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出賣自己
江綺筵這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以前在江家的日子。 剛八歲的他,那時還是被眾人捧在手心的江家大少爺。有疼他的外祖父,外祖母。有溫柔的母親父親,以及可愛的meimei。 可惜好景不長,變天了。 某一日,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竟被人活活毒死了。下毒的那人,是伺候外祖母的丫鬟,被送去衙門的時候,她說是因為某天伺候的外祖母不順心,她便要把她嫁給總管的兒子。那總管的兒子天生癡傻,還坡了一只腳,自己實在是不想跟這樣的惡心的人共度一生,便起了殺意。 可這只是個幌子,她不過是只替罪的羔羊,真兇卻是他的父親亓沛棟。 他的外祖母是個溫柔的人,之前有個丫鬟偷了她一支簪子給自己娘親治病。外祖母發(fā)現(xiàn)后非但沒有責怪,還給了她一些銀子,讓她拿這些錢給她娘治病。這樣溫柔和藹的人,又怎么會因為這些小事,就把一個好端端的姑娘許給一個坡了的傻子? 那縣老爺也不知怎的略略查證,就草草結(jié)了案,那丫鬟也被判了死罪。 他娘發(fā)現(xiàn)不對勁,便私下讓人去查。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他外祖父母死之前,亓沛棟曾多次跟這縣老爺私下往來,還送了不少禮。那替罪丫鬟的窮酸哥哥,竟在她死后不久,興高采烈的娶上了媳婦兒。 “是你!是你殺了我爹娘!” 江蓮萍指著亓沛棟氣的渾身發(fā)抖,而以往溫柔的他卻好像變了一個人,冷笑一聲捏住她的下巴。 “是我那又怎么樣?現(xiàn)在死無對證,案子也結(jié)了,你一個女人家能拿我怎么樣?!” 江蓮萍哭著癱到地上,問他為什么這么做,自從他兩成婚,她爹娘從未虧待過他。 “從未虧待?你是指你爹讓我跪在院里讓人笑話,還是指他罵我有人生沒人養(yǎng)?!” 亓沛棟原本就是入贅江家的,當時江蓮萍愛慕他的才情,死活要嫁。二老極其不愿,特別是江父直說這男的并不是什么善人。 可江蓮萍被他迷了心,說什么都要嫁,甚至以死相逼。 江父江母到了中年好不容易才生了這獨女,實在拗不過她便同意了,但要這亓沛棟入贅他們家才肯他二人成婚。 再說這亓沛棟,原本父母雙亡,寄養(yǎng)在叔父家,天天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自從娶了江蓮萍這富商人家的小姐,從此便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原本應該感恩戴德才是。 可他卻不,他不記得江父如何耐心的教他做生意,如何教他為人處事。江母又是如何溫柔的待他視如己出。 只記得江父那恨鐵不成鋼的責罰,和路過江母門口,聽見她與江蓮萍說他可能不是個善人,得小心防著。 于是他忍了幾年之后終于下手了,讓人毒死了江家二老。 “如果不是你偷拿家里的銀兩還讓人做假賬,我爹又怎么會那樣對你?!他一直都想好好栽培你,日后好把整個家交給你。親生父母莫過于如此,我爹娘待你視如己出,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毒殺他兩!你還我的爹娘!” 江蓮萍哭著要上前打亓沛棟,卻被他一腳踹在了地上。 他抓住江蓮萍的頭發(fā),威脅到。 “視如己出個屁!他那是看不起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江家的人沒有一個看得起我!我告訴你!現(xiàn)在是我當家!你若安分守己,我便不拿你怎樣。你若是把這事說出去,那便別怪我不客氣!” 亓沛棟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只留散亂著頭發(fā)的江蓮萍大哭不止,完全沒有了往日小姐該有的儀態(tài)。 若是她當初聽了她爹娘的話,不嫁這亓沛棟。