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吃小媽豆腐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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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雨季很長,淅淅瀝瀝,唐琢不喜歡這座宅子,屋子里死氣沉沉,永遠籠罩著一股潮氣。他從國外學(xué)成歸來,前幾天剛下輪船便接到祖母去世的消息,因他在海上消息不靈通,回來時老人已過了頭七入了祖墳。 他對這位祖母沒什么感情,只記得鄉(xiāng)下那座大的可怕的宅院,以及眾多面容呆滯的下人。 唐守成過了頭七便回到城里,又出去鬼混,成日的不在家。 這天好不容易放晴,唐琢吩咐下人將衣物拿出來晾曬,院子里架起架子,衣服一件件晾起來,風(fēng)呼呼吹過,衣擺便飄起來,從中而過的下人身影綽綽。 “老爺。”有聲音遠遠傳來,唐琢站在二樓窗邊,看見幾個下人穿過庭院,急急忙忙趕去前廳,衣服撲了一臉,邊往前趕,雙手邊撥弄著,像只呆頭鵝。 老爺又不在家。唐琢有些好奇。 唐家這座宅邸仿古,走廊彎彎繞繞,等他到達前廳,看見幾位穿著不合時宜的下人規(guī)規(guī)矩矩低頭站著,旁邊是擺滿一地的行李。 是鄉(xiāng)下來的老一輩的下人,還守著舊時的規(guī)律,穿著古樸老氣,頭發(fā)油光順滑的腦后挽成一個髻。唐琢又想起那座昏暗龐大的老宅,好似永遠也走不出的迷宮,連帶著心情也突然降到了極點。 唐守成不在家,唐琢也懶得管這些事,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見一人從后緩緩走出。 唐琢突然想起他是誰了。 唐家是舊時代的財主,祖母很有些封建思想,這年頭時局動蕩,唐家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她做主從八字旺的人中選了一位出來做唐守成的繼室,想要沖喜,救救日落西山的唐家。 然而唐守成花天酒地慣了,連老宅也去得少,更何況逼他娶一個男妻。 于是這位繼室獨自拜了堂守了空房。 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少爺?!弊罱K還是老宅來的下人先出聲,“老夫人生前交代過了,等頭七一過,便讓我們將夫人送來城里,這些都是夫人的行李。”她是位在唐家侍奉久的老人,說話很有些氣勢。 管家很有眼色的讓下人將這些行李收下去,于是老宅的人不再說什么,問了好就又低著頭退出去,回鄉(xiāng)下去了。 前廳安靜下來,管家和下人也退下去。唐琢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望著這位小媽。 身量高挑纖細(xì),穿著一身淡青色刺繡精致的襖裙,頭發(fā)烏黑,襯著他雪白削瘦的臉頰,在后腦挽成漂亮的發(fā)髻,一支發(fā)簪斜插著,耳上掛著一對珍珠耳珰。 頭低低的垂著,唐琢能看見他一截如玉光潔細(xì)膩的脖頸。 或許是帶孝的緣故,他穿的很素凈。 唐琢覺得有些諷刺,血親的兒子在頭七過后立馬出去花天酒地,反而是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外人來替她守孝。 “你叫什么名字?”唐琢問道。 他終于抬頭,露出一雙憂愁卻十分漂亮的眼睛,眼下有顆淚痣,眉頭微蹙,大概是不認(rèn)識唐琢,臉上有些茫然,輕聲道:“春湖?!?/br> 聲音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聽,清泠泠的,像山間的泉水,有些不辨雌雄。 周遭安靜下來,只有穿堂而過的風(fēng)聲,以及,唐琢聽見自己逐漸快速的心跳聲。 “跟我來?!碧谱脸c點頭,表示知道了。 春湖有些局促,依舊站在原地,他能感受到唐家不歡迎他,從進門到現(xiàn)在,下人都未問過他,同他說一句話。他不認(rèn)識唐琢,不知道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他也害怕從此以后要與一個不認(rèn)識的陌生男人一起生活。 春湖又想起奶奶生前對他說的話,奶奶是指唐守成的媽,唐琢的祖母。春湖把她叫做奶奶。 奶奶臨走前握著他的手,讓他去城里,把唐家當(dāng)作自己家。 鄉(xiāng)下老宅里供奉了座佛堂,臨出發(fā)前,春湖悄悄溜進去,學(xué)著奶奶在佛前禱告的樣子,跪下祈禱,做下人也好,被趕出去也好,但他不要學(xué)著做一個陌生人的妻子。 唐琢其實很沒有耐心,但他看春湖愣在原地樣子,竟很想逗他。 于是他緩步上前,握住春湖的手腕。 很細(xì)。 食指和拇指圈起來正好。 春湖嚇了一跳,下意識掙扎起來,像一尾游魚,想要從獵人手中掙脫。 “我?guī)闳シ块g?!碧谱翛]有松手,反而更用力握住。 其實春湖對唐琢沒有敵意,他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后來又被困在宅院里,整日見到的,除了下人就是唐家老夫人。 