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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在意

    云輕沒有開口叫住她,或者是懶得多費心思,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但這是云初愿意看到的情況,直到走過兩個拐角,她才稍微放緩了腳步,調(diào)整著微喘的呼吸頻率。

    “小道長,”阿青一直緊緊跟在后面,伸出手,幫她拍打著后背,一雙湖綠色的瞳孔中盛滿了擔(dān)憂,“你還好嗎?”

    她走的太快,看著確實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云初想了想,點點頭。

    “你不用太擔(dān)心我,她說,“但是最好要離云輕遠一些……”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云輕的系統(tǒng)存在,又或者怎么去解釋云輕那些奇特的道具或者能力,但阿青拍在她后背的手莫名的慢了下來,她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著阿青的臉龐,表情有些奇怪,那一瞬間,她竟然看不出他的情緒。

    “好,小道長。我永遠相信你?!?/br>
    他松了一口氣,那一瞬間的奇怪表情便煙消云散,似乎是她眼花了……?云初不再多想,只是順從本心的張開手臂,看著面前的人也得心應(yīng)手的張開手臂,把她攬進懷里。

    “我想更了解你,無論那想法多么離經(jīng)叛道……我只在意你的看法,”頭頂?shù)穆曇糨p輕的,但云初憑空聽出一些委屈,“但是小道長,你似乎有更多沒有告知我的過去?!?/br>
    在那一瞬間阿青想,只要云初對他說出討厭這類詞匯,他可以立刻轉(zhuǎn)身,動手殺掉那個女孩。直覺告訴他那個所謂meimei對小道長惡意很大。小道長不是惡人,但他可以做一個惡人。他的世界只有唯一的準則,那就是他的小月亮。但是再低下頭看著小道長溫和又輕松的表情,她大概不希望自己變成那般瘋魔樣子。

    所以他張開手臂,看著女孩嘴角噙笑的傾入他的懷抱,好溫暖,好踏實,他抱緊了懷中的人,那些血腥黑暗的想法似乎也轉(zhuǎn)瞬即逝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無傷大雅的醋意。

    “啊……”云初有些心虛的干笑兩聲,主要是這些事情真要說起來根本找不到一個話頭,談她之前在宗門怎么作為云輕的綠葉?好像也不太合適,而更多的也沒有什么值得拿出來說的了。她撒嬌似的在男人胸前蹭了兩下,再把人抱緊了些。

    他的手指緩緩穿過發(fā)絲,幫她解開了扎了一天的鬏的束縛,云初晃了晃頭,似乎感覺頭部都輕松了一些。

    “我不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她很誠實的回答道,“云輕與我只有一層同父異母的羈絆,所以我們其實沒有太多聯(lián)系……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br>
    “不用道歉,”阿青俯首在她耳邊低語道,聲音穿過耳膜,帶起一陣酥麻電意,云初生理性的抖了一下,又聽見他在耳邊問道,“我其實不太在意所謂meimei……小道長。”

    不是云輕,那是……

    “承影?”云初說出了在場的第四個人的名字,有些疑惑,“他怎么了?”

    阿青看著她真情實感的寫滿疑惑的臉龐,不禁露出幾分笑意。

    “沒事,”他緩緩說道,“只是承影兄似乎很希望小道長等他回來……所以難免有些好奇他有何用意?!?/br>
    其實已經(jīng)可以猜到,一定是關(guān)于小道長。那目不轉(zhuǎn)睛的模樣他看得牙酸,但又不想分出太多情緒給這個殘缺的器靈。他之前聽過云初講過她本命劍的來歷,那時候小道長還很虛弱,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精氣神,可以撐起身子坐在床鋪上自己喝完草藥。某一日,她從床鋪的另一邊拿出劍,溫柔的撫摸著劍身。

    “是它把我救回來的……雖然成契時雞飛狗跳,但它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阿青也伸出手,很容易就能感知這把劍的年歲肯定不短,而且還有幾分細微的靈氣沒有散盡,便問出了疑惑。

    “如此名劍,是否有靈?”

    “你是說劍靈嗎?”云初重復(fù)了一遍問題,思緒翻飛,想事情時她的表情總會有些呆滯,她思索了一會,大概是在組織著語言,阿青也不會催,他靜靜地看著出神的女孩,最終看到女孩閉著眼,搖了搖頭,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有的,但是他大概很看不起我吧?!彼氖种该蟿ι?,感受著那把靈劍因為撫摸而興奮微顫的鐵軀,語調(diào)有悠長,似乎在回憶著長久的過去,“他很強,也有自己的目標……是個很有個性的器靈?!?/br>
    他很強,為什么護不住你。

    阿青幾乎問出口,但他還是閉了嘴,手指輕輕捻開她微皺的眉,那時他還以為,這是個同床異夢相看兩厭的故事……但真正見到了這位劍靈,無論是那把人用劍抵在地面上的宣誓,還是離別前決絕又不舍的擁抱,似乎和小道長的想法不太切合。

    但即使阿青還弄不懂情況,似乎就已經(jīng)無須在意了。

    “啊——你說那個,”云初確實記得不久前那個出乎意料的擁抱,但似乎并沒有給她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只是抬起頭,很自然的擺了擺手,“你就當(dāng)聽個響,不必在意。”

    等待是一個很主觀的詞語,說直接點,所謂的她有沒有等人回來完全取決于外面的那個獨臂大俠是什么想法,承影的話其實影響不了她原本的生活軌跡,所以聽見了就當(dāng)做聽見了就好,云初沒有在這上面花費太多心神的想法。

    不過云初琢磨了一下,還是有些猜不透劍靈的想法。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劍靈想做什么事就去做的迅速肆意,但是他好像不太考慮一點——就是云初需不需要他去這么做。

    她和承影也算是相處幾百年的老相識了,總歸要互相了解一些性格,最開始云初還是很崇拜他的,畢竟那可是天下第一劍,但是時間越久,她的那些崇拜心緒便被消磨的越慘淡,他的嘴太毒了,云初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要往心里去,他的嘴巴你還不了解嗎,但有時候,她還是會為了那些貶低,嫌棄的話語感到心酸,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忽然發(fā)現(xiàn)似乎很少擁有得到承影肯定的記憶,即使他平時對她并不差。那時候云初就覺得,承影甚至不太適合當(dāng)她同輩的朋友,這劍大爺分明就是得供起來的行事風(fēng)格,更別說產(chǎn)生什么旖旎心思。

    即便那是沒受到云輕影響的,原原本本的承影。

    —

    慘,小劍劍,慘

    劍靈與劍身大概是思想與潛意識的關(guān)系,所以劍身很親近云初……嗯,我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