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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阮祎跟著賀品安一起離開了那個房間。 就因為賀品安問了他一句:留這兒還是跟我走? 酒精和欲望一齊在他腦海里作祟。 他就像被勾了魂似的飄到賀品安身邊,小聲說:跟你走。 他心想,光看看過干癮有什么用?來都來了,還怕跟人打一炮嗎?這帥大叔一看就經(jīng)驗十足,第一次給他怎么也不吃虧! 杜君棠—— 杜君棠是誰。 二人坐電梯到了六樓,穿過會所酒店的走廊,四周靜謐無聲。 阮祎猜測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他躡手躡腳地跟在賀品安身后,像個小尾巴。他既忐忑,又期待,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會帶他去哪里。 常識告訴他,他應該立刻離開。一旦他跟這個人走了,主動權就不再掌握在他手上,指不定一覺睡醒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少個腎,當然,也可能比少個腎還慘。 畢竟他們要打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炮。 只要這個人想,他能有千百種折騰自己的法子。 阮祎這就是送上門給人折騰。 ——他想跑的,可又覺得這機會來之不易。 方才那一幕,于他而言,并不只是一次獵奇的窺視;確切地說,那樣的性幻想,幾乎占據(jù)了他整個青春期,與他的性啟蒙緊密相關、同步蘇醒,毒草一般,死死地在他的身體里扎了根。 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場景,正在他眼前上演。 阮祎好奇地抬起眼,看向賀品安的背影,那人的肩膀恐怕快有他兩個寬。 何況還是這么一個成熟大猛男?簡直比他夢里想象過的任何一位都更帶勁兒。 阮祎心里打著小鼓嘆著氣。 這誰能舍得拒絕??? 賀品安在一扇門外停住腳,從兜里摸出房卡。 阮祎抬頭看了一眼房號:6057。 如果到時真要報警,起碼記得地方。 賀品安一只手推門,一只手拎著那雙被阮祎啃過的皮鞋。阮祎視線下移,這才注意到那人腳下趿拉著一雙藍色塑料拖鞋。 配著他這一身氣場,阮祎心里的小人簡直要笑死。 這回他學聰明了,抿唇捂嘴一套連招,一點氣兒都沒漏。 他乖乖地跟著男人進了房間,那人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隨手把皮鞋甩在門口,就開始扒外套解領帶。 阮祎被男人的動作駭住了,登時愣了一愣。 ……也太心急了吧! 阮祎一點經(jīng)驗沒有,理解這事兒全憑想象——他以為那人總要先說上幾句調(diào)情的話,或是把他按在門板上摸一摸、逗一逗。 這、這什么人呀!怎么說脫就脫了?不害臊! 男人的喘息聲有些粗重,透著一股子性感的不耐。 阮祎的心跳加快了幾拍,他抬起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臉蛋。 他像只煮在鍋里的小湯圓,軟乎乎、熱騰騰。 領帶從襯衣領口處被抽下來,發(fā)出“咻”的一聲,利落得讓人心動。 從進門到現(xiàn)在,那人還沒回頭看過他一眼呢…… 阮祎無措地鼓了鼓腮幫子,垂下的眼睫微微顫動著,他做了個深呼吸,像做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定。 俗話說得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緊攥著自己的上衣下擺,耳朵根都羞紅了,正要往上拉,露出白皙平坦的小腹。 那男人卻如一陣風似的,大步一邁,倏忽就往浴室那邊去了。 徒留一個小小的阮祎杵在原地懵逼眨眼。 阮祎:…… 失策了。 竟然忘了那個那個之前還要洗澡。 可惡! 賀品安坐在馬桶蓋上吸煙,他一口煙抽得很慢,煙霧不疾不徐地飄浮起來,他在朦朧中瞇起眼。 他回憶著那小孩兒站在門外時的神情,覺得自己撿了個麻煩——他原本是要拿這家伙去跟杜君棠討人情的,現(xiàn)在看來怕是得不償失。 半掩的門忽然“嘎吱”響了一聲。 賀品安往門口覷了一眼,阮祎一副鬼鬼祟祟被抓包的倒霉樣兒。 他年紀小膽子大,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躲,笑吟吟地看向賀品安。 賀品安又吐出一口煙圈,才開口問他:“怎么?要用衛(wèi)生間?” 那把嗓子低沉醇厚,跟阮祎清亮的音色截然不同。 他一說話,阮祎就又有點慫了。 “不是,”他咬著內(nèi)唇,眼巴巴地看向賀品安,搖搖頭說,“想偷看你洗澡。” 賀品安也沒罵他,指間夾著煙,另只手指了一下門,還挺客氣,“出去,把門帶上?!?/br> 阮祎被他說得腿軟,一半浪的一半怕的。