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能成為你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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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我能成為你的女人嗎? 掛了公用電話,簡易琛長嘆一口氣,隨即垂下了頭。好在機場有公用電話,不然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聯(lián)系簡希,希望女兒在家一切都好。 但即便這樣想著,他還是從簡希剛剛的話語尾音里,聽到了她的顫抖。 他的希希,現(xiàn)在一定很害怕,自己手機壞了又無法隨時和她聯(lián)絡(luò)。抬頭看了眼機場的大屏,自己的那班航班至今顯示還是延誤狀態(tài),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他只知道簡希在家里等著自己,并且她聽上去并不好。 簡易琛背靠著墻,如果不靠著墻,他幾乎無法好好站立,他的手在輕微顫抖著,心下不知所措,仿佛簡希的焦慮癥一夜之間傳染給了他。 機場大廳的電視正在播報新聞,畫面上大雪紛紛揚揚,地上很快結(jié)起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簡易琛望著環(huán)衛(wèi)工人掃出來的雪堆,不止為何,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簡希笑意盈盈在家門口堆雪人的樣子…… 他不能這樣干等下去,他想。 于是簡易琛最后看了一眼機場提示大屏,頭也不回地向機場外走去。 / 別慌,爸爸會回來的…… 簡希坐在沙發(fā)上,看似平常的坐姿,卻不知為何有幾分拘謹,胸腔里心跳聲越來越快,好像馬上要跳出來了,心慌、心悸,強烈的不知所措和左立難安,隨即手腳也開始發(fā)麻,恐懼感和絕望感將她厚厚地包裹起來,密不透風(fēng)。 她聽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急促,可即便她這么用力地在呼吸了,卻仿佛沒有吸到什么氧氣,她依然覺得缺氧、氣喘、頭暈眼花,她不敢閉眼,仿佛閉上眼睛自己就會倒下去。 密密的刺痛開始在全身游走,簡希知道,自己犯病了……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可是爸爸還沒回來,她會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家里嗎?連爸爸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哪怕簡易琛剛剛打過電話來,但簡希的焦慮對象已經(jīng)發(fā)生了轉(zhuǎn)移,焦慮癥也已經(jīng)爆發(fā),她的思緒似乎已經(jīng)不受自己的控制,看見了那道黑暗的深淵后,毫不猶豫地一頭扎了進去。 簡易琛輾轉(zhuǎn)了高鐵,又換了城際包車,終于在天亮之前到了家,推開門就看見簡希躺在沙發(fā)上,她的小毯子則掉在了地上,家里雖然開著地暖,簡易琛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被凍住了。他上前小聲叫著簡希的名字,而回應(yīng)他的卻是女兒一動不動的身子。 簡易琛徹底慌了神,事實上他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打不通簡希的電話了,司機的手機幾乎一致被他捏在手上。他安慰自己或許是簡希給手機設(shè)置了靜音,睡覺了沒聽到,但這個可能幾乎微乎其微。 毫不猶豫地,簡易琛撥打了120,并不停輕聲叫著簡希的名字,等救護車趕到時,簡希才悠悠轉(zhuǎn)醒。 睜開眼看到爸爸的臉,簡希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自己還帶著吸氧管,抬起上本身就要往簡易琛懷里撲,邊上的隨車醫(yī)生還捏著她的手指給她采血呢,也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小心小心?!焙喴阻嶂喯5谋诚胍矒崴謳退骱梦豕?。“爸爸回來了,不怕了……” 一切看似鎮(zhèn)定,只有簡易琛自己知道他當下有多慌張,看到簡希掛著淚的蒼白小臉有多心疼。 救護車風(fēng)馳電掣地一路開到最近的醫(yī)院,哪怕是凌晨,急診室里的人也不少,有昏睡的病人也有一臉焦急的家屬。簡易琛陪著簡希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如之前一樣,身體本身沒有什么問題,簡希這次暈倒完全是由焦慮癥軀體癥狀的爆發(fā)引起的。 在急診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又是做心電圖又是抽血又是量血壓的,等各種報告拿到手之后,簡希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她的癥結(jié)本就在于簡易琛,現(xiàn)在簡易琛就在她身邊,她的安全感也就回來了。 從急診室出來天都大亮了,簡易琛帶著簡希來到醫(yī)院門口的便利店,買了牛奶請店員加熱,又買了熱騰騰的rou包,父女兩就坐在便利店里,挨在一起吃早飯。 “爸爸……”簡希喝了一口熱牛奶,臉頰無意識地蹭了蹭簡易琛的肩膀,然后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怎么了?不想吃?”簡易琛望著簡希手里還一口都沒吃過的包子,以為不合她胃口,“那希希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要不要吃蒸餃?” “沒有不愛吃?!焙喯_B忙否認,但聲音卻壓得很低,簡易琛不得不低下頭來才能聽清她在說什么?!拔抑皇怯X得……爸爸好辛苦……” 聞言,簡易琛笑了起來,笑容很是豁然。 “一點也不辛苦,希希是我的命根子,你開心我就開心?!?/br> 簡希一聽,有些不解:“為什么呀?”畢竟在她短短十幾年的人生中,她從未遇到過,更從未擁有過這樣不求回報的無私的愛意。 “因為你是我的寶貝女兒。”簡易琛的大掌在簡希的頭上重重地撫了一下,眼神中的溫柔卻是滿得要溢出來了。 望著這樣一雙如秋水般的眼睛,簡希覺得自己枯竭一般的心臟,又漸漸充盈起來。她望著簡易琛,也顧不得現(xiàn)在他們正身處一個公共場合,周邊時不時有顧客經(jīng)過,就這樣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眼睛里是濃郁到化不開的占有欲。 她眼里只有自己的爸爸,只有眼前這個深愛她的男人。 她放下手里的牛奶和包子,用被牛奶焐熱的手捧住男人被冷風(fēng)吹得冰涼的臉頰,然后低聲問他:“爸爸,我想做你的女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