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輕浮
書迷正在閱讀:當我成為死對頭徒弟又失憶后、耽美世界里的第一美女(高H)、入紅塵(1V1 H)、小兔子乖乖(青梅竹馬1V1 神話)、銀月蟾宮.纏蝶、撿到師祖殘魂以后、嫁裟(克系修仙,先婚后愛H)、師尊的禁臠(師徒H)、【修真np】村姑、襄山神女(古言 1v1)
“構(gòu)穗jiejie,你怎么了?” 攜雨挎著菜籃子走到院子里坐下。一旁的構(gòu)穗支著頭,若有所思狀。聽見他說話,呆愣愣道:“問槐今早下山去了。我和他說讓他給我?guī)讉€大餅,他沒理我?!?/br> 攜雨摘著大白菜吸了下鼻子。天很冷,他和構(gòu)穗的鼻頭都紅紅的。 “構(gòu)穗jiejie,你就那么喜歡吃餅嗎?”昨晚上構(gòu)穗也是啃大餅,吃的很香。他想不出,明明有米粥白饅頭可以吃,構(gòu)穗為什么吃大餅。 構(gòu)穗捻著佛珠望天,“因為好吃。我到這里吃得第一頓就是餅。諸天的佛陀、羅漢沒有口腹欲,他們不吃東西,天上什么都沒有。我一直靠喝花露花蜜,撿吃花瓣填肚子?!?/br> 攜雨哦了一聲,“所以jiejie是因為第一次吃到花瓣以外的東西,覺得很好吃?” “嗯?!睒?gòu)穗撿起一片大白菜葉子,學(xué)著攜雨的樣子把葉和梗分開?!暗鹊较挛缟陼r初,我要去酈先生那里學(xué)泡茶。等我學(xué)會了,就可以自己泡來喝了。攜雨喜歡喝酈先生的茶嗎?” “喜歡啊。酈先生點的茶不知怎么了,就是比我家先生點的好喝。可是看他烘茶、磨茶、沖茶的手法和先生也沒什么不同,怎么就是有差距呢?我想不通。等jiejie得了酈先生真?zhèn)?,也泡給我喝罷?!睌y雨笑著說。構(gòu)穗連連點頭,心下有一種淡淡的滿足感。在西方諸天,構(gòu)穗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鹿野苑道場漫天佛陀、菩薩,蓮花座下望不到頭的沙彌、丘尼,萬萬人無一對她有所求。來到雪山居認識了攜雨后,攜雨請教她佛門學(xué)問,還等著她學(xué)藝成功后喝她的茶。她好像不是那么可有可無了。 “jiejie這幾天要好好吃飯。等獸潮過去,我下山采買給jiejie帶上來些?!?/br> 構(gòu)穗鼻腔酸澀,不懂為何,只顧笑著點頭。她殷勤地跟著攜雨進廚房,看攜雨忙活東西。 “攜雨,我能做什么嘛?”她問。 攜雨往灶臺里添著柴火,笑道:“一會兒jiejie多吃兩碗飯就行了?!?/br> 中午,段先生沒回來吃飯,不知去了哪里?;\不過兩個去處。一是找酈御做些文人雅致的事,二是自去山間倥傯,寧靜致遠。往日就這般脾性嗜好,攜雨并不擔心。 他把風城從柴房放出來,三個人在有爐子的堂屋吃飯。吃完飯攜雨碗筷一收拾,叫風城去刷。他做飯,風城洗碗刷鍋,這一年都如此。眼下段先生沒回來,風城顯得不情愿。每此刻,攜雨都想不通段先生為何收風城當學(xué)生。 趁攜雨去后院喂豬的空檔,風城叫上構(gòu)穗和他一道洗碗。他一邊洗一邊拿眼覷構(gòu)穗,問道:“酈先生說要教你點茶?” 構(gòu)穗點點頭,學(xué)樣子,拿絲瓜瓤搓著碗。旁邊的人哧了聲,鼻子又哼了下,“你這么呆傻,教了也白教。” 構(gòu)穗再單純也聽得出風城罵她。她咬著下唇,什么都沒說,手下搓碗的速度比原先快了些。 構(gòu)穗生氣了,風城心里舒坦。問槐、段燃兩個能人志士,一看就非同凡響的人物,他萬萬比不上。所以這兩人與酈御私交甚好,他稍許能寬慰自己。可構(gòu)穗憑什么呢?憑她是這山上唯一一個女的嗎? 一想到有個女人能每天和酈御見面,日久難免生情,風城心里又開始堵悶。 他天生是個彎兒的,喜歡男人。段燃對他嚴厲,攜雨是個小毛孩,這兩個他沒興趣。而酈御長相、風姿、才華都符合他夢中情人的模樣。哪怕性子再超凡脫俗、高不可攀,他也忍不住想。 風城眼睛滴溜轉(zhuǎn),一副jian賊相。他長得四方臉,濃眉大眼,看起來正直豪爽。身子干農(nóng)活、打獵鍛煉出一身肌rou,高大威武。這樣的人賊眉鼠眼起來,就顯得很突兀。 構(gòu)穗瞧不出來也不在乎,聽風城說:“你知道酈先生喜歡什么嗎?” 構(gòu)穗皺著眉遲疑道:“吃魚嗎?”昨晚上吃飯的時候,相比于別的菜,那道清蒸魚酈御多夾了幾筷子。 “再有呢?” “我不清楚,我昨天才認識酈先生。”若認識久了,就知道更多了。她知道問槐喜歡吃辣的,喜歡喝湯,喜歡穿深色衣服,喜歡被她舔脖子。 構(gòu)穗的單純無知,有眼睛腦子的人和她說幾句話就能知道。風城就看中她這個點,不懷好意道:“酈先生最喜歡與人親近。