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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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思 俞忌言去了香港小半個月。 許姿和他幾乎沒任何聯(lián)系,這也正常,畢竟過去一年里,他們的聊天都是按月溝通,聊天框里每次不超過五句。 家里沒了這老狐貍,周身是落得清靜。不過,這段時間,許姿在認真琢磨一件事,于是,她主動約俞忌言見面。等到深夜,他才回復: 「暫定下周一」 冰冷無溫的商務語氣,不過她并不在乎。 一周過去。 11點的恒盈中心,剛過大廈上班高峰,刷卡通道處沒了人,寬敞明亮了許多。在附近咖啡店慢悠悠吃完早餐的許姿,進了大廈。 最近在忙兩個大案子,她差點都忘了今天是禮拜一。她一手挽著大衣,一手敲著鍵盤,問俞忌言今天幾點見。她剛抬起頭,竟在電梯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俞忌言和他的助理。 因為下午有兩個會,許姿想在上午花點時間和俞忌言談事。她踩著一雙銀色細高跟,小心翼翼的追過去,及時按住了電梯。 聞爾從沒見過老板的妻子,所以并不知道許姿是誰。只是看到慌張走進電梯里的女人,特別美,是那種能一眼就能抓人眼球的美。 許姿靜靜站到俞忌言身邊:“今天什么時候有空?” 聞爾忽然豎起了耳朵。 俞忌言手里挽著件黑色大衣,一身棕色西服,站姿筆直,地上擱著一只黑色皮箱,看樣子像是剛剛落地。他先問聞爾:“今天第一個會在幾點?” 聞爾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機提醒,答:“俞總,第一個會在下午1點?!?/br> 俞忌言“嗯”了一聲,然后望向許姿:“現(xiàn)在去我辦公室,給你半個小時,夠嗎?” 許姿點頭:“嗯,夠?!?/br> 電梯很快升到了25層。 俞忌言的辦公室在最里面,從大堂繞過去需要經(jīng)過兩個部門。員工看到老板帶著一個嬌俏的大美人進來時,紛紛開始敲鍵盤,八卦起來。還有的直接給聞爾使眼色,聞爾在后頭搖手表示不知情。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俞忌言收起腳步,手機在震,是俞母發(fā)來的微信。他讀了后,將手機亮給許姿,問去:“我媽問你這周六有沒有空過去吃飯?!?/br> 聞爾像知道了什么驚天消息,眼都瞪直了。 許姿稍愣,臉一熱,答去:“嗯,我有時間。” 隨后,俞忌言推開了門,讓聞爾去準備點日料。 門一關(guān),聞爾就跑到工位,和同事交頭接耳,大致傳達了一下中心思想:剛剛那位就是他們的老板娘。 辦公室足足有一百多平。 看得出來,俞忌言還是花了些心思在裝修上。和外面一樣,都以黑白為主色調(diào),喜歡極簡的舒適感,但最能顯出他品味的,還是那些看似低調(diào)其實價值不菲的家居。 許姿沒坐,想速戰(zhàn)速決:“我沒想著和你一起吃午餐,十分鐘我就能說完?!?/br> 俞忌言將大衣掛在衣架上,不慌不忙的走去落地窗前,伸手去拉百葉窗,像是笑了笑:“我趕早班機到現(xiàn)在也沒進過食,日料是讓助理給我準備的?!?/br> 窗簾收起,光線不再那么刺眼。 他慢悠悠回過身,單手撐在旁邊的真皮沙發(fā)上,說:“不過,如果許律師餓了,也可以陪我吃一點?!?/br> 許姿覺得自己又被將了一軍。 沒了外人,俞忌言像變了人,尤其是他們已經(jīng)做有過了肌膚之親。他的笑有些輕挑:“怎么?許律師這么著急找我,是想我了嗎?” 許姿真想吼出滾字,但暫且忍下不爽,想好好談事。只是,她剛準備張口,俞忌言往沙發(fā)邊走了幾步,她的目光莫名看向了他的西服褲。百葉窗的條紋光影掃在他身上,就是逆著光,那個部位還是顯得有些鼓凸。 有所察覺的俞忌言,低了低眼:“許律師這樣看著我,會讓我以為,我沒拉拉鏈?!?/br> 語氣到后面就變了味,明顯就是故意。 許姿立刻收回視線,抬起頭,調(diào)整呼吸,說起了此行的重點:“我知道爺爺不滿意我運作公司的方式,也的確,公司最近虧損有些嚴重?!?/br> 這還是她頭一次,對他講話如此客氣:“雖然我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替我擔負租金,但我還是感謝你讓我爺爺暫時消了氣?!?/br> 俞忌言沒著急回她,而是先在沙發(fā)上坐下,撈起了桌上的煙,取出一根,問:“許律師,介意嗎?” 許姿搖頭:“俞老板,隨意?!?/br>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見俞忌言抽煙,在會所里,她見過。她承認,長得好看的男人,連抽煙都有魅力。 香煙安靜燃燒。 俞忌言輕輕抽吸,煙圈緩緩繚繞開來,他的煙味不嗆人,還有點清香調(diào)。抽了幾口,他舒坦了些,彈著煙灰,說去:“我和許律師在對待婚姻的觀點上,略有不同,許律師追求的是極致的兩情相悅,而我呢,無論是自己尋覓的另一半,還是父母的媒妁之約,只要具有法律效益,那我就有義務對另一半負責,甚至給予幫助。” 這次找他,并不是要來抬杠的,許姿先認可的點點頭,然后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很感謝你能伸出援手,但我并不想欠你,因為本質(zhì)上,我們并不是一對有感情的夫妻。所以,我決定每個月正常將租金支付給你?!?/br> 俞忌言似乎沒多做思考,他將煙按滅在煙灰缸里,抬起眼,點頭應道:“嗯,我接受?!?/br> 反倒是許姿晃了神,剛剛那一秒,她腦子里竟然萌生出,這老狐貍該不會來故意來賺自己一筆的奇怪想法。 見談妥了,她也準備離開,不過,被他叫住。 許姿納悶的轉(zhuǎn)過身:“怎么了?還有事嗎?” 俞忌言已經(jīng)起了身,輕輕拍了拍西服,理了理,然后朝她靠近。 以前他們身體從未親密過,許姿頂多覺得他對自己有種壓迫感,但溫泉那夜過后,此時再近距離面對他,她竟有些不自在,甚至是緊張。 俞忌言在一臂之遙的距離里停下,算是給了點呼吸的空間。他望著許姿,說:“后面我都會很忙,不常在成州?!?/br> 許姿像是在竊喜。 這點小表情,俞忌言一眼就捕捉到了,但他又補充道:“不過,我的作息很不定,也許白天走,夜里回?!?/br> 許姿頭一抬,皺起眉:“那你這樣,我怎么知道晚上要不要鎖門呢?!?/br> 因為過去一年,俞忌言會提前告訴她,幾號到幾號不在,具體幾號幾點回。 俞忌言往前輕輕一邁,那帶有攻擊性的氣息又覆到了姿的身前。她開始有點不自在,腳步微微往后挪動了半寸,抓緊了大衣。 她沒抬頭,他嘴里的熱氣從她頭頂刮過鼻尖:“等我電話?!?/br>