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粥(上)
過了幾日,等云初差不多調(diào)理好了,三人一狐貍的組合便不聲不響的離開了魔界。 云初身體恢復的很快,快到讓兩個人感到驚訝,他們自己是知道自己搞了多久,因此在她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路時著實讓兩個人都吃了一驚,當然他們也不用再去爭這頓飯該誰動手去喂,等云初差不多緩過來時,周胤大手一揮,直接把兩個人和一只狐貍馬不停蹄的帶出了魔界。 估計他離開魔界的消息一出來魔界就要亂,那個天道之子能不能處理好這件變故,亦或變成狗咬狗的局面,對周胤來說都有益無害,所以他索性放手去不管,他這次出行算不上心血來潮,但其實沒和任何人說,因此在他走了大概三日的功夫,屈尊魔界的兩位斥候才知道魔界少主遠游這件事。 “傳聞不假,”那個看起來年輕活潑一些的男子感慨道,“我們的新龍主還真是個事事順著妻子走的癡情種。” 雖然話說的感慨,但其實也難以掩蓋鄙夷,成王的道路注定艱辛,結(jié)果他們還沒把人找回來人家就跟著老婆跑了,這是給他們下馬威呢?而那個年紀稍大的女子臉色更臭了些,魔界早已有了他們滲透進去的棋子,現(xiàn)在人不在魔界沒必要在這里傻等著,只得轉(zhuǎn)身離開這邊。 龍族的行蹤總是被許多異族關注,他們這次下凡就驚動了妖界,這次出行也不知道會驚醒哪邊,不過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人間君主,天上巨龍,所以他們也確實沒有想過,這位魔界的少主是主動跑出去避免被他們找到,還以為是那妻子心思活泛,新婚燕爾就要帶著自家夫君去游山玩水。 黑鍋又給云初扣腦袋頂上了,馬車上的人打了個噴嚏,然后就被裹上了件外袍,承影幫她把前面的繩子系上,又把車窗的簾子拉了下去。 “小心著涼?!?/br> 他說了一句,又躺在了另一邊,車廂內(nèi)部寬敞,甚至還有一張小榻供人歇息,云初趴了兩天覺得又熱又悶,索性地面上也有毯子就坐在了地上,榻則被輪流進來歇息的人占據(jù),至于小狐貍,矮桌上放了一個湯婆子,畏寒的小動物自從上了車后就對這湯婆子愛不釋手圍成一圈,對這次旅行興致缺缺的樣子。 明明要回去的是你的宗門啊。 云初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從魔界出來之后陽光幾乎要晃到她的眼睛,然后就被周胤扶著臉蓋著眼瞼,嘴唇覆了上來,沒有深入,只是淺嘗輒止的一個吻,承影那時候忙著去搞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剛一回來就直覺自己錯過了什么事情,上了車后也忍不住在她臉上啃了一口。 這還是兩個人沒對上的時候,若是對上……云初嘆氣,她真談不上偏向誰,這倆人在她心中地位差不多,更重要的位置已經(jīng)有人占據(jù),她幫誰都像是偏心,也就只能在要打起來時攔一手,反正最后受苦的都是自己。 她揉了兩下被啃出印子的耳垂,車廂臺子上放的書籍都是些心門功法,她沒有練的心情,也只是偶爾看著消磨時光,或是透過窗戶去看外面,現(xiàn)在承影把簾子放下來,這下什么都沒得看了,她隨手彈了承影一個腦瓜崩,有些不滿。 “不會冷的,你想閑瘋我呀?”她又把簾子拉起一角,他們最近經(jīng)過的這處是人妖混居處——混居,自然是指雙方平等居住在一個地方而不是奴役,而讓她好奇的是,在滿目蒼白下,遇到的妖族卻極為稀少,只有人族衣衫襤褸,在雪地里掙扎著想要活下去。 她看見了,總是想幫一下,但是她是個道士,不應該沾染太多塵緣,就算吃食買的不少,但人總是多的,總有送不到的地方。云初覺得這么做效率低還成效慢,正好前面就是縣城,索性直接在這里停歇下來。 “要做什么?”承影趴在桌子上,那雙眼里是清澈的迷茫。 她想開個粥棚,不過她沒跟承影說,他畢竟是個劍靈,困擾人生的口腹之欲對他來說其實是個永遠無法體會到的煩惱,以前云初也辦過粥棚,好處就是根本不用說是誰干的,一碗粥的恩惠也稱不上因果,做起來比較方便。 至于周胤……她掀開車簾說了一聲,周胤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往米鋪跑,周胤懂她的意思,但不代表贊成她的行為——世界對于他來說其實很簡單,誰讓他挨餓他就去把誰整死就行了,反正世界上該整死的人那么多也不差這幾個,內(nèi)核還是那個不內(nèi)耗自己完全委屈別人的主,更何況堂堂魔尊去做什么不留名的善事,曾經(jīng)傷他最深的有人的一份,沒人替他撐傘,他沒把別人的傘撕爛已經(jīng)可以自夸一句宅心仁厚。 畢竟他們在修煉前,也稱不上擁有人類的身軀,人類的身份,自然也就體會不到更深層面的情感。一回頭就看見承影有些置氣的模樣,大概是被她忽視的不滿作祟,云初愣了一下,然后輕車熟路的拿起車廂一邊靠著的劍鞘,一把抱在了懷里。 “這是誰家的本命劍啊?!彼_口。 “……” “哦,原來是我的啊。”她把臉貼在了劍柄上。 “……從哪學的這招。” 承影最后捂著臉敗下陣來,耳根充血紅潤,他跪在地上,又伸出一只手,捉住了云初的褲腳,她本來也是坐著的,因此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他不想看到云初那份欲言又止的神情,仿佛要和他說些什么,最后卻盡數(shù)咽去的神情,總讓他覺得她其實很孤獨……他不敢用力,而是伸出手指撓了撓她的掌心。 “和我說吧?!背杏坝X得現(xiàn)在的語氣挺正經(jīng)的,但是落在云初耳朵里都像是在撒嬌,“和我說你想做什么……我會幫你,初初,我會幫你……” “又不是什么要緊事?!?/br> 畢竟辦粥棚這種事沒必要讓器靈去做,但是云初還是和他說了一遍剛剛和周胤說的話,她不做厚此薄彼的事:“我想去糧店買米,辦個粥棚?!?/br> 只懂殺戮的劍靈,在這種事情上能和她交流的事情基本很少,他下意識抬起頭去看云初的神情,她的視線投向窗外,是自己似曾相識的憐憫,他在她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而從過去到現(xiàn)在,他都不懂這種神情究竟由何而起。 而如同過去,承影開始感到迷茫,但這次,他不打算再就此結(jié)束,不打算用沉默來終結(jié)彼此間的交流,那樣無濟于事。 “我跟你去。”他說。 他們不該再繼續(xù)錯過,他總該學,學會用她的視角去看這整個世界。 — 簡單的說,蛇蛇懂而不做(鯊鯊鯊!呱!十萬匹力量?。瑒ψ龆欢ㄍ呖菃眩。醭跻呀?jīng)初露端水大師面容,以及學會怎么給傲嬌梳毛——打直球 你們?nèi)齻€……四個……嗯,你們五個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v^_^)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