你若能討他喜歡,他會教你更多新奇的。比如彈琴、下棋、書法、繪畫,總之這些玩意兒都極有趣!”讓構(gòu)穗做酈御討厭的事,惹酈御生厭,自然就會遠離構(gòu)穗。 構(gòu)穗忙問:“這些都是什么?” “哎呀,我也說不上。”這些風雅的事務(wù),風城一竅不通?!翱傊际菢O有意思的事,酈先生一般不教人。但你若能討他喜歡,就不一定了?!?/br> “怎么討他喜歡?” “你想,酈先生最喜歡與人親近了。你尋機會,和他多熱乎熱乎不就行了?” 構(gòu)穗歪著腦袋,沒明白熱乎是指什么。給酈御暖身子嗎? 見構(gòu)穗一頭霧水,風城挑白了:“你沒事就貼著他,摟著他。今天午后你不是要去學(xué)茶嗎?你就讓他手把手教你唄!”風城說到這里,心里已經(jīng)發(fā)酸,喝一缸子醋。但想著一勞永逸,他就按耐下來。 還要再說什么,攜雨從后院拎著泔水桶回來了。風城見狀連忙把構(gòu)穗手里的碗奪了,高聲喊道:“都說了不麻煩你刷了,趕緊歇著去吧構(gòu)穗姑娘!” 下午時分晴空萬里,藍色的天幕鋪蓋地沒個邊兒,僅有幾片棉花絮一樣的云嵌在上面。天依舊很冷,走在陽光下則暖意橫生。構(gòu)穗一路走,一路看著地上的光影。路過樹梢,她的影子會長出幾根怪角,路過突出巖壁的大巖石,影子就消失了,但巖石邊緣會傾瀉一道金色的光簾。 她盡量避開陰影,看著陽光下影子奇妙的變化,玩得興起。 酈御神色平淡地站在屋前,視線看著不遠處的斜坡。沒一會兒,他從屋里帶出的暖意就消散了,獨留站在屋影下的寒涼。一顆毛茸茸的頭率先出現(xiàn)在視野里。構(gòu)穗亦看見了在屋前等候的他,一路小跑,跑過陽光鋪地,滿目斑駁光影的小道,一下子撲進他懷里。 “酈先生,我來了!” 這一撲如抱了太陽。女子身上的狐裘暖烘烘的,全是陽光的味道。酈御先是感覺好暖和,而后才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費力忍了忍,后槽牙都咬得有些疼,才忍住沒把構(gòu)穗一把推開。 有種失算的感覺。輕微,但由于鮮有而令他異常不適。 這個女人昨天見的時候,好色但規(guī)規(guī)矩矩沒對他做什么,過了一夜就開始動手動腳的。難不成她看出現(xiàn)在的問槐是假身,她不必在意曖昧男人的喜惡,便放心大膽地調(diào)戲他? 酈御強逼自己掛了抹笑,柔聲道:“來得早了半刻呢?!?/br> “嗯,在路上追影子玩兒,所以走得很快吧?!?/br> 酈御笑著往屋里走,構(gòu)穗摟著他的胳膊身子貼著他跟著往里面去。 酈御:“………”努力忽視手臂上軟乎乎的觸感,“構(gòu)穗姑娘,可否離御遠些?” 構(gòu)穗眨著大眼睛,疑道:“你不喜歡我親近你嗎?” 沒錯,他不喜歡,可是他不得不說喜歡。 “喜歡的?!贬B御說出違心的話,深吸了口氣沒忍住斜蔑了構(gòu)穗一眼。好在構(gòu)穗遲鈍沒看出這道厭惡的目光,只是樂呵呵地跟著酈御提著桶往林子里去。 兩人來到一條溪邊,溪深至腳踝,不時有冰渣和落葉隨溪水向遠處流走。 “姑娘幫我保管一下,有勞?!贬B御脫下狐裘斗篷遞給構(gòu)穗,并從腰間取下香囊。他身著月白色圓領(lǐng)窄袖袍,蹲至河邊。略捋起袖子先灌了半桶山泉水,又順手摸了幾塊溪石。做完這些,手已被冰冷的溪水沖得通紅。 他隨手將石頭扔進木桶,沒要衣裳,已經(jīng)由構(gòu)穗遞到眼前。 “多謝姑娘。”酈御接過來穿上,剛穿好構(gòu)穗就把他凍得通紅的手攥住了,還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好似牽酈御的手和吃飯一樣尋常。 普通魔族壽命可達三百歲,酈御如今七十出頭,劃算成人族,抵莫二十三四。年紀尚輕,人又傲氣,尋常女人不入法眼。在魔界時他對女人避如蛇蝎,經(jīng)過王姬一事,更覺得洪水猛獸。構(gòu)穗兩番大膽舉動,猛的一下他竟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雖早有引誘構(gòu)穗的心思,可那也是他占主導(dǎo),緩緩圖之,沒想到能發(fā)展如此迅猛。不到一天,又抱又摸,再順著構(gòu)穗肆意妄為下去,怕不是月末就被吃干抹凈。 如此只能主動破局,斷不能讓這成為常態(tài),被人牽著鼻子走。 “構(gòu)穗姑娘?!?/br> “嗯?” “你為何對御這般輕浮?” 構(gòu)穗沉思半晌,幽幽道:“什么是輕浮?” 她這樣說的時候,兩個人還牽著手在林中道上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