰碎,無數(shù)進入馬戲團的游客用尸體證明了這一點。 “嗨?!?/br> 冷不丁一聲招呼聲從小丑背后響起。 這個聲線小丑已經(jīng)萬分熟悉,是足以讓它恐懼入本能的聲線。小丑本能地轉(zhuǎn)頭,迎接而來的是幾道寒光。 “噗嗤——” 尖利而堅硬的鐵釘啪地一下捅進了小丑純黑色的眼窩中,噴濺出血紅和綠色混合的粘稠液體。 小丑慘白的獠牙隨著紅唇張開,尖牙抖動,那幾根鐵釘卻沒有停止,反而狠而深地刺入小丑的眼眶,再被用力擰動在眼窩中攪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丑發(fā)出慘嚎,雙手往前抓握,卻被袁初拽著鐵釘猛然往下一扯。 如果可以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袁初的其中一只手握成拳,手指縫間不知道疼痛一樣夾著幾根又長又尖的鐵釘,而鐵釘已經(jīng)大半陷入了小丑的一邊眼眶。 袁初趁著小丑失控的間隙死死抓住小丑的手腕,再拔出小丑眼眶里的鐵釘,又快又狠地刺入小丑另一個眼眶。 規(guī)則里可沒有說不能襲擊工作人員。 估計也沒有誰能預(yù)料到可以襲擊工作人員。 自從上次從村莊里逃出來后,他就一直很疑惑一點,明明那個深夜來襲擊他的男的是個鬼,那他憑什么能捅它一刀把它重傷?因為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他那把刀? 村子已經(jīng)空了,那把刀明顯不是屬于某個人的刀,而是同樣來自“那個空間”的道具。 那么,他從拆卸下來的發(fā)條娃娃身上拿到的鐵釘應(yīng)該同樣地可以用來攻擊這個空間的存在。 比如現(xiàn)在。 徒手和器械,那就是兩個量級。 喜歡拆道具的導(dǎo)演,隨身帶幾個從發(fā)條玩偶里拆出來的鐵釘不過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丑的慘嚎聲明顯不是人類的聲音,它兩只眼睛都噴出紅綠混合的液體,不停慘叫。 按理來說鐵釘嵌入的部分陷進rou里很疼,袁初卻感覺不到疼似地,一下又一下地用緊握鐵釘?shù)娜^砸進小丑的眼眶。小丑的妝容被噴濺出的液體弄花,噴在袁初純白色的絲綢襯衫上,繪制成絢麗的圖案。 袁初拽著小丑的領(lǐng)花,把小丑壓到地上猛擊它的后腦勺。 黑暗里慘嚎的小丑和騎在他身上的貴族一樣的男人,男人正握著滴血的鐵釘一下又一下地往小丑臉上砸,這個畫面就像高飽和度的抽幀蒙太奇。 打著打著,袁初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要不就在這里把你打死吧?” 那樣能多幾個積分嗎? 就算他終究會死在這里,找個墊背的也不錯吧? 他手下的小丑忽然劇烈掙扎起來,它扯下自己的帽子,身體里響起一聲電子音的: “滴滴——” 聽到這電影道具里常見的爆破裝備啟動的聲音,袁初身體本能地向后退跳了一下。 劇組人的安保直覺! “砰!” 在他剛剛好落地后,整個會場都響起砰的一聲炸響,彩色煙霧從小丑所處的地方炸起,伴隨著飄落的彩帶,小丑和地上躺著的尸體都不見蹤跡。袁初緊緊握著拳頭,那幾根鐵釘依舊被握在他的指縫間,向外伸出。 他喘勻了一下氣,轉(zhuǎn)身,看見的就是躲在走廊和會場拐角處的三顆狗狗祟祟的腦瓜子。 袁初:“……” 他看了一下自己滿是血的拳頭,再看了一眼自己已經(jīng)從純色變成花色的襯衣。 完咯,我成反派咯。 白子悠一顆貓貓頭先收回,然后整個人走了出來,黑暗中那雙貓眼就像在反光。他微笑著拉過袁初的手,幫他把鐵釘拿下來整理好,再托起袁初的手,小聲問:“疼嗎?” 袁初被白子悠一問,這才感覺到疼:“別別別,你別碰我手,嘶,這鐵釘?shù)倪呥呍趺催@么利?!?/br> 一回過神來感覺每個指縫都被硌得疼,也不知道破沒破皮,還好小丑那血沒毒。 “回去吧,我?guī)湍闱謇?,袁初哥?!卑鬃佑撇辉偃ヅ鲈醯氖?,小心翼翼地將鐵釘握?。骸案一匚业姆块g吧。” 