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界墻
書迷正在閱讀:yin神預(yù)備、無關(guān)錯對(家奴受)、黑幫大哥自愿當(dāng)性奴(雙性、調(diào)教、1V1)、爸爸的情人打開法、【總攻/快穿】靠催眠玩弄主角攻受、風(fēng)流債、【催眠快穿】師尊訓(xùn)徒十八式(主攻)、天堂墮落、[無限]漂亮笨蛋今天也在艱難求生、黃色童話
林懷喻最終還是讓車子開到酒店把我放下了。 對此,我感激不盡。 到酒店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電腦和手機(jī)的消息郵件不停地跳動,震個不停。我進(jìn)了房間稍作歇息,剛坐下打開手機(jī),便看見王珈亦兩個小時(shí)以前給我發(fā)的消息。 王珈亦:【 什么時(shí)候下飛機(jī)?】 我敲著屏幕:【 剛下,現(xiàn)在到酒店門口了?!?/br> 然后又問了一句:【 你們那邊結(jié)束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復(fù):【 差不多了?!?/br> 我:【 確定不用我過去?】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電話直接撥了過來,熟悉的男聲傳進(jìn)了我的耳朵:“ 邵總?!?/br> 我下意識地頓了一下:“ 怎么,你和王珈亦分撥談的?” 對面的項(xiàng)珩哧笑起來:“ 倒是沒有必要,這邊剛結(jié)束,珈亦就讓我給你匯報(bào)一下?!?/br> “ 還挺快?!薄∥姨裘即鹬?/br> “ 小事而已,也用不著你親自來一趟。” 項(xiàng)珩說著又樂起來,“ 珈亦今天也說 , 不知道邵總哪根筋搭錯了,就這點(diǎn)小事兒非要自己雙腳落入凡間歷劫 ,?!?/br> “ 這是她原話?!薄№?xiàng)珩忙著補(bǔ)充了一句。 對此似是非是的人身攻擊,我“嘖”了一聲:“ 她人呢?” “ 在旁邊打電話呢?!薄№?xiàng)珩說,“ 估計(jì)她那邊還有事要忙。” 我故作怪氣:“ 她能有什么事要忙呢?!?/br> “ 我把電話遞過去,你親自問問?” 項(xiàng)珩不以為然,他早已習(xí)慣了我和王珈亦平時(shí)的打鬧。 我:“ 讓她忙吧。” 項(xiàng)珩問:“ 對了,晚上TANG那邊要跟我們商量后續(xù)事宜,邵總要過去嗎?” “ TANG?” 我有些疑惑,“ 我怎么不知道?” 項(xiàng)珩:“ 是前些天的事,當(dāng)時(shí)邵總沒有跟我們一班走,我們都以為你不跟后續(xù)工作了,所以就沒有提前通知?!?/br> 我問:“ 他們那邊知道我來了嗎?” 項(xiàng)珩想了想:“ 大概是不知道的。” 我竊喜地摩挲著下巴:“ 那不是挺好,既然他們不知道,我就不去了?!?/br> 對面笑了起來:“ 邵總最近可有些懈怠啊。” “ 不是你們說這種小事驚動我歷劫來了?” 我悠悠地道。 “ 好得洛杉磯也被稱為天使之城,我到這來不得是你們的頂頭天使。” 項(xiàng)珩樂的不行,幾次來回的調(diào)侃,我很快收回了嬉皮的話風(fēng)。 “ 好了?!薄∥艺?jīng)道,“ 你們那邊的事我就不管了,剩下的你們繼續(xù)跟進(jìn)吧?!?/br> 項(xiàng)珩應(yīng)道:“ 好,知道了?!?/br> 下午的天空逐漸染成了紫色,接近傍晚的陽光一下變得柔和了許多,透著窗簾xiele進(jìn)了房間里,高樓外邊兒的道路上車水馬龍,變得絢麗起來。 我剛放下手機(jī),還未等我感嘆生活的忙碌,一條消息又震了一下。 林懷喻:【 聽說晚上你們要過來商量事情?!?/br> 沒想到他會發(fā)來消息,我想著有些泄氣,倒是忘了有位鋼琴家跟我一起下的飛機(jī)。要是讓TANG那邊的人知道,又免不了一些瑣事。 