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符隔音,你貼在門上
“……誰?” 聽到了自己不熟悉的稱呼,阿青不由得愣了一下。姐夫他倒是能理解,畢竟這位也算是小道長的便宜弟弟……就是這個名字讓他摸不著頭腦,但是站在一旁的嬸子熱情洋溢地看著他,原本要說出口的疑問,也轉而變成了一句寒暄般的好久不見。 “是很久了……”少年低著頭看著有些局促可憐的模樣,聲音也適時帶了幾分疲憊,“但還好,我找到你們了……對了,怎地不見阿姊?” “她……” 門外人多了些,阿青不由得多打起幾分精神,人間與道界不同,更何況他現在身份特殊,估計沒過幾日,小道長這所謂弟弟尋親來的消息就會傳遍京城,更沒了拒絕的理由,即使心里現在已經開始感到別扭,但阿青表面上還是云淡風輕,熟稔地要開口說小道長現在在哪里。 “誒……來了?!?/br>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阿青回頭,看到小道長換了衣服,人間常穿白色便有些不吉利的感覺,她的常服也多了些色彩點綴,云初揉著眼睛,似乎剛睡醒的模樣,卻在見到門外的人時動作微頓。 她就是……云初。 澈溪現在的情感交雜很奇怪。有著久別重逢的欣喜,又有著似乎是初次見面的驚艷,少女看著將將成年,服裝卻是偏深色穩(wěn)重系,一眼看過去雖然稱不上國色天香,但他的目光莫名就集中在了她可能因為側著睡覺而顯得稍微鼓起來的一邊臉頰,看起來很柔軟,明明之前吃了不少靈晶,是少年在此時卻依然感受到了陣陣牙癢口干。 他斂下眸底的偏執(zhí)與占有情緒,再抬頭時,一聲嫩出水的阿姊就已經叫出了口。 “阿姊……” 但還沒等他開口多說些什么,疾步走過來的人就抬起手臂,疾步上前抱住了他。 年齡明明要比他大,少年想,但是抱住時,少年可以注意到女孩的發(fā)頂,還有她紅意未褪的耳垂,擁抱時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云初張口還沒說出來話,就是一陣悲傷的哭嚎聲,肩膀也適時感到了一陣濕意。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誰看了不說一句姐弟情深?隔壁嬸子悄悄紅了眼眶,原本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也似乎理解了狀況,也有些人忍不住的鼓起掌來,而現在,在場的人中似乎只有處在人群中心的三人內心毫無波瀾。 澈溪抽動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洋蔥味道,但也沒有多說什么。不過怎么感覺jiejie胖了些,胸前的柔軟也比之前更明顯地貼在胸口,他抬起手臂把人緊緊的箍在懷里,感受到懷中的人僵硬的背部,像是一只受驚的貓。 “是啊。”他的聲音難得帶了些真切笑意,“我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 “進來說吧。” 阿青適時開口,總不能一直站在外面被人看熱鬧,他對著周圍的人行了禮,說有時間會為弟弟洗塵接風大辦席宴,到時候還得請大家買個面子,退步關上了自家院子的大門。 轉過頭,就看見抱臂現在一邊的小道長,看他關上了門,遞給阿青一張畫好的符。 “隔音的,阿青你貼在門上?!?/br> 云初輕嘆,這才轉過身,認真打量著長袍蓋住腳面的少年,還沒開口說話,又只能先拿帕子擦了眼角,平時也沒有需要哭出來的場合,催淚丹也沒備著,這次使出突然,去廚房切了兩個大洋蔥貼在了眼睛上,才哭出了肝腸寸斷久別重逢的欣喜感,但是現在人是進來了,淚水卻止不住了,看眼前的人都是帶著水光的重影。 澈溪看著云初擦不完眼淚的模樣,泛紅的眼角,以及時不時抽動的鼻尖,即使知道她的淚水與悲傷或其他任何情緒都無關,但是他依舊著迷的看著,還未削減下去的渴意再度席卷而來——在曾經,只有想要啖血吃rou時才會涌現出來的饑渴欲望。 美人就連落淚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他靜靜欣賞了一會,也不在意會不會和云初對上視線,更不在意去門上貼符咒的人,他確實可以把這一切都與這天外來客講明,但不是現在,他現在情緒有些太過穩(wěn)定,他又不是大善人,沒興趣給一個失憶了的人講過去故事。 他要的是一擊必殺,要在他最無助,最悲痛的時候告訴他,你的存在,就是為了毀滅她最愛的世間。 “咳……謝謝?!?/br> 好不容易擦干了淚水,云初接過阿青遞過來的茶杯,剛剛就一直覺得小狼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就連視線對上了也毫不避諱,云初也不躲不閃地看了一會,產生了些許疑慮。 “……澈溪?” 她其實已然不能肯定眼前的人就是記憶中的那個狼崽子,說不出具體改變,似乎只是直覺上迎面而來的陌生感,但也許只是許久未見的原因?她看著少年點了點頭,接著問他來找她有什么事。 “因為很想見你?!?/br> 他毫不掩蓋自己的黏膩欲望。有時一覺醒來之后,澈溪也不敢肯定到底哪一段才是后來被送入他腦海中的記憶。而見到了云初之后,他似乎又墜入了另一場幻夢,腦海中無數的思緒在爭吵和互相否定著,最終卻都被剝開了堂而皇之的表皮,露出了里面黑泥般的內在。 想要她,想占有她,想上了她之后再咬死她。 那目光太過于赤裸直白,以至于云初和阿青都讀懂了其中的五六分含義,阿青下意識把少女護在身后,但云初也稱不上被嚇到,當初以為這狼崽子被她從山上過肩摔出去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澈溪別的不說,是確確實實有自己的驕傲的,她都這么挫他面子了,還以為這人能消停一會,怎么這次還找了過來…… “別這么看著我啊……jiejie想要把我送走嗎?” 少年似乎被她警惕的態(tài)度傷了心,長袍落下,頭頂是一雙干凈的白色絨耳,此時也耷拉著,表明持有者現在的心情。 “不可以,jiejie。外面有那么多人看見過我來找你……更何況……” 更何況,我想要天天看到你,白天看,夜晚也要看……我好喜歡你哭出來的模樣。 他的話語被迫咽了下去,因為腳踝上猛的收緊了力道提醒他,似乎有什么靈活冰涼的物什破土而出,纏上了他的腳踝。 不用低頭看,就可以知道是什么東西。 “我夫人千里尋來的弟弟因水土不服,臥榻不起,最終客死異鄉(xiāng)……” 男人把懷中的少女護的更緊了些,行的是憐愛之事,話語卻愈發(fā)冰冷起來。 “你覺得這個說辭……如何?” — 阿青:是不是不發(fā)火就把別人當傻子啊(#`皿′) 初初:有演技,但不多,有情商,但也不多(悲) 小狼:限定精神分裂,但是一見鐘情,要把老婆淹死在自己的一肚子壞水里(云初:你禮貌嗎.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