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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從機場出來,賀品安打開手機,幾乎是緊接著,阮祎的電話便打進來了。 小孩兒問他幾點到家。他看一眼時間,下午五點多,等回了市中心,正是該吃飯的時候。于是給他發(fā)去一個地址,讓他稍晚些過去,今晚在外邊吃。 他說什么,阮祎都說好,一副興奮又期待的口吻。 吃飯的地方就在北二環(huán)的那個大商場。阮祎還記得他之前來這兒代課,遇到了賀品安。賀品安請他吃麥當(dāng)勞。不過短短幾個月而已,一切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夜幕降臨,沉浸于節(jié)日氛圍中的商場更顯繁華。阮祎站在掛了燈串的樹下等賀品安。他穿了一件煙粉色的圓領(lǐng)衛(wèi)衣,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格外打眼。 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孤身站著,他不很習(xí)慣,頻頻低頭擺弄手機,可他又不想錯過賀品安,于是顯出左顧右盼的神情,像只警覺的兔子。 賀品安在很遠處看到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下過幾場雨后,秋天悄無聲息地降臨在這座城市。說來也怪,關(guān)于秋天,賀品安好似只想得起分別。這兒的秋天是很短暫的,因此每一次分別也顯得短暫。他習(xí)慣了等待風(fēng)雪的過程,像等待一場看得見終點的相遇。他知道,人生如列車向前駛?cè)?,每個人的路線都各有不同,相遇和分別只在轉(zhuǎn)瞬,在他有限的歲月里,唯有寂寞漫長。 他站在路的這邊看阮祎,像透過老舊的車窗,看一道鮮妍的風(fēng)景。 眇眇忽忽的,看不真切。 可他總覺得,阮祎是很美的。他從這一刻開始不舍,仿佛預(yù)見了列車啟程的樣子。他記得阮祎有件繡著風(fēng)信子的襯衣。他喜歡阮祎的生機勃勃??伤呀?jīng)錯失了陪他繁茂的心境,面對生機,他最易聯(lián)想到的竟是敗落。 樹下,阮祎仰著頭,看著如星星般閃爍的燈串,舉起手機,忽而笑起來。 不一會兒,賀品安的手機收到消息。 阮祎發(fā)來一段他和大樹的視頻。視頻里,他笑得見牙不見眼,傻乎乎地,跟鏡頭打招呼。 “喂喂喂,到哪兒啦?我在這兒哦!找了一個超級顯眼的地方等叔叔!” 賀品安:【嗯?!?/br> 賀品安:【我看到了?!?/br> 在賀品安朝他走來時,阮祎先一步飛奔過去,抱住了賀品安。 他很會撒嬌,因而擁抱似乎也變成一個稀松平常的舉動。 在周遭的熱鬧里,這擁抱并不引人注目。 阮祎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晚上好,爸爸?!?/br> 賀品安于是暗暗地摸了一把他的腰,他怕癢,笑著躲開了。 賀品安原本要帶他去吃海鮮自助,進了商場,見他一雙眼睛往披薩店瞟了又瞟,只好去問門迎還有沒有位置。 進店之后,阮祎像找著主場似的,為他傾情推薦了好幾樣吃食,他一概點了,但他沒跟阮祎說,他一樣也不愛吃。 自商場出來時,賀品安不由地想,阮祎真好養(yǎng)活。 不著急回家,見這兒裝飾得很好,二人便在廣場上溜達起來,權(quán)當(dāng)飯后消食。 這樣走了一會兒,賀品安忽然想起什么,帶阮祎打了輛車,往附近一處公寓去。 地方很近,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 賀品安下了車,徑自走著。阮祎跟在后面,問他:“我們?nèi)ツ膬???/br> “買點東西。” 他們坐電梯上樓,到了樓層,電梯外有個笑意盈盈的小姑娘等著。 “哥?!绷G沂客氣地招呼,瞧見阮祎,驚訝道,“這位是?” 說起來,柳家姐妹的招牌能在這圈子里做起來,賀品安是功不可沒的。起初她們沒什么經(jīng)驗,栽過幾次跟頭,工作室虧得血本無歸。到了情況最差的時候,盡管心里不情愿,jiejie柳紅芝還是決定去會所找個收費主的兼職干干。也是在那個時候,姐妹倆認(rèn)識了賀品安這個貴人。賀品安借錢給她們,卻不要求她們?nèi)绾危徽f覺得她們心性好,手藝高,小姑娘出來自己闖,是很不易的。