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活
“農(nóng)耕本就靠天吃飯,這幾日天氣好趕緊做了。”幼椿先是帶著昶燮嫁接,把樹枝上的樹皮割開一點,再嫁接到同樣樹皮被割開露出嫩綠色的莖上,又用特質(zhì)的線纏裹上,“這是嫁接,利用植物受傷后具有愈傷的機能來進行的。這樣的野山杏種出來味道就又甜有糯?!?/br> “幼椿好厲害,懂得真多?!?/br> 幼椿小臉染上一抹緋紅,些許不好意思的拿著手背擦去鼻尖上的汗珠,“是發(fā)明出這個人厲害,我只是比你早一點知道罷了。” 只是昶燮實在不像話,不是多切了把莖切壞,就是綁的太松讓幼椿再一次返工,看著幼椿不厭其煩的和他說著還手把手教學,昶燮第一次開始懷疑自我,平日無論是符箓煉丹,還是術(shù)法身法哪一個不是一學就會一點就通,偏偏種地這些他覺得此刻自己就像個廢物,“大致是我太愚鈍,讓幼椿一次次教導,我這都學不會?!蹦樕蠏焐狭藷o奈的苦笑。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幼椿聽著話驚愕的表情都不遮掩,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當初姆婆那種把她丟在農(nóng)田隔叁差五她就能養(yǎng)死,被姆婆罵的來,沒去自裁全是她抗壓能力強,“沒有人天生就會什么呀,都是靠后面一點點學起來才熟練的?!?/br> 尤其是農(nóng)耕一類,完全就是熟能生巧。 “真希望以后有機會也能教幼椿些什么。” “會有機會得啦!” 鄔羲和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跳,一遍手把手教也就算了,畢竟那會椿也是這樣教他的,可哪有一遍又一遍的?他不覺得昶燮是愚鈍,他覺得昶燮就是故意的,想占幼椿便宜。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止鄔羲和一個,燾奡的神色也不好看,她把青蔭墓的公務處理完偷溜出來想趁著農(nóng)活的時候多和幼椿接觸接觸,雖然平日里有個鄔羲和,但她在的時候,幼椿還是和她說話最多了,哪里想過蹦出個外來者搶走幼椿所有的注意力,還需要手把手教那么多次嗎? “椿,昶燮不適合嫁接,你讓他做別的吧?!编w羲和嘴角噙著笑,眼神里根本沒有半分笑意,冰冷的像凜冬將至。 燾奡贊成的點了點頭,做些挑水苦力,只需要蠻力不需要技巧,眼神瞥到幼椿思索的樣子,生怕幼椿不認同,連忙幫襯道:“術(shù)業(yè)有專攻。有的人天生適合煉丹,有的人時候養(yǎng)靈寵,都打擊到他了不如試試別的?” 燾奡其實最后一句話的音調(diào)都變了,不陰不陽的。 幼椿沒多想看了一眼燾奡,細細瞧著昶燮想要蜷縮到身后的手,雖然昶燮一聲沒喊,但是細嫩的手指都是被剮蹭的細小傷口,“我?guī)闳シN點幼苗吧。你是藥修,種植靈植應該有經(jīng)驗吧?” “實不相瞞,并無?!标欺菩┰S臉色露出尷尬,凌家的靈石礦脈多到數(shù)不清,自打出生便是天之驕子,想要什么都有人雙手奉上,在珍貴的草藥對他而言也不過如此,何須他親自種植栽培。 在幼椿的觀念里藥修都有自己息土靈壤,他們對于自己的藥都有苛刻到變態(tài)的執(zhí)著??捎状徊恢来蠖嗨幮奘且驗楹芏鄸|西難尋,或是怕時間來不及有些草藥珍貴摘除的時候若不保存就會失去藥性,昶燮根本無需考慮這些。 “那就當積累經(jīng)驗,拿莊稼試試吧?”幼椿殷切的看著昶燮。 昶燮眼神閃動,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手指微動,心頭泛起了絲絲癢意,他悄悄深吸了口氣,才按捺下想要捏一捏她臉的沖動。 