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分配
將數量稀少、擁有女性性征的亞雌分配給高官富商;將數量眾多、只是普通男性性征的雌性分配給男人;將雙手沾滿鮮血的軍雌匹配給軍人——這使得軍中怨聲載道。 杜威——人類聯合艦隊133兵團司令正級指揮官,已經連續(xù)幾天在吃飯的時候聽自己的同伴下屬滿腹牢sao地抱怨此事。 “這國家是誰打下來的?” 毫無疑問,是軍人。 都是久經沙場、孔武有力、荷爾蒙爆棚的大老爺們,誰不想要一個嬌滴滴的、身段柔軟的女性來給自己繁衍子嗣?去cao大概率比自己還高還壯,干仗五年的死對頭,開玩笑呢? “是吧,上校?” 杜威抿唇笑笑,不置一詞。他身旁的軍官說:“軍人配槍,能看管他們。不然你覺得區(qū)區(qū)一個普通人要怎么壓倒一個將‘保衛(wèi)母星反抗人類’作為第一要義的蟲族戰(zhàn)士?那些異族輕而易舉就能把我們同胞的腦袋擰下來,沒有槍支頂著他們的腦袋,留他們的命只會引發(fā)流血暴動?!?/br> “嘖,”對面左邊皮膚黝黑的大鼻子舔了舔牙,低聲懊惱,“原以為打贏就完了,倒霉透頂!” 飛船減速,產生輕微的顛簸,他們離天光十三號越來越近,能看到基地的金屬表面所反射的太陽光,比周圍的所有星星都亮。 天光十三號是一顆進地軍用人造衛(wèi)星,主要用來進行軍隊訓練、補給,以及關押戰(zhàn)犯。它就像一只大手,“手掌”為中心區(qū)域,可居住面積相當于一座很小的城市,在“手掌”上伸出五條通道,連接著不同的功能區(qū)。 飛船降落,基地中心頂端的金屬艙門緩緩敞開,氣流在寒冷的黑暗中像干冰煙霧一樣從口子里噴出,和飛船的尾氣對沖,傘狀的云霧涌動著迅速地向兩邊鋪開成大傘。 接著接大傘又被飛船的降落下壓成碗狀,隨著艙門關閉,白霧在黑暗中逐漸消散。 停機艙中沖入氧氣,安全帶自動彈開,飛船門開啟,十幾雙軍靴踏上堅硬反光的地面。 金發(fā)碧眼的女中尉朝他們快速走來,卷曲的長發(fā)隨著她的步伐輕輕彈跳,包臀半裙下一雙筆直性感的長腿令人矚目。 席蘭在十五名戰(zhàn)士面前站定,雙腳并攏利落地敬禮:“長官們好,這邊請?!?/br> 十五人一同敬禮,跟在女中尉身后邁開腳步。 他們中年齡最大的才二十五歲,而席蘭已經三十多了,一直在基地負責后勤。當年他們幾個剛來時還被席蘭罵是毛都沒長齊的愣頭青,現在卻要叫他們長官了。 五年惡戰(zhàn),大獲全勝,占領k197紅矮星系,抓獲數名蟲族最高統(tǒng)帥,參與最終戰(zhàn)役的軍人全部晉升。他們這些在戰(zhàn)后繼續(xù)圍剿蟲族反抗軍、最后一批接受生育分配的軍人,更是戰(zhàn)功顯赫。 地基內部全金屬材質,地板和墻壁都是清一色的銀白。巨大的金屬支架橫在頭頂,將基地牢牢支起。 無數的管道橫七豎八沿著墻體穿梭,這是上世紀大一統(tǒng)前的老建筑了。人類和平了七十多年,誰也沒有做好和蟲族開戰(zhàn)的準備,索性現在重回安定。 軍靴束著小腿,黑色的軍褲扎進靴筒里,十幾雙長腿鏗鏘地踏著地板走向招待大廳。 士兵們都回母星去歡慶勝利了,基地內空空蕩蕩,只留下幾名執(zhí)勤人員,所以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環(huán)境中顯得無比刺耳。 年輕的軍官向前方的女中尉搭話:“席蘭,雖然我沒見過,但蟲族里是不是也有女性軍雌?如果有剩的話不妨看在我倆的關系上,額——” 他充滿暗示地拖長語調。席蘭頭也不回,冷淡地說:“什么關系,曾揍你屁股的關系嘛,長官?今天從安全中心送來十六個,是現有完成教化的最后一批,如果挑不出滿意的就等這次抓獲的反抗軍,最快也要三個月后。” “所以沒有女性軍雌?” “沒有?!?/br> “呵……”直男軍官長嘆口氣,“你們女人不愿意生孩子,可真是苦了我們?!?/br> 虹膜識別,沉重的金屬門開啟,十幾人浩浩蕩蕩穿過長廊,推開沉甸甸的紅絲絨幕布,進入裝潢簡潔雅致的大廳。 他們被邀請在中間的麂皮大沙發(fā)組上做成一圈,三個身材窈窕的女軍人端著餐盤為他們上茶。 