他沒有這么近的接觸過年輕男人,春湖悄悄抬頭看了唐琢一眼,還很好看。 唐宅布局像一個缺了一橫“口”字,三棟樓相互聯(lián)通,唐琢藏著私心帶春湖來到主樓一層最里面的房間,最主要的是,唐琢住在側(cè)樓二層,可以很輕易地望著這間房間。 “到了?!碧谱烈皇治兆〈汉氖滞?,一手打開房門,將春湖帶進房間后唐琢就走了,春湖松了口氣,仔細(xì)打量起來。 房間很寬敞,有一扇很大的窗戶,旁邊帶著一間浴室。窗外是一汪湖水,碧綠碧綠的,窗邊有一株很大,枝繁葉茂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樹。 春湖喜歡綠色,遠道而來的緊張感似乎因為這間房間而平靜了些。 他在鄉(xiāng)下也有一間自己的房間,帶著沉重的年代感,窗戶小而高,春湖坐在床上只能看見被雕花割得支離破碎的光線,照在春湖身上,每當(dāng)這時春湖就涌上一股疼痛感,讓他疑心自己也將要被割碎。 只是不知道行李放哪兒了。 春湖轉(zhuǎn)了一圈,想要換件衣服,但他又不敢出去詢問,外面好像是獠牙大開的獸口,要將他吞吃掉。 床倒是很軟,春湖坐在床邊,蹬掉鞋子,彎腰將襪子脫掉,地板冰涼,春湖赤腳貼著地,像是踩在冰面上。 “咔噠。”是門落鎖的聲音。 唐琢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側(cè)著身子將鎖擰上。 這人走路怎么沒聲音。 春湖有些惱怒,連忙站起來,欲蓋彌彰地將裙子往下扯,腳趾不安地動了動,妄圖藏在裙擺里。 行李在唐琢手里,他剛?cè)栂氯艘摹?/br> 他不動聲色地望了眼春湖瑩白的腳趾,裝作沒有看見,將行李放下。 “這里面是貼身衣物,其他的下人收拾好了會送過來?!?/br> “嗯,謝謝。”春湖強裝鎮(zhèn)定,尾音還是無法控制緊張地顫抖著。 唐琢很高大,他一走進來,房間都好似小了一圈,春湖惶惶站立著,猜測著唐琢的身份。 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叫什么,是誰,看樣子也不像下人。 “來。”唐琢打開浴室門,將襯衫袖子挽起,“我教你用淋浴。” 在鄉(xiāng)下,洗澡需要先燒熱水,在浴盆里兌好。夏天春湖會穿著短褲下河洗澡,河水不深,清澈見底,偶爾還能捉住幾條魚。 只是到唐家后就不能這樣了,老夫人說,女子不能拋頭露面,哪怕是假扮的女子。 浴室用瓷磚鋪成,光潔照人,春湖小心翼翼地踏進來,怕把這漂亮的地板踩壞。 唐琢拿了毛巾,打開熱水器,熱水便從水龍頭里涌出來,唐琢將毛巾浸濕擰干,又整齊的疊起來放到一邊。 春湖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會冒熱水的東西,像話本里的法術(shù)。 浴室不太大,唐琢轉(zhuǎn)身就能碰到春湖,他慢悠悠地拿了干毛巾將手擦干,握住春湖的腰,將他抱起放在洗手臺上。 兩人靠的極近,春湖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地搭在唐琢肩頭,發(fā)髻上銀流蘇碰撞發(fā)出細(xì)微的響聲。 這聲音如同定身的法術(shù),春湖雙腿分開,緊貼著唐琢的腰,體溫隔著薄薄的衣裙傳來,他的手還搭在唐琢肩上,像是邀請,一動也不敢動。唐琢低頭,春湖垂著眼,眼睫纖細(xì)秾艷,像是被雨水打濕的蝴蝶,不停顫抖著。 唐琢能聞見春湖身上清爽的皂角味,真是人如其名,他想,果真如一汪春水。 就在春湖忍不住將要開口問時,唐琢突然退后一步,拿起還溫?zé)岬拿?,握住春湖的腳,貼在毛巾上。 濕潤的熱度從腳底傳來,癢癢的,春湖忍不住動了動腳趾。 “光腳站著,不涼嗎” 唐琢彎著腰,春湖能看見唐琢頭頂有個發(fā)旋,老人說,有發(fā)旋的人都很聰明。 “有點涼?!贝汉侠蠈崒嵉恼f。 “地上有寒氣,對身體不好,不要再光腳了。” 春湖不服氣,想反駁自己身體很好,但唐琢還握著他的腳關(guān)心他,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說了。 挨個將兩只腳捂熱后,唐琢將毛巾清洗干凈掛在一旁,仔細(xì)和春湖交代:“這個擦過腳,不要在用了,記好位置別拿錯了?!?/br> 裙擺有些礙事,春湖兩只手攥著裙子,想要踮腳走出去,唐琢在一旁洗手,沒等春湖腳沾地,他一手扶著背,一手繞過腿彎,將春湖打橫抱起。裙擺翩然,春湖的腳隨著唐琢走路輕輕晃動著,偶爾蹭過他腿側(cè)。 拖鞋放在柜子里,春湖肯定沒有動過這個房間的東西,唐琢將他放在床邊,從柜子里拿了雙棉拖,走到春湖面前半跪下來,春湖心跳的極快,唐琢握住春湖腳踝,替他穿上拖鞋。 拖鞋柔軟舒適,想踩在云朵上,春湖從沒有穿過這么軟的鞋子,他向唐琢道謝,有鼓起勇氣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琢,不用謝?!碧谱寥园牍蛑痤^從下往上望著春湖,臉上露出一絲細(xì)微的笑意,他薄唇輕啟,輕聲道: “小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