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晚上適不適合吵架我也要蘇醒了獵殺時
“阿青?!?/br> 云初拉著人進(jìn)了屋子卻沒有坐下,掃了一眼,確實(shí)是單人間,床鋪,桌子,她先把人拉到床上坐下,才去看了一眼柜子,沒有多余床鋪,看來只能她們兩個人擠一擠了。 也無所謂,云初想著,她這么多年什么地方都睡過了,以前出任務(wù)她甚至站在懸崖下面突出的小石塊上休息一晚上,睡覺的本事早就練出來了,但是阿青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舒服……而阿青打斷了她的思緒,他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袖子,袖口伸出的一小條藤蔓討好一般蹭過她的掌心。 “莫要擔(dān)心,小道長。”他手掌上翻,掌心是幾條藤蔓編織成的一張簡易的網(wǎng),“不需要太多時間?!?/br> ……她居然忘了阿青的藤蔓可以直接搭吊床。在正常的床鋪和阿青搭的吊床來回對比下,云初幾乎不用選擇。 “阿青你可以搭大一點(diǎn)嗎?”云初有點(diǎn)興奮的指了指頭上的房梁,兩個人一起搖晃著睡在吊床上,還真是好久沒體驗過的感覺了,而阿青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地板的縫隙中伸出幾根小藤蔓便開始茁壯成長,看起來搭建起來確實(shí)還需要一定時間。她站在旁邊看了一會,便準(zhǔn)備出門處理一些事情。 “阿青,我要出去一下……你等我回來啊。”云初轉(zhuǎn)過身,在手放在門把手上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意便收斂起來,阿青給她帶來了好心情,但這不代表她之前的壞心情就直接被抵消,她要去見一見那位為老不尊的長輩——他們該好好的談一談了,雖然云初感覺這個cao作似曾相識……上一個和她好好談的人已經(jīng)被氣暈了,但是師父比澈溪要成熟的多,也不是感情用事的那種人,那便談吧。 明明不想的,云初輕嘆,明明不想一個個把關(guān)系全都搞得尷尬起來的,但是為什么他們都變得那么奇怪,還不如她外派時的疏離模樣呢,她能感受到師父發(fā)自內(nèi)心的歉意……但也就這樣了,早就錯過了太久,他道歉她也接受,從此形同陌路,這就是兩個人最體面的結(jié)局。 而且其實(shí)最開始的疏離,并不是她先邁出的第一步啊。沉棠就像一個不知道怎么跟青春期的女兒溝通的老父親,在曾經(jīng)某一日的早上她剛睡醒時,他穿著一身寬大的衣袍,手掌撐著坐在窗臺上向下看雨。 “云初,”他的聲音有點(diǎn)干澀,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經(jīng)的叫她的名字,“西山處收拾出了一間院子……搬去那邊吧。” 可以理解,云初慢吞吞的想,她逐漸褪去幼稚,若是再和師父抵足而眠確實(shí)容易被嚼舌根,她打了個哈欠,轉(zhuǎn)個身就要打開柜子整理衣服,但是身后又傳來聲音,云初回過頭。 啊,想起來了,云初邊走過長廊邊想著,因為那時的她足夠疑惑——他為什么會表情隱忍,而那雙眼里的悲傷幾乎要溢出來呢。 到底希不希望她走啊,云初有些無奈的向前走了一步,就看見窗臺上本來坐的安穩(wěn)的男人趔趄了一下,幾乎再往后退一點(diǎn),就要掉下去。應(yīng)該是希望她離開的吧,云初不敢再往前走了,怕師父真摔下去,于是她安撫的笑笑,沉棠微偏過頭,沒有對上她的目光。 他們的父女緣分是不是在那時候開始斷裂的……說實(shí)話,那時候的師父真的被系統(tǒng)影響了嗎,但是過去已經(jīng)不會影響她的現(xiàn)在——亂麻就該用快刀斬斷,他們之間只有那一點(diǎn)微薄的養(yǎng)育之恩聯(lián)系,而現(xiàn)在,云初只想去和師父好好對一波線。 蘇醒了,獵殺時刻! — “……愛?” 他抬起頭,頭上兩只黝黑的耳朵不安的抖動了兩下,男孩面容天真,有些困惑的問道。 “愛是什么?” “是人族那邊的叫法,”另一個稍大的少年蹲在他的身邊,身上的服裝雖然也很破舊,但對比他自己身上的來說已經(jīng)稱得上干凈,少年捏碎手中的堅硬的殼,露出了里面柔軟的果rou,攤開手掌分給身邊男孩一半,話語因為嘴里塞了東西而含糊不清,“聽說如果兩個人族互相保有愛意……就可以一起做那種事情,就是,主人對我們阿媽做的那種事情?!?