我問:【 你們那兒的人知道我來了嗎?】 林懷喻回復(fù)得很快:【 我沒說,他們應(yīng)該不知道?!?/br> 我提回了一點(diǎn)兒興趣:【 那正好,你不用跟他們說了?!?/br> 林懷喻:【 你不去?】 我:【 對,我不去?!?/br> 林懷喻:【 這就有點(diǎn)難辦了?!?/br> 我:【 怎么了?】 林懷喻:【 因?yàn)槲乙??!?/br> 我失笑:【 你去,鋼琴家還懂搞金融?】 林懷喻:【 預(yù)防你過來呢?!?/br> 林懷喻:【 所以,封口費(fèi)呢?】 我:【 你差這點(diǎn)錢嗎?】 林懷喻:【 誰知道呢,你又不是我老板?!?/br> 我:【 老板有共通性,多多少少都是那樣的價(jià)?!?/br> 林懷喻:【 所以,你選吧?!?/br> 我吃癟了,直呼這位鋼琴家討價(jià)還價(jià)的手法。 我說:【 行了,你晚上跟我走吧?!?/br> 顯然,林懷喻不喜歡那種場合,果斷跟著我一起逃走了。他總在這幾個地方游走,也識得些路,我因此還免費(fèi)獲了一個導(dǎo)游。 吃過飯后,太陽已經(jīng)完全退去,取而代之的滿目的黑夜。我和林懷喻在街上走了好久,人來人往中盡是喧鬧繁華,燈火通明。 但洛杉磯的夜里總是不太安全。 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街道變得窄了許多,地面上坑坑洼洼,全是些破碎的綠色玻璃渣子,骯臟的污水淌了一地,都是些瓶子砸碎后的酒液。 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少,樓屋大部分都歇了燈,四周忽然地就寂靜下來。 我微微頓步,皺著眉直覺感到不適,壓著聲音:“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林懷喻也蹙起了眉環(huán)視周圍:“ 可能是,晚上太暗了,都看不清路。” “ 我們往回走吧。” 我這樣提議,轉(zhuǎn)身的同時(shí)眼神環(huán)繞了四周一圈,只見遠(yuǎn)處有幾個人圍聚在一盞昏昏暗暗的街燈下面。清冷的街道不知道怎么的只剩了那群怪誕與我們這兩撥人。 我覺得有些不妙,心跳莫名地開始加速。 而那群人似乎注意到了我和林懷喻,幾個蹲在石階的人開始吹起了口哨,細(xì)高的哨聲像是饒有興致地撩撥,亦或者挑釁。 “ 別理他們,” 林懷喻環(huán)住我的肩臂警惕道,“ 我們走。” 但我們似乎晚了一步,正當(dāng)想要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一道聲音剛好喊住了我們邁開的腳步。 “ Hey,there!” 聽到聲音,我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身前的林懷喻,他連頭也不回一下,十分冷漠。我便繼續(xù)跟在他的身后加快了步伐。 緊接著,噼里啪啦像是跑步的聲音,他們又喊了一次,只是這次聲音更近了。 “ e on, dudes. ” “ 不要回頭?!薄×謶延鱾?cè)過臉忙提醒了我一聲。 可惜他說得不夠迅速,我的衣角被人扯住已然偏了頭去看。那個金發(fā)的外國小子對上了我的視線,疾步上前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對面來了兩個人,一個金發(fā)的還有一個卷毛,他們五官都屬于立體深邃的那一掛,單看面相都覺得兇狠。兩個人的身高也快趕上我倆成年人了,但我分辨不出他們的年齡,可能是青少年,也有可能是成年人。 金發(fā)小子一身黑的裝扮晃到了街前,脖子上還掛著幾條銀色的吊墜,尖銳得很。