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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當(dāng)男寵淪為手下玩物在線閱讀 - 依舊懶

依舊懶

    我是個孤兒。

    從小到大我從未見過我的雙親,相依為命的只有我那個精通各項(xiàng)賭博游戲,與人罵街十里都不如她的姥姥。

    對于我媽,我只能從她在家與人搓麻將的閑聊里窺聽得一絲端倪。比如她總是正氣十足地噴著唾沫星子咒罵:她就是個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蛆!在我肚子里就被擠破了腦袋的臭婊子!

    牌局結(jié)束后,她又獨(dú)自收拾著桌牌輕聲自言自語:“是不是我在懷她的時(shí)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她才會變成那樣……我又有什么辦法呢?我要干活啊,不干活哪來的飯吃!她爹又是個敗類,一心想要個什么狗屁后代的種……結(jié)果生了那么個吸血鬼,吸死他活該!”

    姥姥渾濁的眼一瞥,眼尖地看到躲在門后不敢吱聲的我,她皺著眉三兩下就把我從咯吱作響的木板門后提溜出來,掐著我的臉不由分說生氣道:“又跑哪里去猴著了?你看看你,衣服弄這臟!跟你……一個師傅!天天累死我你們就開心了!”

    我心里頓時(shí)涌上一股酸澀扎眼的委屈,撅著嘴不說話,緊緊攥著手里的硬幣。姥姥分明已經(jīng)60多歲了,手上的勁兒頭卻分毫未減,啪啪啪地拍打我身上的灰塵。

    濁黃的塵土在她布滿皺紋的手周,隨著一下一下的拍打飛揚(yáng)盤旋,我被嗆得咳了幾聲,身上卻不疼。隨后她發(fā)現(xiàn)了我緊攥的拳頭一邊扒拉著我的手一邊道:“藏什么神神秘秘的!”

    我扭著身子掙扎就是不讓姥姥看,但我那時(shí)候太小了,被她抽了幾下屁股蛋感受到疼,立馬松了手,幾枚硬幣和濕軟的紙幣散落在地上,一枚小小的五毛硬幣咕嚕咕嚕滾到她腳邊,仰倒不動了。

    她立馬皺起眉,厲聲道:“你哪來的錢?!”

    我想張嘴,但眼淚鼻涕先一步堵住我的眼睛和喉嚨,像是犯了錯是小孩被發(fā)現(xiàn)后恐慌的試圖用哭泣逃避。她提溜著我的耳朵在狹小的客廳里怒罵著甩來甩去,我掙開她的手捂住發(fā)紅發(fā)燙的耳朵尖叫:“這是我……唔……我撿破爛換來的錢!”

    方才鬧騰的客廳一下子寂靜下來,只剩下六歲小孩眼淚巴巴的啜泣聲,飛揚(yáng)的塵土都好像在那一刻定格,清晰地印在灰白的舊相片里。

    “嗚嗚嗚……”

    “我再也不喜歡姥姥了!”

    “姥姥真討厭……嗚嗚嗚……”

    姥姥臉上怒氣未消的皺紋凝固在她灰暗的臉上,她弓著腰小心翼翼地?fù)炱鸬厣掀破茽€爛的紙幣和輕飄的硬幣,放在手心里仔細(xì)吹了吹,拿出藏在電視柜下的鐵盒,擱置在整整齊齊疊著幾張粉色鈔票的中間。

    我站在客廳里哭了許久,哭累了就去臥室里趴在床上在墻上亂涂亂畫。姥姥非但沒像從前一樣跳著腳罵我,還給我去街邊攤買了3塊五一個的菜煎餅,加了根沒什么營養(yǎng)的淀粉腸。

    菜煎餅比我的兩個頭都大,我開心地坐在座椅上搖晃著腿,狼吞虎咽地啃。姥姥在對面就著吃剩的咸菜喝稀飯,鼓動著皺巴巴的嘴,斜睨了我一眼道:“出息?!?/br>
    我翹著鼻子撇過臉,繼續(xù)啃我的菜煎餅。夜晚,姥姥忽扇著芭蕉扇一下一下地摸著我的頭,輕聲問道:“我的小乖乖,你是撿了多久才換得那些錢啊?”

