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狼王求歡2
這話說出來,諸驍果然變了臉色。 天帝一言一行、一顰一蹙都像最絢麗的毒刺,深深地扎進狼王的皮rou里,在他沸騰的毛孔里挑來挑去,刺激著他腦袋里名為克制的那根弦,讓它瞬間崩塌。 望著那雙金色的丹鳳眼,諸驍緩緩站起來,靠近肅長琴,沉聲道:“我當然不會忘記那天都對陛下做了什么?!?/br> 說這話時,他高挺的鼻梁若有若無地貼著肅長琴的衣襟,似乎下一秒就會咬開天帝緊合的衣物,再次上演和那天一樣瘋狂的情事。 “你......”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壓迫、炙熱的yuhuo,肅長琴腰身一顫,雙腿間那個私密的地方又傳來了酸脹的感覺。 就算他刻意不去想,可這具已經(jīng)沾上yin穢的身體卻在提醒他,他和諸驍,在邪祟猩紅的妖山、三界最高的敕令下、雜亂臟污的草地里發(fā)生了什么。 霎時間,肅長琴的臉涌起了潮紅,他緊抓著座椅扶手,剛想問眼前的小畜生想干什么,諸驍卻恭敬地跪了下來,握住他的雙腳,慢慢地按揉起來: “陛下讓我揉,我自然不會拒絕?!?/br> 狼王的手掌寬大厚實,上面長著常年握兵器形成的薄繭,雖然粗糙,卻揉的天帝極其舒爽。 “嗯.....唔,好舒服。”肅長琴瞇起雙眸,喟嘆了一聲。 聽見他的聲音,諸驍?shù)膭幼魍A艘煌!?/br> “怎么不揉了?給朕繼續(xù),還有腿也要揉.....”此時,天帝不滿的抱怨著,又面對他敞開了腿。 他不動還好,這么一動,恰巧讓諸驍看見了他衣擺下方的風景。 沒人能想到,高傲冷情、不可一世的天帝,此時此刻竟未穿褻褲,之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衣。 這在狼王面前等同于一絲不掛。 那個禁忌的秘地,被迫承載過他失控的蹂躪,和背德的yuhuo,他曾深入過那里,感受過它的濕軟和熱情,曾讓它的主人露出痛苦又渴望的神情..... “......我這就揉。”諸驍沉著喉嚨里的濁氣,極力讓自己不去想在魁斗山上發(fā)生的事,只低著頭,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天帝的腿腳上。 “夠了,給朕夾菜?!?/br> 就在諸驍屏氣凝神之際,頭頂?shù)娜擞珠_始發(fā)難了。 “是?!彼缓媚皇栈厥郑似鹱郎系耐肟?,僵著臉挑了幾個看起來很名貴的菜,遞到肅長琴眼皮下:“陛下請用?!?/br> 肅長琴抬起凌厲的丹鳳眼:“誰說朕要吃這些了?” 聽到他刁難的語氣,諸驍捧著碗沒動:“陛下近來清瘦了很多,就算為了天庭也要愛惜身體,這些都是小周天準備的補品,您還是吃點吧?!?/br> 話雖這么說,但他還是覺得嘴里有種難言的酸苦,只要是小周天的東西,再好再名貴,在他眼里都跟針一樣刺眼。 “朕不吃,把那邊的魚給朕端來。”聽了他的話,肅長琴沒有張口,而是把頭轉(zhuǎn)到了一旁,命令道。 這時,諸驍才看見桌子的角落放著一個蒸籠,他走上前,打開一看,那蒸籠里的放置的吃食,居然是他在后廚做好的野魚。 “這是.....”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端過來?!泵C長琴審視著他,催促道。 “......是?!敝T驍只好順從。 而接下來讓他更詫異的是,天帝把桌上鮮美的佳肴都推到了一旁,拿起筷子,只夾了一塊兒魚rou,慢慢放進口中,細嚼慢咽,旋即優(yōu)雅地吐出細長的魚刺。 看著他細細品嘗的樣子,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肅長琴那兩片總吐出謾罵、冷漠字眼的微紅唇瓣,正吃著他諸驍做的菜,這讓他內(nèi)心有了一種強烈的滿足感,似乎天帝舔咬的不是魚rou,而是他那顆蠢蠢欲動的狼心。 “為什么.....”不知過了多久,待寢宮里細微的咀嚼聲停下來,諸驍才如夢初醒,用難言的表情問:“有這么多佳肴補品陛下不吃,為何.....要吃,”我打的野魚? 河魚不大,rou質(zhì)也不鮮嫩,放久了更是腥味重、色澤黑,不好吃,肅長琴卻吃的無比自然、文雅,仿佛那是世間最好最珍貴的食物。 看著他怔然的面容,肅長琴粲然一笑,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剝魚的手指:“因為朕也喜歡魚,想吃魚?!?/br> 山珍海味朕瞧不上,朕就喜歡你諸驍打的魚,有何不可?誰能奈我何? 他是那樣的固執(zhí)坦然,那么孤注一擲,他的堅定決絕曾讓諸驍感到厭煩,此刻,狼王的內(nèi)心卻滿是情不自禁的憐愛疼惜。 天帝美的像一副畫卷,即便是做這樣輕佻的動作,他金色的眼瞳也像點點秋水,悠然凈澈,看得諸驍心中顫了又顫,刺激著他從進門就在壓制的愛欲。 他想要肅長琴,他迫切的想進入他的身體,與他合二為一,在他身上留下更瘋狂、yin穢的印記。 “啊.....你突然,干什么?” 當諸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jīng)從背后把肅長琴抱到了懷里,和他的后頸僅有一寸的距離。 “陛下,我.....我、”諸驍連說了兩個我字,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灰藍色的眼里覆著一層火,顯然是在釋放一種求歡求偶的信號,可那慌張的神態(tài)、結巴的話語,倒像是初次面對情愛手足無措的毛頭小子。 “你要怎么樣。”肅長琴任由他抱著,沒有轉(zhuǎn)過頭,也沒有掙扎。 諸驍張了張口,鋒利的獠牙在燈影間折出一縷幽光。 “我想要你。”嗅著天帝肌骨下的氣息,他幾乎是紅著眼說出了這四個字。 聽著他粗重的呼吸,肅長琴抿唇一笑,這才微微側(cè)頭,沉聲道:“你求求朕,朕便給你?!?/br> (彩蛋彩蛋相見) 第二日,肅長琴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抱到了床上,還換了潔凈的衣裳,但寢宮里卻沒有諸驍?shù)纳碛啊?/br> “陛、陛下,您醒了.....” 正當天帝撫摸著柔軟的衣物若有所思時,外殿忽然響起了天奴的聲音。 “嗯,諸驍在何處?”想到昨夜的荒唐事,肅長琴立即坐起身,啞聲問道。 “這.....狼王一早就去捕魚了。”天奴遲疑了一下,隨后答道。 “捕魚......” “是呀,狼王說陛下終于有了胃口,他照看了您一宿,天還沒亮,就著急忙慌地捕魚去了?!碧炫拖骂^,恭敬的回應道。 “朕知道了?!?/br> “還有.....” “還有什么?”肅長琴剛要揮退天奴,又看對方撲通跪到了地上。 “奴才該死!”隔著搖曳的琉璃珠簾,天奴重重地磕了個響頭:“奴才該死,陛下.....觀星宮出事了!觀星君他、他隕落了!” 乍聽見這話,肅長琴的神色有些難看,但很快,他便抬起手,隔空把珠簾掀起一角,沉聲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回陛下,觀星君前夜在寢宮被離奇殺害了,連,連宮里的小童子都沒放過.....此時,天欽君他們正在外面侯著,求陛下....給觀星君主持公道?!?/br> 察覺到從床榻上彌漫的冷意,天奴顫顫巍巍的答道,根本不敢抬頭。 公道.....? 聽見這二字,肅長琴心下已有幾分明了:觀星老兒離奇遭害,天欽沒有私下來稟明他,反而興師動眾帶著眾上仙來紫微宮,搞得人盡皆知....這行徑,哪是來求他徹查,明擺著是想抓人問罪的。 