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進行某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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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北的深夜廠房相當安靜,通常只有持槍保安在這里巡邏。 有的時候也會有槍火的聲音和哭喊聲,但這幾天都沒有出現(xiàn)。 袁初迷迷糊糊中,被一種緊迫感扯醒。似乎是在睡夢中也能感覺到某種危機。 他睜開眼,忽然看見一個呲牙咧嘴地笑著的木偶的臉貼著他的臉! 袁初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木偶的脖子,直接把它按下床。黑暗中他看不清所有東西,卻能準確地分辨出從木偶脖頸斷口中竄出來的蠱蟲。 蠱蟲糾纏著想要向外逃竄,卻依舊纏在一起,在黑暗中呈現(xiàn)出蠕動的深色。 袁初沒有多想,拿起木偶的木制頭顱,朝著蠱蟲狠狠砸下。 他現(xiàn)在穿著的鞋質(zhì)量不咋地,手里也就這木偶的頭最硬,也算循環(huán)利用。 噗嗤一聲,蠱蟲爆裂的聲音響起,血濺到袁初身上。袁初發(fā)了狠,本來關(guān)著他們的鐵門現(xiàn)在是開著的,他也不管,只管往下砸。 起床氣害死鬼。 早上七點他就得起來,這玩意跑到他眼前鬧? 有的血蟲見跑不掉,想要糾纏到他手上,似乎想往他皮膚里鉆,又被什么東西阻攔著,沒能成功鉆進去,被袁初一把扯下來,同樣碾成醬汁和泥,鋪在地上。 袁初碾爆這群血蟲之后,終于慢慢地停了下來。 黑夜中,他低垂著頭,底下鋪著血。 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就聽到了門處的聲音。 “啪、啪啪?!?/br> 這又是什么怪物? 袁初一抬頭,發(fā)現(xiàn)并不是怪物,而是一個人。 和董言槍的瘦削不同,這個人的身材顯得有些肥碩,滿身橫rou,又高,像一頭豪豬。 袁初知道這個人,叫老茍,董言槍手下的二把手。 他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袁初站起來,放下已經(jīng)被他拆成零部件的木偶和被碾成血泥的血蟲,警惕地盯著老茍。 阿壯還在呼呼大睡,老茍站在這里,像個降世的惡霸。 他沒有說話,老茍先說話了:“你果然有能力解決它們,你是怎么解決的?” 袁初回答:“你都看到了?!?/br> 沒有技巧,全是蠻力。不是木偶不行,是他有起床氣。 老茍會來到這里引起了他的懷疑,一個集團的二把手不可能刻意過來,就算想殺他也沒必要費那么大勁,袁初問:“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蠱蟲,他拆這玩意根本不需要什么技術(shù)含量,干就完事。 老茍來了第一句話就問的是怎么解決它們,真是奇怪,難道它們很難解決嗎? 老茍走上來,本來準備把那些跟隨著他的民兵留在房間外,看了一眼房間角落呼呼大睡的阿壯,還是叫人把他拖了出去,這樣整個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和袁初兩個人。 袁初起來,坐到床上,看著老茍。老茍沒回答,他也沒說話。 老茍揚起了一副笑臉:“我想和你談?wù)勥@些邪門玩意。你也看到了?!?/br> “什么條件?”袁初開口。 老茍的眼神一凝,這人居然敢開口和他談條件,是不知道他是誰?不對啊,他不是已經(jīng)之前就見過他了,難道是沒記?。?/br> “你也配和我談條件?”老茍的語氣冷了下來。 一個園區(qū)里的豬,狗都不如,死就死了,他是真的不怕他一槍斃了這人? 這人被關(guān)蒼揍得多慘,他…… 等等。 老茍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聲音一頓,有些不可思議。 現(xiàn)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除了額頭上還有傷疤,整個人就和完全健康無異。他以為自己只是看走眼,關(guān)蒼其實下了死手,但現(xiàn)在來看,根本沒有這種情況。 他見識過關(guān)蒼的能力,關(guān)蒼真的下手揍的人,別說坐在這里和他講話了,這幾天一定不夠從昏迷里醒過來的。 要是說關(guān)蒼下了輕手,那這未免也太輕了。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關(guān)蒼也有自己的打算? 老茍思及此處,忽然就對面前的男人謹慎起來。 既能徒手拆木偶,又能讓關(guān)蒼在默不作聲的情況下大放水,這個人絕沒有他看上去那么簡單。 他再仔細回想了一遍當時的情況,關(guān)蒼是打了這人一頓不假,但全程背對著他們,用身體擋著,董言槍看不清,他當然也看不清。 而在此之前,關(guān)蒼是穩(wěn)穩(wěn)地用手直接按下了董言槍手中的槍,明擺著不希望這家伙死,甚至連把戲做得真一點都不舍得。 “說吧,你要什么條件?”老茍的態(tài)度變緩和了,企圖談判。 “你能給我什么條件?” 袁初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松口,求爺爺告奶奶地讓老茍做什么。