眼見昶燮想要做些什么,鄔羲和忍不住了拉著幼椿就往外拽,“他若想學,自己會跟上來的?!?/br> 天氣陰霾,烏云的云層厚到一絲光都透不下來了,就像天上的太陽徹底被吞噬了,黑云壓了下來。 幼椿皺了皺眉,緊緊的回握著鄔羲和的手,“不會要下雨了吧?” “嗯,不若今天早點回去吧。” 農(nóng)耕靠天吃飯,這大雨下下來,土壤流失,“那不是還要帶著斗笠去舀水?” 幼椿的話讓鄔羲和沉默了一瞬,“那先回去看情況吧?” 回去趁著幼椿去喂雞,燾奡攔住了鄔羲和,先是朝著烏云翻了個白眼,“大人,您這樣治標不治本,就算一直烏云,還是能找到機會的。總不至于您在春日宴之前一直陰天吧?” 金烏渡劫,像他這種記憶都能不丟失的人,做出烏云蔽日也不難,畢竟金烏就是太陽的化身。 鄔羲和睨了一眼燾奡,“有何不可?” “大人,信我一次?!?/br> * “叁踩二埋一提苗?!庇状皇职咽纸讨欺?,忽略了鄔羲和和燾奡的表情,不就教昶燮耕田種苗,這不是為了多一個勞動力嗎! 昶燮從最初的的錯愕變成了淡然,他實在難以理解本該是天之嬌女,如今來種田反倒一點怨氣也沒,白嫩的腳丫踩著濕軟的泥土上,他沒忍住,“女子愛美,你這般種田就不怕留老繭?” 幼椿下意識的反應便是朝著鄔羲和看去,鄔羲和繃著背脊在翻土,運動中的他肌rou線條即使被衣服裹著她也知道大致的樣子,幼椿眼神挪開了。其實平時她也不怎么農(nóng)耕,就像當初她對鄔羲和說的話,鄔羲和也是真的做到,他耕田他織布,他挑水他澆院。 “她平日里有人寵著,種什么田呢。”燾奡冷嘲熱諷的來了那么一句,平日里這些個粗活輪得到幼椿親自做嘛?上趕著做事的人還有她這個大冤種,結(jié)果來個小白臉就要親力親為! 燾奡的想法很簡單,本來就鄔羲和一個人,現(xiàn)在多一個,不得一致對外嗎?先解決外患再處理內(nèi)憂,很何況他們兩個人再怎么樣也是一直待在棲息鎮(zhèn)的,哪能真讓外人帶走。 鄔羲和的動作停滯了幾息,幾乎是秒懂了燾奡的意思,“椿回去吧,我來教他。你不是還要找花做香囊?” 鄔羲和與燾奡合力把幼椿支回去之后露出滿意的笑容。 昶燮看著兩個人一口白牙對著他笑得燦爛,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當天傍晚,太陽還沒落山,昶燮就趴在小木板的床上,被米大夫用藥酒推拿著腰。 “怎么會……閃到的?”幼椿扒拉著木門,羲和堵著門口不讓她進去,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真好笑和她睡一張床的時候怎么不說這句話。 “他自己不當心,大..鄔羲和都提醒他了。”燾奡站在屋外倚靠著墻體,看似拉著幼椿不讓她進屋,實則擺弄著她的手。 “提醒他什么了?” 鄔羲和垂下頭只見她小小的手戳了戳他腰上的rou,他想一把抓住發(fā)現(xiàn)她還有只手任由燾奡把玩揉捏,鄔羲和又瞥了一眼床上疼的直皺眉倒吸氣的人,前后夾擊他抓住了幼椿的手,“燾奡家里今天留不了飯,你也見到了我們家現(xiàn)在的情景了?!?/br> “沒事呀,幼婆婆今天不是去打馬吊了嘛,家里還沒生火,我可以和幼椿一起做飯的。” 對哦,幼椿抽開了兩邊的手,她光顧著弄香囊完全忘記做飯了!“我這就去!”幼椿提著裙子二話不說往廚房跑。 鄔羲和攔都沒她跑得的動作快。他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他得想個辦法讓他們狗咬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