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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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母上的兒子,那殺了便是。 敖嗷是驕傲的,他不屑于暴起發(fā)難,非常禮貌地告知花兒,他要殺了他。 他也是優(yōu)秀的,東海龍族的太子,樣樣都是最好,家傳絕學,絕世法寶,不是花兒區(qū)區(qū)五百年野修能比的。 但花兒有他的本事,他打架不要命。 太子爺金貴,比試講究點到為止,修煉得再好,這輩子還沒殺過一個人,此生第一次出東海,哪里知道世間險惡,有人會這樣的拼命。 花兒是刀山火海里淌過來的,他練的是殺人技,他要殺了別人,他才能活下來。 所以他的槍被斬斷了他沒有慌亂,他的胳膊被法器卸下來他也沒有皺眉,血濺在他臉上,他沒有眨眼,他只是把刮骨刀插進了敖嗷的心口——他不要命的打法讓人本能的心生恐懼,恐懼便是破綻,就那一絲的破綻,他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機會,恨恨地刺出致命一劍。 那是龍元所在,龍元破碎,神魂俱滅。 敖嗷幾乎僵立當場,低下頭看到刀柄沒入心口。 在一片死寂里,在場的人陷入了震驚和恐懼交織的復雜情緒里——在幾千年里,龍族處于這個世界的頂端,沒有人能屠龍。 沒人敢對東海龍族的太子拔刀。 敖嬌嬌屏住了呼吸,如果敖嗷死了,她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她緊張得顫抖起來,隱秘的興奮讓她胸口起伏。 而敖嗷在一剎那的生死關(guān)頭,大腦一片空白。 假如不是護心甲,他這條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千里之外的東海,法器上的琉璃珠吧嗒一聲掉在下面,被張著嘴的蟾蜍接住。 鮫紗帳里的美人兒從睡夢中驚醒,驚魂未定地坐起身子,烏黑的長發(fā)打著卷兒,慵懶地垂著。 “是出事了嗎?!?/br> “沒事。”敖丙從背后攬住她,親吻她的秀發(fā),愛惜地把人攏在懷里,“別擔心,他們不會出事的。” 小庚在他懷里仰起頭:“可是護心甲碎了,你快去看看?!?/br> 敖丙的掌心貼住她的小臉:“你再睡一會兒,我保證他們沒事。” 得了三哥哥的一句保證,她便略微放下心來,被三哥哥摟著躺了回去。 三哥哥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我去看看,馬上回來?!?/br> 轉(zhuǎn)過頭,眉間溫柔的神色被不耐煩取代:已經(jīng)把那兩個小崽子發(fā)配到昆侖山了,還要生事——要不是小庚的孩子——那點不耐煩又消釋了下去,那畢竟是小庚的孩子。 那是小庚愛他的證明。 他打開彩箋書,敖嗷被袖袋里的震動晃回了神。 他和敖花已經(jīng)被人分開,敖嬌嬌正一臉焦急地按著他心口的傷,他能感受到自己被刀鋒豁開的傷口在聚攏,他吸了口氣,咳出了血沫子,濺在白色燙金滾著龍紋的圓領(lǐng)袍上。 敖嬌嬌替他打開彩箋書,父后的聲音傳過來,問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