想到諸驍和那些野河魚,肅長琴的眉心跳動兩下:“朕現(xiàn)在不想見任何人,觀星君可有留下什么話?” “回陛下,天欽君說,觀星君在隕落前,用盡最后的法力,留、留下了一個預言.....” “去給朕拿來?!?/br> “是。” 得到天帝的命令,天奴立刻起身,走出寢宮去拿那一紙預言。 龐大的宮殿內(nèi)散著好聞的熏香,煙霧裊裊,好似一道迷離的輕紗,蒙住了肅長琴的身影,在這樣縹緲的青煙中,他的臉龐幾乎是半透明的嫣紅,很美,卻看不出半分情緒。 “陛下,奴才把東西拿來了?!?/br> 不一會兒,寢殿的門從外面被打開,天奴快步返了回來。 肅長琴動也沒動,只冷聲道:“念?!?/br> “是?!碧炫劼曊归_了手里的卷軸,正準備念,但看清上面的文字后,他卻白了臉:“陛、陛下,這....奴才,不、不敢念吶.....!” 肅長琴對他的反應似是早有預料,便擺了擺手:“無礙,你盡管念,如有冒犯,朕也不會殺你?!?/br> “是.....”聽到他的話,天奴咽一咽口水,這才低下頭,念道:“觀星君言:帝星震動,紫微南移,乃是....是、是陛下失身之兆,孽緣糾葛,妖族重歸,三界大亂,至死方休?!?/br> 念完卷軸上的話,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捏著手,滿頭大汗地杵在原地。 “陛、陛下,奴才念完了.....奴才該死——” 天奴跪在地上,正等著被肅長琴嚴懲,可對方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嗯,朕聽到了?!?/br> 珠簾后方,天帝已經(jīng)從床榻起身,走到了鏡子前,他穿著素凈的白衣,可旁邊的紅色珠簾倒像會染色般,映在他的頸肩、后腰.....紅白交織,這幅情景,瑰麗又肅殺,讓人心驚rou跳。 隨后,他赤腳走了出來,平靜的吩咐道:“燒了吧?!?/br> “陛下.....”天奴捧著手里的卷軸,有些吃驚。 “燒。”肅長琴負手而立,聲音堅定有力。 “奴才遵命?!碧炫⒓匆浪闹噶顭祟A言。 “......天欽他們可看過這預言?”靜了片刻,肅長琴又詢問道。 “回陛下,沒有.....”望著在香爐里渣都不剩的預言書,天奴又小聲道:“只是,天欽君他們懇求陛下徹查觀星君遇害一事,還有.....陛下的壽辰快到了,天界正在籌備,上仙們.....都很想見陛下一面?!?/br> “行了,讓他們滾回去,朕現(xiàn)在沒心情斷案?!?/br> 聽了他的話,肅長琴摩挲著珠簾的紅珠子,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是。”看著天帝漠然的側(cè)臉,天奴僵著身板,緩緩退了下去。 他走后,寢殿又陷入了沉寂,盯著燒成灰的預言書,肅長琴冷傲的容顏終于浮出一絲裂痕,隨即,他神思一斂,又對著空氣喚道: “了了,你在么?” “朕的壽辰要到了?!?/br> 他連說了兩句話,可往日活潑的小燈靈卻沒半點反應,肅長琴見狀,又叫了第三聲: “了了?出來?!?/br> “唔.....陛下、我在?!?/br> 周邊靜了一會兒,而后才有一縷熒光,落在了天帝的肩上。 “陛下,怎么了.....?”了了還是那個圓乎乎的了了,但與以往相比,此時的它聲音有些虛弱。 肅長琴正在想觀星宮和諸驍?shù)氖拢氲男膩y如麻,因此忽略了小燈靈的異常。 “觀星老兒死了,就死在朕的壽辰前,為何會這么巧。”他靠著座椅,微闔雙目,嘆息道。 “一定不是小狼?!甭犚娝脑?,了了斬釘截鐵的說道。 肅長琴又何嘗不知,他自然信諸驍不會濫殺無辜,可天界、天欽等人會信么? “罷了,不想了?!碧斓郯櫫税櫭?,又深吸一口氣,摸摸小燈靈的腦袋,低笑道:“朕就是想找人說說話,了了,你記得么,很久以前,你和朕是無話不談的?!?/br> 自他從冥河出世,再到仙魔兩界混戰(zhàn),就有無數(shù)的燈靈陪在他身邊,可只有了了,它會在他和罌珠對抗受重傷后,像小孩子一樣從人間采花給他,在眾多燈靈中,只有它最像人類,這也是肅長琴為何只留下它的緣故。 