軍官們高聲談笑,話題不外乎就是要吐槽為了生育,居然要和敵軍的“男人”交合,是有多么的惡心多么的倒霉。 杜威沉默地坐在邊緣喝茶,右邊的軍官說:“我必然不會和他性交,提供jingye即可?!?/br> 中間軍銜最高的亞斯禮中將說:“在人馬座戰(zhàn)役上,我方潛入敵軍主將飛船,用激光武器燒掉了他們最高指揮官的肺,又擊中他的心臟。如此重創(chuàng),居然還讓他給逃走了。一個月后,他又繼續(xù)出現在衛(wèi)星電視上主持戰(zhàn)爭播報。這些異族身體結構與我們相差無幾,但身體機能卻是我們的數倍,蟲族就相當于人類max版。所以我們可以盡情地使用他們,搓圓捏變都無需顧慮,反正恢復起來很快。把家務重活都扔給他們,讓自己的同胞多多休息;心情不順打罵出氣也沒什么不妥,根據這個思路繼續(xù)延伸,這些異族俘虜對我們將大有用處,所以也不用太抱怨,這其實是一樁美事?!?/br> 杜威對亞斯禮側目,其余人都笑起來,紛紛附和調侃。席蘭端著水壺走近,彎腰問杜威:“奶?” 杜威點點頭,把白瓷的杯子遞過去,不帶笑意地挑起嘴唇道謝。女人眉心微攏,稍稍抬眼,兩人視線相對,一瞬間似乎交換了某種壓抑隱忍帶著慍怒的默契。 席蘭直起身走向下一個人,杜威收回手,抿一口加了奶的錫蘭茶,看著席蘭的背影,心里有種別樣的親近,好像他不是唯一格格不入的那個。 與此同時,強烈的預感如無聲槍彈般掠過的耳廓,讓他的心臟感到一陣癢意。他轉頭望向幕布。 腳步聲逼近,布簾拉開,為首的女士兵雙手交握立在幕簾前,燈光把她之后魚貫而入的一列男體照地慘白。 沙發(fā)上的人一下子都不說話了,顯然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進來的十六個異族,居然全部赤身裸體,不著寸縷。 腳踝上綁著帶有編號的金屬警報器像是狗套子,上面還有專門用來系鏈條的鎖扣。 他們高大、強健、俊美,干凈光滑得如同初生嬰兒——這些異族將士不少都受過足以致死的重傷,但回復完全就這樣,連個疤痕都不留,多么令人羨慕。 他們低著頭,乖順地在沙發(fā)前站成一排供十五名軍官觀賞。每只雌蟲的眼中都是空洞洞的冷漠,但所有行為都是自發(fā)的,并且井然有序。 權高位重的亞斯禮中將看看雌蟲,又看看周圍的女兵,最后轉向席蘭。席蘭言簡意賅:“是雌蟲不是男人,無需避諱。這樣夠直觀,一目了然,盡管挑吧?!?/br> 盡管挑吧。 “呵?!?/br> 中將拍拍衣服站起來挑選,近距離地觀察這些雌蟲的面容,抓捏他們的手臂,檢閱肌膚的質感,比對骨盆的寬度和屁股的大小,隨意地擺弄捏揉,甚至讓三個軍雌彎腰撅臀,觀察他們用來交媾和生育的后xue。 他悠然自得,天經地義,這些雌蟲也及其配合的任其打量觸碰,就像商店里洗刷干凈的豬rou一樣任人挑選。 這讓在座的其他軍官都不甚自在了,他們移開視線,撿出無聊的話題繼續(xù)談笑。等中將挑完,他們和諧禮讓地叫著雌蟲腳上的編好迅速完成分配。 十四個雌蟲都各有其主,最后輪到在角落默默喝茶的杜威起身,踏著輕巧的步伐站定在這排雌蟲面前,徑直走向最左邊的雌蟲。 好像沒來得及剎住腳步,離得太近了些,杜威后退,不好意思地勾唇笑了笑,輕聲說道:“你好,將軍。” 伽羅納上將,七年前人類還和蟲族交好時,他曾作為外交官,代表煙星的子民來太陽系訪問。 當時,伽羅納因其英俊的外表而備受人類社會關注,一度成為眾多女性愛慕崇拜的明星人物。 之后兩個星系開戰(zhàn),他又憑借出色的作戰(zhàn)指揮能力無數次地逼退人類聯軍。據統(tǒng)計,他帶領的兵團總共剿滅人類飛船三萬艘,殺死的人類士兵超千萬。 他是蟲族子民口中的戰(zhàn)神,但在人類的心里,卻從讓人憧憬的明星,轉變成了人人仇恨得而誅之的人屠,殺神。 人類恨他,人類軍怕他,這些軍官將挑雌蟲時,唯獨忽略了他。席蘭猜測,沒人會選他的。尊敬的伽羅納上將,最終的命運就是被送到妓女守德小屋,在無數男人棍棒鞭撻中度過自己的余生。 然而,杜威上校毫不猶豫地站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