/br> 啊,男孩點(diǎn)點(diǎn)頭,他懂得的,家主是不在意他的,有時候他玩累了就坐在院里地上聽,聽著阿媽發(fā)出似痛苦似歡愉的尖叫聲,聲音很大,跟平時細(xì)聲細(xì)語說話的阿媽完全不一樣。 屋內(nèi)聲音小一些了,少年拍了拍手上的果殼,伸了個懶腰。 “我也要回去啦……小棠你要不先去后門處躲一躲?” 男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主人不喜歡看見他,每次看到他都挎著一張臉,也不會給他賞錢——明明最低劣的狗奴都會有賞錢。他不想見到那個男人,便慢慢摸去后門溜進(jìn)去。 廚房水已經(jīng)燒好了,男孩還在墻根下摸出來了半個別人吃剩的烤紅薯,真是幸運(yùn),他等待門開開關(guān)關(guān)響起的聲音后好一段時間,才從閨房的門板邊探出半個腦袋。阿媽身上衣衫盡褪,眼角紅濕,大概剛哭過,但男孩也熟悉這副景象了,他的手搭在床邊,從下往上仰望著自己的母親。 “阿媽,水放好了?!彼÷曊f道,身后的長細(xì)尾巴卻控制不住的活潑的擺動起來,似乎是在等待著夸獎,床上的女人側(cè)過頭,費(fèi)力的抬起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耳尖,掌心有汗,但阿媽摸得還是很舒服,男孩蹭了蹭女人的手掌,扶著她走到浴房,直到女人的身軀全部沒入溫水,身上那些紅痕也因為逐漸變紅的皮膚而被掩蓋。 “阿媽,”他拿著瓢往女人身上一瓢一瓢的澆著熱水,“你知道愛是什么嗎?” 男孩不理解,從沒有一個妖族說出過這樣的詞匯,這是人族才會產(chǎn)生的情感嗎,阿媽知道的很多,一定可以解答他的疑問的。 “……愛?” 女人長細(xì)的指甲擦過飽滿乳rou,霧氣蒸騰下,她低低的笑出聲,直到聲音越來越大,笑的癲狂又竭盡全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孩子,倒是心比天高?!彼哿?,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尖,有點(diǎn)太用力了,男孩感到一絲痛意,阿媽趴在木桶邊沿,聲音空靈而疲憊。 “妖族是不可能得到愛的。”她接著笑,直到笑出眼淚,阿媽為什么要哭呢,他做錯了什么嗎,男孩有些焦急,不知所措的酸意上涌,幾乎也要流出淚來,阿媽不笑了,頭枕在手臂上,面容慵懶。 “只有家人才會真心對你……愛是世上最沒用東西了?!?/br> — “師父?!?/br> 沉棠猛地睜開眼睛,明明只是小憩了一會,他卻似乎被魘住一樣醒不過來,揉了揉太陽xue,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那里。云初坐在窗臺上,屋內(nèi)沒有點(diǎn)起油燈,女孩借著一片月光,在屋內(nèi)地面上打下一片影子,再往上看,女孩的表情本來還很正常,在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她皺了皺眉,然后拉長聲音。 “我來找您——睡覺啦——” 沉棠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他本意并不是真心地把這孩子真帶來睡一晚上,他只是想再見她一面——吵起來也無所謂,至少讓他再看一看更鮮活的云初,而不是現(xiàn)在百依百順,只對著那樹妖盡顯柔情的女孩……而現(xiàn)在女孩卻拖腔,身姿輕巧的躍下窗臺,手背在身后,笑容無比乖巧。 好乖,他忽然忘記了之前想好的托辭,只是愣愣的看著站在面前的人,乖巧的,安靜的,帶著討好般笑意的初初……房間驟然安靜下來,她似乎等的不耐煩了,輕咳兩聲,又開口道。 “我的床鋪在哪里?” “初初……” “沒準(zhǔn)備好嗎?” 她的笑容垮了下去,屋內(nèi)沒有第二把凳子,她就站在原地,平靜的看著他。 “您在想什么呢,”她問,“您為什么會說出那種話,在明知我的家庭的情況下,在我的夫君面前,讓大師兄故意說出那種話?!?/br> “……想見你?!?/br> 他的聲音很小,伸出手似乎要去拉女孩的手腕,但是被動作明顯的躲開了,半晌,他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定了定心神,再開口道。 “我想見你,初初?!?/br> —— 下章開始吵吧,不會吵的很過火)跟狼狼那個差不多吧,初初比起生氣更多的是失望 一直寫戀愛寫的有點(diǎn)酸酸的,寫點(diǎn)辣辣的吵架換個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