如今也不會淪落到一個家破人亡的地步。她爹娘說的對,是自己看走了眼,引了這豺狼來。 年幼的江綺筵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在房內(nèi)正哄著江綺婷。 “哇!祖母!我要祖母!” 江綺婷從小就跟她外祖母很親,是她一手抱著長大的。此時正哭鬧著要外祖母抱。 江綺筵抱著她,輕輕拍著背安慰到。 “婷兒別哭了,外祖母是去養(yǎng)病了,等病養(yǎng)好了就會回來了?!?/br> 懵懂的江綺婷不知道病了是什么意思,她聽到會回來,便停了哭鬧,不一會兒便累的睡著了。 江綺筵看著她的睡顏,卻偷偷抹了抹淚。他已經(jīng)懂事了,知道人死了便不會再回來。但他身為哥哥,卻不能夠在自己的meimei面前表現(xiàn)出來。 他正傷心著時。吱呀一聲門開了,失了神的江蓮萍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滿臉淚痕,頭發(fā)也散亂著,江綺筵一看到她這副模樣,立馬嚇了一跳。 “娘!你這是怎么了?!” 江蓮萍看著自己年幼的孩子,抱著他哭起來。 “筵兒,筵兒?。∧锟村e了人!看錯人??!” 江綺筵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只能著急的問她怎么了,但江蓮萍只是一直哭著不說話。 后來,他才明白他娘說的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蓮萍寫信想要求助自己父親的好友,可信還沒送出去,便被亓沛棟給截了。 他闖入江蓮萍的房內(nèi),對她拳打腳踢,直罵她是個賤婦。江綺筵不明白自己溫柔的父親為何變成這副模樣,哭著抱著他的腿讓他不要再打自己母親。江綺婷看到這副模樣也嚇的大哭起來。 但那亓沛棟竟不顧自己孩子的哭叫,狠心的一腳把他踹開。 才八歲的孩子哪里經(jīng)得住這一腳,當即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江蓮萍趕緊把自己兒子抱在懷里,哭的撕心裂肺。 “就算你往日對我的都是虛情假意,但筵兒可是你親生兒子!你竟也狠心這樣對他!我的兒,我的兒??!” 這是她身下掉下的一塊rou,從小就聽話懂事。這狠毒的男人竟連親生骨rou也不顧了! 亓沛棟一臉陰沉的看著她,卻沒有再動手,而是轉(zhuǎn)身走出了門外。 “筵兒,我的孩子。若是娘哪一日死了,你千萬不要去找原因。娘要你跟綺婷平平安安的長大。你一定要聽你爹的話,知道嗎?” 原本疼的一聲不吭的江綺筵,聽到這話反而大哭起來。 但江蓮萍卻掰過他的臉,不顧他的哭鬧,執(zhí)著的讓他答應。 幾天后,她的預感果然成了真。 那日廚房像往常一樣給她送來了吃食,但卻在她的餐具中涂了藥。她吃完之后便感到渾身燥熱。 江綺筵一看她的模樣不對,立刻求著伺候她娘的丫鬟趕緊去找大夫。那兩個丫鬟早已被亓沛棟收買,抱起江綺筵和江綺婷就往門外走。 “少爺,奴婢帶您跟小姐去院子里玩風箏吧?” 江綺筵在她懷里掙扎不已,自己娘都成這樣了,她居然還要帶他跟meimei去院子里放風箏?!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那兩丫鬟抱著他們走出門口的時候,他便看到早已候在房門外的男人。 那人一臉yin笑的走進房內(nèi),關(guān)上房門。緊接著就是他娘的尖叫聲。 “娘!娘!你們這群刁仆!快把我放下來!” 兩個丫鬟把他跟江綺婷困在院內(nèi),亓沛棟這邊就派人去江蓮萍房內(nèi)“捉jian”,然后把江蓮萍活活打死了。 那日之后,亓沛棟把他與江綺婷丟到了一個破舊不堪的雜房里住著。 他還記得那天亓沛棟對他說的話。 “你娘那個yin婦干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想來你跟你meimei也未必是我親生的!” 他看著站在面前的父親只覺得恨極了,但他不能反抗,因為江蓮萍死前要他答應自己,千萬不能頂撞亓沛棟,她要他和meimei平安長大。 