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shù)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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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吹過來,帶著秋天的稻香。 “你說什么?”岐空手腕微不可見的抖了抖,將手中的水漾出了一層層波瀾。 “我說,他死了?!蹦で鄬⒉璞K重重在木臺上一放,語氣加重:“十年前他就死了!” 岐空眼神有一瞬間的發(fā)怔,又很快恢復(fù),語氣堅定道:“他不可能死?!?/br> “你……”看見她長長的劉海他突然意識到什么,神色一僵,立刻起身,伸手撩開岐空的劉海,她躲避不及,一條由腦門正中至右眉的傷疤出現(xiàn),傷痕仿若被鮮血浸泡。墨丹青愣在那里。 岐空下意識后退兩步,趕緊伸手遮住額頭、將劉海匆匆放下。 “呵,你當真是——”墨丹青停頓一下,再次抬頭目光變得黯然:“同心陣?你怎知他與你同心?!彼ь^,此刻側(cè)臉正對著他,從這個角度他能從留海的縫隙中看見一道紅痕。只看那一眼,那顏色刺目,幾乎能灼傷他的眼睛。 “我不知。”岐空想著那張臉,還有他們未入世前的最后一面,突然想笑,又加了一句:“大概是不同心的?!?/br> “回仙門,師叔應(yīng)該有辦法?!蹦で嘁粨]手,一片狼藉不見,那把長劍出現(xiàn),懸浮在她面前,他已踏上,伸手向岐空。 岐空猶豫了一下,也伸出手。 墨丹青一笑,剛要握住,那手便豎起,輕輕擺了擺。岐空笑笑:“我原本便要下山歷練,讓師兄帶我回去算什么樣子。師兄您先回去吧,我過段時間就回去了。師兄再見?!?/br> 河邊的蘆葦被風(fēng)輕輕一搖,散出許多飛絮。飄在岸邊,像是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岐空望了一眼,想起學(xué)過的一句話,未若柳絮因風(fēng)起。前塵見柳樹,卻錯過風(fēng)絮滿城,此時不其然來了場葦絮盈天。待她再回過神,面前已無身影。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被太陽曬醒。剛醒來便聽見竊竊私語。她揉了揉眼睛,一看,破廟里坐著幾個乞丐,門外圍著一群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 岐空皺眉,這幾天她都睡這里,怎么今天遇見了這怪事?她索性直接開口:“你們在看什么?”聲音一出口,她自己倒愣了,這……是成人的聲音,她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身體,原來已經(jīng)恢復(fù)原本的樣子了,不再是小孩模樣了。 “真是世風(fēng)日下,這小女子……” “哎,雖然如今風(fēng)氣開放,也沒有一個女孩子睡在這種地方……” …… 岐空趕緊拿衣服遮住臉跑了出去。 街上和昨日一樣。有小販在叫賣新鮮的果子、茶水、炊餅……岐空已恢復(fù)了妖身,雖然法力幾近消失,但作為一棵草,她只要多喝水就好,所以現(xiàn)在并不餓。這個城鎮(zhèn)十分繁華,她轉(zhuǎn)悠了半個上午,遠遠看見城中一座小型的城池,她心里很是好奇,立刻翻身上墻,站在樓頂,遙遙看去:中有數(shù)十棟宮殿,紅磚黛瓦,遠遠看去屋檐下垂掛著風(fēng)鈴。視線下移,城池門前有軍人駐守,此刻有許多官員穿戴的人三兩結(jié)群從門內(nèi)出來,外面停著許多轎子。她心念一動,原來這還是個都城。其實她還挺想進去看看的,若是以前……就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還是老實點。 遙望宮城,嘆了口氣,她從樓頂直接跳下,拍拍手,準備走,一抬眼便看見自己面前站著一個男人,看著年約二十四五,罩著一件灰色長袍,面容清冷,正神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岐空下意識退了一步,對方只是個人,但周身氣息令她害怕。她剛剛看四周無人,直接從樓頂躍下,肯定被此人看出了端倪。 “千年妖仙,一朝魂喪?,F(xiàn)在這條小命自己珍惜?!痹捯粢宦洌戕D(zhuǎn)身,下一秒人已消失。 岐空目瞪口呆,維持著張嘴想問話的動作,過了會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閉嘴站好。雖然自己法力沒了,可是對方是人是妖她還是看得明白的,怎么能使出遁術(shù)?還能一眼看出她的本身,知道自己千年道行一朝喪……自己在仙門也從未聽過此號人物,看著還這么年輕!岐空拍拍腦袋,算了,估計那人也知道自己沒什么惡意,來警告一下罷了。不過——他會不會知道浮白在哪?岐空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可是現(xiàn)在人走了她怎么找?。∷脨赖拇反纺X袋,結(jié)果捶的腦袋更暈了,索性開始捶墻,還沒下手,便看見墻角一只飛蟲正緩緩移動。