他最終站立在了我面前,唐突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cao著浮夸的口音,沖我吹了一聲口哨:“ Man, yod damiful. ” 街頭巷尾的混混似乎都是一種語調(diào)的輕浮,裝腔作勢的遍布了這個領(lǐng)域,或許一些流浪漢都比他們要有知識。 我不經(jīng)意地蹙眉,拍開那個金毛小子拽著我的衣服的手。 “ Hey!” 他佻薄地撤回手,嗤笑道,“ Watch out, beauty!” 林懷喻將我拉到他的身后,越過他的頸肩,四雙眼睛面面相覷。 不安的情緒一瞬間幻成了彈弓,反感似石子般已然上膛架在了傘繩上。只要繩一松,我或許就要動手了。 “ 別動手,” 林懷喻似乎察覺了我的異樣,他拽住了我的手腕,壓低聲音,“ 不知道他們手里有沒有槍?!?/br> 搶劫事件我雖然沒遇到過,但疑似生命威脅的,這還是頭一回,我不禁在心里暗罵了一句。 金發(fā)小子雙手插著口袋,仰著腦袋一臉的犯閑樣,說話的時(shí)候嘴里冒著霧氣,夾帶著身上的煙草味和莫名其妙的臭味彌漫在了空氣中,熏著我直皺眉頭。 他指尖碰了碰嘴皮,對我們做了一個手勢,然后咧嘴笑著:“ Any lighters?”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林懷喻一眼,搖頭掏著口袋表示愛莫能助:“ Sorry. ” “ Fuck!” 他身后的那個卷毛煩躁地朝紅磚墻踢了一腳,然后又踹了滿地的酒瓶碎片,嘩啦啦地濺起,怯得我和林懷喻不禁連退幾步。 “ God damn, it,s suck!” 發(fā)泄似的,卷毛插著兜又轉(zhuǎn)過身來對那個金毛說,起伏的語調(diào)更是讓人難以理解,“ Whatever,I wanna alcohol!” 金發(fā)小子卻抬手捶了一下他的前胸,罵道:“ Shut your fu mouth. ” “ Money, have it?” 然后他咂巴著嘴笑,轉(zhuǎn)過頭又問道,指尖相互搓了搓,“ Better in cash.” 林懷喻攔著我,替我開了口:“ 抱歉,我們身上沒有現(xiàn)金?!?/br> “ e on, don,t be stingy, man. Look at your dressed!” 卷毛踩著污水向前一步, 態(tài)度惡劣得要死,“ I bet you guys must be fu rich. ” 我的眼皮一顫,左眼皮開始不間斷地跳起來。卷毛的脾氣不好,每聲都嗆著火藥,使勁拉扯夜晚的情緒。 金發(fā)小子撇著臉又對他罵了一句,但卷毛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忍住,他沖金毛回了一嘴:“ Shut up, ok?” 林懷喻沉著臉?biāo)坪跻灿悬c(diǎn)煩了,他小聲地提醒我:“ 該走了?!?/br> 說著,他就拽著我的手腕繞過那些混混。但金發(fā)小子還不愿放不過錢,再加上旁邊的卷毛,他顯然是個急性子,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 “ Stop!” 卷毛突然向我和林懷喻吼起來,刺得耳朵起繭,他疾步上前,伸手就向我的衣領(lǐng)口袋揪去,“ Give me the fu money!” 混亂之中,一個人影撲上來,我下意識鉗住了對方的手腕懸在頭頂。卷毛力氣很大,把我逼向了墻邊,我抵著他雙臂顫顫巍巍地抖動,手背和臂膀上都暴起了青筋。 腳下掃來掃去的玻璃碎片刮著地面發(fā)出呲啦呲啦的聲音,余光一晃,旁邊的林懷喻也跟金毛糾纏了起來。 糾纏的地方正好是死角,看不見遠(yuǎn)處的那群人,如果再制造大點(diǎn)聲,估計(jì)他們那邊的人就要過來了。 我自認(rèn)打架不在話下,但一個老板加一個鋼琴家可打不過一群社會人。 街角的燈清冷昏暗,兩個混子擋著去路打劫,我們四個人還是僵持不下。冷光下,抬頭都能看見灰塵隨處飄蕩,光線透過對方薄薄的一層T恤,空空蕩蕩。 我忽地用中文開了口:“ 沒槍?!?