    我縮在姥姥干燥溫暖的懷里打著瞌睡,嘟囔道:“沒多久,我和王軍還比誰撿的汽水瓶多呢……王軍那個大呆瓜,每次都贏不了我,坐在地上耍賴皮。”

    “那你找誰換的???別去找東邊那家人換,摳得像是能攢下下輩子的錢似的!”

    “我才不找他家呢!”

    姥姥放下手里的扇子像往常一樣逗我的胳肢窩,逗得我滿眼淚花。睡意朦朧間,姥姥沙啞的嗓音在我耳邊難過地呢喃:“我的小乖乖,別討厭姥姥……”

    我太困了,沒有力氣說出我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我以為我一向健碩的姥姥會一直陪著我,不上學(xué)也沒有關(guān)系,我可以去打工,掙很多錢讓她給我買菜煎餅。我怎么會討厭她呢?我永遠(yuǎn)都不會討厭她……

    我討厭姥姥。

    在我八歲那年,突然有一天舅舅帶著妻兒老小來到我和姥姥的家,在姥姥的相片前假模假樣地哭了一天后,轉(zhuǎn)臉喜笑顏開地拎包入住。

    “小心小心小心,把這個床搬到堂屋就行。慢著點(diǎn)!別給我磕了碰了,我特地買的新床!”

    面目陌生的舅媽涂著大紅嘴唇,站在客廳里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勞工,舅舅抱著他的小女兒一顛一顛得像在家里一樣晃悠著逗她樂。

    沒有人注意到我。

    很快我就有事干了,舅舅將他懷里鬧騰不止的小女兒塞在我懷里,失去逗哭泣的小女兒開心地興質(zhì),皺眉道:“看孩子你會吧,不然我養(yǎng)你有什么用?供你吃供你穿,還得供你上學(xué)!”

    舅媽在一旁擠眉弄眼地填嘴:“要我說直接送他去廠子里干活得了!正好我在西廠認(rèn)識一個姐妹,她說只要不被上面發(fā)現(xiàn)……”

    “你以為我不想,現(xiàn)在村里查得嚴(yán),登記過的小孩必須去上學(xué)!那死老婆子真是閑著沒事干,凈會給我找麻煩,切!”

    我目光呆滯地抱著在我懷里,扭動著細(xì)胳膊細(xì)腿的小娃娃,只要我一用力,我就可以把她摔死在骯臟的泥土里,而不是讓她的尿,暈濕我的舊衣衫。

    舅舅舅媽睡在原本我和姥姥的房間,兩個孩子睡在偏房,我擠在地板上打地鋪,隨時(shí)照看一兩歲大的小表妹。

    半夜我打著哈欠去茅房噓噓,寂靜的房間里,隱約傳來奇怪的聲音,黏膩濕耳的喘息,rou體摩擦的咯吱聲,在斜月射進(jìn)來一片冷光的客廳,曖昧地縈繞在黑暗的各個角落,鉆進(jìn)聽者的耳朵里,睡意瞬間驚醒了七七八八。

    “啊啊……你真特么sao!吃的這么緊,也不見給我生個兒子出來!”

    “啊啊……哎呦哎呦老公你厲害死了……下一個……下一個指定是個男孩!”

    “都準(zhǔn)備好幾個月了,你肚子怎么還沒個動靜?!?/br>
    “啊啊啊……快了快了……老公你多啊~再快一點(diǎn),快點(diǎn)啊啊啊……再深點(diǎn)啊~”

    胃部痙攣地牽扯著喉管涌上一股苦澀的酸水,我捂著嘴迅速跑到茅房里強(qiáng)忍著聲音干嘔,鼻間猛的吸入惡臭的茅坑味,胃部再次抽動著在腹腔里扭曲,如此往復(fù)嘔得幾乎要將我的五臟六腑吐在環(huán)繞著綠頭蠅的糞堆里,丑陋又痛苦地跳動著。

    舅舅一直供我到初中畢業(yè)。依照他的話來說,叫我會識字,會算數(shù)更好給我找活干。舅媽最近又生了一個小女孩,舅舅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

    直到有一天,他手里提著一瓶啤酒,醉醺醺地半夜悠達(dá)回家,舅媽早睡了,要我給舅舅守門。

    即使舅舅一心想要個男孩,每每見到自家活蹦亂跳得三個天真無邪的閨女,只能把火氣往我身上撒。最近他總覺得,姥姥藏了些錢給我,我為了報(bào)復(fù)他們,藏在他眼皮底下,就是讓他找不著,讓他著急,讓他生不出兒子。

    他一見到我,就借著酒勁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我的腦瓜子嗡嗡作響。那一巴掌掏空了他所有力氣,隨即倒在地上沖我撒潑道:“還不快扶你老子起來!”