他扒著門框,抻了抻腦袋,視線在賀品安身上掃了個來回,才試探地指了一下男人的褲襠。 “……可是你都硬了?!?/br> 小孩兒說話嬌里嬌氣的,不會挑逗人,葷話說出口時尾音都自帶拐彎。 賀品安一下聽笑了,他把煙灰彈在旁邊的垃圾筒里,沒好氣地問他:“關你什么事兒?” 阮祎聞言,一下子推開門,幾步走進來,義正言辭:“我會說中國話,精通普通話,對全國各地知名方言都略通一二!” 行啊,這是拿他聽不懂洋屁這事兒開涮呢。 賀品安也不接茬兒,定了定神,瞄準角度,心里數(shù)了三個數(shù),迅捷地彎腰脫下一只拖鞋,不由分說就朝阮祎扔了過去。 “滾蛋!” 阮祎被飛來的暗器打得一跳,知道人家不喜歡,低著頭就乖乖滾了。 他心里委屈,不明所以,但還是懂事地幫人關上了門。 過了沒幾秒。 “喂。”賀品安突然喊了他一聲。 守在門口打蔫兒的阮祎忽然來精神了。 他挺直腰桿,正要應聲,只聽男人在里面悶悶地說了句:“把拖鞋給我送回來。” “哦!”阮祎撅著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擰開了門把手。 阮祎沒猜錯,賀品安確實在里面洗了個澡,出來時浴袍裹得好好的,好像生怕阮祎占了他一點便宜似的。 阮祎坐在沙發(fā)上擺弄他的破手機,抬眼看到那人時,偷著在心里哼了一聲。 小氣鬼,喝涼水! 之前看到屏碎了,阮祎還寬慰自己是鋼化膜碎了。剛趁那人洗澡的時候,他就把那層鋼化膜揭了下來,定睛一看,覺得自己心碎了。 好家伙,那道裂縫一路豁了個對角,晃一晃還能掉渣。 高考完才換的新手機啊!他媽一準兒得把他撕吧了。 “叔叔……哥,好大哥,現(xiàn)在幾點啦?” 見人過來,阮祎揚起臉問他。 剛隔得遠,賀品安不知道這小孩兒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鬼樣,現(xiàn)在走近了,才看見他壯烈犧牲的手機。 賀品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上的時間,“不到一點?!彼Z氣里含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問,“怎么?想走了?用不用我?guī)湍憬熊???/br> 阮祎這一趟出來,可謂是欺上瞞下,費盡心思。先不管他那些單薄的借口有沒有被大人們戳穿;凌晨一點,他打車回家——回哪個家他都是自尋死路。 “哈哈,不用不用?!比畹t討好地彎起眼睛笑,趕緊跟人擺擺手,“您太客氣了!” 賀品安挺自然地在阮祎旁邊坐下,二人間的距離驟然縮短,感覺到那人洗完澡后濕乎乎的熱氣飄散過來,阮祎一下子像只被人捏住后脖頸的小狗,笑不出來了。 他怎么能忘記剛才那人甩皮帶時的兇樣兒呢? 其實真不怪他。 賀品安長得就很正派,氣質(zhì)又沉穩(wěn),要是平日里走在大街上,誰見了估計都要刻板地給他敲上一個“好人”的戳。 所以他才敢跟了那人來,朋友似的和那人說話。 “誰跟你客氣?!辟R品安毫不客氣地彈了一下阮祎的腦門,“本來要把你送去給杜君棠的,后來一打聽,他九點多就走了?!?/br> 阮祎聽到那個名字就開始頭疼了,他一貫會跟大人撒嬌,此時不管不顧地揪住了賀品安的衣袖問:“你認識他?”賀品安點頭默認,阮祎一下就崩潰了,“天哪!怎么誰都認識他?。克啪氖鞘裁串敿t男明星嗎?” 阮祎可憐巴巴地對男人低聲道:“你別告訴他好不好?你就當不知道!求求你了?!?/br> 他顯然已經(jīng)把撒嬌當成了一種求生的手段。 那句“求求你了”說出來一點不誠懇,活像一只朝人拜拜求投喂的約克夏。 “這么怕他知道?”賀品安覺得小孩兒挺好玩,順著他的話聊,“你是他的狗?” 他才不相信。 阮祎思來想去,覺得眼下做杜君棠的狗怎么也比做杜君棠的便宜弟弟強。 “你盡管放心!我倆已經(jīng)是前主人和前狗子的關系了。” “……我放的什么心?!辟R品安看出他在扯謊,沒拆穿。 阮祎還拽著他的袖子呢,這會兒又不緊張了。 他眨巴眨巴眼問賀品安:“你叫我過來不是要跟我那個呀?” 賀品安多少年沒遇過這么離譜的事兒。 他把自己的衣角從阮祎的小爪子里抽了出來,環(huán)著臂,好整以暇地看向阮祎:“聽不懂,什么這個那個的?!?/br> 阮祎被他說懵了。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心想這人真是水仙不開花——擱這兒跟他裝蒜呢。 他被賀品安那個又懶又壞的眼神看熱了,下面又頂起來。 阮祎在這方面的詞匯量很有限,說不出更露骨的話來回應那人。 他漲得難受,在皮沙發(fā)上磨屁股,猶猶豫豫地蹭到賀品安身邊去。 兩人離得那么近。阮祎緊張得手都在抖,隔著浴袍,他輕輕揉了揉男人半勃的性器。 小貓咪踩奶似的。 一下,又一下。 他從來沒摸過其他男人的jiba。 ……太大了。 阮祎嗓子都啞了,磕磕巴巴道:“叔叔,就、就這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