/br> 其實(shí)我的意思是想直接跑的,但話音剛落,林懷喻便撐著墻邁了一大步,用力地朝那個金發(fā)小子勾了一拳,跟著提腳就踹了上去,剛好踢到了他的重要部位。 金發(fā)小子抱著腰一彎跪跌在了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捂著下體痛苦地呻吟。 怎么的,這不是不提倡動手嗎? 我沒來得及驚訝他的好身手,他的卷毛同伙看見旁邊動了手,怒意一下子點(diǎn)著了導(dǎo)火線,他不知朝誰吼了一句“fuck”,轉(zhuǎn)身撇下我就朝林懷喻那邊跑去。 我立即上前揪住了卷毛的后領(lǐng),手臂把地?fù)坪罂圩×怂念i脖,死死地鎖住了他的喉制止了他的動作。但這個人似乎有點(diǎn)本事,他箍著我的手臂掙扎了幾番,然后胳膊往后猛地給我來了一肘。 “ 靠!” 我疼得悶哼地吸了一口冷氣,巷子里一股惡臭的味道咕溜地灌進(jìn)鼻子里沖擊著嗅覺,這味道難以言喻地難聞,甚至令人作嘔。 一股怒勁兒不管不顧地沖上心頭,我強(qiáng)忍著痛側(cè)身,一把抓住他的大腿掀起給了卷毛一個過肩摔。那聲巨響落地,直到他抱著自己的腦袋發(fā)出吁噓的哭腔,一剎那的瞬間我感覺自己回到了初中那會兒,叛逆放縱、還不知輕重。 但肋骨和胃部的疼痛提醒我他們并不無辜,我抹去嘴角沾染的水漬,發(fā)泄似地咒罵:“ 他媽的,這什么味道?!?/br> 話一落下,我倏忽住了嘴,覺得自己好像有點(diǎn)過了。 我扭頭便跟林懷喻對上了目光,但還沒來得及研究一二,又被遠(yuǎn)方嘶吼地問候。舉動一下子驚動了剛才遠(yuǎn)處過來的那群人,他們興師動眾地就朝我們沖了過來。 情況過于緊張,不知道是誰大吼:“ 跑!” 管他的,我和林懷喻轉(zhuǎn)身撒腿就跑,一路狂奔。 不同于在西雅圖的那次窘態(tài),這次更衰。看來天使之城也沒有什么天使下凡來管教一二。 我和林懷喻一路飛奔,我們這個速度的奔跑快得仿佛撞碎了東西,像坍塌的墻一般。但誰也沒有精力再去琢磨,只是莽撞地盡往前方邁去。 冷風(fēng)撲在臉上,直往嘴里灌,吮干了所有的水分,直到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涌上來,街道漸而明亮,才意識到我們已經(jīng)回到了人群中。于是我們逐漸放慢了速度,由連著拐了好幾條街,直到不見了那群混混的身影才停下。 我和林懷喻誰也沒開口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喘氣。說實(shí)話,我許久沒這么瘋狂地跑過了,此時(shí)我的四肢發(fā)軟無力,站著的腿都有些顫巍巍。 只聽林懷喻喘著笑,聲音有些嘶?。骸啊∧闵硎植诲e啊?” 我哼著回他:“ 你也不賴,哪學(xué)的?” “ 打架是一個男生的基本素養(yǎng)?!薄×謶延髋ぶ滞?,“ 你不也是嗎?” 我笑起來:“ 但我是沒想到你會啊,你實(shí)在長得不像會打架的人?!?/br> 鋼琴家不屑地拍拍我的肩膀:“ 彼此彼此,你也不像?!?/br> “ 要是能讓別人看出來,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我撐著腰答。 林懷喻笑地嘁了一聲。 “ 你的手沒事吧?” 我側(cè)過臉去問。 林懷喻搖頭:“ 沒事?!?/br> 他的手沒什么事,但我的胃好像是有點(diǎn)事了。 后知后覺的痛感隨著喘息漸而變得明顯,喉嚨里一股灼燒感燒得愈來愈辣,我咳了好幾聲捂著腹部尋了個墻,靠著蹲下蜷縮起來。 林懷喻瞧見了我的異樣:“ 怎么了?” 我緊盯著地面搖了搖頭。 “ 是胃又疼了嗎?” “ 不是?!啊∥野欀迹凰坏匚鼩?,“ 剛剛好像被打著了,現(xiàn)在才感覺到疼。” 林懷喻愣了一下,“ 被打到了?” “ 我看一下?!薄≌f著,鋼琴家就準(zhǔn)備上手來掀衣服。 