    “你那個狗屁不是的臭婊子?jì)專「阋粯邮莻€賤種!就會花屬于老子的錢!老子打你怎么了,你媽來了我照樣一塊打!”

    這一巴掌跟小時(shí)候姥姥打我屁股的勁,簡直就是在撓癢癢。我一把奪過舅舅手中的酒瓶,將渾濁腥臊的酒液淋漓在他扭曲的臉上,一腳踹向他的命根子,疼得他捂著襠在地上打滾。

    “你想的很對,姥姥確實(shí)給我留了錢。”我咧開嘴,胸腔爆發(fā)出暢快的劇烈震動,伸手揪住他的頭發(fā)一下一下往死里磕。舅媽早就習(xí)慣了舅舅喝完酒后回家折磨我的動靜,在隔壁的臥室里打著呼嚕,睡得香甜。

    很快舅舅面目可憎的臉上布滿鮮紅的血液,黏答答的液體癩皮狗一樣黏在我粗糲的指尖。rou體與堅(jiān)硬的地板搏擊,以卵擊石般的頭破血流無限激發(fā)著我埋藏已久的暴虐因子。土墻遮擋住唯一能探照進(jìn)來的,名為月光的證人,狹小的空間里誰也看不見我們,暴力與血液相伴成長。

    太爽了,打人怎么會這么爽,就這么看著這個狗屎不如的男人被我打的頭破血流,身體因我賜予他的疼痛痙攣。平日對我滿口噴糞的嘴巴和腦袋被我肆意摩擦在地板上,八歲時(shí)對于rou體交纏的惡心通通化為極致誘惑與旖旎的舒爽,我的神經(jīng)為他的疼苦高潮。

    我當(dāng)著他的面,從電視柜下夾層里翻出一個生銹的鐵盒,他的眼被血液浸泡得生疼,但我還是扒開他的眼皮晃了晃手里的鐵盒,邪笑道:“聽到了嗎?里面全是姥姥藏給我的錢!”

    “里面真的有好多錢啊舅舅,夠你生好幾個兒子了!”

    “但你永遠(yuǎn)也不會有屬于自己的兒子,就連剛出生的小表妹,也不是你的!”

    “這里面到底有多少錢呢……我還真沒數(shù)過,舅舅你估摸猜一猜有多少?你那么聰明一定能猜出來,哎里面是不是還一張存折?。俊?/br>
    趴在地上艱難蠕動的男人像極了茅坑里,在糞便上扭動著身軀的蛆蟲,顫顫巍巍地伸出布滿青筋的手,竭力想要抓取我手里的鐵盒,眼淚混雜著血液流淌在極度渴求的臉上,睜大一片血紅的眼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流出的血淚。

    真可憐。

    “你老了,舅舅?!蔽艺酒鹕恚_踩上他的命根不斷施力,冷笑著睥睨他道,“就算你去抓jian你都會被jian夫打倒,甚至那個人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這個家里,在你和舅媽的臥室里偷情,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能從我身上摳出點(diǎn)錢來讓舅媽回心轉(zhuǎn)意。”

    “真踏馬的搞笑,自己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還想當(dāng)我老子,想什么白日夢呢。傻逼!”

    隨著腳底下不斷加重地碾壓,舅舅胡亂搖擺著手,半天叫不出聲來。我翻出悄悄藏在茶幾底下,包裹著家里一些值錢的玩意,在月明星稀的夜晚,腳步歡快地跑出這個曾經(jīng)只有我和姥姥的家。

    曾經(jīng)畫著我天真幼稚涂鴉的家。

    曾經(jīng)半夜里嬰兒啼哭,打攪了舅舅舅媽好興致,充滿哭泣和咒罵聲的房子。

    然后步入另一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