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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傅錦要去宮里參加夜宴,江年住在侯府三余年,每年除夕都是一個人靠在床邊看著煙火孤零零的過。第四年,傅錦打算稱病留府陪他守夜過年了,可他卻離開了。 在他準備陪他過除夕的時候,在他幫他尋藥中毒的時候,在他以為他們之間已峰回路轉逐漸趨于安穩(wěn)的時候,走了。 傅錦不相信他會死。 那人身上的每一件里衣心脈處都摻綴了刀槍不入的天蠶絲,他們告訴他,短劍刺胸不治而亡,說什么笑話?! …… 可無論如何他還是失去了他,從他攥緊的掌心,從他圈起的后院,徹底溜走消失了。 以后深夜回府再也無燈為他隔窗而明,以后半夜夢醒再也沒有溫香體溫枕穩(wěn)衾溫,以后有的只有那個空蕩蕩的漆黑偏院…... 偌大一個侯府,竟連半點煙火人氣都沒有...... 傅錦閉了閉眼睛,只覺得胸膛里塞滿了冰塊空落落地疼。 不過一件小玩意兒而已,丟就丟了,可那小玩意兒鉆進了他心里。 他將小玩意兒圈在院里,可那小玩意兒卻住進了他心底。 傅錦忍不住捏緊指骨,靠坐紅梨雅致的太師椅里掩眸,隱隱覺得整顆心臟都疼得厲害。 傅老侯爺被天子殿上那位與敵將聯(lián)手逼死疆場后,傅錦自己都放不下仇恨輾轉謀圖復仇多年,更何況江家背著罪臣jian佞冤名滿門慘死的血海深仇。 他沒有立場去讓江年忘卻仇恨,也無顏去奢求江年的諒解。 事實就是事實,無論說得再怎么好聽都無法掩蓋是他們,將無辜的江侍郎一家扯進了這糟亂血腥的權勢斗爭漩渦里。 而江年,本該風光霽月,本該如高懸明月濯世清風,蕩盡世間污穢。 他本該高懸蒼穹之上,如朗月清風,不染塵埃。 可惜….. 傅錦握緊指尖,微闔眼眸假裝是還攥緊那人削瘦腕骨。 那樣瘦、那樣孱瘦的一個人,骨子里的倔強傲氣卻凜利得能將人戳傷。他知道江年不會回頭,也知道他不會愛他,但還是將人攥在手里舍不得放開。 他記得江年深陷癔癥里,在床上嗚咽著湊上來親吻,低泣討好的求他,“我陪你睡,我乖乖聽話,你救救江家好不好?求你救救江家好不好……” 傅錦沒有辦法作答,只能低下頭去親吻他眉眼間濕漉漉的淚痕。 他拒絕了太子用已故江侍郎再去給三皇子設局。 他去鋪了江家翻案雪冤的路。 他以為只要時間再久一些,他可以把橫在他們之間的天棧鴻溝稍微填平…… 他將丫鬟跟小乞兒放在江年身邊,想要給他重新制造新的羈絆。 他在院子里移栽了枝繁葉茂的桂花…… 可是,他只來得及接住他跌下來的身子。在血腥味鋪散一層又一層的太子府里,他眼睜睜看著那人死在他懷里。嘴角淌著血,閉著眼睛在他懷里散了氣息…… 所有人都告訴他江年死了,可傅錦不信,那躺在棺材里的人不是江年。 傅錦不愿意他們用個戲子身份去代替江年在侯府偏院的三余年,但更不想承認那死去的人是江年,便隨他們去了。 他想,那人此刻可能早已遠離京城,或許正靠在窗前抬頭看煙火。 今夜,風靜云薄,月華似水,縱然相隔千里,他們仍可共賞一輪明月。 傅錦抬頭朝著窗外夜空望去。 可惜,他被毒素刺激瞎了一雙眼睛,滿眸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傅錦緩緩收緊掌心,假裝那人白皙漂亮的手腕還被他捏在手里。 是他求不得,是他怨憎會,是他冷眼旁觀又后悔,是他親手摧毀了那本該意氣風發(fā)登閣拜相的少年......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他遙坐在馬上對他一笑,淡淡的,溫雅大方而又疏離。 他把星星摘下來,攥在手里,禁錮在懷里,不愿松開。 · 山水迢迢,路遙馬急, 不知他的星星此刻是否也會覺得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