在那些孤獨漫長的寒夜里,了了的吵鬧、撒嬌打滾,讓薄涼的龍椅有了一點溫度。 “當然......記得?!甭牭矫C長琴的話,了了也笑了,可它的笑容卻有點蒼白。 “好了,你好生歇息和修煉,莫讓朕擔心。”瞧它一副快睡著的樣子,肅長琴揮了揮手,柔聲道。 “嗯,我會陪、陪著陛下的.....”了了點點頭,隨后漸漸消失在空中。 “這小玩意,不知是怎么了......”望著變暗的白光,肅長琴疑慮的低聲道。 “什么怎么了?” 這時,一個熟悉低沉的男聲忽然傳到耳邊,天帝轉(zhuǎn)頭一看,便看見諸驍站在門前的身影。 對方提著兩條魚,雖然身上沾著泥土和水漬,但那張臉依舊俊朗英挺。 “陛下,我回來了?!?/br> 在天帝的目光下,諸驍一步步走上前,單膝跪下來行了個禮后,就待在原地等候命令。 “去哪里了?”肅長琴淡聲問道。 “凡間,打漁?!敝T驍晃了晃手上的魚:“陛下近來很容易疲憊,要好好補身才行?!?/br> 他這話說的坦然,沒什么其他意思,但落到肅長琴耳朵里,讓他不自覺想起了昨晚:這小畜生連進都沒進他身子,就把他搞得精疲力盡,現(xiàn)在還擺出一副正經(jīng)面孔,未免太氣人! “呵.....”于是,天帝冷哼一聲,抬手撥弄著桌上的沙漏,嘴上不饒人道:“朕疲憊?這大半天功夫才打了兩條魚回來,看來狼王的體力也不怎么樣?!?/br> 沙漏呈鎏金色,被握在他手里時,莫名有種莊嚴禁欲的氣態(tài)。 看著他的反應,諸驍?shù)托σ宦暎骸拔业捏w力如何,陛下不是最清楚么?!?/br> “你.....” “其他的魚被我拿去換錢了,只留了這兩條?!辈坏忍斓郯l(fā)火,諸驍就耐心解釋道。 他這么一說,讓肅長琴愣住了:“狼王還需要人間的銀兩?” 諸驍認真地點頭:“臣想要一件東西,只能拿銀兩去換。” “朕以為狼王會直接搶來。”想到自己和諸驍在廣義鎮(zhèn)上搶人家道袍的事,肅長琴又笑了出來。 凝望著他的笑顏,諸驍放下手里的魚,緩步走到他面前:“其他東西我是能直接搶來,但送給陛下的,卻是要拿真金白銀去換。” 說罷,他攤開手掌,把手里的東西遞到天帝面前。 “這是.....” 看著他手里的物件,肅長琴的心猛然震動。 諸驍拿的東西很常見,是人類用玉石制作的發(fā)簪,晶瑩剔透,上面鑲嵌著幾顆殷紅的紅豆珠,雖然不是什么值錢的配飾,但很精巧好看。 “那天在魁斗山.....咳嗯,抱陛下時,我便覺得陛下的頭發(fā)很美,這樣一頭烏發(fā),不該總掩在帝冕里面?!庇^察著肅長琴的表情,諸驍有點緊張的說道。 肅長琴暗暗掐著自己的手指,但抬起頭來,眼神還算鎮(zhèn)定:“你是想用這小玩意哄朕開心么?” “嗯、是,不.....”諸驍結巴了一下,又極力組織著言語:“這,咳,嗯....紅豆玉簪雖然不是什么名貴之物,但那小攤的販子說,紅豆是相思養(yǎng)人的東西.....我就,” “給朕戴上?!?/br> 不等他說完,肅長琴就在鏡子前坐好,用神情期待的命令道。 “好?!币娝邮艿倪@么快,諸驍在內(nèi)心松了口氣。 他有點羞窘地靠近肅長琴,給對方如瀑的發(fā)絲挽了一個結,把簪子戴到了他濃密的發(fā)際里:“.....戴好了?!?/br> “不錯,朕還算喜歡?!泵C長琴對著銅鏡看了看,故作大方的說道。 即便心中已激起千濤駭浪,兩人也做了最親密的事,無比熟悉對方的身體,但觸碰到這種愛侶間最最平凡普通的行為,他們還是這樣克制。 聽見肅長琴的夸贊,諸驍連忙收回手,眼神有點閃躲。 天帝也盯著銅鏡的一角,紅著臉不知在想什么。 霎時間,氣氛有些黏膩膩像裹進巢xue般令人潮熱、焦灼。 “當天,除了頭發(fā),朕還有哪里很美?”肅長琴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