他連聲音都放輕了,視線一直跟著袁初的雙手。 看見袁初現(xiàn)在還能正常交流,陳泓和趙曉麥這時候才敢出來。 剛剛壓著小丑揍的袁初,在暗淡的彩燈照耀下,眼里折射著光,嘴角帶笑,明明是一幅貴公子的模樣,下手卻狠而粗暴,反而像從地獄歸來的惡魔終于撕下了做人的偽裝。 這是能扛著攝像機跑的力量感。 陳泓本來還有點不自在,但也掩蓋不住驚異:“袁初……你真的好厲害,你是怎么想去,呃,打它的?你怎么敢的?” “我說是一時興起,你信嗎?”袁初調(diào)侃道。 他其實只是回想起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一刀捅進鬼大腿,才腦子一抽覺得這次說不定也能行。 “等等,你們看,新的設(shè)施出現(xiàn)了!”趙曉麥小聲驚呼,招呼在場眾人去看。幾個人轉(zhuǎn)頭,真的看見本來只是圍上了圍欄的幾個游樂設(shè)施現(xiàn)在已經(jīng)拔地而起。 袁初挑眉:“看來開啟新關(guān)卡的條件是揍員工???揍員工也算破壞游樂設(shè)施嗎?” 袁初一發(fā)問,在場所有人都沒吭聲。這笑話有點冷過頭了。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真是那么一回事,畢竟馬戲團的員工并不能算人。 袁初跟著白子悠回了房,白子悠關(guān)上門,看袁初站在客房里,就輕輕拉著袁初的手臂想讓他坐下。 袁初皺了皺眉:“我身上都是血?!?/br> “沒事,我不會嫌臟?!?/br> 再矯情也沒意思,袁初大大方方地坐下。 白子悠拿來一個小布包,坐在袁初身邊,將袁初的襯衫扣子一顆顆解開,脫下后再隨手丟到地上,再去處理袁初的手。 他將布包拆開,將里面的碘伏棉簽取出來放在一旁,再先用擰干的濕毛巾細細擦拭了袁初手上的臟污,不碰到可能已經(jīng)被釘子割傷的地方,將臟污處理好之后再抬起頭,問:“疼嗎?” 袁初在白子悠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因為無聊一直盯著白子悠看,看對方的面容和下唇。 白子悠的神情很專注,就像他拼拼圖那樣的專注,但毋庸置疑的是白子悠比市面上絕大多數(shù)加了濾鏡的網(wǎng)紅都要好看許多。 被問到的時候袁初還在盯著白子悠發(fā)呆,愣了幾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說了一聲:“還好?!?/br> 其實還挺疼的,但只要不是難以忍受,他就覺得還好。 皮不糙點怎么扛著攝影器材到處跑? 他劇組沒解散的時候,有個姑娘臨時上場被器材砸到腳,腫了,吭都沒吭一聲,要不是他看監(jiān)控碰巧看到趕緊把人送醫(yī)院,那姑娘估計都沒打算和他說,全都怕耽誤拍攝任務(wù)。 白子悠再沒說話,用小布包里取出來的東西幫袁初仔仔細細地清理好傷口。袁初看了幾眼那布包,問:“這東西可以帶進來?” “嗯,只要不被馬戲團發(fā)現(xiàn)就可以,不違反規(guī)則就行?!?/br> “這兒的事情,只要不違反規(guī)則就可以做?”袁初開口。 “嗯,至少在我知道的情況下是這樣的?!卑鬃佑铺ь^,“這個傷口不纏繃帶明天應(yīng)該就可以了,你需要嗎?” “別了,別浪費繃帶?!痹踹B忙說。“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你經(jīng)常上網(wǎng)嗎?” 他一直有種強烈的直覺。白子悠這個人怎么到哪兒都一副很老道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問得很迂回婉轉(zhuǎn)了。 蹲在地上還沒站起來的白子悠抬起眼,一雙貓眼直勾勾地盯了袁初兩三秒,似笑非笑。 然后他開口: “我是烏鴉。” 通曉人性到近妖的家伙,一點套話的空間都沒給自家主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