岐空眼睛一下子亮了,趕緊走到飛蟲那里,那飛蟲居然還是只蜉蝣,不過她看出這只浮游已修出妖身,令她喜出望外,小心翼翼蹲在蜉蝣邊打了個招呼:“嗨!請問怎么稱呼吶?我叫岐空” 蜉蝣停下。岐空聽見一個十四五歲小女孩脆生生的聲音:“我叫小游,你怎么來寧安了?妖仙草在這兒很危險。” 岐空汗顏了一把:“我是來找人的?!?/br> 小游的聲音聽來很是揶揄:“我知道了,那人是你的情郎吧?” 岐空趕緊搖頭:“不不不,他是我?guī)熜?。我們十年前走散了?!?/br> 小游沉默了一會:“都十年了,不過妖的壽命很長,十年也算不了什么。他叫什么名字,也許我見過?!?/br> 岐空回道:“浮白?!?/br> 小游想了一會:“真是個怪名字。對不起,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找承履,他是咒術(shù)師,知盡天下事。”看見岐空欣喜又疑惑的神情,她又加了一句:“就是剛才你碰見的那個人。” 岐空趕緊道謝。 小游揮揮翅膀,飛到半空:“祝你好運?!?/br> 岐空真心道了謝,看她飛遠才離開小巷。 咒術(shù)師的起源已不可考,只知咒術(shù)以血脈傳承,天下也只有人類中的一脈。因咒術(shù)可測世間變數(shù),為天地所妒,不容于世,這一脈顛沛流離。她以為咒術(shù)師早已消亡,沒想到還有一人。生活還真是不斷給人一些微弱的希望。至于剛剛看見的蜉蝣,岐空心里一黯,朝生暮死,即使成妖,也是……她嘆口氣,世間規(guī)律莫不如是,怎得雙全。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下午了。岐空在路人那里打聽到了那個承履住的地方,一路小跑而去,沒想到那家伙的住宅外居然有個巨大的結(jié)界,她完全進不去。找了幾個普通人試了試,也是進不去……打聽了一下那家伙多久出一次門,得到的答案讓她很絕望啊——從十三歲住進宅院,到現(xiàn)在,出門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岐空只能表示剛剛碰到他的自己極其幸運。 她站在外宅盯著大門看了一個下午,直到夜幕降臨,也沒能在門上看出來個洞。 夜晚繁星滿天,岐空跑到城外的荒草地上亂晃。突然很想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土里。她記得自己曾經(jīng)看過一篇小說,男主人公一出生就沒有頭發(fā),后來他將自己埋進土里一夜,第二天頭發(fā)長了許多,而且剪不斷。如今的她本身是一棵草,如果也埋進土里會不會法力大漲,然后繼續(xù)呼風(fēng)喚雨,靠著一把孤光劍,一劍砍了那個結(jié)界? 這么一想,她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把人家結(jié)界砍了,還要不要人家?guī)兔α??想到這一身無用,她氣得對著溪流大吼:“岐空!你個笨蛋!” 然后聽見四周也對著她吼:“岐空!你個笨蛋!” 聽著這些回聲,她陡然失去了全身力氣,索性坐在地上,折了根木棍在土地上涂涂畫畫,寫了個土字,又加了一橫變成王字,再加一點,變成個主字,她記得之前看過一個趙構(gòu)拆字的故事,里面那個拆字先生還挺機智的。 拆字先生!岐空靈機一動,她今天轉(zhuǎn)了這么多地方,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原來在這種封建社會,居然沒有算命先生!這么大一個城市,多少人需要算命先生來安慰心靈??!她在大學(xué)上心理學(xué)公開課時,老師曾提出一個觀點,古代的算命先生多少充當了現(xiàn)代的心理咨詢師的角色。她雖然不是心理學(xué)畢業(yè)的,但多少也看過些心理學(xué)的書,加上自己胡謅的本領(lǐng),十人中不說八九,三四還是有把握的!況且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變成了人,留點錢財保命還是非常重要的!這么一想,原本的頹喪被清理的一干二凈,心中的那團火燒的越來越旺盛,短時間內(nèi)睡不著,她索性站起來繞著河跑了兩圈,待滿頭大汗時直接跳進河里洗了個澡,這么折騰到半夜,剛爬上案沒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寧安城里多了個支攤的算命先生。他坐在小桌后,長發(fā)黑須,身量相對矮小,縷著長須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他身側(cè)豎著一塊白布,十個大字蒼穹有力:一卦五十文,不準不要錢。 不用說,這人就是岐空。她千挑萬選選了個這位置,不算繁華路段,但人流量不少,受上輩子城管的啟發(fā),她這地方跑路也很是方便。坐在這兒,道骨仙風(fēng)的裝了半天,沒一個人在這停留,原本自信的她難免有些受挫,看著不遠處一個神情落寞的男子,她眼睛一亮,待對方走過去,她趕緊攔?。骸斑@位公子,一看便知最近有諸多煩心事,不若讓在下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