我驚了一下,連忙阻止他:“ 誒誒誒,現(xiàn)在大冬天的,冷啊!” 說著,便扯住了自己的衣服,摁住了他的手腕。 聞言,林懷喻頓了頓也打住了動作,有些手忙腳亂:“ 不好意思,需要打電話喊你的人過來嗎?” “ 可別?!薄∥乙豢诰芙^了,“ 別打了,歇一會兒就行?!?/br> 林懷喻看著我有些猶豫:“ 你確定?” “ 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那我可真不好過了?!薄∥掖蛉ぶf。 尤其是王珈亦。 如果她知道了,那謝舟肯定也會知道;如果謝舟知道了,那消息就會傳到邵老先生的耳朵里,到時(shí)候又會免不了一頓斥責(zé)。 林懷喻提議:“ 我家有藥,住得不遠(yuǎn),而且東西也挺齊全的,你先去我那吧?!?/br> 我嫌麻煩,擺手道:“ 算了,晾一會兒就行了?!?/br> 林懷喻好笑地開口:“ 你以為曬衣服呢,晾一會兒?” 我反駁:“ 那我待會兒回去的路上那買藥不就行了?!?/br> “ 你最好看看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說著,林懷喻點(diǎn)開手機(jī)屏幕面向我,明晃晃的21:16掛在開屏,“ 這個點(diǎn)哪家店還會營業(yè)?” 我恍然地嘖了幾聲:“ 啊,忘了?!?/br> 鋼琴家歪了歪腦袋:“ 所以,走吧?!?/br> 說著,林懷喻攬過臂彎撐著我站起來,我的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我走得像個坡腳衰得沒臉,一個呼氣吸氣抽著了傷口腫痛。 我莫名地有點(diǎn)想笑:“ 我去,真他嗎疼。” 我發(fā)現(xiàn)林懷喻不怎么講客套話,因?yàn)樗覗|西確實(shí)齊全,不僅如此,占地面積還很大。 立在玄關(guān)處,便能看見一束鮮花擺放在客廳的茶幾上,貼著墻的沙發(fā)上隨便擺著幾本書。右邊是開放式的廚房,砌了的半身墻立于行走的領(lǐng)域放置了簡潔的餐桌座椅,再往里便是臥室了。但最顯眼的還是擺在客廳弧形落地窗那邊的烤漆三腳架鋼琴。 林懷喻的住處并不像我想得那樣是偏冷淡的北歐風(fēng),有點(diǎn)強(qiáng)迫癥的整潔。相反的,暖調(diào)的家具和擺設(shè)較多,隨便耷拉在椅子上的衣物也不至于很亂。 我惶恐:“ 原來你不住酒店?。俊?/br> 林懷喻愣了一下,笑著說:“ 我不住酒店?!?/br> 他說:“ 這是我租的房子。前段日子的演奏都在這幾個地方來回走動,但我覺得買也沒什么必要,所以為了方便干脆就租了一個房子?!?/br> 我努嘴:“ 但你沒想過有時(shí)候覺得能握在手里的會安心一點(diǎn)嗎?” 林懷喻想了想:“ 確實(shí)沒想過,我工作來回總是飛來飛去的,很少會固定在某個地方待著,如果我買下來反而荒廢了這個地方?!?/br> 我會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林懷喻招呼著我:“ 坐吧,我去拿藥箱?!?/br> 我叫住他:“ 不用,有毛巾嗎?” “ 有?!?/br> “ 那浸冷水敷敷就行了?!?/br> 我順勢撩起衣服自己看了看,果不其然,被打的局部已經(jīng)紅了一塊,輕碰一下都有些疼。我又補(bǔ)充了一句:“ 我小時(shí)候經(jīng)常這樣,這都算輕的。” 林懷喻有些驚訝:“ 經(jīng)常傷筋動骨?。磕且彩菈蚺涯娴??!?/br> 我尷尬地笑笑,這話說得也不是不無道理,但被別人點(diǎn)撥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 嗨,那會兒確實(shí)不懂事?!?/br> 年少的時(shí)候,輕狂易怒,有時(shí)候打架斗毆都毫無緣由?,F(xiàn)在想來,也難以再回憶起從前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心情。 