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門
最開始走過的,是一段沒有人看守的路線,上來之后他們就可以再次變換為更加方便移動的人形,云初走在最前面,畢竟她是負責打架的,走不開的路就用劍劈出來,能少動腦就少動腦。 雖然空無一人,但是也并沒有糊弄或是偷工減料的地方,地板用的是玉石,穹頂材質看不出來,但是外面貼上了銀箔,照明用的是夜明珠所以不會刺眼,這些東西可以更加方便嗎?并不會,只會讓人覺得九重天這地方確實資源過剩到了一中令人發(fā)指的程度,才會把各種在凡間有價無市的東西安置在隨處可見的地方。 其實云初并沒有細究過這個被稱作九重天的地方,她曾經(jīng)在別人夢中看見過這里,并且現(xiàn)在理解這里確實和那人夢里別無二致,云初也忽然有些理解了周胤這個游戲人間的想法——兒時不能見過太驚艷的東西,哪怕是被扔入人間,他的兒時也見過許多人一生都未曾見過的奇珍異寶,因此周胤也從來沒展現(xiàn)過對錢財?shù)目释?,兒時見過太多,長大后再見便開始不以為然,轉而對人有了莫大的興趣。 某種意義上講,他感興趣的是比錢財更貴重的東西吧。 她想繼續(xù)往前走,卻被忽然捂住了耳朵。 回過頭看時,周鹍忽然紅了臉龐,眼神飄忽,但是反應不算很激烈,而周敖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甚至連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懶得做出來。捂住她耳朵的是周胤,她是普通的人類,就算通過修煉提高了自己的五感,但對比起純粹的野獸化成的妖族還是有些不夠看,因此云初立刻意識到了他們聽見了什么,本來不尷尬的局面瞬間變得有些凝滯。 所以……他們還要不要往前走了。 在云初再三示意這個距離她確實什么都聽不見后,周胤才放下手掌,只是依舊緊繃,云初甚至感覺他這時候才認真了那么一點。 “你為什么在緊張?”而且還是因為這種事情緊張?她有些不理解男人的腦回路。不過她也只是順口吐槽了一句,要是她能這么準確地了解別人的腦回路,她早就可以理解他們所有人的所謂愛了,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云里霧里被動接受。 “沒什么,”周胤含糊過去,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云初解釋這忽然泛起的想法,那種‘不能讓他的珍寶接觸到如此骯臟東西’的想法,但是他的本意可是要把云初拉入泥潭的,泥潭中的她與泥濘的自己也正好相配,不過捂住她的耳朵是本能反應,正道的修士看起來是連青樓都沒去過的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估計連野戰(zhàn)都想象不到吧,龍族就是這樣隨心所欲,欲望來了就要想辦法盡快釋放的種族,他們只是運氣稍微差了點,正巧遇上了守門的那幾位忽然來了欲望的時候。 如此隨便骯臟的野獸交配……他想象不到映入云初眼眸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又不是要一路殺上去,”周胤笑瞇瞇地把云初即將抬起來的刀鞘按了下去,沒有任何一個正統(tǒng)的王位是搶奪來的,周鹍也應該懂這個道理,于是他看向對方,像是征求意見,但其實已經(jīng)算是半命令的語氣,“該等一等,對嗎?” 除非你有看別人zuoai的癖好。 而還好,周鹍雖然反感他這種語氣,但是他的禮義廉恥還是偏向人間風格,也還好那個守衛(wèi)并不持久,因此他們體感上只是坐了一會,云初是跟隨著大眾往前走的,只是周胤這次走在她面前,把她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還有個時不時和她說話分散注意力的周敖,因此云初真沒注意到他們聊了什么,只聽到一句極高聲調(diào)的,幾近于歡呼的話語。 “龍主!”他的聲音嘶啞,因此高聲歡呼有點像破了個洞的口袋,但是云初并不想去猜他嗓子怎么啞成這樣,“龍主!是我們的龍主!” “是的。” 男人笑得瞇起來眼睛,然后,錯開身子,露出了身后的人,周鹍要比周胤矮一些,所以假如周胤站在前面,周鹍就會被完全擋的嚴嚴實實,而現(xiàn)在,是周胤主動讓出位置,他才站在了所有人面前。 周鹍的手掌不自覺地握緊。 誰能確定周胤是不是刻意去做出這些舉動讓人多想的?能夠了解他真心的只有一個,很可惜那個人不是自己。周胤是被作為儲君培養(yǎng)長大的龍,即使落魄,墮落,被剝奪一切,也是被曾經(jīng)作為儲君培養(yǎng)的龍,他似乎從來沒學習過要怎么去當一個臣子或者……更低級一些的,他就是天生該繼承王位的男人。 但是很可惜,他也不會讓步。 — 本來倆人都不想爭的,結果蛇蛇因為初初一句我站在你這邊起興趣了,一個是本來就不咋信蛇蛇能當輔助位不爭不搶的生怕人家當了攝政王的弟,但是弟的擔心不無道理,蛇蛇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當主位以下的人,就一句話概括——他連當三都要當三里的大老婆(所以這群人真的開始理直氣壯當三并且把矛頭對準彼此,都當三的你比我高貴什么不服來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