他能感覺到老茍的態(tài)度發(fā)生變化,雖然不明白是因為什么,卻能明白這是一次機會。 袁初的態(tài)度很謹慎,當然沒有獅子大開口,但也在試探老茍的底線。 老茍深夜到訪,身邊沒有董言槍,沒有關(guān)蒼,這本身就有點奇怪。 而且血蟲和木偶看上去就知道是董言槍的東西,老茍卻為了一個能拆掉木偶的人親自出來談條件,這能說明什么? “我把你調(diào)到安全的地方,能讓你舒服一點。”老茍開口,盯著袁初,“一段時間過后,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br> “和木偶有關(guān)嗎?” “和木偶有關(guān)?!?/br> “好,”袁初笑了,“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他原來的目標是通過業(yè)績來一步步升上去,如果能抓緊老茍這條線,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至于能不能做到,鬼知道? 對付鬼,不能太講誠信。 “但還有一個要求,”袁初開口,抬著頭,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幫我找個機會,我要把關(guān)蒼揍一頓?!?/br> 既然老茍來了,他沒受什么傷這件事情當然瞞不住,關(guān)蒼放水這件事情昭然若揭。 但他不在乎,關(guān)蒼下手再輕,對他來說當時也是疼的,他忍不了。 這頓打,他不還回來心里不舒坦。他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忍不了。至于在老茍眼中會變成怎樣的恩怨糾纏,他不在乎。 “怎么,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老茍笑了,臉上橫rou抖動。 袁初冷笑一聲:“沒什么關(guān)系,我手上有他的把柄?!?/br> 他當然沒有,但這不妨礙他有。 “我也有。”老茍自得地說。 袁初向上看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不是同一個。” “那你能保證,你揍完他一頓,他不會把你弄死?”老茍繼續(xù)試探。這件事情如果捅到董言槍面前,誰都不會太好受。 “你只管安排就可以。”袁初坐在床邊,語氣十分冷靜。 關(guān)蒼是什么人? 如果關(guān)蒼還是那個老好人,那當然不會吱聲。 如果關(guān)蒼變了,那他揍得漂亮。 說到底,他都要把這頓打還回來。 他挨的每一下都結(jié)結(jié)實實地在腦海中還了回去,毫無放輕的余地。 他只是想揍關(guān)蒼一頓,僅此而已。 老茍臉上的笑更擴大:“好!過兩天,我把他給你帶過來?!?/br> “那就沒問題了,回去吧,怪晚的,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掙錢呢?!?/br> 袁初拿腳踹了踹腳邊的木偶零部件,瞇起眼,打了個哈欠。 掙錢是假的,早起是真的,他很困,實在沒力氣奉陪。 老茍深深地看了袁初一眼,招招手,過來幾個民兵把木偶抱好走出去。 民兵看見木偶的零部件,還是害怕,猶豫了好幾秒才把它們抱起來,一邊退后一邊謹慎地盯著屋角的佛像看,然后緩緩?fù)顺觥?/br>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男人的哭聲——是阿壯的哭聲。睜眼醒來的阿壯發(fā)現(xiàn)自己在屋外,好像沒什么人注意到他,想要跑開,卻被民兵再次抓住,就大聲地開始哭喊。 “哇啊——救命啊——” 阿壯一邊掙扎,一邊往外想要掙脫。 民兵哪里是吃素的?死死地幾個人一起壓著阿壯,把阿壯壓在地上,只有嘴能動,四肢都被牢牢束縛,強硬地被在地上摩擦。 “救命啊——” 他像被宰殺的豬一樣哭喊著,早在之前那兩人消失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逃或不逃,他都只有一個結(jié)局。 這片廠區(qū),老茍早就打了招呼,保安日常巡邏,不會有人過來阻攔。 老茍看最后一個木偶的肢體也被抱出去,就出去,關(guān)上了門。 沒過半分鐘,門外傳來一聲槍響。 然后一切歸于寂靜。 聽到這聲槍響后,袁初愣了幾分鐘。 被換上的新的香依舊在佛像前靜靜地燃著,此刻卻寂靜得可怕。 這屋子里人本來就少,現(xiàn)在確實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袁初躺上床,閉上眼,鼻腔間都是血蟲的血腥味,從屋外也會傳來血腥味,一顆子彈能打碎人的肋骨。 墻邊似乎有一只巨大的眼睛,但事實是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塊阿壯用頭創(chuàng)出的血污,深黑色地,或許之后能夠長出青苔,或者其他的什么有機物。 咚、咚、咚。 這幾天來,袁初聽習慣了這樣的聲音。 現(xiàn)在一閉上眼,耳邊也全是這樣的咚咚聲。 沒有下雨,天氣悶熱。血腥味彌漫開來,伴隨著耳邊似有似無的咚咚聲,順著小腿一點點往上纏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