林懷喻依言拿了一條浸過冷水的毛巾,輕輕地敷在了我腹部的紅腫區(qū)。 水很冰,凍得我無聲地嘶嘶。 他蹲在我的面前,只見修長漂亮的手指連帶著掌心摁著毛巾,頭發(fā)因?yàn)楸寂?,被風(fēng)吹得軟軟的,亂而有序地耷拉在額前。我垂簾看著他,些許燈光晃著我的眼,隨著眨眼而微顫的睫毛被照著有些動人,似羽毛般拂過一般。 屋里一陣無言,靜得有些突兀。 我眨了眨眼,打趣道:“ 自從到了外面來,我好像總是在麻煩你?!?/br> 林懷喻帶著笑眼,抬起頭也跟著說:“ 是啊,自從你跟我一起,你好像就一直都沒遇到過好事?!?/br> 我聽得撲哧一樂:“ 誒,造孽啊?!?/br> 不知道怎么的,我覺得林懷喻跟剛認(rèn)識的那會兒不太一樣,變得有些風(fēng)趣,也不再吝嗇微笑。又或許,他本來就是這樣。 “ 為什么不給你們的人打電話呢?” 林懷喻松了手讓我自己摁著,然后起身坐在了我旁邊。 我不以為然:“ 因?yàn)樗麄冏焯榱?。?/br> 林懷喻覺得有趣:“ 怎么,這I·S還有不聽你話的?“ “ 也不是。” 我轉(zhuǎn)溜了溜眼,“ 但也不止聽我一個人的話?!?/br> 說著,我手指頂了頂天空,“ 上頭還有人呢。” 他面露疑惑,愣了一會兒才會意道:“ 邵…老先生?” 我點(diǎn)點(diǎn)頭。 林懷喻又問:“ 他還不放心把公司交給你嗎?” “ 怎么說,” 我想了想,“ 可能還是怕我闖禍了吧。” 鋼琴家失笑:“ 誰闖禍也輪不到你吧?” “ 今天不就輪到了嗎?”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 肯定是因?yàn)樾r(shí)候叛逆過一段時(shí)間,什么壞事都干完了,這報(bào)應(yīng)不就來了?!?/br> 記得有一次是在初中的時(shí)候,學(xué)校有個商賽要在每個班級挑人去參加,而我就在當(dāng)選的名單里。但不知道怎么的,我跟一個人爭執(zhí)了起來。具體是什么原因我也記不清了,只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他覺得我是個混混德不配位,搶了他的位置。我那時(shí)候的氣性也是極大,一開始本來也沒有打算要去參選的我,被這一激說什么都不肯讓步,最后我和他便打了起來。 那次打架的影響有些大,這一架讓我和他都被取消了參選的資格。也是因?yàn)槟谴?,邵老先生和戚小姐便親自來學(xué)校把我拎走了。 我毫無形象地仰躺在沙發(fā)上,一條腿擱在上面,另一條踩在地上,腹部還敷著毛巾,這是老年生活提前給我警告了。 手機(jī)擱在我的褲兜里響了一聲。我嘆了口氣這一天都沒干什么,光是手機(jī)不停地在震動。但我沒拿出來看,只覺得眼皮子已經(jīng)累得耷拉下來,忽而的疲憊使得腦袋也疼得暈。 我愣愣地盯著天花板,暖黃的光晃著我的眼睛, 我有點(diǎn)后悔并且檢討今天話說的有點(diǎn)多。 因?yàn)槲彝謶延髡J(rèn)識其實(shí)不過五個月,期間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五分之一盤托出實(shí)在不像我的作風(fēng)。想來也有些奇怪,我朋友挺少的,別說以前好像從來沒有在朋友家借宿過,我甚至連謝舟的家也沒去過。 我不禁在心里發(fā)問:我們有這么熟嗎? 還沒等我想出個所以然,林懷喻打斷了我的思緒。他問:“ 傷口還疼嗎?” “ 還成,再拿熱水敷一會兒就行了?!?/br> 林懷喻起身走去衛(wèi)生間,拿過新浸濕的熱毛巾輕輕地?fù)Q蓋在紅腫處。我的眼睛此時(shí)忽然聽不得腦袋的使喚,盯著桌上那束白色的玫瑰發(fā)呆。 我微微啟唇,啞聲:“ 謝謝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