她們想做成的事,圈子里并不多見,可如今越來越多的人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接納自己的秘密,這行業(yè)往后會有怎樣的發(fā)展,誰也說不準(zhǔn)。說是借,然而賀品安把錢給出去時,就沒想過人家會還。他心知自己是個有些理想化的人,因而總是會做一些無謂的事。 姐妹倆真有本事,不過幾年,一個亞文化的“玩具”工作室就做成了,并立住了。如今在圈里,已經(jīng)有了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至于錢呢,早也給賀品安還清了??蛇@份恩情,卻是永不能忘的。 柳家姐妹與賀品安相識得早,私交甚篤,一直以來,都拿他當(dāng)哥哥看待。別人興許不曉得,可她倆卻知道,賀品安有個親兒子。那會兒他十七八歲,已經(jīng)孤身在外打拼多年,遇到一個會寫情詩的jiejie,據(jù)說是個有著四分之一俄羅斯血統(tǒng)的大美人。那jiejie瞧上了他,在楓葉上給他寫信,寫了一葉又一葉,也不知道他個初中肄業(yè)的水平看出了什么來,竟就這樣動了心,跟人睡了一覺。誰承想,就這一覺,直接睡出了個兒子來。 算算歲數(shù),那兒子正該阮祎這么大了。不怪柳綠沂見了吃驚。 賀品安看她表情,對她的想法猜出幾分,莫名感到思緒紛亂。 他轉(zhuǎn)頭瞥一眼阮祎,一句話給柳綠沂堵死了。 他淡淡道:“他是我的狗?!?/br> 阮祎趕忙立正,傻乎乎地向小jiejie點頭致意。 “啊?”柳綠沂把嘴張大,又在賀品安的注視下,迫不得已地合上,“哦?!?/br> 領(lǐng)著兩人往工作室走,柳綠沂走在前面,腳步輕快,想先一步進去,跟jiejie八卦一番。 阮祎還不太清楚狀況,有些拘謹(jǐn),又有些好奇地張望四周。 看見一扇門,門上掛了布簾,布簾上是一個清秀端正的“柳”字。 掀開簾子,跨進門,才知道什么叫別有洞天。 明明想沉穩(wěn)些的,可看著眼前這一幕,阮祎還是忍不住低呼一聲。 從玄關(guān)到客廳,要經(jīng)過一條走廊。走廊的兩面墻上,錯雜地掛著各種樣式的皮鞭,細(xì)的秀氣,仔細(xì)去看,能看出編織得極為精致的紋路,而粗的張狂,有幾根長鞭,寬度與阮祎手腕相當(dāng),阮祎實在想不出什么體格的人能挨住那一下子,他只是看了一看,就已經(jīng)想為自己打急救電話了。 鞭子下方是一個個展示臺,里面裝著的木制品,金屬制品,阮祎有的知道用處,說不上名字,有的甚至連用處都不曉得,只隱約猜到是一些用來yin玩奴隸的刑具。 屋里的燈不很亮,墻紙是暗色調(diào)的,鋪的木地板,周遭充斥著皮革散發(fā)出的特殊氣味。僅僅是行過那走廊,阮祎已經(jīng)感到一陣使他腿軟的威壓。 走進客廳,看到展架上的一些漂亮小玩意兒,他才漸漸緩過勁兒來。 柳綠沂和柳紅芝都與他打招呼。 兩姐妹雖然長得像,性格卻大不同,因而很好辨認(rèn)。meimei性子跳脫,鬼點子多,成日里最喜歡研究一些好看無用的東西。jiejie脾氣火爆,嘴巴很毒,下手也狠,不僅會做鞭子,還會木工,賀品安調(diào)教室里那個特制的刑架,就是她幫著做的。 阮祎看到漂亮jiejie,不知道說什么,只是一味地笑。 柳綠沂喜歡這小孩兒,摸小狗似的摸他的腦袋,跟他說:“去挑挑有沒有喜歡的,看上什么,jiejie送你?!?/br> 聽了這話,第一反應(yīng)就是用眼睛找賀品安。見賀品安點頭了,阮祎這才歡喜地往展柜邊上湊。柳綠沂陪著他一起看,兩個人嘰嘰喳喳地聊起來。 這邊,柳紅芝看看阮祎,又看看賀品安,玩味地笑:“換口味了?” 賀品安摸出一根煙來,想到還在人家屋里,那煙分明已經(jīng)夾到指間,臨了還是放回了煙盒里。 “不行嗎?”他這樣反問道。 “年輕的是不錯,身子鮮靈,心思也單純,就是太鬧?!?/br> 賀品安倚在柜臺旁,一面聽柳紅芝說話,一面看著阮祎的背影。 他笑了笑,說:“是鬧。” “不過,太小了也不行,雛鳥情結(jié)聽過沒有?碰上拎不清的,最后難免搞得不愉快。” 賀品安垂下眼,安靜了好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 他到底從柜臺上取了打火機來,點起煙。 “哪至于那么嚴(yán)重?不過是小孩子心性。他想玩,陪他玩一時了。” 隔著緩緩升騰的煙霧,賀品安的眼睛仍舊追著阮祎看。 柳紅芝注意到了,卻不好開口說什么。她以為賀品安這話里,多少有些落寞。不知怎的,心頭好像落了塊石頭似的那么沉。 她也安靜了許久,許久之后,才附和一句:“這樣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