可即使他這樣忍辱負重,老天爺還是不肯放過他們。 江蓮萍死后沒過多久,亓沛棟便又娶了人回來。那人名叫白妤。自從她當上了主母,自己和江綺婷的日子越發(fā)的不好過。 原先只是吃食跟下人的一樣,后來有時候干脆兩三天才送一次。江綺婷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病倒了,氣息也變得很微弱。 江綺筵找到白妤,在她面前跪了下來,求她救救自己的meimei,那女人卻笑著說,哪有這么嬌氣,躺上幾日便好了。 江綺筵剛想說些什么,一個丫鬟卻急匆匆的跑過來說二少爺又吐奶了。白妤立馬臉色一變,便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江綺筵看著她的遠去的背影,紅著眼落下淚來。她的兒子只不過是吐奶就急成這樣,而自己的meimei卻快死了。 他望著天,笑著哭了出來。娘,我怕是不能守約了,我跟綺婷馬上就要下去見您了。 他心如死灰的這樣想著,躲在不遠處的總管就走了出來,說自己有辦法救他meimei。 江綺筵心里一喜,他天真的以為是這總管發(fā)了善心。便感激的跪下來,說自己日后一定會報答他的恩情。 那總管卻說不用日后,現(xiàn)在便能報答。讓他跟著自己來。 他把他拉到了一間廢棄的柴房,壓在了那稻草上。一邊吻他,一邊開始解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江綺筵甩了他一巴掌,慌亂的捂著胸口的衣服。 可那總管卻舔舔嘴角,說他大可以穿好衣服回去,但他的meimei用不了多久可就要死了。 那捂著胸口的手慢慢滑落下來,垂在一旁,他看著面前的人,輕聲說到。 “別進來,否則我就去告訴爹,其他的……隨你……” 他話音剛落,那總管便重新壓在了他身上,脫了他身上的衣服。 “可真是個美人,身上也這般漂亮……” 總管迷戀的撫摸著面前白嫩的身子,用舌尖舔舐著。江綺筵感覺一陣陣的惡心,只能用手緊緊抓著一旁的稻草。 那總管把他的身子猥褻了個盡興,又合上他的腿夾住自己的性器發(fā)xiele幾次,才起身心滿意足的開始穿褲子。 江綺筵赤裸的躺在稻草上,腿間滿是這總管射出來的jingye。他雙眼無神的問那總管什么時候去請大夫。 總管說立馬就去,接著又一臉yin笑的看著他說若是往后他能聽話,吃食方面也不會虧待他跟江綺婷。 等他走后,江綺筵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哭起來。他沒想到自己身為男兒,有一日竟要靠出賣色相才能夠活下去。 但他哭夠了,便穿好衣服回到了住處。 江綺婷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看到他回來便問他為什么哭了。 江綺筵搖搖頭說自己沒事,只是剛剛摔了一跤太疼才哭的。 “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江綺筵一聽這話,立刻紅著眼怒斥她胡說八道什么,但江綺婷卻安靜的看著他。 “哥哥,你從來不在我面前哭的。如果不是我快死了,你又怎么會哭?!?/br> 江綺筵聽了這話便強忍住淚,輕輕抱住她,安慰到。 “婷兒別怕,哥哥會救你的。大夫馬上就來了。你一定會沒事的?!?/br>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總管終于帶著大夫來了。大夫扎完針,江綺筵又熬了藥給她喝,入夜后臉色總算有些好起來了。 但她養(yǎng)病的這段日子,卻是江綺筵噩夢的開端。即使病好了,她也落下了病根,必須靠著喝藥維持。 為了這食物和她的藥材,江綺筵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著讓那總管對他做那些事。 這樣惡心又屈辱的日子,一直維持到了他碰見賈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